异日清晨,流云让人在观星台准备了一个大桶,足可以装下三个成年人。他让人用寒谭里的水把桶装满,准备亲自试一下寒谭里水的温度。
流云赤裸着上身,手里紧紧攥着玉佩跳入水中。
“呃……”
流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水果然够冷啊。”流云刚一入水便感受到了彻骨的冷气钻入骨髓,冻得人直发麻。流云赶紧运起真气游走全身,让真气携带着身体里的热量在经脉中穿行,缓解着冻僵了的神经。
“运起真气会好一些,但好像也坚持不了多久,况且这只是很少一部分潭水”流云心里想着,不禁看看手中的玉佩,心想:“看来要进入寒谭,还是要靠这玉佩呀!”
流云将手腕割破,鲜血滴在玉佩上,顿时一股暖流席卷全身。平日里这股暖流显得温和隐晦,不过此时对于身在寒谭水中的流云,这暖流就入太阳般炙热温暖。打通“任督”二脉后,流云的气血本来就旺盛了许多,此刻虽然流了一些血,但对流云也没什么影响。
“果然暖和了许多,水中的寒气很快就被这股暖流逼出来了,现在泡在这水里与普通的水也没什么分别。”流云很高兴,有了这玉佩,他就可以去碧水寒谭内一探究竟了。
修整了两日,流云就和石磊来到寒谭岸边准备入水。
“云少爷,您在考虑考虑,要不再和刘管家商量一下。”石磊担忧道。
“我意已决,不用再说。”流云拉了一下系在腰间的绳子,说道:“如果发现绳子被扯动,你就把我从水中拽出来。”
说完,流云便一头扎进水中,只留下岸边不知所措的石磊呆呆地站着。
流云进入水中的那一刻,便将鲜血滴入了玉佩之中,他不敢小觑寒谭水的冷气,还是选择了最保险的方式。果然,玉佩的光芒没入流云体内,使流云感觉暖和了许多,至少行动起来没有受到限制。
寒谭虽然不大,但是很深,流云感觉自己已经下潜了很久,还是没能看到底部。随着下潜的深度增加,光线越来越暗,流云不得不将真气包裹在手上,形成一个隐隐发光的真气罩。流云的经脉异常坚韧,能够储存大量的真气,所以流云并不担心自己在水中会缺氧。
慢慢地,流云适应了潭水中的黑暗,他能够隐约看到寒谭周围的石壁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痕迹,仔细辨别,就好像是利器所形成。
“难倒还有人在这里打斗过?”流云不再多想,继续向下方潜入。也不知过了多久,流云竟然看见了些许光亮,随着他下潜深度的增加,光亮好像还愈发的明显起来。
“真是奇怪,一开始是越潜越黑,后来是越潜越亮,难倒这寒谭底部真的有东西不成?”
流云这样想着,又加快了下潜的速度。
就在流云在潭底探查的时候,山庄的管家刘通找到了石磊,他得知流云进入了碧水寒谭后,急得差点晕了过去,指着石磊的鼻尖就是一顿臭骂。
“石磊,我让你保护云少爷,你就是这么保护的?你就是头猪!猪都比你强,你……你怎么不去死。对,你也不用去死了,咱俩都活不成。还是准备后事吧。”
刘通这次是真着急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你知不知道,上次宗门的陈长老潜到寒谭里都只坚持了半个时辰,现在云少爷进去多长时间了,你说,你说啊!”
“老刘,你别急,咱俩慢慢说,云少爷进去已经…已经两个时辰了。”
“什么?”刘通这下真的是蹦了起来:“两个时辰?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咱俩就在这等死吧。”
“这不是有绳子吗?要不我这就把云少爷拽上来?”
“那还等什么?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呀!”刘通气得已经是七窍生烟。
岸上的这二人一拽绳子,流云自然是有感觉,此时他已经清楚地看见潭底的沙子下面埋着闪闪发光的东西,正要潜下去一看究竟,却被绳子拽住了。
“咳,这个石磊。”流云只犹豫了片刻,便把绳子割断了。这倒不是他鲁莽,流云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一般事情都会考虑周全。但是他也深知修炼的世界是多么残酷,危险往往与机遇并存,逃离危险就意味着放弃机遇,那样永远也登不上武道巅峰。
况且流云也考虑,这寒谭主要的危险应该就是这潭水,冰冷彻骨的潭水足以要了一般武者的性命,即便是修为高深的人也在这潭水中呆不了多久。只不过流云恰好有一个能够快速补充气血的宝物,所以才能潜到这寒谭底部。
既然选择了冒险,那流云也不再犹豫,他快速到达寒谭底部,双手向光亮处摸去。
“咦,这是什么?”流云发现那放出光芒的东西是一粒粒珍珠,流云把一粒珍珠放在手上。
“嘶……好凉,受不了。”
流云急忙将珍珠丢在地上,心里疑惑起来:“珍珠怎么会这么凉,况且珍珠都是在海里,这潭底什么生物都生存不了,怎么会有珍珠?”
流云又仔细查探了一下,发现潭底像这样的珍珠还真不少,足足有七颗。
“这寒谭的水之所以这么凉一定与这珍珠有关,等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再来。”
流云想要拿走一颗珍珠,但是他发现没办法携带,因为这珍珠太凉了,放在哪里都寒气逼人,这要是带回山庄,还不把山庄都冻住。流云只好作罢,不过这一次也没有白来,总算是知道寒谭形成的原因了。
流云本想再探查一番,不过他感觉自己手脚开始有些发麻了。
“看来是我离这珍珠太近,就连玉佩补充的气血也不足以为我保暖了,我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这样想着,流云运足真气,迅速像上方游去。
寒谭岸边,刘通和石磊彻底丢了魂儿,看着那被割断的绳子,刘通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石磊啊,你怎么能让云少爷冒这种险呢?这下咱俩可如何是好?”
石磊耷拉着脑袋,心中暗道:“要是云少爷能听我的,那他也就不是云少爷了。”
就在二人哀声叹气之时,流云已经从寒谭的另一侧游了上来,虽说有玉佩护持,但是他足足在潭水中呆了两个多时辰,而且还潜入了潭底,与那不知名的珍珠近距离接触过,所以此时他也已经冻得不行了。流云哆哆嗦嗦地爬上了岸,一眼就看见了寒谭对面蔫头耷脑坐着的刘通、石磊二人。
“还不过来。”流云也没有了什么力气,声音有些虚弱。
“什么声?好像是云少爷,我是不是幻觉?”石磊若有若无地听见了流云的呼喊,还不太敢相信。
“云少爷!云少爷!”刘通却是看到了寒谭对面的流云,忙拉着石磊向流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