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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那是个实在说不上美丽的小村庄。也许某个清晨,被晨雾笼罩的村庄在静谧中会凸显一种朦胧的美感,像一幅意境幽远的水墨画。而一旦晨雾散去,村庄开始失去静谧的时候,便复归了乡村的粗陋、破败,还有肮脏。也许是太偏远的缘故,连乡上有些什么活动,开个什么会,村长都极少知道,压根儿就没有人想起要通知——从乡上骑自行车也得要两个多小时呢,一路净是山路,崎岖得很,若是骑车技术差些,或是体力弱点,那段山路还真算得上是险峻呢。这让山村几乎与世隔绝了。不过乡上也还是有办法的,逢了有大的动静,比如新的政策出来,比如该有些支出了,就让在乡中学上学的学生到老师跟前请了假,提前回村捎信。那时,秦紫苏是经常被请假的几个学生当中的一个。她其实多么不愿意回村,一个女孩子蹬着一辆老旧的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还一路叮玲咣啷乱响的“二八式”自行车,费力地在山路上左拧右拐。每次孤零零地在山路上蹬车时,秦紫苏都有一种绝望感,她觉得这连绵的山就是一只庞大的怪物,心里总是担心会被这高大阴冷的山给吞噬了。她痛恨乡上,为什么乡政府吃吃喝喝有那么一大帮成年人,却没一个人愿意去她的村子呢,就算不愿意蹬自行车,可他们有车子呀,她看到过,乡政府的院子经常停着好几辆小汽车。宁愿停着也不愿意跑山里一趟,可见多忽视她们的村子!她也生每次都来找她的那个男人的气,怎么她就像身上有追踪器似的,每次都能盯上她,她们村在乡中学读书的有五人呢,两个女孩三个男孩,也算是挺庞大的队伍,她的个头也不突出,也没有特别明显的蹬山走路的优势,为什么每次偏偏选中她?只要老师身边一跟着这个男人,秦紫苏就气紧了,不敢抬头,像课堂上老师要抽人回答问题,不会的人总是心虚,把头压得低低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和老师的目光撞上,被老师抽了自己这支签。但低了头也不行,秦紫苏就是一支活签,左闪右躲都逃不过,那人就喜欢抽她的签。老师总会说,秦紫苏你准备一下,下堂课别上了,早点捎信回去吧,路上小心点。老师的话是惊堂木,拍下去就定了。她眼里都泛起了泪水,没有人在意。下课时她慢慢腾腾地整理自己的东西,她看不到别人投过来的艳羡目光,其实,有不少人很羡慕她,不用上课,直接回家了,连作业都不用写,多好的待遇啊!可有谁想得到她心里竟充满了忧伤?她倒是宁愿坐在教室里,把别人都不愿意上的课,她一个人来上,哪怕从天亮上到天黑。害怕归害怕,不情愿归不情愿,秦紫苏不敢拒绝那个漫不经心的男人的安排,不敢拒绝老师的拍板,她只能把所有的情绪放在心里,一个人恐慌地去走那段山路。

通常,她放好东西从寝室出来,学校已经开始下一堂课了。她从操场上走过,还能辨别出来哪个教室里传来的是哪个老师的声音,教她们班英语的老师声音最好听,读一段课文,就像是她们村口的那条欢快的溪流,荡着清澈的波纹,梳理着溪边的水草。她最喜欢的是英语老师,她最烦的是一个有了年岁的语文老师,普通话夹着当地的土话,还老爱拖音,跟以前的私墅先生一样,就差摇头晃脑了。她踏着一个班一个班的声音走出校出,转过学校围墙,就是往山里走的方向了。秦紫苏每次走过围墙,都要停下来,挨着围墙的那个班,就是高她一级的秦子松的班了。她只消踮踮脚尖,就能看到头发永远都乱糟糟的秦子松。有时候,秦子松也正好往外看时,见了她,会偷偷做一个“V”型手势,露出一口白牙。这时候紫苏再走,心里就莫明地踏实了。

秦子松每次都要跟她说,回家一定要等他,若是又要捎信,就跟他说上一声,他也请假跟她一起走。她们村来乡中学的五个人中,她与秦子松走得近。按说五个人中,两个女孩应该是最亲近的,偏偏不是。一个小学共读了五年,五年的小学生活总有些她们这个年龄段里的“爱恨情仇”,若是这种“爱恨情仇”里再加上家庭的因素,便是萝卜上的刀痕了,虽伤得不见有多深,但也是由表及里,痕迹有,且一时半会儿难以消除。所以,两个女孩各是各,不过每个周末都跟着三个男孩一起回村。男孩们骑车快,女孩力弱,两个人常常落在后面,最多,也就互相等一下,然后拐过某个弯,与等在前面的男孩们汇在一起,再开始下一轮这样的反复。这中途,她们有时候也会说上几句话,比如自己班上哪个人今天挨老师训了,哪个人平时学习不见得好,这次考试却考了个前几名,再或,谁的爸妈今天开了车来,原来家里有钱呢……再然后,骑车累了,不想说话,当然也可能是,真没话可说了。回到村子里,她们会一前一后进一个家门——她们本来就是姐妹,只是,秦紫苏是养女,而秦紫露才是这个家庭的小公主。一个家庭供养着两个中学生,想多不容易就有多不容易。

有时候,有些事情的发生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就算是有感觉,有心要躲,没法躲,也躲不过去。秦子松说过无数次要秦紫苏等他请假,秦紫苏只是用这句话来暖暖自己的心。小小的年纪,她已经学会用最寻常的语言来温暖自己了,不然,她能怎样?一个散落的小小山村,总共三十几户人家,能和子松、紫露一样上学,虽然回到家她比紫露要承受的家务活多,被婶婶责难的时候也多,但她还是容易满足的,她还有一个无比疼爱她的叔叔呢。父亲在她三岁那年便不在了,母亲经不住山里生活的苦累,更受不了独自带着孩子的凄清寡淡,有一天将秦紫苏交由叔叔,说自己要去趟县城,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叔叔可怜着紫苏,和自己闺女一样拉扯着。凭空多出个孩子,婶婶不乐意,可也没办法,紫苏只有他们这一家嫡亲,想推也推不出去。好在山村里的生活过得简单,远离尘嚣,素朴简洁,没有热闹繁华的诱惑,倒也没生出太多的负担来。加上秦紫苏又乖巧,知道没了爸妈,跟着叔叔婶婶从不大哭大闹,像只安静的猫,就是有时候不小心受了伤,也只是眼里汪着一泡泪水,从不像紫露那样,动不动就往地上一坐,号得山动地摇。小小的人儿竟懂事成这样,把叔叔心疼到心酸,更是把紫苏看得比紫露还要重。简朴的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几年之后,紫苏和紫露同时上了学。山里的学校简单至极,就是一间屋子里拼出几张桌子,几个学龄孩子头足相抵,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只有一个授课老师,人数最少的时候,五个年级统共才十个人。老师把十个孩子聚拢在一间屋子里一起授课,先是给高年级的孩子上,由中年级的教一年级的字母拼音和加减法,上完高年级的课,高年级和一年级的就布置作业,再授中年级的课,这样的好处是既节约了时间,有时候还有头脑聪明的低年级孩子居然能学会高年级的课程。但这样的人总是少数,秦紫苏就是其中的一个。她学习用心,勤奋还肯问,二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三年级的课本,小升初考试,居然排名在乡上的前十。这坚定了叔叔排除万难要送紫苏继续上学的决心。

秦子松比秦紫苏大两岁,却是小学课堂上一对一教过秦紫苏的小老师。秦子松聪明而霸气,他常说以后上大学他一定只去北京。乡村的教学原本就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何况还是山村,还是只有一个老师授课。去北京的大学简直就是遥远的做都甭想做的梦。秦子松面对大家的嘲笑一点也不难堪,再遥远的梦不想做就永远不能做,谁知道谁的将来呢。秦紫苏从不笑话秦子松,她不知道北京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不知道离自己有多远,她不做秦子松这样的梦,但她喜欢秦子松这样的梦。或许是因为此吧,秦子松一对一只肯教秦紫苏,秦紫露缠到他跟前他都不屑一顾。一次,终于惹恼了秦紫露,竟撒泼把秦紫苏的课本给撕了。面对紫露的泼,紫苏一向是不计较的,她心里有叔叔的恩。但秦子松不乐意了,一把将秦紫露推到在地,还把紫露的书给扔到地上。紫露不恼秦子松,却从此恨上了紫苏,嫌紫苏夺了父爱,又抢了秦子松。紫苏不愿与紫露为敌,于是再不肯要秦子松一对一地教她。等上了中学,两人再相遇在学校,秦子松呲着一口白牙笑得眼睛都眯到看不见了,在秦紫苏跟前竟兴奋得翻了好几个跟头。而迎面遇到紫露时,对紫露急切的招呼,他只是轻淡地挥挥手,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秦紫苏以为,这次和以往一样,两三个小时的山路只有她一个人走了。她把自行车蹬得飞快,自行车零件的动静很大,耳边的风也呼呼啦啦地响,她就想要在这嘈杂中心无旁鹜地走过让她害怕的山路,有声响,山才会不那么冷峻。才走到山路的第一个拐弯处,秦紫苏听到后面隐约有人在呼叫她,她下车向后面望去,秦子松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起劲地冲着她挥手。秦子松追上来,晚秋的光景,却一脸的赤红,汗水把糟乱的头发洗过一般。追到跟前,秦子松放倒自行车,一屁股坐在路中间,嚷道:“你骑得太快了,我死命追,还死命喊,你听,嗓子都喊哑了。又没鬼追你,骑那么快干吗!”

秦紫苏看他的黑脸上被汗水冲出来的道道泥痕,忍不住笑起来:“你瞧你,跟个花脸猫似的。”

秦子松一脸的不屑:“花脸猫怎么了!花脸猫也一样可以当英雄!”

英雄是秦子松的偶像。他的偶像不是具体的某个人,而是他以为是英雄的某种行为,比如狙击了村里谁家的恶狗;比如教训了某个喜欢欺负女生的男生;甚至他曾经带着村里几个孩童挨家挨户地替人家打扫院落;帮家里缺少人手的人家看小孩等。他说无论事大事小,只要是正义的,只要敢做,就是英雄。英雄的行为非常多,所以再把英雄具体到人时,秦子松的偶像也就非常多。秦紫苏从不与秦子松讨论英雄这个话题,她没有多大的雄心壮志,也没有英雄的梦想,她只要能这么平平静静地把书读下去,上大学,工作,赚钱孝敬叔叔婶婶,就好。但她喜欢听秦子松说,说什么无所谓,她只是单纯地喜欢秦子松跟她说话的感觉。

“你不要上课吗?怎么就出来了?”秦紫苏秦问子松。她在学校围墙转角时,秦子松分明坐在教室里,还皱着一张脸偷偷跟她做手势。

“啊,我跟老师说肚子痛得不行,老师就让我回寝室休息。我这就来追你了。”

“后面还有课呢,你这是旷课!老师要知道你旷课回家要罚你站的。”秦紫苏有些惊讶,她不愿意秦子松旷课出来。

“罚就罚呗,又不是没站过!”秦子松不以为然地说,“我知道你害怕一个人过山路,每次让你叫我,你都不吱声。乡上那人真操蛋,我们又不是没人,干吗每次都让你捎信。下次你跟老师说,再捎信就让他们找我。”

秦子松休息好了,从地上爬起来说:“走吧走吧,一歇下来,有些冷了。”

秦紫苏骑着车跟在秦子松后面,他们骑得比刚才慢多了。山里的晚秋比山外晚了许多,山中的树木依然苍翠,但吹过来的风却凉了,明明白白地有了秋的意味。身边多了个人,秦紫苏的心里没了惊慌,即使风吹得有些寒凉,她也不在意。她第一次觉得,不用上课,提前回家,其实挺好。只是,她还不知道,这是第一次感觉不上课的好,也是最后一次了。

晚上,秦子松就真的肚子痛,还伴随着高烧,天还没亮,家里人急匆匆把他往乡医院送。乡医院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需要赶紧手术,但手术后伴随的高烧一直不退。秦子松被烧得满嘴胡话,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来,只好往县医院送。县医院的医疗设备好过乡上的,就是路途太远。秦子松被送到县医院时,已经虚弱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还没等到各项检查做完,他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最后,医生的诊断是颅内血管撞击性破裂,於血致大脑供血不足,高烧不退只是受了风寒所致。颅内血管撞击性破裂,风寒致高烧,急性阑尾炎,几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因素,约好了似的,选定了这个夜晚这个时机,老谋深算地夺走了活蹦乱跳的少年性命。

秦紫苏不能相信,那个把英雄作为偶像的秦子松,那个头发总是乱糟糟,喜欢冲她呲一口白牙的秦子松,在山路上蹬着自行车一路吼歌的秦子松,仅仅是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啊,居然就没了。秦紫苏躲开了叔叔婶婶,躲开了回家的秦紫露,一个人在山道上疯狂地来来回回蹬着自行车。秦子松说追她的时候不小磕着石头,连人带车都翻了的时候,她还乐了,笑话他的车技不好;秦子松一脸的汗湿被山风吹透;子秦松知道她害怕山里那种阴冷的静,吼歌吼得嗓子都嘶哑了……秦紫苏的眼泪在飞,可是谁又知道她内心深深的哀痛和无边的歉疚?她恐慌那条山道,不仅是因为山道的冷清和阴沉,还因为她知道她的父亲就是在山中采药时失足跌下山崖摔死的。她对山有一种本能的惶恐。她想不到这种惶恐会祸及好友秦子松,若不是为了陪伴她,秦子松那晚就只会是阑尾炎,有可能连阑尾炎都不会有,那么这个世上,除了叔叔外,她还有个亲近的人,有个可以爱护她的人。

秦紫苏像做了一场梦,梦里她是有糖吃的。结果才刚刚尝出一点甜,她的梦就结束了。而那稀薄的甜,像落在纸巾上的水滴,洇开来,是宽宽的一片,然后慢慢地蒸发,纸巾上水滴的痕迹,没有那么鲜明,却一直存在那里,任怎样揉搓,也回复不去之前的那份平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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