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如意是何等的得意云人是不知道的,她跟个没事人一样在王府里休息了整整一天,中途再也没见到魏寒风。
原本相邻的两个院子都是冷冷清清的,但因为云人的关系鎏金院这一整天都是烟火气十足。
晚饭的时候是云人最觉得而尴尬的时候。
她上辈子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吃饭身边四个人看的情况发生。
她叹了口气抬眼看着之灵四人:“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出去吃饭,要么坐下来一起吃。”
之灵四人:……
她们还没有回复呢,外头忽然传进来下人给魏寒风行礼的声音。
云人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却忽然毫无胃口。
门被推开,之灵四人行礼,云人却只是微微斜眸瞥了一眼魏寒风,不明白这人大晚上过来做什么。
魏寒风似乎早就料到了云人的态度,居然一点反应到没有,让跟在身后的锦三不由的跟锦一挤眉弄眼迫切的想知道怎么一回事。
锦一回了一个白眼。
云人已经放下了筷子,看着反客为主坐下然后添了碗筷的魏寒风,心里的不悦逐渐扩大。
魏寒风看着她淡漠的脸,如果不是他还能从她眼里发现偶尔一闪而过的烦,都要真的以为她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了。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锦一出声:“王妃您吃饱了吗?”
云人想回答吃饱了,可是还没出声腹部却发出一串咕噜声。
寂静过后,云人白皙的脸上猛地染上一片微粉,呼吸都乱了。
魏寒风一愣,这还是云人第一次露出这种微囧的表情,有点……可爱。
魏寒风这个念头上来的一刹那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他低了眸,伸出筷子夹了最近的鱼。
一旁的锦一瞪大了眼:“主……”主子你不吃鱼的啊。
然,魏寒风听到他的声音,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锦一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云人囧了一下后,掩饰一般重新拿起了筷子。
“明天你和本王一同进宫。”魏寒风忽然开口说道,只一句话就让云人僵住了。
魏寒风以为她是怕见到魏寒舟,可想到她自己说的要弄死魏寒舟又觉得不太可能,那……是怕见到皇上?
其实都不是,云人只是不想自己顶着一身伤出门,那感觉她不用想都知道辣眼睛的很。
“一定要去?”
云人语气放弱。
魏寒风抬眼盯着她:“你不想反击?”
云人深呼一口气,好吧,为了弄死魏寒舟和云可娇那对狗男女没什么是不能的,不就是伤痕吗,这不是显得更可怜吗。
“好。”
两个人相当没营养的对话之后,屋子里只剩下吃饭的声音了。
云人向来只吃到八分饱,偏生她胃口又小,于是魏寒风还没吃两口呢就见她放下了筷子。
云人又被魏寒风盯了一眼,心里觉得这人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想了一会,总算是想到了:“红尘灼有点难解,但你放心半个月后我定会帮你暂且压制住它。”
闻言魏寒风没有回复,倒是锦三:“王妃真的能解红尘灼?”
锦三会一点药理,锦二去思过崖面壁思过去后他便在魏寒风身边照料,之前听锦一说了云人能治红尘灼他还不信,可是现在亲耳听到了这话顿时就激动不已。
云人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后看向魏寒风:“你中毒多久了?”
魏寒风手一僵,半晌抬起眸,云人觉得那双眸子好像忽然就迷茫了一样,她听到魏寒风低低开口:“我也记不清了。”
第一次自称‘我’,因为记不起中毒多久了,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或许从一出生就开始。
不知为何云人看到他略有迷茫的双目时就忽然开口了:“其实……我想给王爷把个脉!”
云人之所以知道红尘灼是因为曾在家族密卷中发现了一本名唤红尘的医书,上面记载了各式各样整整二十七种毒,前缀都有红尘二字。
但只有毒,没有解。
她一直研究直死去也才研究出前十九种的解药,而红尘灼正是她当时研究的第二十种,已经研究出来了三分之二。
所以她很疑惑,她从锦二的医术可以断定这个世界的医学还算是不错的,如果魏寒风只是中了红尘灼,没道理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开啊。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中的不是红尘灼,又或者除了红尘灼还有其他毒。
魏寒风已经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抿了抿唇便把手伸出来搭在桌子上。
云人也毫不顾忌什么男女有别就把手指搭上去了。
就这么短短的半刻钟里,锦一和锦三都紧张的捏起了小拳头,眼巴巴的瞅着云人。
而云人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甚至隐隐唇色发白,如不是额头上裹着白布,恐怕都能看到虚汗了。
云人收回手,看着魏寒风的眼神极为复杂。
就这么一个浑身是毒的人居然还活着?
“如何?”魏寒风收回手,面色平静的很。
云人忽然有点同情他了:“你可真招人恨,红尘灼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比较直接下在你身上要难解的多,另外,你体内还有其他毒,这些毒与红尘灼相依而生,却并不比它好解,至少你要承受的会是我原先预料的……十几倍。”
“主子~。”锦三听完云人的话眼睛已经红的不行,巴巴的望着魏寒风几乎要哭出来了。
魏寒风无视他,觉得没眼看。
“你只管放心大胆去解毒,只要你能做得到。”魏寒风这话几乎是给了云人一块金牌,免死的那种。
以前她顶着鬼手的名号谁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现在她顶着云人的名头谁都敢对她怎么样。
云人有些心塞,但好在是得到了魏寒风的这句保证。
云人对魏寒风有了一点改观,但……掐脖之仇焉能不报?
“明日入宫,你想做什么便做,本王也正好想看看我那好三皇兄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云人冷不丁又愣住了一下:“你这是……要保我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