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准备下楼时,可气的二叔就偷偷摸摸的爬了上来:“我说你个瓜娃子,一整天在屋里,难不成是这屋里有什么大美人?”二叔叼着香烟,有些不怀好意的往屋里各个角落瞅了瞅。
“滚犊子,你以为我是你整天在房里玩飞机!”我没好气的说道,对于眼前这个神一般的二叔,整天一副不知死活的贱样,怎么看怎么来气,不过跟我的脾气倒是对上了。
此时我的思绪还在梦里的场景里,听到他埋汰,就气不打一出来,当下就恶狠狠的反击几句。
“要死的瓜娃子,想当初你二叔可是从鬼门关走了好几遭,早就不做那种淫荡的事了,现在江湖上谁不认识我雷老二,死人见着我的绕路,活人见着我都得给我三分面子,要不是你是咱家唯一的种,老子今天铁定一檀木剑宰了你个小兔崽子。”二叔被我这话一激,瞬间吹胡子瞪眼睛说道。
我说,“得了吧!你也就吹牛逼的本事高了点,要说熟,家里的《阴阳天经》残余手卷你还没我背的熟,就你这样的还捉鬼,人不给你两下就算看得起你了!”
二叔被我说的脸全无摆放之地,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即又叹了一声气,“今天你就别去上班了!待会……”
我有点迷茫,好不容易在派出所找到了一个工作,难不成工作第一天就请假,到时候给上面留下不好的印象,指不定这位置也就保不住了,谁让上个班都是用钱买来的呢!
九二年正值某人南巡,结果可想而知,整个南方一下陷入了危机,三年大饿饭饿死了几十万人。
好在只要有人死,家里的生意就没有停歇过,贵城人有个好脾气,就是人死后不管多穷都要让死人入殓,这可能与当地文化有着很深的关系。
而大部分人选择的都是这地葬,百姓家里家家户户谁家没有几块地,一来是埋在自家地上不用去买地,二来日后遇上国家征占土地时赔款中还能多一项迁坟的赔款,有钱赚的事自然是哪家也不能落空。
家里每次去安葬时除了正常的收费后,每次都会带一只鸡回来,这是死人下棺时用于祭祀的活物,主人家就算饿饭也不会考虑这只鸡,往往都是天师给带走,从小就吃鸡肉长大的我,以至于现在看见鸡肉就是一阵恶心。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二叔平日里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浪子,但对于我,他从来没有跟我开过玩笑,就算是平日里有些争吵,不过也就是玩玩而已,对于我的工作甚至我犯关煞的事,家里人没有一个敢跟我开玩笑,也不敢,爷爷曾经下过死命令,谁敢跟我提起关煞或者有关天师之类的事,就永远赶出雷家。
现在听见二叔这么说,我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于是说:“二叔,怎么了!难不成家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别看我家几十口人,但平日里都不在家里,家里虽然是天师,但也有自己的家族事业,毕竟要靠干天师这一行养活几十口人,还是有些困难。
“没,大哥和你姑姑已经回老家去了!明天就带着祖母回来了!”二叔说的有些小声。
后面虽然想说点什么,但见我神色不对,也就闭上了嘴,继续抽着他手中未烧完的香烟。
我差点站不住脚跟,倒退了几步,勉强扶住上楼的围栏站稳了脚跟。下面的话就算二叔不说我也能猜到了。几个月前就听爷爷说祖母已经不行了,这久一直都是爷爷三兄弟去轮流守护,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还记得小时候祖母是最疼的我的人,尽管我被认为了关煞狼星,唯独祖母不认为,偶尔来城里时总会悄悄带着我去吃好吃的。
祖母老实,不认识人民币,所以每次来城里都会拉上我一起,除了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外,剩余的钱几乎都是一把塞给我。这几年一直忙碌在外,对于祖母,我一直心存感激。
“不会的,祖母不是还很健康吗?怎么就突然死了呢!”我一下接受不过来,只感觉头脑有些膨胀,似乎是要爆炸的感觉,手腕处一根红色的青筋猛然凸显出来。
二叔见识不对,立马一个大步上前扶住了我,轻声说道:“瓜娃子,你可别出事,不然老爷子回来,你爸他们可不会放过我,这关煞可是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我已经有些啜泣,但没有直接哭出来,家里有禁言,不能在家大声放哭,我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希望疼痛能够暂时让我忘记了祖母的死。
“天一,祖母不是正常死亡的!”二叔突然有些惆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