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504400000016

第16章 约翰·克利斯朵夫(16)

有时他们还去找渔夫奚莱弥,高脱弗烈特的朋友;他们坐着他的小艇,慢慢的在月下荡出去。桨上滴下的水珠好似一组琶音,或是一连串的半音阶。一层乳白色的水汽在河面上颤动。群星在天空打着寒噤。两岸的鸡声遥遥呼应;有时听见半空中云雀那种颤动不已的歌声,它们是误会了月光从地上飞起来的。大家相对无语。高脱弗烈特轻轻的唱着一支歌。奚莱弥讲着关于动物生活的奇怪的故事;象谜一样简短的话,使事情显得更神秘。月亮隐在树林后面去了。小艇驶到了一带黑沉沉的岗峦下面。黑的天光和黑的水色合成一起。河上没有一丝波纹。万籁但寂。扁舟在黑夜里荡漾。简直说不出它是在荡漾,漂浮,还是停着不动。……芦苇摇曳,往四下里纷披,声音象丝绸的磨擦。他们悄悄的靠岸,下了地,走回去。有时要到黎明才回家。他们顺着河边走。一大群银白色的阿勃兰德鱼,象麦穗一般的绿,又象宝石一般的蓝,在晨光熹微中簇拥而来;它们象曼杜土头上的群蛇似的万头钻动,拚命追逐人家丢下去的面包,一边打圈儿一边望水里沉,然后象一道闪光似的忽然不见了。河水给反光染上粉红与葵花的色调。鸟儿一批一批的醒了。他们加紧步子赶回去。象出门时一样的小心,孩子爬进空气恶浊的卧室,爬上他的床,马上睡熟了,身上带着田野里清新的香味。

他这样的出去,回来,一点事儿都没有,可以永远不给人发觉,要不是有一天小兄弟恩斯德出头告密的话:从此,这种事被禁止了,克利斯朵夫也受到监视了。可是他照旧有法子溜出去。他对谁都看不上,就喜欢跟这个当行贩的舅舅和他的朋友来往。家里的人看了起恼极了。曼希沃说他自甘下流。老约翰·米希尔忌妒克利斯朵夫对高脱弗烈特的亲热;他责备孩子有了接近上流社会,侍奉贵人的机会,不该屈尊俯就,去交接那些市井小人。大家认为克利斯朵夫不爱惜身分。

虽然曼希沃的纵酒与懒惰使家里经济日趋困难,但约翰·米希尔在世的时候,生活还过得去。第一,只有他一个人还能对曼希沃有些影响,使他在沉湎耽溺的下坡路上多少有所顾忌。而且老人的声望也令人忘了醉鬼的无行。还有,家里缺少钱用的时候,他总尽力帮忙。凭了前任乐队指挥的资格,他有笔小小的恩俸,此外他继续收些学生,替人家的钢琴校音,挣些零钱。这些进款大部分都交给媳妇。她虽然用种种方法瞒着,他还是看出她手头很紧。鲁意莎想起他为了他们而熬苦非常抱歉。老人家生活一向过得挺舒服的,极需要享用的,所以他的撙节尤其是难能可贵。有些时候他日常的牺牲还嫌不够;譬如为了偿还急迫的债务,约翰·米希尔就不得不偷偷的卖掉一件心爱的家具,或是书籍,或是纪念品。曼希沃发觉父亲暗中拿钱给鲁意莎,就常常硬抢了去。老人一知道这情形,——不是从鲁意莎那里,因为她的痛苦是从来不让他知道的,而是从随便哪一个孙子嘴里,——他就大发雷霆,而父子之间也就大吵一场,教人看了直打哆嗦。他们俩的脾气都异乎寻常的暴烈,一忽儿功夫就口出恶言,互相威吓,差不多预备动武了。但即使在最冲动的时候,曼希沃也摆脱不了那根深蒂固的敬意;并且不管他醉得多厉害,结果还是低下了头,让父亲大叫大骂的百般羞辱。然而下次一有机会,他照样再来。约翰·米希尔一想到将来就寒心。

“可怜的孩子们,”他和鲁意莎说,“我死了,你们怎么办?……还算运气,”他拍了拍克利斯朵夫,“我还能撑到这孩子能养活你们的时候!”

可是他计算错了:他已经到了生命的终点。这当然是谁也没想到的。八十多岁的人,头发还没有掉,白发中间有几簇还是灰的,浓密的胡子也有好些全黑的。牙齿虽然只剩了十来颗,但咬嚼起来还挺有劲。要看他吃饭的神情才有意思呢。他胃口很好,虽然责备曼希沃纵酒,他自己喝起来量也是挺大的。他特别喜欢莫才尔出产的白酒。至于葡萄酒,啤酒,苹果汁,凡是上帝创造的一切可口的东西,他都很欣赏。他可决不糊涂到把理性掉在酒杯里,他是有节制的。固然,象他那种宽大的尺度,换了比较脆弱的理性,也得在酒杯里惨遭灭顶的了。他目力很好,脚下很健,忙来忙去的不怕疲倦。六点起床,梳洗非常到家:因为他很重视规矩跟身分。他自个儿在家过活,一切都亲自动手,绝对不要媳妇来管他的事;他打扫卧室,煮咖啡,缝钮扣,敲打,粘贴,修理;光穿着件衬衣在屋里来来往往,上上下下,响亮的男低音嗓子一刻不停的唱着,还加上些做歌剧的手势。——随后他出门了,不管是什么天气。他去办他的事,一件也忘不了,但他是难得准时的:不是在街头巷尾跟熟人絮絮不休,便是和他忽然记起了面貌的邻妇说笑打趣:因为他既喜欢老朋友,也喜欢年轻娇艳的脸蛋。他这样的东待一下,西留一下,从来不知道时间。可是他决不错过用餐的时刻:他到处可以吃饭,根本不用人家邀请。他要到晚上天黑了,把孙儿们看饱之后才回去。他躺在床上,在未曾阖眼之前打开破旧的《圣经》来念一页;半夜里——因为他每一觉不过睡一两个钟点,——他起来拿一本冷摊上买来的旧书:不管什么历史,神学,文学,或科学,翻到哪里便念几页,也不管有趣没趣;他不大明白书中的意义,可一字不肯放过,直念到重新睡着时候。星期日他上教堂去望弥撒,带着孩子们散步,玩着地球的游戏。——他从来不闹病,除非脚指里有些痛风,使他夜里在床上念着圣经的时候咒骂几声。他仿佛可以这样的活到一百岁,他觉得也没有理由不超过一百岁;人家说他将来一定百岁而终,他可认为对于上帝的恩惠绝对不应当指定界限。唯有他的容易流泪和越来越坏的脾气,才显出他的老态。只要一点儿不耐烦,他就会暴跳如雷:红红的脸与短短的脖子都变了紫红;他怒气冲冲的叫吼着,直到气都喘不过来才停下。家庭医生是他的一个老朋友,劝他保养身体,把脾气与胃口都节制一些。但他象所有的老人一样固执,为了表现大无畏精神,反而更放纵了;他嘲笑医药,嘲笑医生。他表示全不把死放在心上,说起话来也一味夸口,证明他绝对不怕死。

一个很热的大暑天,他喝了许多酒,又跟人家争论了一番,回到家里在园子里作工。平时他就喜欢翻泥巴。那天,他秃着脑袋,晒着大太阳,争论的怒意还没消下去,气愤愤的掘着地。克利斯朵夫坐在绿荫下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可并不看;他听着催人入梦的蟋蟀的鸣声出神,心不在焉的望着祖父的动作。老人背对着他,弯着腰在那儿拔草。克利斯朵夫突然看见他站起来,手臂乱动了一阵,就象石块似的扑倒在地下。他当时竟想笑出来,可是看见老人躺着不动,他就叫他,跑过去使劲摇他。慢慢的他害怕了。他蹲下身子,想把倒在地下的大脑袋捧起来。可是它重得不得了,再加孩子浑身哆嗦,简直没法挪动。后来他一看见望上翻过去的,颜色惨白,淌着鲜血的眼睛,他吓得身子都凉了,马上大叫一声,一松手把祖父的头丢下,魂不附体的站起身子,往外奔逃,一边嚷一边哭。有个过路人把孩子拦住了,克利斯朵夫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指着屋子,那人就走进大门,孩子也跟在后面。住在邻近的人听见叫喊也走来了。一霎时园子里挤满了人。大家踏着花草,俯在老人身上抢着说话。两三个男人把他从地下抬起。克利斯朵夫站在屋门口,脸朝着墙,拿手蒙了脸,他怕看,又禁不住要看;众人抬着祖父走过的时候,他在指头缝里瞧见老人巨大的身体象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一条胳膊垂在地下;脑袋靠在一个扛抬的人膝上,抬的人走一步,脑袋就跳一下;面部浮肿,沾满了泥土,淌着血,张着嘴,眼睛挺可怕。孩子看了又大叫一声,逃了。他一口气奔到自己家里,好似有人追逐一般。他直着嗓子叫出凄厉的声音,冲进厨房。母亲正在剥洗蔬菜。他扑上去,拚命搂着她向她求救,嚎啕大哭,脸扭做了一团,话也不能说了。但他一开口,母亲就明白了,马上脸色发白,让手里的东西都掉在地下,一言不发的奔了出去。

克利斯朵夫一个人靠着柜子,哭个不休。小兄弟们都在玩耍。他不大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想着祖父,只想着那些可怕的景象,唯恐人家要他回去再看。

果然,到了傍晚,两个小兄弟在屋里淘气淘够了,嚷着玩厌了,肚子饿了的时候,鲁意莎急急忙忙回家,拉着他们往祖父家里去。她走得很快;恩斯德与洛陶夫照例嘀嘀咕咕;可是母亲吆喝的口气那么凶,他们不敢出声了。他们本能的感到一种恐怖:进门的时候一齐哭了。天色还没完全黑;落日最后的微光照在屋内,照在门钮上,镜子上,挂在外间半明半暗的壁上的小提琴上,变成一种异样的反光。老人卧房内点着一支蜡烛;摇曳的火焰和惨淡的暮色交错之下,室内的阴影愈加令人窒息了。曼希沃坐在窗下大声哭着。医生弯着腰站在床前,遮掉了床上的人。克利斯朵夫心跳得要爆裂了。鲁意莎教孩子们跪在床边。克利斯朵夫大胆觑了一眼。在下午那一幕之后,他准备看到些更可怕的景象,所以一气之下他差不多松了口气。祖父一动不动的好似睡在那儿。孩子一念之间以为祖父病好了。但他听到急促的呼吸,细看之下又看见那张肿大的脸上有个跌得紫红的伤痕,才明白祖父是快死了,而他又开始哆嗦起来。他一边照母亲的吩咐做着祷告,希望祖父病好,一边却又默祷着,要是祖父不能好,那末希望他现在这样就算是死了。他对于以后要发生的事恐怖到极点。

老人自从跌交之后就失了知觉。他只清醒了一忽儿,那一忽儿恰好使他明白自己的情形:而这真是惨极了。神甫已经到场替他做着临终祷告。老人给扶起来靠着枕头;他好容易睁开那不听指挥的眼睛,大声呼着气,莫名片妙的瞪着火光和众人的脸;然后他脸上突然表示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张开嘴来结结巴巴的说:

“哦,那末……那末,我是要死了吗?……”

那沉痛的音调直刺克利斯朵夫的心,使他永远忘不了。老人不再说话,只象小孩儿一样的哼哼嗐嗐。接着他又昏过去,但呼吸更困难了;他呻吟叫苦,双手乱动,仿佛在抵抗那个要他长眠不起的睡眠。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中,他叫了声:

“妈妈!”

多沉痛啊!跟克利斯朵夫一样,老人竟会呼天抢地的喊他的母亲,喊他从来没提到过的母亲:这不是对着最大的恐怖作一次最大而无益的呼吁吗?……他似乎安静了一会,心中又闪出一道微光。那双重甸甸的眼睛,虹彩仿佛都散掉了,和孩子吓呆了的眼睛碰在一处,忽然亮了起来。老人挣扎着想笑,想说话。鲁意莎拉着克利斯朵夫走近床边。约翰·米希尔扯了扯嘴唇,想用手摸孩子的头。可是他又立刻昏迷,从此完了。

孩子们被赶到隔壁房里,大家很忙乱,没有功夫照顾他们。克利斯朵夫,由于愈怕愈想看的心理,站在半开半阖的门口偷觑看,看那张凄惨的脸仰倒在枕上,好象被一股残暴的力紧紧掐着脖子……脸上的皮肉越来越瘪下去了……生命渐渐的陷入虚无,仿佛是有个唧筒把它吸得去的……痰厥的声音教人毛骨悚然,机械式的呼吸象在水面上破散的气泡,这最后几口气表示灵魂已经飞走而肉体还想硬撑着活下去。——然后脑袋望枕旁一滑,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直到几分钟以后,在嚎啕声,祈祷声,和死亡所引起的纷乱中,鲁意莎才瞥见克利斯朵夫脸色发青,嘴巴抽筋,眼睛睁得很大,抓着门钮,身子在那儿抽风。她奔过去,他马上在她怀里发厥了。她把他抱走。他失去了知觉。等到醒过来的时候,他发见自己躺在床上,因为陪的人走开了一忽儿,吓得直叫,又发了病,昏了过去,当夜和明天一天都有热度。最后,他安静下来,到第二天晚上睡着了,直睡到第三天下午。他觉得有人在房里走动,母亲扑在床上拥抱他;也仿佛远远的有柔和的钟声。可是他不愿意动弹;他好象在一个梦里。

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高脱弗烈特舅舅在床前坐着。他疲倦极了,什么也想不起。但过了一会,记忆又回复了,他哭了。高脱弗烈特走过来拥抱他。

“怎么啦,孩子?怎么啦?”他轻轻的说。

“哎哟!舅舅,舅舅!”孩子紫紧的靠着他,哼个不停。

“哭罢,”舅舅说,“你哭罢!”

他也跟着哭了。

克利斯朵夫哭得心中松快了一些,揉着眼睛,望着舅舅。舅舅知道他要问什么事了,便把手指放在嘴上,说道:“别问,别说话。哭是对你好的。说话是不好的。”

孩子一定要问。

“问也没用,”舅舅回答。

“只要问一件事,一件就够了!……”

“什么呢?”

克利斯朵夫犹豫了一会,说:“哎,舅舅,他现在在哪儿呢?”

“孩子,他和上帝在一起。”

可是克利斯朵夫问的并不是这个。

“不,您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问他,他在哪儿?”

(他是指肉体。)

他声音颤动的又问:

“他还在屋子里吗?”

“今儿早上已经给葬了,我们那亲爱的人,”高脱弗烈特回答。“你没听见钟声吗?”

克利斯朵夫松了口气。但过后一想到从此不能再看见亲爱的祖父,他又非常伤心的哭了。

“可怜的孩子!”高脱弗烈特不胜同情的望着他。

克利斯朵夫等着舅舅安慰他;可是舅舅毫无举动,他觉得安慰也是没用的。

“舅舅,”孩子问,“难道您不怕这个吗,您?”

同类推荐
  • 亲爱的医生,晚安

    亲爱的医生,晚安

    遗留在世间的眷恋却敌不过死亡的掠夺,这是一家为临终人开设的医院,是生命最后的港湾,作为病人之一的颜雯雯在这里遇见了人世间的至爱纯情,感动、温情、离别与奇迹,是战胜死亡赢得人生,还是温馨离去,获得新生?一切的一切尚未可知,只是当多年后再回首时,颜雯雯站在临终医院前看着过往,突然就找到了答案……
  • 十个连长一个班

    十个连长一个班

    长征时期,红军总部为保存干部,将九个无兵可带的红军连长,和一个刚刚俘虏、愿意留下的黄埔军校毕业的川军连长,编成一个全部由连长组成的“特别班”,又“特别”配了一个女指导员,在四渡赤水战役中,每次都执行“特别任务”,于是其中的“特别故事”就层出不穷了。
  • 冷地

    冷地

    所谓冷地,最初是一片无光的世界。与冷地所对应的是另一片光明的世界:云间。所有冷地之众都是云间世界的流放者。然而冷地并非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所在,被流放至此的人们发明了科学技术,发明了电与灯,久而久之,原本贫瘠的冷地世界因为各种创造力被统治者所鼓励而显现出非凡的科技能力。在冷地,一切想象力与探索都是被鼓励的,欲望得到鼓励、审美没有固化标准;而云间则相反,云间的统治者不鼓励创新,并且以统治阶层本身的审美情趣作为世界法则,违反法则的人们则被放逐至冷地。如此一来,云间之众越来越少,冷地之众越聚越多。
  • 同学会

    同学会

    一本告诉你如何运用同学关系改变命运的长篇现实小说!同学,就是一种关系。
  • 病号

    病号

    两辆从相反方向行驶的火车,错在一起时速度是原来的二倍——在一个冬日的黄昏,我站在窗前,看着对面一幢四层高的写字楼的屋顶。夏天它还是一个露天酒吧,好多人喜欢呆在上面,他们手里抱着巨大的扎啤,以此来驱散溽热,打发光阴。一次,我亲眼看见我们楼里的一个花痴,端着酒杯从护栏的缺口,一步迈下屋顶,就像蹦级跳一样,所不同的是,他的脚下没有拴绳。这个花痴四十多岁,一直暗恋着写字楼里的一个年轻秘书。
热门推荐
  • 杠上花花痞子:今年不出嫁

    杠上花花痞子:今年不出嫁

    恭喜你今年桃花盛开,年内可能走上红地毯。夏冰看到这句话,不小心被自己喝着的饮料给噎着了,什么破测试题?这么狗血喷饭的测试结果!桃花,绝对不是她夏冰要的,她每年的生日愿望可是继续保持单身贵族的生活。桃花如预言般降临,夏冰防不胜防……她忍不住呜呼感叹:单身并不难,难的是应付那些千方百计想要结束你单身的人。小心桃花来袭……
  • 陆先生的第N次求婚

    陆先生的第N次求婚

    在深城。他们的婚姻是场闹剧,她却心甘命抵,独角戏也能入戏太深。连他抽过的烟蒂,她都细细亲吻。她也曾狠决一时,逞口舌之快,“要离婚,你休想。”然十里春风,花一开满的好时节,她留下一纸离婚书,从此销声匿迹。豪门秘事传入坊间,有人说,她是一颗肾才换来这场婚事,也有人说,她是丢了孩子才放弃这桩婚事。也有人好心,说她只是误入妻途,爱到偏执罢了。后来,深城出了一号人物。她只打离婚官司。只赢不输。深城里想离婚的官太太和富太太,都找她伸张正义。有一回他醉了酒,深夜敲她的门:“你打赢再多离婚官司,打不赢自己的离婚官司,还是结不了婚的。你想结婚,只能嫁给我。”--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伤寒辨要笺记

    伤寒辨要笺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繁星

    繁星

    一个美丽的关注追逐的故事。作为报复,桐衫在时装秀声名鹊起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为前情敌准备婚礼礼服。在婚礼现场,她不出意料地遇到了终止钢琴巡演来“抢婚”的杨斐。高中时,她为生计早早担起了家庭重担,跑到琴房偷偷做起了裁缝,而他为了陪她,找了个借口在她的缝纫机旁为她演奏钢琴。少年少女不敢表达的心意最终酿成一场误会。她逃离故乡,为了有一天能与他比肩,而他看着她留下的一堆碎布,不知哪个才是给他的衣裳。多年后再相见,他问她:“嫁衣,你敢不敢做?”如果我爱他就要给他做件衣裳,牢牢地把他锁在身旁。
  • 幼科指南

    幼科指南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他朝两忘烟水里

    他朝两忘烟水里

    一个王子与公主的故事。一段江山与情爱的挣扎。一场势均力敌的爱情。女主娇媚无双又聪慧善谋。男主清贵风雅又深谙权谋。十三岁,宫宴上一曲《碧月流华》,她艳惊四座,名扬天下。十五岁,她被迫远嫁和亲,步入一桩充满权力与利益的虚假婚姻。从此,她放下凤首箜篌,陷入了党争的漩涡之中。她以为自己步步为营、胜券在握,却原来每个人都比她棋高一着。--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哑姑玉经

    哑姑玉经

    头部被撞,血流如注,陷入昏迷,然后又自己醒过来,这到底是福是祸呢?难以预料,她苦恼地摇摇头,边走边看吧。
  • 喵乱天下,摄政王的心尖宠

    喵乱天下,摄政王的心尖宠

    居然被莫名的暗杀,还死了!!!这不就是一次简单的任务?上官琉璃怎么都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她可是准备风风光光的过完这一世的啊!但,谁能料到,她穿越了!还穿到了一只绝世小白猫身上,还遇到一个撸猫狂的摄政王爷,从此这世间就不再太平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远上寒山奈何来

    远上寒山奈何来

    原来曾经所无视的一切却是如此的珍贵,只有失去才知道珍惜,纸窗捅破,一切秘密倾泄而出。林家一时的辉煌消失了,高高在上的她成为了一个笑话。再次遇见,却不知道语从何起,曾经敏感自尊心很强的她,再看着如今的她,只是一个被人欺负的落魄千金。白寒辰握紧双拳,紧紧拥护着她,“别怕我在,我会陪你从校服走到婚纱,奈奈。”
  • 抗癌真经:六代中医世家传人的治癌秘方

    抗癌真经:六代中医世家传人的治癌秘方

    《抗癌真经:六代中医世家传人的治癌秘方》分四篇,“中医看癌症”、“癌症看中医”、“治癌有真经”、“草药好抗癌”,详细介绍了文正球医师运用中草药治疗癌症的临床经验和用药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