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504400000008

第8章 约翰·克利斯朵夫(8)

但敌人有时就会从书中跳出来。——在祖父随便买来的旧书里,有些附着插图,给孩子很深刻的印象:他又想看又怕看。那全是些神怪的幻境,例如《圣·安东尼的诱惑》,其中有鸟的骷髅在水瓶里下粪,无数的蛋在破开的青蛙肚子里象虫一般蠕动,没有身子的头在走路,屁股吹着喇叭,还有家用的器具和动物的尸身,裹着大氅,象老太太般,一边庄严的前进,一边行着礼。克利斯朵夫看着毛骨悚然,但就因为厌恶,反而常常要看。他老半天的瞪着它们,不时向四下里溜一眼,看是什么东西在窗帘的皱裥中扭动。——一本解剖书里有一幅人体的图尤迫使他厌恶。快到书中那个地方的时候,他哆嗦着翻着书页。那些五颜六色的怪模样对他有种特别强烈的刺激。而儿童的创造力把呆板的图画又加了一番润色。他分不清这些光怪陆离的图跟现实有什么不同。而夜里做梦的时候,书中的图画反比白天看到的活的形象对他更有影响。

他也怕睡觉。有好多年,恶梦老是教他睡不安稳:——有时,他在地窖里闲荡,忽然看见风洞里钻进那个解剖图上的人体对他挤眉弄眼。——有时,他独自在一间屋里;听见走道上有轻微的脚声,他扑过去关门,才抓住门钮,外边已经有人在拉了;他锁不了门,没有气力了,只能喊救命。他知道外边要进来的是谁。——有时,他和家里的人在一块儿;可是突然之间,他们的脸变了,做出许多疯疯癫癫的事。——有时,他很安静的在看书;冷不防觉得有一个看不见的幽灵在他四周。他想逃,可是被拴住了。他要喊,嘴巴给堵住了。脖子给紧紧的箍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醒过来,牙齿格格的打战,直哆嗦了好些时候;他怎么样也摆脱不了恐怖的感觉。

他的卧室是屋子里没有窗没有门的一角;进口高头有根铁杆,挂着条破帘子,就算跟父母的卧房隔开了。重浊的空迫使他呼吸阻塞。和他睡在一床的兄弟们常常用脚踢他。他头里热烘烘的,白天牵挂着的小事这时给格外的夸大了,化为种种的幻觉。在这种近乎恶梦的,神经极度紧张的情形之下,一点儿极小的刺激都使他很痛苦。地板上格格的响声使他惊悸不止。父亲的鼾声大得异乎寻常,不象是人的呼吸,他听着不寒而栗,竟象是一头野兽睡在那里。黑夜把他压倒了,它简直是无穷无尽的,永远是这样的了:他仿佛已经躺了几个月。他喘着气,在床上坐起来,用衬衫的袖子抹着脑门上的汗。有时他推醒弟弟洛陶夫;可是他咕噜了几声,把所有的被一起卷在身上又睡熟了。

他这种狂乱的苦闷,直要到帘子下面的地板上透露一线鱼白色的时候,才算过去。这道黎明时分幽微的白光,使他一下子平静了。虽然谁也不能在阴影中辨别出来,他已经觉得那道光溜进了屋子:热度立刻退下去,血流也正常了,仿佛泛滥的河水重新回进了河床;全身的温度平均了,他的失眠的干涩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晚上快到睡觉的时间他就惊慌。他打定主意要抵抗瞌睡,预备熬夜,免得做恶梦。可是疲倦终究把他征服了;而且总在他最不防备的时候,那些妖魔又出现了。

可怕的黑夜!大多数的孩子觉得多甜蜜而一部分的孩子觉得多可怕的黑夜!……他怕睡觉,又怕睡不着觉。睡着也罢,醒者也罢,周围总是些鬼怪的形象,幻想中的幽灵,还有那些母胎中的幼虫,在童年将尽时的微光中浮动,好似在疾病的阴影中荡漾。

但这些幻想的恐怖,不久便将在“大恐怖”前面消失。这大恐怖是蛀蚀一切人类的“死”,古往今来的哲人竭力要忘掉它否定它而终于无效的“死”。

有一天他在壁橱里摸索的时候,抓到一些不认得的东西:一件孩子的衣衫,一顶有条纹的小帽。他得意扬扬的拿到母亲前面,她非但不对他笑,反而沉着脸叫他放还原处。他并没马上照办,还要追问为什么;母亲一言不答,把东西抢过来放在他拿不到的一格里去了。他觉得莫名片妙,便再三的发问。她被逼不过,终于说出那是他没有出世以前早已死掉的一个小哥哥的衣服。他愣住了:他从来没听见讲过这件事。他静默了一会,还想多知道些。可是母亲好象心不在焉;只说他也叫做克利斯朵夫,可是比他听话。他提出别的问句,她却不愿意回答了,只说那个孩子在天上,为他们大家祈祷。克利斯朵夫再也问不出什么;母亲叫他住嘴,让她安心工作。她似乎真是一心在那里缝东西,若有所思的,眼睛也不抬起来。过了一忽儿,她看见他躲在一边生气,便对他笑笑,很温柔的叫他到外边去玩。

这些话给了克利斯朵夫很大的刺激。哦,原来有过一个孩子,跟他一样也是母亲的儿子,取着同样的名字,差不多和他没有分别,可是已经死了!——死,他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大概是挺可怕的罢。——人家从来没提到那个克利斯朵夫;他完全给忘了。那么要是他死了,势必是一样的了?——晚上和大家一桌子吃饭,看他们有说有笑,谈着不相干的事,他心里还想着那个念头。他要死了,敢情人家还会这样快活!嗳嗳!他做梦也想不到母亲这样的自私,死了儿子还能笑!他对父母都恨起来了,很想为自己痛哭一场,预先哭自己的死。同时他也想提出一大串问题,可是不敢,他记得母亲叫他住嘴的口气。——终于他忍不住了,到睡觉的时候,母亲来拥抱他,他就问:

“妈妈,他是不是也睡在我的床上?”

可怜的母亲打了个寒噤,勉强装着若无其事的声音问:“谁啊?”

“那孩子……那个死了的孩子,”克利斯朵夫声音很低。

母亲突然把他紧紧的抱着说:“住嘴,住嘴。”

她的声音在发抖;克利斯朵夫靠在母亲怀里,听到她的心跳。两人静默了一会,随后她说:

“小宝贝,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了,……安心睡觉吧……不,这不是他的床。”

她把他拥抱了一下;他以为母亲的腮帮湿了,只希望是真的湿了。他心里宽慰了些:原来她还是心痛的!但过了一会,听到母亲在隔壁屋里用着那种安静的,日常听惯的声音说话,他又起了疑心。究竟哪种声音是真的,现在的还是刚才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得不到答案。他极希望母亲难过;当然,母亲不快活他也要不快活的;可是那无论如何对他是一种安慰,可以减少他一些孤独之感。——然后他睡熟了,明天,他不再想了。

过了几星期,有个在街上和他一起玩耍的孩子,到了平时该来的时候竟没有来;有人说他病了;从此他不来玩也没有人奇怪。事情已经有了解释,不是挺简单吗?——一天晚上,克利斯朵夫很早上了床,从他的一角看见父母屋里还亮着灯光。有人敲门,一位邻居的太太来谈天。他心不在焉的听着,一边照例编他自己的故事,并没把人家的谈话句句听清。忽然邻人说了句:“他死了”,克利斯朵夫的血便马上停住:因为他知道说的是谁,就屏着气听下去。他的父母大惊小怪的叫了几声。曼希沃又扯着他的粗嗓子嚷道:“克利斯朵夫,听见没有?可怜的弗理兹死了。”

克利斯朵夫挣扎了一下,静静的回答说:“是的,爸爸。”

他的气闭住了。

可是曼希沃又顶了一句:“是的,爸爸。你就会说这一句么?你不觉得难过么?”

鲁意莎很了解孩子,说道:“别闹了!让他睡觉!”

于是他们把声音放低了。可是克利斯朵夫竖起耳朵,想听清所有的细节:什么伤寒,什么冷水浴,什么神志昏迷,什么父母的哀痛。听到后来,他不能呼吸了,有股气塞着他,直升到喉头,他浑身哆嗦,所有可怕的景象都印在脑子里了。尤其是他们说那种病会传染,就是说他也能象弗理兹一样的死;想到这里,他吓得浑身冰冻了:因为他记得最后一次看见弗理兹是跟他握过手的,当天也曾在他屋前走过。——可是他忍着不做声,免得给人家逼着说话,便是父亲在邻居走了以后问他:“克利斯朵夫,你睡熟了么?”他也不回答。于是他听见父亲对母亲说:

“这孩子没心肝。”

母亲一言不答;可是过了一会,她轻轻的来揭开帘子,向他的小床望了望。克利斯朵夫赶紧闭上眼睛,装着他听见兄弟们睡熟的时候那种平均的呼吸。母亲提着足尖走开了。他却恨不得留住她,告诉她,说他怎样害怕,求她救救他,至少得安慰他一下!但他怕人耻笑,把他看做胆怯无用;而且心里也很明白,人家说什么也没用的。一连几小时,他痛苦到了极点,自以为病已经上了身,头疼得要死,胸口也不舒服,他万分恐怖的想道:“完了完了,我病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一忽儿,他在床上坐起来,低声叫着母亲;可是他们睡得很熟,他不敢惊醒他们。

从这时期,死亡的念头把他童年的生活给毒害了。他的神经使他无缘无故的受种种磨难,一忽儿胸口受着压迫,一忽儿有一阵剧烈的痛苦,一忽儿又是喘不过气来。凭着他的想象力,他把自己吓昏了,以为每种痛苦里头都有那只吃人的野兽来取他性命。几次三番,就在母亲身旁几步路的地方,也没有给母亲发觉,他受着临终的痛苦。因为他尽管胆小,还是有勇气把他的恐惧藏起来,而这股勇气是许多情绪混合成功的:第一是傲气:他不肯求助于人;第二是羞耻心:他不敢说出自己的害怕;第三是体贴:不愿惊动母亲。但他老在心里想:“这一次我可是病了,病得很重了。这是咽喉炎哪……”咽喉炎这名辞是他偶然听到而记着的……“喔,上帝!饶了我这一次吧!”

他颇有宗教思想,完全相信母亲说的话,说灵魂在死后升到上帝前面,如果它是虔敬的,可以进入天国的乐园。但他对于这个旅行非但不受吸引,倒反害怕。他一点不羡慕那些孩子,在睡梦中毫无痛苦的被上帝召了去,照母亲说是上帝奖赏他们。他快睡熟的时候,不免心惊胆战,唯恐上帝对他也这么来一手。骤然之间离开了暖和的床,给拉到空中带到上帝前面:一定是挺可怕的。在他想象中,上帝有如一颗起大无比的太阳,讲话的声音象打雷一般:那不是大大的受罪吗?眼睛,耳朵,整个的灵魂,都会给烧掉的!何况上帝还会惩罚;谁保得了呢?……除此以外,还有多少可惊可怖的事,他虽然不大了了,可是从谈话中能猜到:身体要给装进一口匣子,孤零零的躺在一个窟窿里,在平时人家带他去做祷告的可厌的公墓上,举目无亲……天哪!天哪!多惨啊!……

可是活着也不见得愉快,眼看父亲喝得烂醉,被他毒打,受别的孩子欺,大人们的怜悯又多么难堪,没有人了解他,连自己的母亲在内。大家教你受委屈,没有人爱你,孤零零的,孤零零的,一个人多么渺小!——是啊;但就因为这个他想活下去。他觉得自己有股怒潮汹涌的力。而这力又是多么奇怪的东西!它眼前还一筹莫展;它好象在很远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堵着,包着,僵在那里;他完全不知道它要什么,将来变做什么。但这股力的确在他心中,那是他很清楚的,它在那儿骚动,怒吼。明天,喔!明天,那它才来报复哩!他有种如醉如狂的欲望要生存,为的是翦除暴力,主持正义,为的是惩罚恶人,为的是干一番伟大的事业。”喔!只要我活着……”(他想了一下)”只要能活到十八岁!”——有时他认为要活到二十一岁。那是最大限度了。他相信活了那些年纪,尽够他统治世界了。他想其他景慕的英雄,想起拿破仑,想起更古远而他最崇拜的亚历山大大帝。没有问题,他将来是跟他们一样的人物,只要能再活十二年……十年。他简直不哀怜在三十岁上死掉的人。他们已经老了,享受过人生了……要是他们白活了一世,那只能怪他们自己。但现在就死,那可什么都完了!年纪轻轻的死掉,在大人们心中永远留着一个谁都可以埋怨的小孩子的印象,真是太惨了!他想到这里就拚命的哭,仿佛他已经死了。

这些关于死亡的悲痛,使他在童年时代受到许多磨难,——直到后来他厌恶人生的时候才摆脱掉。

在这片沉闷的黑暗中,在一刻浓似一刻的令人窒息的夜里,象一颗明星流落在阴暗的空间,开始闪出那照耀他一生的光明:音乐,神妙的音乐!……

不久以前,祖父送给孩子们一架旧钢琴,那是他的一个主顾预备扔掉而由他化了许多心血修理得象个样子的。这件礼物并没受到欢迎。鲁意莎觉得屋子里不再添东西也已经很窄了;曼希沃说爸爸米希尔并没破费,那不过是堆烧火用的木柴。唯有小克利斯朵夫不知为什么对这件新来的东西非常高兴。他认为这是一只神仙的匣子,有的是奇妙的故事,好象祖父偶尔给他念几页而两人都为之着魔的《天方夜谭》。他听见父亲试音的时候,从中奏出一组轻快的琶音,仿佛阵雨之后,暖和的微风在林间湿透的枝条上吹下一阵淅沥的细雨。他拍着手叫:“再来一次!”可是父亲满脸瞧不起的阖上琴盖,说它完全不中用了。克利斯朵夫不敢再要求,可是老在乐器四周徘徊,只要人家一转背,他便揭开琴盖捺一个键子,好象掀起什么大虫的绿壳,想把关在里头的怪物放出来。有时,他急忙中用力太猛了,母亲就嚷着:“你不能安静一会吗?不准什么东西都乱动!”有时他阖上琴盖的时候压痛了手指,便哭丧着脸放在嘴里吮着……

同类推荐
  • 迷失荒野的女知青

    迷失荒野的女知青

    拖拉机都陷在了冰河里“咔嚓”一声,正在欢唱的马达声突然憋住了,戛然而止。王建荒立刻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妙。刚想探起身来,朝外看个明白,可还没等到他直起身子,随后忽悠了一下,他的脑袋撞在旁边车门上,接着便觉得车身歪斜了,陷进了冰窟窿里。紧跟着那只装满了木头的大爬犁又从后面撞上来,只听见“咣当”一声,拖拉机被死死地卡在了塌陷的冰河里,一股清澈的河水随后漫进了驾驶室。王建荒本能地抓住门把手,用力将车门拉开,一个箭步跳到驾驶室外面,随手把坐在三个人中间、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女卫生员蔡芸丽从里面拽了出来。
  • 声名飞扬

    声名飞扬

    吴繁繁从考场里出来。中学门外拉着一道隔离线,隔离线外面的那棵老槐树下已经站满了一堆先答完试卷出来的学生。班主任和几个代课老师被他们围在中间,正在询问各人考得如何。大家纷纷攘攘地核对答案,惊喜的叫声意味着答对了的庆幸,唉声叹气捶头顿足则分明是在表示答错了的遗憾。吴繁繁没有凑过去加入他们,她低着头加快了脚步,不声不响地走开了。吴繁繁知道,围在老师周围被老师关心的那一帮子同学,平常都是年级里成绩排在前面的好学生,考上大学不存在问题,有的肯定还会考入名牌重点院校。
  • 解读一份文件

    解读一份文件

    《中央宣传部关于胡风及胡风集团骨干分子的著作和翻译书籍的处理办法的通知》这份文件,在以往关于胡风及胡风集团案件的研究中,未见引述,在收录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几本重要文献选集中,也没有收集。胡风集团案件的当事人也没有提到过有这样一份文件存在。本文认为,这份文件在研究胡风事件中有重要意义。虽然档案法早已公布,但中国关于重要档案届时自然解密的事实极少,所以对于研究者来说,从各种渠道获得相关的研究材料本身也是重要的学术工作。
  • 日本人气作家作品精选(套装7册)

    日本人气作家作品精选(套装7册)

    超人气推理作家湊佳苗,曾击败强东野圭吾与伊坂幸太郎;备受东野圭吾、宫部美雪激赞的新生代作家柚木麻子;继村上春树后日本中生代重要作家之一的白石一文;国民偶像、编剧女王、大和民族的张爱玲、仅以三篇短篇小说就摘取直木奖的向田邦子;获日本推理小说界的“诺贝尔奖”江户川乱步奖的得奖者镝木莲;《午夜凶铃》作者铃木光司的长女古谷美里。本套精选集包含这几位日本人气作家的7部作品,《睡在豌豆上》《四重奏·始》《终点的少女》《你是我的命运》《隔壁的女人》《寻找回忆的人》《超能者》。
  • 憨哥

    憨哥

    从乡政府所在地回来,一路上心事重重,眼前全是翻着红肚皮的死老鼠。吃了毒米的老鼠,先是慢腾腾地挪动,然后突然抽搐不已,仰面朝天,翻着红肚皮。就这么想着,想着,惴惴地跨进了家门。确切地说,是妻子樊英的家门。29岁的年前“嫁”给了39岁的樊英,心中说不清是啥滋味。大名米德贵,家居大别山南麓的一个山冲。那是个人均耕地不足四分的穷山沟,解放了四十多年,仍修不通一条直通山外的公路。年年修,年年被山洪冲毁。责任制后,村民又难召集,这公路便只是每年乡村人大代表提案上的几行字。
热门推荐
  • 姑苏城里的阴谋

    姑苏城里的阴谋

    仲夏的江南,蓝湛湛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浓荫遮盖的大道两旁,一碧千顷,绿铺红点。川流清澈见底,游鱼历历可数。青岚倒影入水,翠梢禽声细碎,好一派明媚的风光。“嘚嘚嘚”。一串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午间的宁静。身佩长剑、衣冠不整、神色疲惫的楚国贵族公子伯嚭纵辔疾驰,对眼前的美景视而不见。他的胸膛中,被一团复仇烈火烤炙着,几欲窒息。太子少傅费无忌一向嫉恨他的父亲——任楚王左尹的伯郤宛,屡次在相国囊瓦面前进谗挑拨。囊瓦怒而发兵攻击伯府,下令焚烧其宅,尽诛其族,想斩草除根。正巧那天伯嚭在郊外打猎,幸免于难。
  • 单纯

    单纯

    本书收录了王小柔创作的七十多个“二得比较有性情”的段子,延续了王小柔独创的“把日子过成段子”和“妖蛾子”的文学风格。2013年,王小柔说:我喜欢有点二的人。二的人单纯,二的人善良,二的人从来不装,因为他们不会。真实,不包装,在如今已经算是二的一种,那么宁愿就这么二下去!
  • 执迷吸(血鬼日志系列#12)

    执迷吸(血鬼日志系列#12)

    一本可以媲美《暮光之城》和《吸血鬼日记》的书,是一本只要你开始读就忍不住想一直读到最后一页的书!如果你喜欢冒险、爱情和吸血鬼故事,这本书正适合你!”《誓言》是畅销书系列“吸血鬼日记系列”的第六本书。
  • 豪宠重生之盛妻凌人

    豪宠重生之盛妻凌人

    十六岁前的夏姝:父母恩爱,生活美满,外祖显赫出身豪门,是被所有人宠爱着的公主。十六岁后的夏姝:渣爹出轨,家破人亡,小三携女登堂入室,一夕之间从天堂沦入地狱。为报复渣爹贱女,夏姝苦心经营,却不料成功在即,被人投入大海,功亏一篑!再次重生,夏姝携恨归来,前生债今生还,势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 全明星绯闻

    全明星绯闻

    林滋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自大傲慢的人呢,第一次见面时说她不够漂亮,第二次见面时挑剔她的穿着,第三次……得了,她真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柯先生却觉得,她跟其他人说话都和颜悦色的,唯独对自己却冷眼相待,也太过分了点,他说什么了?不就是实话实说了几句嘛!好歹他也是影视公司的大股东,看人怎么会有错呢?
  • Plain Tales from the Hills

    Plain Tales from the Hill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爱在星光灿烂时

    爱在星光灿烂时

    作为一个包揽各大音乐盛典奖项的歌后——余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红毯的那一趴,彻底的改变了她的人生。
  • 女王经纪人之宠爱

    女王经纪人之宠爱

    “这是张导昨晚发过来的剧本,我已经看过了,很不错,你看一下,要是没有异议立刻签字,合约当即生效。”冯宸曦放下一叠厚厚的剧本双腿交叠着坐在郑峯面前。郑峯摘下眼罩,眯着一双颠倒众生的电眼好好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你他妈的有病吧你,你一个晚上能看完这么厚的剧本?真是想钱想疯了!一个是恶毒的吃货经纪人(坏女人),一个是腹黑的狼性大明星(臭脾气的男人),一对互虐的活宝,这是篇虐好伤心的文吧?当然不是,这是轻松搞笑的小白文,一对活宝,剧情会怎么走下去?是吃货会吃了狼还是狼会咬死吃货?HE结局,相信我吧。先这样,一步步来,如无特殊状况,一周更三章有保证。
  • 修仙之仙道魔途

    修仙之仙道魔途

    皇族弃儿,巧遇魔兽抚养成人,一朝沦落佣兵,陷害之下,逆天运气不死,锻造狂天魔功!别人修炼元气,他修炼玄气!别人只能掌握武技剑技刀法其中之一,他却能全部领悟,莫欺少年穷,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待少年崛起之日,便是禽兽家族湮灭之时!
  • 成功父亲的80个教育法则

    成功父亲的80个教育法则

    《成功父亲的80个教育法则》内容简介:给严父看的书却并不是严肃古板的哦!《成功父亲的80个教育法则》分12章,从培养孩子爱心、学习、诚信、节俭、自主、友谊、健康、责任、礼貌、快乐、挫折、特长等方面的品质进行分析,对一个成功父亲所需要注意的教育法则进行了全面的阐释。一篇《背影》让所有的人深深感动于如山的父爱,80个法则让所有阅读《成功父亲的80个教育法则》的父亲跨入成功的行列。感受父爱,感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