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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们在穆雷停车加油。这个小便利店远远望去灯光明亮,正常营业,加油机也能用,但是里面没人……至少,我们一个人没见到。

这里的加油机有很多,我们把车都停在灯火明亮的顶棚下。菲利斯和迈克尔各自加油,里奇在给我们的车加油。我走到路边去望风,担心会受到什么突然袭击。

“所有人都把油加满!”我说,“在到达小屋之前我们不能再停下了!”

我感觉这是句废话。所有人都知道油要加满。我就是紧张了,如鲠在喉,不停强调。

这些飞虫把我的神经弄得紧张兮兮。从见到它们开始,我脑子里就不断闪现“死神从天而降”这句话。爬虫是一回事,但是飞来飞去的虫子则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情景。太阳虽已落山,但现在仍是黄昏。光线很充足,足以看清天空,现在为止我还一直飞虫都没看到。

我脑内思绪万千想着收音机里的描述:这些虫子长有肺,是恒温动物。科学家很多年前就说过,昆虫个头之所以长不大,唯一的原因就是它们没有肺。这些虫子是不是由某个实验室通过基因改造培育的,然后趁机逃出来了?或者,它们是某种变异物种,一直潜藏着直到数量变得足够多?再开点脑洞的话,它们会不会是跟着什么流星一起从宇宙的某个地方来的?

似乎没人说得清楚。假以时日,政府里的科学家们可以弄清这些东西的DNA密码,也许对它们能再多些了解。但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我摇了摇脑袋,想甩掉这些想法。现在需要的是做好眼下当前的事,让我们八个人活命。我们的处境不是一天熬一天,小时熬小时,而是确保能多活一分钟。

“我们油都加满了,保罗!”菲利斯喊道:“还要不要进去买点什么?”

我们已经在加油机上用信用卡付过油费了,所以我说:“没什么别的事就不用了。”迈克尔却说道:“我想来杯咖啡。”

“我也是,”米莉接道。

结果,每个人都要点喝的。

“那好吧,但得有人守在外面继续把风。我觉得要不就我来,要不就迈克尔,”我说。

“我只要一杯大杯黑咖啡就好,”迈克尔,“你要是给我带一杯,那我就来放哨。”

我们商量好之后,就进了便利店。

里面没人,便利店已经废弃了,但是收银台上有台电视机还开着,上面播放的画面正是进击的巨虫。我们都停下来盯着屏幕。电视机没有声音,我们也不需要。这些生物看上去像千足虫,长有巨大的螯一样的颚。有些虫子看着像蚊子和鸭子拼在了一起,长着又长又细的鼻子、鸭嘴还有带毛的翅膀。电视屏幕里的虫子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泛滥成灾,许多画面都是监控视频,没有新闻录像,可能因为现场拍摄太过危险。

图像切换到新闻主播,里奇找到了电视机遥控器,调高声音。

“……位于伊拉克的伊斯兰圣战军声称他们释放了这些杂交的怪物,用于对付其所谓的‘西方异教徒’,并对此负责。据称,一些俄罗斯科学家在俄黑手党控制下,为了金钱培育了这些生物。伊拉克政府否认曾参与任何与此有关的行动,并且谴责这种行为……”

“可以了,”我说,“把电视关了吧,里奇。”

他关了电视。

“现在,我们知道它们是从哪儿来的了,”菲利斯说:“它们是些白痴俄罗斯人搞出来的基因变异物种。不过,它们的数量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增加到那么多的?”

“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接道:“我们赶快带上东西离开这里。”

大家一致同意。我们选好自己喝的东西,米歇尔给迈克尔带了咖啡。米莉在前面问道:“我们还用不用掏钱了?”

我钱包里有20块。我拿出来放到了收银机里。

“这些钱够付我们的饮料了,”我接着说:“如果没人来拿,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再说我们也没做错什么。”我指着监控摄像头说,“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这就是证明我们付过钱的证据。”

我们正准备离开便利店,迈克尔突然拦下我们,说:“听。”

我们竖起耳朵,却什么都没听到。我跟迈克尔说,什么声音都没有啊。

“对。什么声音都没有。汽车轰鸣声,狗叫声,人声,什么声音都没有。”迈克尔说:“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我开始紧张起来:“嗯,是很奇怪。我们赶快走把。”

我们穿过穆雷时,一辆车,一个人都没见到。就连条狗也没有。

我们到达松树谷的时候,情况则变得完全不同。我们的小车队成了车水马龙中的一小分子。似乎是方圆几英里的人同时出动,全部路过此地,匆匆赶往各自期望的安全之地,远离这些进击的巨虫。汽车一辆接一辆,多得数不清,但我们的小车队总算还是没有被挤散。

我用无线电呼叫菲利斯和迈克尔,说:“前方1.5英里处有岔道。在那右转进入16号公路,这条路直通山区。之后我们还要再转两个弯,我们的车尽量离得近些。”

菲利斯和迈克尔说,好的。

我们右转进入16号公路,开始向山上行驶。落基山脉非常壮丽,但此时月黑风高,我们只能看清车灯照亮的地方。进山途中我们一辆别的车也没遇着。

到了第一个路口,我们右转进入县8号公路。走了2.7英里后,我们左转进入通往小屋的碎石路。这里没有电线,也没有无处不在,煞风景的电线杆。这里只有连绵不断的山峦,树丛和灌木。真希望虫子不会找到这里。

我们绕过碎石路最后一个拐弯,小屋便映入眼帘。这是栋双层A字形小屋,木瓦片、木质墙板都是用周围树林里的木材手工削成,景致十分美丽。这是我曾祖父在30年代建造的,那时候山里还没住人。现在我们在这里有邻居了,是两位女士,它们就住在路那边的另一间小屋。她们常年住在这,我们的关系很友好。我们不在的时候她们会为我们看着房子,所以她们也有我们小屋的钥匙。

小屋外面有三间外屋。一间里面有水井,另一间放着电池和汽油发电机,阴天没风的时候可以用来发电,我们用得不多。但是小屋有个自动开关,如果电池电量下降到一定水平就会自动启动发电机。第三个外屋里装着一个相当大的冷库。小屋的一南、一北,还分别有两个相同的风车,在山风中转动。还有几块太阳能电池板微微朝南边倾斜。有了风车和太阳能电池板,我们便几乎不需要用到发电机了。

冷库在我们的孩子出生前就装上了。有一年的九月份,菲利斯和我准备在最后一个周来小屋过四天周末。她请了两天假,那周周五和下个周一。我们带了刚好够一个周末的食物。但那天周日晚上,突然下了一场早雪,事先谁都没想到,我们俩就那样被困在山上困了一周。我们守着仅剩的一点食物省吃俭用,勉强熬到路况改善,能够离开小屋。所以随后的夏天,我们往小屋买了个体积巨大,人都可以走进去的冷库,还在水泥地上建了间牢固的外屋来专门用来装这间冷库。冷库,还有小屋里中的冰箱,这也是小屋里唯一的一年到头都要用电的物件。

我们把车并排停好,尽可能靠近那边门廊的台阶。我们从车里出来,伸展伸展僵硬的肌肉,静静地聆听夜晚的声音。

山间的晚风,还有风力发电机叶片转动的风声,这两种声音很容易辨别,没有昆虫的嗡嗡声,也没有林间鸟兽的鸣叫声。这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

不过,听不到昆虫的声音倒让我感到担忧。我觉得少了昆虫的叫声让我起鸡皮疙瘩。

等我们的胳膊腿舒展开,酸乏的身体活动好,迈克尔说:“我们先卸什么东西?”

“先别卸。”我说。

“有什么问题吗,保罗?”迈克尔问道。

我耸耸肩。“我们得先检查下所有东西。来吧,咱们俩,先去看看外屋。”

“你真棒。”

我们两人每人拿了把猎枪。里奇也想要一把,我就直接给了他。他拿到枪后便说,要和我们一起去。我把他拉到一边,劝道:

“里奇,我觉得你还是留在这里最好,拜托了。”

“为什么,斯太尔先生?”他问道。“我和你们一样,对这些枪很上手。”

“我相信你,小伙子。”我指着众人说:“你看,这里有三个女人,还有两个孩子。菲利斯的枪用得和我一样好,但她需要帮手。我有迈克尔帮忙,菲利斯需要你来帮她。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留下来和她们待在一起,一起保护大家。好吗?”

他听了我的话,同意了我的想法:“你说得对,先生。我得留在这里,你们作家脑子就是好使!”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我打趣道。

我们一起走到迈克尔身边,我说:“迈克尔,里奇留在这,和菲利斯一起保护大家的安全。”

迈克尔,脑子也很好使,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太好了,里奇待在这,我们就可以放心了。”他看着里奇:“如果必须要开枪,一定要先瞄准,再扣动扳机,以防伤及无辜。还有,如果不打算置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于死地,就干脆别开枪。你一定行的,小伙子。”

里奇点点头,拿枪横在身前,枪头朝上。“是的,先生。”

我走到菲利斯身边。“我们要去查看一下那几间外屋,然后是小屋。里奇和你们一起留在这。”

菲利斯望着我的眼睛:“你要小心点,保罗·斯泰尔斯。”

“你也要小心,菲利斯·斯泰尔斯。”

我吻了一下她的唇,便朝放电池的外屋走去。我有挂锁的钥匙,打开锁后,我数:“一,二,三”,一把掀开门。还好,里面没有蹿出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我们来到水井屋,同样地拿钥匙,推开门。同样,没什么异常。

我们又来到装着冷库的外屋。对里面一番查看之后,同样一切正常。

该检查小木屋了。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很紧张。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小屋这里在温度适宜的月份里有手机信号。以前有家公司在山上租了些地,在那儿建了座基站,装了一点发电机还有太阳能电池板维持设备正常工作。但一旦下雪,信号就不怎么有了。

所以,我们的手机这时候是有信号的。但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的一刻,我还是吓了一跳,惊了一下。

我看了一眼手机号码,不认识,接起来:

“喂?”我说。

“斯泰尔斯?保罗·斯泰尔斯?”电话那头的声音说。

“是我,”我说。

“我是鲍比·巴尔内斯,你之前说我可以去你的小屋,这话还算数吗?”

这是我先前遇到的警察。他一定也从城里逃出来了。“当然还算,鲍比!你在哪里?”

“我们刚右转进入16号公路。”

“我们?”我问。

鲍比笑道。“对啊,我在路上捎了几个掉队的。他们每个人都带有神器,你肯定猜不到是什么!以后可能会派上大用场!”

“你再走没几分钟都到了,鲍比。快上山来,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怎么样?”

“太好啦。我们很快就到!”

“嘿,鲍比,到了先去找我妻子,菲利斯。我也带的有几个人,我现在和其中一个正要去检查小屋,得先确保它安全可靠。”

“我们马上就到,等着我们!”

电话挂掉后,我对迈克尔说:“我得去跟菲儿说说,你也来听听。”

我把大家聚到一起,说:“我刚接了个电话,是先前帮过我的警察打的。我早上也邀请他来这里了,刚给他指了指方向。他刚拐弯进入16号公路,再过几分钟就该到了。他说路上还带了几个人,我说好的。”我看着菲儿,“我跟他到的话先找你,我和迈克尔得去先看看小木屋。”

“你要他们在哪停车呢?”她问。

“离小屋越近越好。”

菲儿点点头,我转身对迈克尔说:

“准备好没?”

“完全就绪。”迈克尔说。

“那我们走吧。”

我们向门廊前的台阶走去,一步一步上了台阶,站在前门外的地毯上。我开锁之前先试着拧了拧门把手,这个习惯是以前养成的,我以前也试着想改一改,但好像很难改掉。

前门没锁。

正常情况下,这倒没什么,我不会因此多想。可能是我们的邻居——苏姗和谢丽尔,刚来检查过小屋,离开时忘了锁门。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此时此刻,我却非常不安。

我和迈克尔互相看了一眼,小声说:“做好准备,提高警惕,哥们儿”

他点点头。

我们走进屋内,搜查客厅。两人手上都端着散弹枪,这是短距离射程中威力最大的一种枪。迈克尔对准左边,我对着右边。一切正常。我朝迈克尔点点头。我们开始悄悄地对整个一楼进行搜查。这个木屋很大,宽敞开放。有客厅、餐厅和厨房。穿过一条小小的走廊,就是我和菲儿平时工作的小房间,然后是楼下的洗手间和主卧室。客厅、餐厅和厨房多数是开放式的,及时光线不是很充足,我们也可以看清。一切正常。所有物件看上去都没怎么动过。

我们来到走廊,走到第一扇门前。这是壁橱的门,里面没藏着什么东西,只有我们多年来堆积下来的各种衣服和杂物。下一扇门是洗手间的。我们一把把门推开,眼前的景象让我俩愣了一会儿。

浴缸里躺着我们的邻居——谢丽尔。她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眼神浑浊,空洞。

迈克尔和我举起枪,瞄准她所在的方向。她的嘴巴在动,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同样的场景早上刚刚在拉尔夫身上发生过,我曾全程目击。我猜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我打开灯。谢丽尔还没开始呕吐,但估计快了。

“迈克尔,我们得赶紧把她弄出房子,赶快,”我急忙对着迈克尔的耳朵轻声说道。

“就算现在赶她走,她看上去自己也已经走不动了,”迈克尔说。

我歪着头想了想:“我看,我们只能把她拉出去了。”我顿了顿:“而且要赶快。”

“我可不想碰她。”

“我也不想。”

“那怎么办?”

“我们一人拽住她的一只手,把她拉出去。”

“我才不想碰她呢,保罗!”

“等等,等等……有办法了!我马上回来!”

我离开卫生间,跑到壁橱那,在里面翻腾,我要是没记错,那里面肯定有两双又大又厚的雪地手套。找到了。我一把抓起手套,冲回卫生间,递给迈克尔一双。

“现在,”我对迈克尔说:“我们每人拽住她一只手,把她拉到外面去。”

我们慢慢靠近谢丽尔,每人伸出一只手。

“嗨,谢丽尔,”我轻柔地说。

听到我喊她名字,她把头转向我,她的身体已经无可救药,在劫难逃。她的空洞之眼看着我这边。

“我是保罗,这是迈克尔,是个好人。我们想带你一起去外面,来拉着我们的手好吗?我们帮你。”

她抬起双手,我们感受得到这花了她很大力气。迈克尔和我每人抓住谢丽尔一只手,可以说是把她给拉了起来。

“好了,谢丽尔,能抬起你左脚放到浴缸外吗?”我说。

谢丽尔抬起左大腿——膝盖几乎和她的胸齐平。她腿伸到浴缸外,放在地上。

“非常好,亲,现在换另一条,”我轻声说。

她把另一条腿也伸到浴缸外。迈克尔和我拉着她开始往前门走去。

外面传来几台汽车的发动机声响,听起来是从路上开过来,停在了草坪上。有台听上去像是大卡车上的柴油发动机,正铆足劲往山坡上驶来。

迈克尔和我慢慢地,慢慢地,搀扶着谢丽尔穿过客厅,我一边走,嘴里一边不停地跟这位老邻居嘀咕些鼓励的话,像咒语一样:“真好!”或者“就快到了,再加把劲”之类的,希望在她把满腔怪虫吐出来之前能把她从屋里弄出去。

前门处有个人影,是鲍比。他还穿着警服。他拔出配枪,双手举着,枪口朝上。

“嘿,鲍比,”我轻声说。

鲍比看到了我们,看到我们正搀着谢丽尔想往外走。

“鲍比,记得拉乌尔吗?我的邻居?呃,这个是谢丽尔。她也住在山上,在我们上面,”我说:“她好像得了和拉乌尔一样的病,我觉得我们时间不多了。”

鲍比瞪大眼睛,点了点头:“了解了,保罗。我去让大家都让开道。你们准备把她带到哪?”

“只要不在屋里就行。”

鲍比说:“我有些东西可能用得上,如果你不会觉得恶心,我可以去拿过来。”

“这种时候,只要能帮上忙,什么我们都要,警官。”我犀利地说道。

“那我去等着,”他神情严肃,说完就走了。

“这人不错,”迈克尔说:“他到店里来过几次,看手枪的。”

“今天早上,他把知道的所有关于虫子的事都跟我说了,”我说,“拉乌尔呕……呃,当时,他是第一个到现场的警察。”我顿了顿,是因为谢丽尔还没有完全神志不清,我知道她还能理解简单的句子,但我可不想冒这个险,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生命垂危。

我们搀着她,跨出前门,穿过门廊,走下台阶,我四处张望,找着鲍比。他正站在旁边,离小木屋有大概15步的距离。他背着一个大背包之类的东西,上面接着一根长长的管子。

“把她带到这来,保罗,”鲍比说。

“你背的什么,鲍比?”我问。

“这是喷火器。”

我瞪大双眼,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鲍比,她还活着!你开什么玩笑!”我吼道。

“保罗,我们都清楚,她已经死了!你亲眼见过你邻居!他一吐出内脏,就蜷缩起来死了!”

“那你也不能把她火火烧死啊!”

“谁说的!我能!”鲍比也吼道。

迈克尔已经撒开谢丽尔的手,往后退去。

我正准备再接着喊,这时谢丽尔的嘴开始抖起来:“科,科,科......”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我立马放开她的手,闪到一边,尖叫道:“鲍比!放火!”

谢丽尔刚弯下腰,鲍比手中的火焰便喷射而出,扑向了她。她嘴里的东西刚想跳出来就缩了回去。谢丽尔还是弯着腰,但是火苗已经将她团团包围,迅速把她变成了沸腾的超级赛亚人。

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鲍比有冲她身上喷射了烈焰,还绕着她一圈,在她身边的地上也烧了一圈。他不想留什么隐患,我也不能再怪他什么。理智告诉我,他这么做是对的,但感情上,对他做的这一切却真的难以接受。

几分钟过后,便只剩烈火燃烧的呲呲声余留耳边,伴随着我妻子静静的啜泣声。

我看看鲍比和迈克尔:“准备好了吗?”

迈克尔说:“准备好什么?”

“确保小屋其他地方安全。然后还要去找苏姗,她是我的另一个邻居。”

两个不知所云。

小屋剩下的地方都很安全,没有那些怪物,苏姗也没在这。

鲍比带了一些人。其中有一个开着辆大型水泥卡车,有18个轮子,载着一整车木材。开车的是位女士。还有个人开着辆18轮的油罐车。

油罐车里装满了汽油。

鲍比还带来了一辆房车,里面有10个人,一辆快递送货车,里面有6个人。快递车是辆送牛奶的卡车。之后几天每人都有足够的牛奶喝了,反正牛奶不快点喝完也会很快变质。

鲍比和我们说,他出城前,市里的情况惨不忍睹。那些生物无处不在,好像没谁是安全的。

那些虫子几乎无孔不入。

鲍比从市郊的国民警卫队军械库里拿了三台火焰喷射器。警卫队已经全军出击,但他们接到迟来的行动指令时已经来不及赶到军械库了。鲍比在同行的其他人帮助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开着他的巡逻车,装了满满一车国民警卫队的手榴弹、导弹发射器、机枪还有充足的弹药。

鲍比的年轻搭档也成了受害者。

他们曾被派到另一个怪虫泛滥的地方执勤,但当时那里的怪虫已经如日中天。是那种千足虫一样的生物,长着长腿,颚和钳子。怪虫张开血盆大口,一嘴咬住了年轻的警察,他的身躯就这样被撕裂,沦为血淋淋的碎块,被这种生物大快朵颐。

这件事深深震撼到了鲍比,他毅然决定撤离。鲍比不惧死亡,他也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但目前的情况下,他就算豁出命去跟这些生物硬拼,也还不够某只体格大点的虫子塞牙缝。这样的送死没有意义。

还有一个开着水泥卡车的人,他是鲍比的兄弟,比利。剩下的人原本在市外一家餐厅吃饭,鲍比跟他们说了说目前的形势,邀请他们一起上路。他还有个想法,要用到木头、水泥和汽油,但他说以后再具体解释。

我们正要去苏姗的小屋,去看看她那边发生了什么,谢丽尔是不是去过那里。我们默默地祈祷她没事。

我把所有人聚到一起,冒着被人骂作混蛋的风险,把丑话说在前:这栋小木屋是菲利斯和我的。任何重要的事情都要让我们知道,最终决定要由我们来做。如果有人无视这条基本规则,那么另外一种选择,我觉得就不需要再明说了。菲利斯留在这主持大局,我、迈克尔、鲍比和里奇准备上路,去查看苏珊的那间小木屋。

走之前,我们确保剩下的人都有武器,并且装好弹药。我跟菲利斯说,让他们开始从卡车上卸东西把,然后让她安排一下每个人睡觉的地方。

我们四个人开始徒步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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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中、小学生不能只局限于校园和课本,应该广开视野,广长见识,广泛了解博大的世界和社会。世界文学名著是世界各国社会和生活的结晶,是高度艺术化的精神产品,具有永久的闪光魅力,是中、小学生了解世界和社会的窗口。本书讲述少年哈克摆脱了收养人道格拉斯寡妇和常常虐待他的父亲之后,遇到逃跑的黑奴吉姆,并与他结伴在密西西比河上漂流的故事,兼具冒险性及启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