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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男女关系(2)

【盗梦空间和剩女爱情观】

克里斯托弗诺兰的《盗梦空间》正在全世界热映,震撼的效果,新奇的概念,再汇聚炙手可热的大牌演员和名导演,让这部戏一出炉就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连戏中的陀螺也成了淘宝热卖品……但是这跟爱情又有什么关系?你看到这里是否怀疑我看电影看得神志不清了呢?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首先,《盗梦空间》究竟牛在哪里呢?很多人把这个电影当成了智力测验,一遍又一遍地到电影院去看,回来以后把这几层梦境分析得头头是道。其实论叙事结构,这个电影并不难懂。跟诺兰导演的成名作《记忆碎片》相比,它简直就是一道小学数学题(当然不是奥数那种)。《盗梦空间》的伟大,在于它提出“在人的潜意识里植入思想”的概念,也就是它的原文点睛之题“Inception”。这根本不是什么科幻题材,我们脑中难道不是充斥着各种被植入的思想吗?从各类产品的功效到最基本的世界观,甚至喜怒哀乐各种情感,有哪个不是学来的习惯呢?谁不是先从小说和电影中预习了爱情,才去谈恋爱的?最原始纯粹的爱情其实是性冲动,是异性间气味的互相吸引。但是这听上去太动物性了,所以我们给脸红心跳呼吸急促找到了更冠冕堂皇的理由,上升到灵魂层次。文艺作品不厌其烦地重复印证和解释这些理论,以至我们一到岁数就自觉地寻找这种感觉,或者制造这种感觉。

所以关于爱情这事儿,知道得越少越好。最好一直被蒙在鼓里,然后毫无防备地坠入情网,才能得到又甜蜜又苦恼的快感。看的爱情片多了,自己就变成演员,甚至是导演,习惯性按照既定套路安排自己的人生。姐弟恋?那不是《悠长假期》么,师生恋?《魔女的条件》嘛。有人生病?《蓝色生死恋》,冤家变情人:《孤男寡女》,萝莉爱大叔《杀手莱昂》……几乎每一种爱情都已经有了范本。

很少有单身女郎是因为过于纯洁懵懂不知道啥叫爱情才被剩下的。相反,你会发现剩女们都是爱情专家,她们看过的偶像剧车载斗量。当然,偶像男明星是主要驱动力,但是我知道她们有时候甚至讨厌一个男演员还会坚持看他拍的偶像剧。究竟是因为生活中太缺乏爱情,才拿电视剧来充数,抑或看了太多的偶像剧以致于不能适应现实生活?这个已经不可考。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看下去,早晚像《盗梦空间》里那些人一样,分不清梦幻和现实。或者现实太残酷了,她宁愿待在偶像剧的世界里?我不知道这两种情况哪一个更坏。

可恨的是,那些偶像剧还一个比一个白痴。明明知道是侮辱人智商的东西,看得多了也不由自主被它潜移默化。刚开始都知道坐在家里不可能被大馅饼砸到头,但时间长了你也觉得道明寺爱上杉菜不无道理。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是偶像剧的永恒主题,这个梦太美好,一旦做下去,谁还愿意醒过来呢?我真希望文艺工作者都负点社会责任,也拍些靠谱的偶像剧,让我们即便是做梦,也能做点无害身心的梦。

【过着狼狈不堪的生活】

小沛的同居蜜友我们都见过,经常来公司接她,有时候也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高高大大的阳光型,跟她站一起日本漫画上的金童玉女似的。小两口感情也好,小沛经常挂嘴边儿上的就是:“我男友——”

我也是新近才听说,小沛在公司有情人,就是同一个TEAM的小童。两人不仅经常在办公室里搞点小暧昧,出差的时候就更不避讳了,虽然还没有敲锣打鼓地公之于众,但也基本是全公司同事都心照不宣的事。我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小童也是有妇之夫啊,办公桌上还摆着全家福,我脑海中迅速闪过他娇俏的妻子,还有公司开放日他和小沛男友一起喝酒打球的场面。不承认自己老土真是不行,我到现在还以为劈腿男女都是恶形恶状的,面带淫荡之色,配偶在家或以泪洗面或气急败坏诸如此类。原来世界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了。

更要命的是,他们一脚踩在数只船上,竟然也未觉得颠簸,生活进行的有条不紊,我甚至看得出小沛是真爱她男友的,为什么呢?难道一个男友真的不够?还是生活太过沉闷,非得办公室罗曼司来调剂,过着这样的双重生活,难得他们的精神也不分裂。真不愧是任务并行处理的高手。

后来我发现,身边感情生活丰富多彩的也不止是他们:小红已经定好明年春节领证了,还把追求者排成一条队,挨个赴他们的约会;小绿称现任男友为一生真爱,已经拿我当知心姐姐倾诉了半年,但是她承认也和前男友陆陆续续睡过几觉;小蓝手上带着隆重的订婚钻戒,还把有家室的中年男子带回家,她摊摊手,一脸无辜地说:“他半夜12点带着箱子找我出来吃饭,我不带他回家又能怎么样呢?”

其实我想说,中年男人又不是流浪狗,他无家可归露宿街头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很不用你来做观音大士。其实她们不需要说破了嘴,给我们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婚姻对女孩子来说尤为慎重,所以婚前抓紧时间提高效率做点多项选择也没什么错。

都知道日本妻子最懂温良恭俭让,是妻子中的战斗机。传说她们婚前十分放纵,是旅游、购物等消费项目的中流砥柱,每天中午与不同的男人午餐约会,同时交往很多男友,因知道婚后要恪守妇道百依百顺,所以在大限前有种近乎绝望的疯狂,大家也都予以理解和原谅——我不知道这传说有多少是真的,倒是听一个朋友说过,他认识一对日本夫妇,丈夫寡言少语,基本是一个“哼”字诀,这个哼字有七种不同声调,妻子就根据这些声调的不同,领会什么时候该拿拖鞋,什么时候倒茶,什么时候放洗澡水……如果这种家庭具有一定普遍性的话,女孩子们婚前再怎么歇斯底里都是正常的。

日本的事先不去管它,起码目前在咱们中国,婚姻的内容还不至于这么令人抓狂吧,婚前的男女交往,恐怕不是为了发泄,还是享乐为主——对,享乐,我非常鼓励青春健康的未婚男女、尤其是女孩子,尽情享受男女之情,被追求是一种非常妙的感觉,而四十岁以上的妇女被追求的机会是很少的,那时候即便你单身守寡离异无子,也不再有柔韧的腰肢明媚的眼风粉红的嘴唇和易感的小心脏和对方纠缠了。不不,不需要有真爱才可以与人睡觉,身体的喜怒哀乐也需要照顾。“你生命中的唯一”不一定准等得来,等来的时候你也不知道都多大岁数了,趁着肉身新鲜热辣,不违法不犯罪干嘛不享受?只是这件事咱们得自私一点,自己爽到才好,别动不动把自己当礼物送出去。小绿跟我说,她对前男友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不过每次他来找她,说要和她做,她也就答应了……有这么学**做好事的么?何况对方也不领情,最后还骂她无耻脚踏两只船。小绿愤怒地说:“我们早分手了,跟他说的一清二楚!”嘴上说一万句有什么用呢?你的身体可不是那么说的。

据说冯小刚在拍《一声叹息》的时候,初选的片名是《过着狼狈不堪的生活》,因为片名太过消极被改掉了,我现在觉得这个题目真适合小绿,送给她,和那些感情奔放,将一颗心掏出来不知道送给谁的粉红少女们。

【成功男人娶了谁】

有个女性杂志跟我约稿,话题是“成功的男人都在想什么玩什么关注什么”,好让姑娘们学习如何像他们一样思考问题。我敏感地联想到,这其实不就是想教姑娘们“正确和成功男士聊天的方式”,以图更有效地把他们纳入囊中么?虽然还没有直白到像诸如:“邂逅金领的8个社交地点”,“10招教你俘获高帅富”,但是猴急之意也已经跃然纸上了。虽然咱们心里都知道,无论女权怎么抬头,在广大老百姓的心目中,怎么寻一头好亲事还是女孩子一生任务的重中之重,但是作为一本标榜知性的女性杂志,不用这么接地气吧?总得略高于生活,领着妇女们尽量走正道儿才对啊。

其实“知乎”上早就有帖子在问:成功男士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见多识广的各路网络大拿们有理有据地总结出了答案:成功人士都娶了比他们更成功的女士。吃惊吗?我不敢说这个结论覆盖了多大的样本量,毕竟大家对“成功人士”的定义也不尽相同。但是仅以我和我身边朋友的耳闻目睹(或者大家也可以自己去谷歌或者百度一下),无数的事实证明:这个说法还的确是相当靠谱的。

有钱人包养捞女小明星,那都是老一代暴发户的做派了。现在整容手段那么高明,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简直遍地都是。连公司里的中级小经理身边都有小姑娘跟着,娶个美女那么难吗?再说了,谁说成功女性就一定长得不好看了。在这个社会上,女人要成功,虽然并不一定靠色相,但是气度仪表也是加很多分的。除此之外,智商、学识、出身、朋友圈……都是砝码。有见识的男人喜欢娶聪明老婆,除了她能帮到自己之外,智商在同一个水平上,也比较好聊天。聊什么……真的无所谓,但聊起来能不能风趣机智火花四溅,这可不是看本攻略就能学到的。

而一旦成功以后,老婆更是门面,必须能带得出去,周旋于朋友之间而不失礼于人;生意场跌宕起伏步步风险,伴侣既得耐得住寂寞又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你看《纸牌屋》中的副总统夫人,简直比先生还要冷静腹黑,丈夫看着她临危不乱的酷样,脸上流露出真心的爱慕之情……这比炖完鸡汤送上来可管用多了。

还有一点别忘了:许多成功人士结婚的时候还并没有成功,他们的女人能够风尘识英豪,除了运气,也是人家的智慧。

【乱世爱情】

我朋友家的狗,品种高贵,自小就上贵族学校,一直训练有素。最近忽然出了点状况:家里有人的时候,懂得乖乖地自己上厕所大小便。白天家里一没人,狗就跑到她的床头去尿尿。大家知道,狗一向用尿尿来表示占有它的领地。带它去看了好几个医生,都说是“分离焦虑症”,属于心理疾病。要多花时间陪它,才能慢慢治愈。

这也太作孽了,我等每天在社会上辛苦打拼,不知受了多少夹板气,都还苦苦支撑着,它一条狗好吃好喝娇生惯养居然还得心理疾病。我跟朋友说:“您教育一下它,现在是经济危机,要学会懂事。”朋友说:“我这两天也一直跟它谈这个问题呢,不出去打工哪来的钱养活你?昨天感觉好像有点奏效哎。”

人其实也像小动物,世道不好的时候,小蚁民哪有回天之术,只好勒紧肚皮埋头工作,惟愿保住饭碗,身体健康,没有意外支出。连男女关系都不好意思乱搞,一来没心情——俗话说保暖才思淫欲嘛。二来全世界都面色凝重盯着美国股市翻看报纸财经版,咱还老想着那些小眉小眼的红粉俗张儿,是不是也太没心没肺了点儿?

可是话说回来,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光板着脸也不能叫道琼斯指数上升。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想法找些乐子渡过难关。一个有趣的理论认为,经济越不景气,图书文艺越有活头,因为悲观的读者比往常更需要到书中寻找慰藉。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大萧条时期,成千上万的失业工友携家带口涌入影院,逃避现实或者宣泄情绪。经济繁荣时期,大家不是忙着加班赚钱就是春风得意灯红酒绿。反而是经济低潮才让人有时间停下来多愁善感,可是一本心灵鸡汤的体贴又怎么及得上一双异性的臂弯呢?

斯坦福大学的教授们一早通过多项研究论证:经济衰退期对于人们的生活来说可能是件好事。工作少、压力小、更健康、更环保。男人们没钱出去鬼混,被迫花更多的时间与家人相濡以沫,连离婚率都降低了。小姐和伴游谋生大概艰难了,可是良家妇女找到真爱的机会大大增多了。

首先,现在时间会比较充裕。不必要忙到搞那种8分钟约会,一晚上走马灯似的见十个人,连对方脸长脸短都不记得,然而一晚上时间也不能白费,挑一个出来略谈谈也就脱衣上床。否则就像逛了一整天商场啥也不买似地对不住自己。事后才发现这个人自私、浅薄、小气、贪婪,只好午夜上网匿名控诉猥琐男。这种模式的恋爱,吃十次亏也长不了一智。

现在可以慢慢地、不疾不徐地跟一个人约会,左右也无事,可以效仿古老时代那种挑逗、试探、若即若离、欲迎还拒。不必跳上计程车吃饭跳舞赶场子,可以从这条街慢慢走到那条街。周末轮流到对方家里扮家家酒,酒足饭饱一坐一整天,连小时候出天花长痱子的事都可以拿出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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