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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颈间轻舞的凉风,或是在鼻尖挑逗的浓郁花香,又或是一股强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当他睁开眼睛,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他绝对不在自己的办公室。离办公室大概有十万八千里。

他本以为会从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前醒来,但当意识逐渐恢复,这种想法立刻消失;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他连做梦也没见过的奇妙景色。如此生动的红、黄、紫、橙、蓝,优雅地铺开在明亮的绿色地毯上。草地向远方无限延伸,似乎与广阔无垠、暮色低垂的天空融于一体。

“怎么回事……”这个身穿西服的黑发中年男人低语道,开始好奇并警惕地向四周张望。

他的注意力很快从这片他刚开始熟悉的广袤原野回到他屁股下面这把简单质朴的四腿白色木椅上。

“好吧,这太奇怪了。我到底在哪儿?”恐惧开始蔓延全身,他的手紧紧抓住座椅边缘。

很快椅子下面柔软的翠绿色草地变成了油毡一样的白色地板砖——那男子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好吧,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在堪萨斯了!”

此时他意识到,无论是草地和鲜花,还是周围的无限美景,已经被一个极其狭小、只有一套白色桌椅的办公室所代替。

“好吧,叫什么名字?”一个身穿白色西服、体格魁梧、头发灰白的男人走进房间,语气冷淡地问道。他刚在桌旁坐下,就好奇地透过眼镜盯着眼前这个人,“喂,你叫什么?我知道你有名字。哦,你先坐!”

他慢慢地坐下,紧张地看着这个体格魁梧的男人以及周围的新环境。

“我问的是不是太快了?那重来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额,乔,乔,乔治(George),”他缓缓答道。“乔治·爱德华兹。”

提问者低头看着手中透明的平板电脑,慢慢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抱歉,回答错误!我们再来一次,好吗?你叫什么名字?”

“就是乔治。乔治·爱德华兹!你,你是谁,这是哪儿?”

“不!首先,这个回答绝对错误!”男人斥责道。

“是吗?哦,真抱歉。不过,你到底是谁?我到底在哪儿?”

“等等等等,”面试官咆哮起来,同时在电脑屏幕上寻找着什么。“不可能是‘乔治·爱德华兹’或者其它的什么‘乔治’。这方面我们从未出过错,他(上帝)肯定也不会出错,我可不管你坚持说你是‘乔治’这个还是‘乔治’那个,你的名字肯定不是乔治!再说一遍。”

“哦,等一下。你是问我的教名?”

“哇,终于开窍了,”那人声音沙哑地说。“告诉我你的教名,比如你出生时给你起的名字?真是要命!”

“嗨,你一开始怎么不那么问呢?”

“哦天呐!你就不能简简单单地把名字告诉我吗?”面试官筋疲力尽地请求着。“拜托!”

“杰拉尔德·尤金·奥尔森·鲁伯特·格斯·爱德华兹(Gerald Eugene Olson Rupert Gerth Edwards)。”他有些骄傲地公布出他的名字。

他看见那个男人又在电脑上搜索起来,于是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关于我的名字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我有,哦,是我的父亲有三个兄弟。还有我爸爸的爸爸和我妈妈的爸爸。你简直无法相信,当我出生时,几乎每个人都想以他们的名字来给我命名,然后我的名字就越来越长。当我开始上学时,最好笑的事情发生了。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开始叫我‘乔治’,挺酷的吧。谁会想到,我的名字杰拉尔德·尤金·奥尔森·鲁伯特·格斯·爱德华兹可以拼成‘乔治’——首字母的组合。”乔治注意到面试官很快厌倦了他长篇大论的解释,于是停了下来。

“说完了吗?”

“啊是的,我想是的。”

男人又低头看了看电脑,然后安心地笑了笑,在上面点了一下。“对了,在这儿呢。我就说我们从没出过错。杰拉尔德·尤金·奥尔森·鲁伯特·格特·爱德华兹。”

“叫我乔治就好。”他更正道。

“随便吧。”

“好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一下,我知道了!这就像是噩梦之类的,对吗?哎,我就知道我不该吃那第三个墨西哥卷的,或者是因为……”

“因为什么?”

“哦对了。见鬼!可能是午餐时吃的那个该死的热狗。等等……午餐!这不可能是个梦。我没有睡觉。也许我在睡觉,但是在办公桌上睡着?不,我不会那么做的。我在工作。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我是在工作。天呐,真把我搞得头昏脑涨!”乔治抱怨起来。“不过,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吧?”

“杰拉尔德·尤金·奥尔森·鲁伯特·格特·爱德华兹先生,”那个人一边回答,一边把平板电脑放在桌上,然后斜靠在椅子上。“我的名字叫雷金纳德·哈钦斯,32级告别面试官,我将负责你的告别面谈。我需要回顾一些事情——一些需要验证或者修改的事情。比如说,你做过或没做过的事情,以及你曾经的行为、想法以及说过的话,诸如此类。可能要花上一些时间,但你有的是时间,不是吗?”哈钦斯声音沙哑地说。

“呃,告别面谈?跟谁告别?这是公司裁员的新形式吗?哇!现在我算明白我的奖金都跑到哪儿去了。等一下!难道你是说我要被公司解雇了?因为什么?稍等一下,哈钦斯先生,32级告别面试官——不管这是个什么职位!这里有些不对劲。绝对有问题。”

哈钦斯缓缓前倾,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回答道:“不是那种告别面谈,爱德华兹先生。你不是被解雇或者其他什么情况。先生,你死了。翘辫子了。蹬腿儿了。回老家了。上西天了。知道吗?不过,人生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对吧?”

“我死……死了?”他柔弱地说。“真的吗?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了吗?”

“呃……是的。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先回答一下这几个问题……”

乔治瞠目结舌地坐在那儿,沉思着,努力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他流落到此。这时,一个同样身穿白色西服的年轻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名叫曼弗雷德。

“给你,雷金纳德。抱歉了。”他把一个更小的透明设备递给哈钦斯。“没想让你等的。”

哈钦斯阅读完设备上的信息后,它就在一股白色的烟雾中消失了。

“确实花了你不少时间,不过还是谢谢。”

“不用谢。我想您已经告诉他了,是吗?”他问道,注意到坐在哈钦斯对面的男人一脸震惊的神色。“他们总是记不得发生过的事,真有趣是不是?”

“每次都是这样,”他回答道。“好吧。我还要面试呢。”

“是的!好吧,如果您还需要什么就告诉我,雷金纳德。”

“谢谢你,曼弗雷德。”

这名年轻人正准备离开,他突然停了下来,站住不动了。他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向椅子上的男人,好奇地看着他的脸。“你是?不可能啊。你该不会,呃,碰巧就是乔治吧?”

乔治仍沉浸在震惊中,对提问者毫无兴趣,他抬头瞥了他一眼,回答道,“嗯,嗯,”然后继续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哇哦!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哇,乔治,竟然在这里!嘿,看我等会儿告诉他们。他们肯定不信!”他兴奋地叫道,一时不知是去是留。他重新转向乔治,仔细地盯着他看。“真的是你!噢,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曼弗雷德,你到底要干什么?”

“噢,我马上回来,头儿。他们肯定不会相信这个!”他边说边冲出办公室。

哈钦斯错愕地坐在桌边,对刚发生的事情一头雾水,最终他认定可能是曼弗雷德犯傻了,于是重新回到面试上来。

“呃,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乔治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进来问我的名字,然后突然特别兴奋?或者,这是整个令人费解的梦境的一部分?”他停顿了一下。“等等,你刚才说我已经死了?你的意思是真的,真的,真的,死了?”

哈钦斯慢慢地点了点头。

“而且你说这是某种告别面谈,是吗?”

哈钦斯又点了点头。

“哇哦。那么人死后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在一个狭小单调的办公室里,在某人死后问他一些问题?但是天国之门呢?耀眼的亮光呢?族人们会来迎接吗?真有天堂吗?地狱呢?”

“听着,那些事情我们都安排地滴水不漏,”哈钦斯回答。“事实上,你刚来时不是看到了草地、鲜花还有其他所有东西吗?”

“哦,是的。”

“那就是让你先感受一下天堂,或者说,是天堂的一角。”

“那么天堂确实存在了,还有那个地方(地狱),还有那一道亮光,以及其它那些东西,是吗?”

“是的。”

“好吧,那么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是进入天堂之前的处理中心?我可能说得不对,但我不认为这是地狱,呃,因为你们都太友善了。”乔治推断着。

哈钦斯把手肘杵在桌子上,解释道:“你瞧,爱德华兹先生……”

“乔治。”

“好吧,‘乔治’,大多数人死后会直接进入天堂或者地狱。结果清晰明了。但是像你这种情况,以及其他与你遇到类似窘境的人,死后就被送到这里,”哈钦斯解释着。“你现在位于告别面试区。我们将对你档案中的所有信息进行回顾、比较和提问,有时还会进行修改。这个档案是从你被赋予灵魂的那一刻开始的所有信息。明白了吗?很好。现在我们继续,好吗?”

“等……等一下!你说‘像你这种情况’是什么意思?”乔治问道。“还有你说的‘窘境’是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需要你给出公正的回答,但相信我,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屡试不爽。过一会儿你就会想起所发生的一切,或者说‘为什么’发生了这一切。总之,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虽然乔治仍然对这含糊不清的解释感到不安,并且内心的跌宕起伏也把他折腾得够呛,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太好了!”面试官大声说。“好的,那么你去世的时候是45岁,对吗?”

“这是第一个错误。事实上,我现在,或者说我死前是44岁。”

“不,爱德华兹先生,我是说乔治。你当时45岁,而且你……”

“抱歉,老兄,但是你错了。如果有谁能准确地说出我的出生日期,我相信那个人肯定是我自己!”

哈钦斯微笑了。“好吧,你是对的。如果根据出生的日期来算的话,那么是的,你是44岁。”

乔治骄傲地笑了。

“但我们是从人被赋予灵魂的那一刻来确定生日的。而那一刻在你降生之前就发生了。所以,你其实是45岁。”他反驳道。“明白了?好的。现在继续吧。你缴付过什一税[1]吗?”

“什么?”

“什一税。”哈钦斯回答。“知道吧,就是捐赠一些东西?”

“你那个平板电脑里不应该都有记录的吗?”

“是的,我确实有你的捐赠记录,但我还是想让你来告诉我。来确认一下你捐税时是否出于真心,以至于现在还能记得。那么,你捐过税吗?”

乔治把目光移开然后又看向哈钦斯,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我每次去教堂都会捐点儿钱。怎么样?”

“每个人都这么说。但你们是否曾经出于主观意愿去缴税而不是被动地缴税呢?”

这时从走廊处传来一阵骚乱。匆匆的脚步声伴着激动的低语和笑声越来越近,然后就见曼弗雷德和另外两个人互相挤撞着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我别想做事了是吧?”哈钦斯厉声说。“曼弗雷德!你和厄内斯特、拉尔斐在干什么?找我有事吗?”

他们意识到自己看起来很可笑,于是互相推开,然后一本正经地走进办公室。瘦瘦高高的厄内斯特和长相有点滑稽的拉尔斐好奇地盯着乔治,接着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我说的没错吧?你们能相信吗?他在这呢,真的是他!”曼弗雷德惊叹着。

“太不可思议了!简直难以置信。你真不是开玩笑?”厄内斯特激动地说。

“是的,不可思议。真难相信。确实没开玩笑。哦没有。没开玩笑,先生。”拉尔斐不断重复着。

三人一起冲出办公室,几分钟后又回来了,每个人的西服外面都紧紧套着一件白色T恤,头戴白色帽子,衣服上还有白色的纽扣,每个纽扣上都写着大大的“我爱乔治”:“爱”是用一颗红心表示的。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看不见我在忙吗?”哈钦斯咆哮起来。“还有你们三个穿的是什么玩意儿?‘我爱什么?’”

他们毫不理会上司连珠炮似的问题,分别向乔治伸出手去,乔治迟疑着与他们一一握手。拉尔斐尤其兴奋,他无比热情地与乔治握手,最终不得不被其他人拉开才松手。

“爱德华兹先生,真高兴终于见到您本人了。真是太荣幸了!”曼弗雷德感叹道。

“十分荣幸,爱德华兹先生。”厄内斯特紧跟着说。

“哦是的,真的,真的很高兴,爱德华兹先生。真的很高兴!”拉尔斐滔滔不绝地说。

“呃,你们就是这样欢迎所有人的吗?”乔治被三人的欢迎方式惊呆了,问哈钦斯。“另外,这个‘乔治’是谁?”

“哦,爱德华兹先生,我们是你最忠实的支持者!”曼弗雷德表示。

“哦,你最忠实的支持者。就是我们!”拉尔斐重复道。

哈钦斯双手托着脸,无奈地晃了晃脑袋。“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吧,”他咕哝着。“有没有搞错啊?”

更令哈钦斯感到惊奇的是,这三个人干脆坐在了他的桌子上,就像在家里一样随意。曼弗雷德和厄内斯特对自己的大胆举动感到微微的不安,但拉尔斐则毫不在意,只是敬畏地凝视着乔治。

“各位……真的要这样吗?我正有事要做呢。你们知道的,告别面谈以及所有的工作?”

“这么说,你们三个是我最忠实的支持者啰?支持什么呢?”乔治问道,他停顿了一下。“而且只有你们三个?没有别人了吗?”

立刻这三人咯咯地笑起来,向乔治保证还有别人。“我想大约还有五十人在关注我们的‘我爱乔治’守护网站,”曼弗雷德说。

“守护网站?”

“天使之光!”他们齐声说道,脸上洋溢着微笑。

“什——什么?”乔治看着哈钦斯问道。

“对,他们老是在看这个东西,”哈钦斯斥责道。“这就是给天使们提供的某种网络,乔治,让他们方便了解每个凡人的日常生活。最近麻雀和其它鸟类的数目在逐渐减少,为了让我们能够及时跟进,上帝就给我们开设了‘天使之光’,”他解释道。“虽然得到了上帝永恒的庇佑,但还是有些天使对它进行了加工,制作了‘守护网站’还增加了一些游戏。”

“我还是没通过‘光环’那个级别。”厄内斯特嘟囔着。

“哇!你们这里有‘光环’?真的吗?”

“不是那个‘光环’,乔治”曼弗雷德摇了摇头低声说。

“你应该试一试‘天国之门’,厄内斯特!真的不错。你可以制作云层;收集竖琴;甚至还能训练蝴蝶!”拉尔斐大声说。

由于不断被他们打扰,哈钦斯终于忍无可忍,他大声清了清嗓子。这时房间里的每个人,包括乔治,都吓得一哆嗦立刻住了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好了你们三个。够了!我和爱德华兹先生还有正经事要处理。我说,你们还记得我们这里是做什么的吧?还不赶快从我桌上下来回去工作?”哈钦斯质问道,将三人从桌子上推下来。“你们肯定都还有事要做!”

曼弗雷德和厄内斯特低着头慢慢向门口走去,只有拉尔斐仍站在那儿对乔治倾慕不已,直到曼弗雷德转过身来把他拽走。

“啊,我们必须走吗?”拉尔斐抱怨着,“我们才刚到啊,还没机会跟他说话呢。这可是乔治啊!我以为你说我们可以陪他一会儿的,曼弗雷德?这是乔治,曼弗雷德。就是那个乔治!拜托了,曼弗雷德?拜托?我们不能再呆一会儿吗?”天使乞求着。

曼弗雷德只能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边安慰地拍拍他的背,一边把他往门口领。但在离开前,曼弗雷德最后瞥了一眼哈钦斯,希望哈钦斯先生也许会看在拉尔斐的面子上改变主意。

“唉,搞什么名堂,”哈钦斯再次无奈地把头埋进手里说,“你们三个回来吧。”他抬起头,“从大厅拖几把椅子过来放在边上。但你们必须安安静静地好好坐着。不要再说什么‘天使之光’之类的废话。听见了吗?记住这里是做什么的!”

大概除了“回来吧”三个字,他们什么也没听进去。这几个字刚说出口,三个人已经搬好椅子,一本正经地回到办公室——至少他们自己这样认为。

“谢谢头儿。”曼弗雷德对哈钦斯轻声说。

“噢,不用。”

“拉尔斐,现在你必须保持安静。别说话也别动,明白吗?”曼弗雷德指示着。“哈钦斯先生让我们在这里旁听,已经是开恩了。即使你还没遇到这样的任务,但这确实是个让你了解哈钦斯先生如何工作的好机会。知道了吗?”

拉尔斐只是微笑着,疯狂地晃着头。

“爱德华兹先生……”哈钦斯开始说。

“乔治!他的名字叫乔治,”拉尔斐插嘴道。

“呃,乔治。你觉得这样可以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喜欢,可以让他们离开。”哈钦斯建议道。

看着身着“我爱乔治”T恤和帽子的三个人以及他们眼中渴求的眼神,乔治很愿意让他们留下。

“呃……我想可以。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停顿一下想了想,然后咧开嘴笑了说,“但是有这么棒的粉丝给我精神支持,也是件不错的事!”

拉尔斐伸出手,拍了拍乔治肩膀说:“这才是我的乔治。”

“那么你是……?”

“我是拉尔斐!这是厄内斯特。后面那个是曼弗雷德,”他礼貌地指着每位天使介绍道。

“好的,拉尔斐、厄内斯特和曼弗雷德,很高兴正式认识你们,”乔治说。

“还有我是哈钦斯。现在我可以开始工作了吗,拉尔斐?”

拉尔斐缩回椅子里,顺从地点了点头。

“很好!”哈钦斯大声说。“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什一税。你,爱德华兹先生,哦,是乔治,你说你每次去教堂时都会捐钱。你确定吗?还有需要补充的吗?仔细想想,”哈钦斯提示道。

乔治想了一会儿,然后耸了耸肩。令人意外的是,拉尔斐把手高高举起——几乎要从座位上站起来了。他又开始剧烈地挥舞手臂,直到最后哈钦斯先生注意到他。

“拉尔斐,你应该保持安静不动的,记得吗?”曼弗雷德提醒他。

“你想说什么,拉尔斐?”哈钦斯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知道”他大声说。“让我说!让我说!”他看着乔治说,“乔治……记得吗?圣诞节?寄养儿童?”

虽然一开始,乔治对于拉尔斐轻易就能说出他可能做过的事感到吃惊,但他也只好接受事实并努力回想刚才哈钦斯可能在暗示什么事情。突然,乔治灵光一现,坐直了身子。

“有一次,我手头有一些富余的钱,就给了一个寄养家庭300美元,让他们给孩子们买些圣诞礼物。那个算吗?”

所有人包括哈钦斯微笑地表示同意。“还有吗?”哈钦斯问,“做没做过义工之类?”

拉尔斐再次举起手叫起来,“我知道!我知道!”

但这一回,乔治不需要任何提示就想起来了。“是的,我在一家医院做过义工。你是想问这个吗?”

“没错,这就是我想问的,爱德华兹先生!非常好!”哈钦斯鼓励道,曼弗雷德、厄内斯特和拉尔斐相互击掌庆贺。

“哟,干得还不错哦。谢谢你们!”

“所以乔治你看,尽管我这里有你过去所有行为的记录,但你能铭记的那些经历——无论好的还是不好的——才是曾经触动你的、塑造了现在的你的事情。”

拉尔斐环顾四周,惊异地摇着头。“哦哦。确实很有道理。”

“好吧,”乔治表示,“各位,让我搞清楚,你们所有人都像拉尔斐一样,一直关注我做过的每一件事吗?”

“我们是你最忠诚的支持者,乔治。记得吗?我们一直都在关注你。”拉尔斐大声说。

“呃,我觉得不可能一直在关注吧,毕竟我们谁也没意识到他会来这,”厄内斯特嘟囔着,“看看我们是‘多棒’的守护者。”

“呃不……没关系。但我只是想知道我们所说的‘所有事情’是指什么?是指‘乔治去商店了’之类的事情,还是‘所有所有事’?”

哈钦斯明白乔治究竟想问什么,所以决定最好还是由他本人来解答乔治的疑惑。

“首先,乔治,上帝能看见并知道所有的事情——无论你是去商店还是做其它事情,比如难以启齿的事情。除此以外,如果你做了其他什么私密的事或诸如此类的,处于我这个位置的天使会收到一个小小的通知。但像拉尔斐、曼弗雷德和厄内斯特这个级别的天使就毫不知情了,因为他们没有获得这一类信息的权限。”

“他提到的‘难以启齿的事情’是指什么,曼弗雷德?”拉尔斐低声问。

“呃……没什么。”

“哎,伙计,”乔治深深叹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哈钦斯先生?”拉尔斐轻轻地问。“这一切非常有趣,但我想知道,是否可以……”

“拉尔斐?”曼弗雷德训斥道。

“让我说吧,曼弗雷德,”拉尔斐答道。“我只是想让乔治给我们讲一些事,分享一些我们关注他以后甚至我们关注他之前的事情?那样的话就太棒了,你不觉得吗?”

“听着,如果你能真正安静地坐在这里,如果哈钦斯先生同意,而且乔治不介意的话,也许,”曼弗雷德看着哈钦斯问,“可以吗?”哈钦斯勉强表示同意。

“嗯,我想是的。继续吧,哈钦斯先生。”拉尔斐说。

“哦,感谢您的恩准,拉尔斐,”哈钦斯先生几乎要崩溃了。“好的。那么乔治,你知道‘上帝的十句箴言’对吧?也就是你更熟悉的‘十诫’。”

“呃,是的。”

“那么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一项项的提问。从你的记录来看,没有什么太耀眼的事情,但存在一些问题。当我们全部完成的时候,也许你就会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既来之则安之。好吗?”

“好吧,”乔治回答。“但是现在无论如何,我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哦,你会想起来的,相信我,”哈钦斯向他保证。“还有拉尔斐,我保证会偶尔休息一下,让乔治有时间与你们聊天。”

“你保证?”

“我保证,拉尔斐。我保证。”

拉尔斐微笑着坐在椅子上,满怀期待着与乔治互动的机会。哈钦斯深吸了口气,看向平板电脑。

“我现在会用你熟悉的语言阐述各条诫律,尽管最初上帝使用的是古阿拉姆语”他解释道。“准备好了吗?”

“嗯。开始吧,”乔治犹豫着表示同意。

“好的。‘除我之外你不可有其他神。’你怎么想?”

乔治立刻回答道,“当然没有!虽然我并不常去教堂,而且有时也会对科学相关的东西感兴趣,比如外星人啦、恐龙啦。但绝对可以说我‘心中只有一个人(上帝)’。一直都是!”

“事实上,乔治,不管你去不去教堂,关键是你并没有崇拜或信仰其他神——所以这一点你没有问题。关于其他那些事情,如果你能够去天堂,那么你可以当面问他。”

“你说‘如果’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现在就在天堂。”

“还不算是。根据你的情况,可能还存在一些问题。我们继续吧?”

乔治紧张地看看其他人,发现他们脸上也满是惊讶。他再次试图回忆让他陷入当前困境的人生最后的那段时光但仍是毫无头绪。“好的,继续吧。”

“第二条。这个比较长,我简单说,好吗?”

“可以。”

“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做什么形象仿佛天上、地下和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偶像,也不可侍奉它们……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其它内容了,”哈钦斯说。“所以,你怎么认为,乔治?这里有陷阱,认真考虑再回答。”

乔治在椅子上坐直身体,开始沉思起来——主要是因为哈钦斯提到这个问题有陷阱。

“如果你是说制作金牛犊[2]之类的东西,我可以保证从来没有。因为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金子,”他开玩笑地回答。“至于侍奉什么东西……呃,也没有,从来没做过。”

哈钦斯往椅子后面靠了靠,咧开嘴笑了,“乔治,你以前喜欢体育运动,是不是?”

“你是指橄榄球、棒球那些东西吗?哦,那还用问嘛!对了,我在这里可以看比赛吗?”

“现在那些东西不重要了,不过是的,我说的就是你提到的那些事情。”

“是嘛,那有什么关系?”

“在赛前、赛中或者赛后,你做不做什么仪式,乔治?比如希望这种仪式能帮助你支持的队伍取得胜利?”

乔治低下头去,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我想是的,”他回答。“在进体育场前,我会站在某位已逝教练的雕像前做个小小的祷告,然后放一个啦啦球在底座上。从那以后,我支持的球队似乎经常赢。真是神了!”乔治有些骄傲地说。

“你不应该拜那些像,也不应该侍奉它们。那些难道不算是偶像吗?你是哪里不明白,乔治?”哈钦斯厉声说道。“这已经算是越界了,你不觉得吗?”

对于哈钦斯的反映,乔治很惊讶,于是坐回椅子里沉思起来。“是吗?我是说,这只不过是场球赛而已。”

“我敢打赌你家里还专门为你支持的这个球队安排了一个房间,是不是?”

“嗯,是的。”

“那你家里有没有为侍奉上帝而专门安排一个房间呢?”

“呃,没有。但那样的话每个人都会认为我不正常,是个疯狂教徒!”

“这一条我让你通过吧,只是提醒你一下,无论多么微不足道的崇拜,仍然是一种崇拜。上帝的妒忌心可是非常强的。”

“唷!谢谢你,哈钦斯先生。我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没什么,”他答道。“事实上,要是知道每个赛季我们会收到多少祈祷,你会惊掉下巴的。数以亿计!而可笑的是,如果让所有祈祷都能实现,那么哪个运动队都不会输了!我告诉你这个想法真的很蠢。不仅可笑,而且纯属浪费我们的时间。但那只是我的想法。”

“哇哦!我一直都想搞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呢,曼弗雷德,”拉尔斐小声说。“每天都能学到点新东西,噢?”

哈钦斯逗趣似的看了一眼拉尔斐但不失严厉,继续说道。“完成了两条,还有好几条呢。准备好了吗?”

乔治点点头。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跟乔治聊天啊,哈钦斯先生?我可一直表现得很好呢,”拉尔斐问。

“快了,拉尔斐。快了快了。好的,乔治。‘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之名;因为妄称耶和华名的,耶和华必不以他为无罪。’”

“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在非常生气的时候,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我的意思是,非常非常生气的时候?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哦,有过。”他回答。

“那么你是否说了什么妄称上帝之名的话?”

“嗯,好吧。是的,我认罪。有时候我确实会说骂老天的话(译者注:此处骂老天的话指有‘上帝’字眼的脏话)。不过不常说,只是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而且太文雅的话无法表达我当时的心情。但是有时事情发生了——糟糕的事情——我不得不骂出了那样的话。那其他的脏话可以吗,唉,我自己也挺愧疚的,”乔治厉声说道。

第二个问题又是勉强通过,哈钦斯注意到乔治在答完第二个问题之后开始变得沮丧,于是试图减轻他的忧虑。

“乔治,我们理解人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知道每个人,无论他们认为自己有多完美,总有不足的方面。这就是生活,”哈钦斯安慰道。“那么,你说了那些话后感觉如何?是心满意足?还是感到骄傲?还是觉得懊悔?到底什么感觉?”

“我感觉很糟糕,”乔治回答。“我知道我不该说出那样的字眼,但当时我根本没在意。哦是的,我祈求原谅,无论那些话有没有被别人听到。”

“乔治,最重要的是,你对此感觉很糟并且请求原谅。无论那样的字眼你说了一次还是一千次,你最终知道请求原谅。哦对了,乔治,告诉你其实你的每一次请求我们都听到了。”

“那么,我还算‘可以’是吗?”

“你做得不错,乔治。你做得不错。”

注释:

[1]什一税:源起于旧约时代,由欧洲基督教会向居民征收的一种主要用于神职人员薪俸和教堂日常经费以及赈济的宗教捐税,这种捐税要求信徒要按照教会当局的规定或法律的要求,捐纳本人收入的十分之一供宗教事业之用。由征收什一税而建立的制度亦称什一税制,简称什一税。(来自百度百科)

[2]金牛犊:北以色列的君王耶罗波安为了掌控民心,铸造了两尊金牛犊作为神的有形体现让百姓来敬拜,但这直接违反了耶和华的明令,是惹怒神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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