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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哪怕是一头猪

眼看着离阎王定的期限还有一周时间,场地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这几天上课总走神,还好是班主任王幸运的数学课,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班主任没错,就是王幸运,王是老王的王,而幸运,是幸运星的幸运。是省立高中众多恐龙老师中性格最好,脾气最温和的一位。用另一话说,他为人太和善,加上耳根子软,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对我们无比宽容。

“谁来上来做第一小题?”王幸运上课喜欢左手捧着教案,右手拿着粉笔,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看着底下没声,他就会继续念下去,“啊,这道题咱们可以……”

有时候真觉得王幸运这一节课上的太过凄惨,撑着眼皮听他说上半节课,可最终我竟然撑着眼皮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一个女生站在我桌前看着我,她叫宋冬雪,是我好朋友中成绩最好的一个。而且人长得也算干净舒服,就是那种能把中国校服穿出感觉来的女生,与生俱来的气质据说和她的妈妈很像。

“嘉央,你不会又睡着了吧?”

我擦了擦嘴角的证据,无辜看着她解释道:“我是,我是在思考王幸运刚刚讲的,那什么?真是太难了,一点也没懂。”

冬雪听了,扑哧笑出声:“好啦嘉央,王幸运都听见你呼噜声了,嘴角还流哈喇子。”

“啊!”完了完了,早知应该趴着睡的。

“我说你平时晚上又不熬夜,怎么一到上课还是犯困呢!”

想到这里我倒是精神了:“冬雪——要不你行行好,帮我去劝劝白社长,体育节那事,场地都没找到,在这样下去,我们社就团灭了。”

“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过,文学社的那个叫白瑾瑜,是他吧?”

我托着腮帮子点点头:“他就是条披着羊皮的哈士奇!等等——你不会也和玥玥一样花痴他吧?”

宋冬雪忙摇头,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黯淡:“省立中学的第一名,不会有人不认识。”

所以冬雪提及白瑾瑜也是恼的吧!白瑾瑜转学之前冬雪一直是年级第一,可自从那混蛋来了之后,他竟然每次月考都是年级第一,除了揽获了大量脑残粉之外,还抢夺了原本属于冬雪的奖学金。

“嘉央!嘉央!”洛玥玥在后门朝我招手。

“怎么了?”

洛玥玥眉飞色舞地说道:“场地的事情ok啦!”

“什么!”我惊讶看着她,“他答应了?”

洛玥玥一脸花痴样:“还不是得靠我的美人计,我刚刚可是特意去他们班找的他……”

我还是不敢相信白瑾瑜会那么好心,“他就没说什么条件?”

洛玥玥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什么来着?我记不起来了”

我晕,“玥玥,你连白瑾瑜要我们做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答应了?”

“帅哥能让我们做什么,重要的是场地问题解决了呀!”

第二天白瑾瑜果真亲自上我们班来找我,应该是讨论昨天洛玥玥说的那条件,无论如何气势上不能输。

“社长大人,找我什么事吗?”

他看着我还是一直微笑着,点点头:“陈同学,场地可以借给你们,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本尊果真是算得精啊!

“什么条件?”

“我有一个朋友,特别喜欢打篮球,只要你赢了他,场地就给你们!”

打篮球——这是什么招式,不是应该让我以身为奴,做牛做马签卖身契的吗?本尊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后来我才知道,有一种比做牛做马更痛苦的事,就是和赵浩轩比赛。赵浩轩,这个臭名远传的江湖小混混是怎么和白瑾瑜牵扯在一起的,这让我突然想起肃肃曾经说过的,白瑾瑜是因为打架斗殴被之前的学校开除。

“你说的那个高手,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赵浩轩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哪怕是一头猪。等等,为什么我是一头猪?

“比什么?”我干脆地问他。

赵浩轩转了转手中的篮球:“和小丫头片子能比什么,就投篮吧!”

我很是不喜他这副样子,不喜那种还没开始就认定对方输了的人。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赵浩轩一个转身,在三分线外将球投进,紧接着又进了几个,他朝着我走来,将球毫不留情地砸给我:“怎么样,十投八进,还需要比吗?”

有件事,我忘了告诉赵浩轩,我除了是体育社社长外,我爸就是有名的篮球教练陈可。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做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百步穿杨。

不止赵浩轩,我看连白瑾瑜这个书呆子都看呆了,十投九进,我将球丢给赵浩轩说道:“咳咳!怎么样,输了吧?”

他脸上的表情凝滞在那里,不敢置信面前刚刚流畅的一系列动作,是我做的。

白瑾瑜倒看赵浩轩一脸吃瘪的样子,幸灾乐祸:“陈同学,这是就你们班明天的转学生赵浩轩。”

我诧异地张大嘴,我不知道这场比赛竟是个赌局,更不知道赵浩轩会因为输给自己转到我们班来。我看着赵浩轩幽怨的眼神,和白瑾瑜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原来,他只会埋怨白瑾瑜,可现在,他应该把所有负面情绪都扔到我身上来了。

赵浩轩冷冷看着我冒出一句:“陈嘉央,你会打架吗?”

我一脸沮丧地回到社里,宣布这个好消息。肃肃、刘畅、玥玥他们开心地不行,唯独我一脸颓废地趴在桌子上。想着我最近应该少露面,躲躲过去。

“我说陈少,场地都解决了,活动策划有刘畅来着,你还担心什么?”肃肃递给我一包小小酥。放进嘴里嚼着,就听见那些嘎吱嘎吱的声音在骨头间四处乱窜,然后脑子开始放空。

对啊,我在担心什么,担心赵浩轩会找我麻烦?他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找个女生打架也太没品了吧!

“请问这是体育社吗?”我转头,瞥见窗口的那人和上窗框齐高,而转过脸更是吓了我一跳。

玥玥从凳子上站起身子兴奋问道:“你是嘉央班的转学生吧,是要报我们社团吗?”

赵浩轩嘴角一勾点头说道:“社长是叫陈嘉央吧?”

他问这个干吗?

“是啊是啊,你也认识陈少啊?”肃肃抖了抖眉毛看着我。呵呵,我能说不是吗?

“陈少?”他轻蔑的一笑,让我想起昨天他叫我小丫头片子的场景,全身起鸡皮疙瘩,“好,我加入你们社。”

我总觉得赵浩轩看着我的眼神,就是狼看见兔子的眼神,他拳头攥紧的样子,更是让我觉得他会直接冲上来打我一拳。而这些都是拜白瑾瑜所赐!本尊果真比江湖传说险恶的多。

不过,事实上除了每次社团例会他躺在一边睡觉外,他并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我想应该是我想多了。没准,他只是单纯想要吓唬我。

“关于下周一趣味体育节的安排,肃肃你负责通知每班的体育委员把活动卡发下去,刘畅和玥玥你们俩负责场地布置……”

“嘉央,我不想和这书呆子一组!”玥玥撒娇说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借器材吧!”

“不行!”我坚定拒绝玥玥的要求,借器材的大妈上次差点没和她打起来,“刘畅最熟悉场地,而且布置场地这种事还得靠咱们女生不是吗?”

玥玥勉强妥协了,刘畅在一旁乐呵呵地傻笑。不知道是在笑玥玥这副鬼样子,还是在笑别的。

“还剩一个去买奖品的……”我看着安排表,又看看众人,按道理,就只有赵浩轩还没任务,想了想还是说道,“还是我去吧!”

“我去!”我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赵浩轩原本是躺在靠门椅子上睡觉的。什么时候?

等下,他说的“我去”,是哪个意思?

玥玥惊讶的表情就像下巴脱臼,“赵浩轩,你去?”我想一定是我在做梦,或者是他在说梦话。

赵浩轩站起身子,一把夺走我的安排表,在奖品那一栏后潇洒签上他的名字后,又转身丢给我,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这样的安排似乎完美的异常,让我不禁担心起来。果真,我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

在刘畅和玥玥两人的努力下,场地布置的有木有样的,阎王看了也一个劲夸我,本来一切的美好,至到发放奖品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赵浩轩竟然消失不见了,消失不见!我站在台上一面向大家解释,一面示意着玥玥她们赶紧去找。可是现场顿时轰炸,一些同学更是骂起学校买不起奖品,这锅一下子甩到阎王身上,让我毛骨悚然。我认出了那个带头起哄的人,正是之前白瑾瑜身边的那个女社员,叫李雅静。

我看着阎王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眼看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想要上前的一刻却觉得手腕被谁一把扣住,我转过头看着他的脸,本尊?拉我干嘛?拉他们呀!

让我不禁想要掐了自己一下,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看着他的背影有些陷进去,但又想想,这个念头还是早点消除的好。大概这就叫做白日梦吧!

他拉着我跑出好远,离开人群,淡淡说了一句:“对不起啊,赵浩轩不能来了。”赵浩轩,不能来了……他知道?还是说,是他指使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能来?”我质问他,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出于一点私心看得有些久。

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什么,我没捕捉到,只是告诉我,“你不用担心,奖品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

我看着他,就像一只披着羊皮的哈士奇告诉兔子带她去找胡萝卜,最后的结局大家知道吗?看遍《格林童话》,这分明是诱惑。没准,待会又惹出什么事来,得让我去背锅。

他看出了我眼神中的怀疑,一句不说自己向前走了,我灰溜溜地半信半疑跟在他身后。

“你带我到仓库来干嘛?”我有点做贼心虚,这里平时都是锁着的。

白瑾瑜倒一脸轻松说道:“这里有学校库存的奖品,你就拿这些吧!”

我无法理解他说的像拿他家东西一样,还一脸的无所谓。是与生俱来的自信?还是就像故意耍我?

“这是学校的,又不是你的,你让我拿,岂不是偷东西!”我不愿和他同流合污准备离开,还是准备接受被阎王批斗,直截了当些。

“是我家的。”

“啊?”原谅我,没太听清。本尊说,这一仓库的东西是他家的?

白瑾瑜的脸在阳光下变得苍白,或者说他的脸从未有过血色:“我爸为了让我进这学校,捐了钱。”

他的眼中似乎有些羞愧,可又顿时转为骄傲。我不懂那些人情世故,不过我终于知道他那种弱肉强食的资本主义思想是遗传的。他有钱有势,四处收买人心,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你可以把这些先拿走,到时再还回来,不就行啦!”他那双眼睛闪烁着的是他的那些小聪明,或者说叫做小智慧。反正,他说的也对,横竖都是死。

在白瑾瑜的帮助下,这体育节终于算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两天后,赵浩轩带回了那一批奖品,放回了仓库。一切的事情,就好像没发生过。

我们谁也没有怪赵浩轩,第一我们不敢,第二这件事已经圆满结束了,我们不是翻旧账的人。只是我注意到他的脸上多了一块不规则的乌青,嘴角也裂开了。

肃肃告诉我,那天赵浩轩之所以没能出席体育节,是因为和人打架去了。和他打架的那人是一个叫李三的社会人,虽说赵浩轩平日里脾气火爆,爱打架,可我还是不能想明白那个叫李三的人和他究竟有什么仇。

还有,白瑾瑜,赵浩轩他们俩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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