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已经现身出来,我赶快上前两步率先开口,很是真诚地给她解释说:“你好!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误陷进去打扰了她确实是有错在先,但是我们有错无罪;退一步来说就算有罪也是罪不至死,而那位老人家却是想要杀了我们……”
让我意料不到的是,那个姑娘居然根本就不接我的话茬,很是冰冷直接地来了一句:“少说废话!交出鬼语法铃,可饶你们不死!”
“这个?”我怔了一下,“你刚才不是说是为了给那个老妇人报仇的事儿吗,怎么突然想要我们的东西?”
“本姑娘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为了避免千斤石闸压坏鬼语法铃,仅此而已。”那姑娘回答得很是直接坦率。
“呵呵,刚才还说我们是‘无耻鼠辈’呢,原来你才是不择手段的无耻之徒!”知道这次自己失策失算了以后,我很是生气地斥骂道。
“忠义之下,其他只是手段!”那个清丽高冷的姑娘居然仰了仰下巴,反而好像她站在了道德高点上一样。
“抛开善恶、不分对错的忠义,那只不过是愚昧无耻的代名词!”我摇了摇头,对这个与严纾萌有七八分相似的姑娘很是失望与厌恶。
“本姑娘不需要你们这些不知忠义之徒的指手划脚,”那个姑娘慢慢从背上抽出了闪着寒光的长剑,“交出鬼话法铃,可饶你们不死。”
“老七你让开,让大哥我去会会这等无耻之人!”老大郑世悟抽出长剑冲着我说了一声。
“大哥小心点儿!”知道对方只信实力手段不可理喻,我立即退了下去。
郑世悟的剑法中规中矩、大气磅礴,攻防兼备、十分娴熟,这让我们几个相互瞧了瞧,都是目露欣喜之色——老大,毕竟是老大,他的剑法造诣确实相当不错。
而那个姑娘的剑法却是非常罕见,刁钻古怪、神出鬼没,显得轻灵飘逸而又快若闪电一般。
随着“叮叮叮”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郑世悟与那姑娘很快就交手十多个回合。
“大哥不是她的对手,再拼下去会有危险的!”金无血把右手插到了口袋里面,很是着急地小声说道。
木无瞳则是眯缝着眼睛冲着前面叫了一声:“大哥你退下,让兄弟我试试。”
郑世悟应该也明白他不是那个姑娘的对手,听木无瞳如此一说,他赶快虚晃一剑迅速闪退下来。
木无瞳上前几步,抬起手电筒在自己前面朝上照了上去,声音低沉地说道:“别看我长得是其貌不扬,但一样可以取你性命!”
“有种亮剑就好,少说废话!”那个姑娘瞧了瞧木无瞳,继而冷哼一声,“原来想要使出这等小术!”
一见对方识破并且根本不惧木无瞳的催眠之术,金无血立即大喝一声的同时右手一扬,刹那间就有数只猛虎朝那姑娘扑了过去。
“这种雕虫小技在我们黄泉守墓人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徒增笑柄而已。”那姑娘面无表情地长剑一指,数只扑向她的猛虎瞬间就变成几块剪纸向下飘落。
“黄泉守墓人?”
我愕然一惊,突然想到了陈诗婷与那个“黑葡萄”一样也是根本不把金无血的幻术放在眼里,于是我急忙追问道,“你们守的是什么墓?是谁的墓啊?对了,你认识陈诗婷吗?我见过陈诗婷的!真没骗你,陈姑娘两颊上的小酒窝很深很明显,而且瑶琴也弹得非常地好……”
听我提到陈诗婷并且说出了她的一些情况借以证明并不是我信口开河,那个姑娘居然柳眉一横:“本姑娘早晚也要杀掉那个贱婢败类!”
我与郑世悟、金无血等人面面相觑,很是震惊而又迷茫不解——看来她们两个虽然认识却并不是一伙儿的啊。
那姑娘没有再提及陈诗婷和黄泉守墓人的情况,而是再次神色冰冷地说了一句:“交出鬼语法铃,可饶你们不死;否则,休怪本姑娘大开杀戒。”
这个时候,聂晓婧也慢慢拔剑出鞘,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我心里一紧,本想劝阻聂晓婧不要拿命冒险的,但话到嘴边却实在是说不出口——大哥郑世悟和老三木无瞳他们两个刚才也是在拿命冒险的!
故而我赶快从水无影手里面抢过那把大刀,随时准备上去接应……
聂晓婧的力道远远不如郑世悟,但她出剑的动作却是明显快于郑大哥的。
两只长剑都是快如闪电一般,“叮叮叮”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聂姑娘加油!”
“弟妹好样的,杀了她这个不择手段的家伙……”
看到聂晓婧与那姑娘的剑法居然都是轻灵极快、难分上下,郑世悟、金无血他们几个马上纷纷叫好助威。
我心里面也多少松了口气,同时暗自感到意外而欣喜——没想到“美眸小蛮腰”竟然还有这手好剑法!
她们两个人拼杀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很快就超过了五十个回合。
正当我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冲回去,迅速取回微冲才能彻底有备无患的时候,却发现聂晓婧渐渐落了下风,明显也不是那个姑娘的对手。
与我有同样想法的水无影刚刚转身朝回跑了几米,那姑娘居然在挥剑迎战聂晓婧的同时,猛地左手一扬,随着一道白线寒芒的劲射出去,水无影“唏”了一声就扑倒在了地上。
知道事情不妙,我赶快直接提刀冲了过去,想要助聂晓婧一臂之力——除了小时候练过传统武术以外,在部队当兵的时候,我曾经跟一位河北籍姓李的战友学过一些不中看却极为简洁有效的刀法。
据那位战友说,当年二十九路军大刀队在喜峰口使的就是这种刀法,既能当刀劈,又可当剑刺,而且非常简练不花哨,刀法的核心精髓就是走最短的距离、以最快的速度击杀对方……
冲上去以后,我并没有像一般刀法那样用刀刃儿去砍去迎,而是直接刀背向上去碰那姑娘的剑锋,然后不用再转刀身浪费时间,用刀刃直接向下劈了过去。
这套刀法不花哨不好看,却是毫不拖泥带水,基本去掉了所有浪费时间的招式,全部走的是最短的距离。
男人在力量方面具备的先天优势再加上情急之下我又拼尽了全力,那套毫不花哨不好看的刀法倒也相当凌厉,刀刀直取对方致命要害,居然逼得她一个后空翻闪退了数步。
“晓婧你走开让我对来对付她!”几刀大见奇效以后我赶快叫了起来。
见那姑娘一个后空翻闪避以后再次仗剑袭来,聂晓婧并没有退走,我也只好再次祭出了那套刀法。
可惜的是我那“三板斧”很快就被那对方看透并适应了,我与聂晓婧联手对敌居然也占不了上风。
这个时候,郑世悟、金无血他们几个也纷纷各执刀剑冲了上来。
我们八个也顾不上什么群殴不群殴了,马上把她围在了中间。
“找死!”那姑娘冷笑了一声,不但没有逃走反而把手里的长剑使得更加神出鬼没了起来。
刁钻古怪的剑法再配合上她那轻灵飘逸的步法,让我们八个也是短时间内奈何不了她。
仅仅不过十多个回合的样子,木无瞳、火无毒、金无血他们几个就相继中剑或者是被踢了出去。
正当我心里面暗叹情况不妙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脖子一凉一疼,那姑娘喝叫一声:“退下!”
聂晓婧与郑世悟他们几个立即退到了一边,不约而同地叫她不要伤我。
斜眼看了看架在我脖子上面的长剑,我只好慢慢放下了手里面的长刀。
“交出鬼语法铃,仍旧可以饶你不死,否则,嗯……”
随着那姑娘的一个“嗯”字,我感到冷冰冰的剑刃已经嵌在了皮肉里面,虽然不是很深很疼,却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姑娘别乱来!要东西给你就是!”金无血率先惊叫一声。
“姑娘你赢了,东西肯定是你的了,没有必要再伤我兄弟!”郑世悟继而又冲着我说道,“兄弟赶快给她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剑刃在颈侧不得不认输。我叹了口气,只好慢慢把那个鬼语法铃从口袋里面掏了出来。
那姑娘迅速从我手里面抢过鬼语法铃,收剑以后一个字也没有说,迅速闪身后退,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黑漆漆的洞内深处……
“兄弟……”郑世悟与聂晓婧率先冲了过来检查我脖子上的伤口。
“我这带有止血药粉……”金无血非常麻利地取出一个小瓶子,检查伤情以后一边帮我上药止血一边安慰我说,万幸伤口不是很深,用了他秘制的止血生肌药粉,很快就会愈合而且不会留下疤痕的。
聂晓婧很是紧张地看了我的伤口以后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咬着嘴唇,眸子里面充满了恨恨的杀气。
“这下子彻底完了,我们必须尽快原路退回去,”郑世悟轻轻摇了摇头,很是无奈而凝重地说道,“没有了那个鬼语法铃,我们八个随时都有可能神智不清地剖腹自杀。”
金无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更何况前面有千斤石闸陷阱毒物的,要不还是听大哥的,我们出去以后另外再想办法吧。”
土无耳也说前面杀机四伏、太过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丢命,再说我们八个都不是那姑娘的对手,还是赶快取了微冲和猎枪退出去再说。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严纾萌告诉我的那个偈言——遇险而勇、遇安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