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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鼠肉

我听到八两这种语气恐慌极了。

“难道他被鬼上身了?”

“还是他本就是鬼,这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鬼,我与父母进入了个鬼村。”

“亦或是八两就是这古墓的主人,他化身要我进来是永恒的留在此地陪他?”

我心中千回百转,想法一个比一个恐怖,不知不觉间,我额头上隐有了好几道扑哒哒滚落而下的汗珠排成的轨迹。

“宋哥你怎么了,转过来啊……”八两看我半天也不转过身来,觉得奇怪,一巴掌拍在了我背上问道。

我哇呀一声跳开,握在手中的蜡烛都在摇晃,我颤抖着咬牙激发出身体最后一丝勇气,猛然间抬头,却只看见红光满面的八两正一手捏着一只肥老鼠冲我呲牙笑呢。

我愕然,随即大骂:“你丫的不是去东南角了吗,怎么从我背后西北角过来了?”

“我还以为咱得拿完宝贝出去以后才能有东西吃呢,谁曾想,我扒一面白布,居然扒拉出一大窝肥老鼠,你是不知道啊宋哥,我看见那些老鼠的时候眼睛都绿了,二话不说,上去一手一个,五指捏住就是不放,本还想用脚踩住几个,却不想这些肥老鼠太贼了,一溜烟就剩下我手中这俩倒霉蛋了。”八两邀功般的提着手中的两只肥老鼠冲我示意。

我大大地舒了口气,忍不住拍了拍自己胸口,同时也暗叫一声惭愧:“亏得我是红旗下长大的,居然这么封建迷信,真是对不起主席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

当然我嘴上是不会露怯的,看八两对我拍胸口投来质询的目光,我不由撇撇嘴角说道:“这下可算有吃的了,饿死我了。”

八两看我跟他一样饿坏了,便哈哈大笑着,将两只肥老鼠捏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随手扯下几条帷幔,又把那放置着不少烛台的茶几用长枪切成木块,这才示意我点火。

我将手中蜡烛凑到那裹着白布的木块堆上,很快那完全由棉布制成的帷幔就燃烧了起来,不一会我们便咳嗽着走开了,看着那些木块一点点被引燃,没了多少熏烟,我们才再走近了些。

我看着那还在挣扎的两只肥老鼠,看着它们满身脏兮兮的短毛,听着它们吱吱乱叫,觉得就这样生烤了它们十分残忍,便忍不住对八两说到:“你要不先弄死它们,要不这样生生的被火烤死,我看着浑身不自在……”

“有啥的,畜生而已,又不是个人。”

“上天有好生之德,反正它们都要死了,你何必让它们受这活罪?”我脸上隐隐的有些气愤地质问。

八两看白痴般看着我,半天才崩出几个字来:“活烤它们好吃,肉香更浓,而且能最大限度保证我们不感染它们身上乱七八糟的病。”

我这才恍然,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额头,随后转问他处道:“这老鼠能吃吗?”我终究是觉得这老鼠肉是不能吃的。

八两撇撇嘴说到:“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乡下人的疾苦啊……一年到头地里出产有限,没得吃的时候我们连树皮都扒下来能嚼了,这老鼠,要是荒凉年景,这就是我们眼中的龙肝凤髓啊……”

我皱着眉看着八两手中长枪穿着的两个肥老鼠,想着也不剥皮也不清理内脏的,没盐又没辣椒孜然的,这滋味儿,能好吃吗?

我听罢八两那番话后不敢将心里话说出,免得又被这孙子说我城里人啥的,没完没了的阶级矛盾啊……

“不过,这肉香还真浓啊,啧啧啧,看来这老鼠肉也没那么想象中的难吃。”我打量着八两烤老鼠,不一会就嗅到了鼻尖浓浓的肉香,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点点头,将心中改变了的想法对八两讲出。

“那是自然了,这可是肉啊……”八两很是得意回应我的夸奖。

不一会,那两只肥老鼠便被烤得黄澄澄地肉香四溢,看得我直流口水。

这也怪不得我没出息,毕竟差不多三四个小时没吃东西了,期间又有与白毛女干尸和鬼脸蜘蛛的大战,在那惊门幻象中我们也几乎拼尽全力,如今饥肠辘辘,闻到肉香,哪个还能忍住?

我看八两刚才将长枪拿离火堆,便一把扯过一块白布裹着手免得被烫伤就去抓那烤好的老鼠肉了。

“别忙啊宋哥,我还能不给你吃咋的?”八两无语的看着我说道。

说话间,八两正要将长枪向后缩一缩,我却已按耐不住,速度飞快,动作娴熟,一把用白布裹住一只肥老鼠,也管不得这白布干净不干净了,也不理会这老鼠没剥皮没洗干净没掏内脏了,只是将老鼠肉在双手间倒腾了两下,散了些热气,随即就哈了几口气润了润嘴唇后,一口咬下,油脂满嘴,肉香满心,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就好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找到了妈般,简直就要喜极而泣了。

“至于的吗你宋哥,不就是老鼠肉吗,你要想吃,出去俺老赵给你天天烤来吃。”八两看我吃相还不如他,觉得自己手艺棒极了,洋洋得意间就冲我不以为然地说到,听起来像是我自己多爱吃这老鼠肉似得。

“你有病啊……出去了谁还吃这个,我家可是有肉吃的。”我听八两话看他神情就知道我被他笑话了,想来还是年少,忍不住将家底透了些给他。

“哇呀呀,不错啊宋哥,这时节你们家还有肉吃,有钱人啊,我出去后可要组织乡亲们打土豪喽。”八两一边大口吃着老鼠肉一边吓唬我道。

我冷哼一声反唇相讥:“若说土豪你们家怕是比我家厉害吧,反正我们家是外来的,没带来多少家当,但看你们家的院落摆设,怕是你们家在这村子里生活的有年头了吧。”

八两再一次对我的脑子行注目礼,久久的他看我的眼神都跟看个妖怪似得,那满脸写的都是:“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出来,你这什么脑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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