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莹瞧见陆一瑶冷下来的眼神,心里得意,美滋滋的喝着程嫂给她盛来的鸡汤,盘算着下次用什么办法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樊邵琛对陆一瑶的态度,让孟嘉莹觉得很有危机感。陆一瑶不知道,孟嘉莹确是亲耳听见她的邵琛哥吩咐程嫂经常熬些对女人身体好的营养汤,一旁的家庭医生还提醒放什么药材一起炖更好。
家庭医生来看谁,汤就是为谁熬的!
她不服,陆一瑶一个落魄千金,就跟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凭什么能让樊邵琛另眼相待?明明邵琛哥已经对她的不闻不问感到失望了,为什么刚出院还去找那个贱.人!
樊邵琛见孟嘉莹都已经喝完了,陆一瑶却还碰都没碰,一顿饭都这么多小性子,樊邵琛有些不耐,事不过三,他已经警告过陆一瑶两次了,这次声音带上寒意道:“你喝不喝、我多的是方法让你喝下去!”
陆一瑶看着泛着点点油光的鸡汤,她对上樊邵琛的眼睛,当着他的面,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口气把小碗的鸡汤喝光,压抑着强烈的反胃感,拿过餐巾擦嘴道;“可以了吗!”
樊邵琛冷漠的扫了她一眼,没有出声,起身准备离开餐桌。
然而他刚站起来步子都还没有迈开,还坐着的陆一瑶就猛地撑桌站起,捂着嘴蹙着一双秀眉飞快的跑进卫生间。
樊邵琛微怔,不多时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难受的呕吐声,他眉心紧拧,健步如飞朝卫生间走去,看见陆一瑶蹲在马桶前,痛苦的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他来不及动怒,阴霾着一张脸,过去轻拍着她的背,看她吐到眼角泛泪,心里恼火道:“陆一瑶,你是在报复谁?你是猪吗?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疼?呵!想太多!”
陆一瑶吐了一口唾沫,一把将樊邵琛推开,扶着墙壁到洗手池那接了冷水漱口,她身体很不舒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凉凉笑道:“报复?我能报复谁?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只随手可以捏死的小蚂蚁。我说了我吃不下吃不下吃不下!是你非逼着我吃的,我不是如你愿吗?你现在又在发什么脾气?”
樊邵琛过去捏起她的下颚冷眸泛着寒光;“你为什么吃不下!跟我同桌吃饭就那么让你食不下咽?”
“是!”陆一瑶昧着心说话,“我看见你就想起我病危的爸爸,想起我支离破碎的家,你让我怎么吃!我就是吃了也会全吐光的!”
樊邵琛一拳打在她的身后的墙壁上,“那正好,你就难受着、把自己给折腾死,你死了,陆家就断后了,你的那个父亲就会更加的痛不欲生,他会好好的给他安排医生治病,让他长命百岁,日夜痛苦,呵!”
陆一瑶刚才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但没有想到樊邵琛是这样想的,她想他对她爸爸再狠,但对她……怎么都是不一样的,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不是护着她吗?
她看不懂了,捏紧了拳头道:“樊邵琛你真恶心!”
“你再说一次试试!”樊邵琛被击中了怒点,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却没有怎么用力,看见她含泪的眼睛,喉咙一滚,不屑道:“被恶心的人上是什么滋味,怎么,需要我帮你重温吗?”
陆一瑶的神情惊惧,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被大力扯出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外的孟嘉莹,急忙收起脸上的窃笑,担忧的上前两步:“邵琛哥,你不要这样对一瑶姐,她只是在发脾气而已,也有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樊邵琛现在的心情很差,直接给她一个‘滚’。
孟嘉莹身形一僵,细长勾人的丹凤眼里全是受伤之色,她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顺风顺水,所有的挫败都是樊邵琛给的!
他竟然让她滚,他竟然说让她滚!
她偏不!
孟嘉莹倔强着不肯落下眼中的泪水,跑上前道:“邵琛哥,你冷静点,有什么话我们跟陆一瑶好好说。”
樊邵琛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感受到陆一瑶的挣扎,眼中的怒火更盛,步子也迈的更急!
孟嘉莹跟着他们上去二楼,还没有跟进卧室,就吃了闭门羹,她拍着门,心里感觉很不妙,邵琛哥如果要教训陆一瑶,干嘛还要把门给锁起来?
她附耳贴在门上,听见陆一瑶破碎的骂声,但很快就安静下去,片刻,响起了令人脸红耳赤的喘息声,孟嘉莹铁青着脸,狠狠的踢了一脚房门。
没有人理她,她气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故意把房间的东西摔的满地都是,台灯花瓶通通砸在地上,反正她又不是赔不起!
贱.女人,陆一瑶那个贱.女人!
她不会放过她的!
一定不!
敢抢她的邵琛哥,不可饶恕!
孟嘉莹在制造的破坏声根本没法影响隔壁的战火。陆一瑶没有什么力气挣扎不开樊邵琛这座大山,,任由对方粗鲁的占有她,狠厉直接没有一丝丝的柔情,让她身心俱痛!她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一串冰凉的泪珠没入了枕头,无人看见。
隔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多了,樊邵琛没有在房间,她不用看也知道,身上的斑驳痕迹让她垂眸心冷,身体像被打开大卡车碾过一样,动一下就酸痛不已。
陆一瑶忍着浑身痛楚,裹着被子赤脚走进浴室冲洗,冰凉的冷水冻的她打颤,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等冲到唇瓣发白后,她才从卫生间出来,拉开衣柜,里面一排的名牌衣服,种类齐全,从长裙短裙到套装休闲装,不知道还以为樊邵琛有多疼她呢。
她随便拿了一套休闲装来穿,樊邵琛现在不让她出门的,她知道。随便穿吧,反正这些休闲装的档次也不是不能见人。
陆一瑶上身一件带帽的白色卫衣,下身一条到大腿的同色短裤,因为心烦意乱,柔顺的长发被她随手扎成丸子头,粉黛未施的素净小脸上布满忧愁,衣着风格上的俏皮在她身上完全彰显不出来。
陆一瑶边下楼边忧思,不知道她爸爸的情况怎么样了,过去的十天里她每天都去医院,可是她爸爸跟樊邵琛都不想见她。
她看着脚下的台阶,踩下去的那一刻鞋底莫名打滑,让她整个人朝前坠了下去!
“啊!”
陆一瑶闭眼害怕的惊叫出声,下一秒脑袋就重重磕在台阶上,眼前一黑,在剧痛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