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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像一个笑话

这些年,她做梦都想嫁给方慕衍,当方慕衍同意跟她结婚时,她乐疯了,以为,从此可以和自己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方慕衍竟然是被逼娶了她,她的梦魇从她结婚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停息过。

可是,三年了,他们也在一个屋檐下整整生活了三年,就是一块石头,也被焐热了。

为什么?方慕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自从那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火毫无征兆地吞噬掉她父母时,她就被方老爷子接回家中,十一年了,认识方慕年十一年,也爱了他十一年,爱一个人有错吗?

是的,她是有错,鬼知道,自己一直随身带在包里的日记本,怎么会出现在顾薇薇手里,她的心思,对方慕衍的爱恋都在那本日记里。她执拗地认为,哪怕方慕衍爱的是顾薇薇,自己也可以靠着那本日记慰籍一生。

漆夜,凉雨。

沈小欧瞒过罗奕琛,独自走在风雨交加的街头,任凭雨水像鞭子一样无情地抽打在自己身上,单薄孱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那天,方慕衍收到顾一念转交给他的一封信,顾薇薇说她不愿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在爱情里摧残挣扎,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当方慕衍将那封信砸到沈小欧脑袋上时,沈小欧懵了。方慕衍执意认定是沈小欧心机太重,故意将日记让顾薇薇看到,而顾薇薇又那么单纯善良,才会中了她的圈套,宁愿自己舔伤,也要让沈小欧幸福。

沈小欧露出苦涩而苍白的微笑,泪水混着雨水没过她的眼睑,看不清前方的路。可是,为什么要看清?她还能去哪里?她已经没有家了。父母早就离她而去,就连最宠爱她的方老爷子也在几个月前撒手人寰。他一走,方慕衍就将一纸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甩在她面前。

多么像一个笑话!沈小欧轻嘲自笑。

直到方老爷子去世,她才知道,方慕衍之所以当初那么爽快地跟她结婚,却又在婚后苦苦折磨她,原来,是被方老爷子所逼。而她当初却傻傻地以为,方慕衍是真的情不自禁爱上了自己。

“老爷子让我跟你结婚,没说不让我跟你离婚。”方慕衍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开口,如一根根针扎进她的每一个细胞,原来呼吸真的会痛。

沈小欧万念俱灰,她终于承受不住,身子渐渐下沉,整个人瘫倒在路边的积水里。

深秋的夜,寒冷刺骨,似乎过了很久,沈小欧才缓缓睁开茫然无措的双眸,身体已经麻木到没有一丝力气。我这是快要死了吗?她眼神迷离地看向前方,仿佛看到父母抱着她刚失去的孩子微笑着在向她招手。沈小欧弯了弯手指,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死就死吧,方慕衍巴不得她早点死,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好累。

罗奕琛去买一碗粥的功夫,回来,床上已经是空的,他找遍了医院大大小小的角落,也没有发现沈小欧的身影,最后,在医院的监控室里,看到她独自出了大门。

他一边开车寻找,一边打电话给方慕衍,但是,对方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方慕衍和他的几个朋友在燕城最高档的私人会所里打牌,手机屏幕一直在闪烁,他漫不经心地瞟过去,是罗奕琛打来的,立刻收回视线,置之不理。

这一切都被一直坐在他身边的顾一念悉数收尽眼里,她不动声色地拨动着指甲上刚做的红寇,沈小欧的孩子已经没了,下一步应该就是他们离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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