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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生魔法等级鉴定

浩普家族老资格的中级法师艾伦已经守候在路上,恭敬地等候迎接普推投长老回来。附近的大树上也露出了几个魔语精灵的小脑袋,向着师徒三人的方向挥手致意。艾维和克罗拉知道那些是家族里的战士,林蛙射手。他们是家族除了魔法师以外的重要武装力量。浩普家族因为魔法人才的匮乏,普推投长老非常重视林蛙射手的培养和训练。和培养魔法师不同,林蛙射手对于魔语精灵在天分方面的要求不高,只要身体健康,反应灵敏的年轻魔语精灵都可以成为合格的射手,只要他们从小养大一只可以成为坐骑的大型林蛙就可以了。当然射箭的技能也要不断训练,一个技艺高超又擅长伪装的林蛙射手,会在保护家园或者和吉安特人对抗的战斗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艾维和克罗拉知道普推投长老平时从来不讲究过多的礼节,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更不会讲什么排场要人迎接。想必今天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新生儿的情况,所以一定是用什么方法提前通知了艾伦法师。艾伦法师显然很惊讶长老怎么这么快就赶了回来,看到他们从扁嘴龙身上跳下来,马上明白了他们的收获不小,不由得打量了几眼这个罕见的怪兽。艾维和克罗拉早就知道回到家里应该干什么,根本不用长老指挥,立即就去安顿扁嘴龙,然后把各种随身携带的装备送回库房。普推投长老向艾伦招了招手,艾伦明白长老迫切地想要了解家里的情况,所以他赶快陪着普推投长老一起往长老的家走去。他知道长老在举行测试仪式之前要沐浴一下,换上干净的法袍,再带上测试婴儿魔法等级的魔力水晶。而一个动作敏捷的林蛙射手已经按照艾伦预先的指令去通报普推投长老返回家园的消息了。每个林蛙射手都有一头可以在丛林中快速跳跃的箭毒蛙坐骑,他们的机动灵活是他们在履行骑兵的职责之外成为速度仅次于与知更鸟的信使。

“婴儿出生的时候究竟都出现了什么?”长老急切地问道。

“先是鸟,”艾伦法师简练地回答,“无数的鸟,许多品种连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在孩子家周围的树上停留到接近中午,歌声很美,而且并不杂乱!”

“哦?”长老有些惊讶地问:“大概有多少?几百,几千,还是几万?”

“我真的数不过来!”艾伦回答说,看着艾伦仿佛还在回味的眼神,让长老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还有呢?”普推投长老的好奇心是听得出来的。

“还有藤蔓和蝴蝶!许多藤蔓自己爬进了婴儿的窗口,甚至围住了小床,蝴蝶从窗口飞进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无法使用魔法的婴儿竟能对不同的物种同时产生吸引!”

“不同的物种被同时吸引,说明孩子的魔法属性不止一种呢!”普推投长老的眼睛里放射着激动的光芒,脚步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许多,艾伦几乎小跑起来才能跟得上长老的步伐。

这些周围突然出现的植物和动物的异常现象通常都预示着新生儿的特殊能力。一种可能是和动植物沟通的能力,另一种当然就是魔法能力。无论是那个能力,都是家族求之不得的。

“您不介意我自作主张通报了朗莱夫酋长吧!”艾伦有些忐忑地问,“可布拿拿长老和特梅投长老我并没有通知,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到的消息,昨天他们两位家族首领也赶来了!”

一向严肃的普推投长老忽然开怀的笑了起来,他宽慰艾伦说:“你做的没有错艾伦!如果知更鸟没有及时找到我,或者找到了我却赶不回来,那不是要耽误了等级鉴定,时间只有出生后的三天,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至于特梅投那个老家伙和布拿拿长老,我正想让他们看到我们浩普家扬眉吐气的这一天,等着庆祝吧!艾伦!”

仿佛卸掉了包袱,或是被长老的喜悦感染,一向表情木呐,不苟言笑的艾伦法师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确实非常担心您不能及时赶回来!您带回的那个变异的魔兽,它是什么品种,我读过的书里都没有见过!为什么带有强烈的龙息?”艾伦终于等到了发问的机会。

“那是扁嘴龙!是非常罕见的变种,最优秀的契约伙伴,有时间我详细给你介绍。你要做准备,如果孩子们没有人能让它看中,我就要看你的了!”

艾伦不由停住了脚步,惊讶地张大了嘴。又瞬间反应过来,紧紧地跟上了长老的步伐,却再没有说一句话。

木匠家的树房子。树木高大而茂盛,房子的主要房间都在树干内部,下面有带台阶的大门,上部有阳台,木匠雕刻的精致的栏杆上盘绕着藤蔓。大树向周围伸展的枝桠上一侧悬挂着一个长长的秋千,这是木匠早早为孩子准备好的。另一侧的枝桠上托着一个木制的平台,上面摆放着漂亮小巧的桌椅等家具。

新生儿的房间就在树房子的上半部分,朗莱夫酋长和布拿拿长老还有特眉投大师都围坐在小婴儿床的周围,满面笑容地说着话,新生儿的爸爸妈妈恭恭敬敬地为他们准备各种干果和鲜榨果汁,窗外和树房子的四周都是浩普家族的魔语精灵们,钱钱,毛毛,豆豆等一群浩普家的精灵小宝宝们在秋千和阳台等各个地方爬上爬下,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普推投长老怎么还不回来啊!

艾伦法师派来的林蛙射手正向朗莱夫酋长报告:“尊敬的朗莱夫酋长,普推投长老刚刚赶回来了,他去准备仪式的各种器具,马上就赶过来了,他让我先向您通报一声!”

朗莱夫酋长点头道:“这真是太好了!我没有想到普推投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从小就是这样,从来没有让长辈们为他着过急。不像特眉投这个爆脾气的家伙,从小就到处惹是生非!”

布拿拿长老笑了:“朗莱夫酋长啊!你总是把普推投和特眉投都当成孩子,他们可都已经是自己家族的长老大法师了,你总得在孩子们面前给他们留点面子!我可是见识过特眉投的威严,孩子们要向他通报点什么事情都得小心翼翼呢!”

特眉投长老赶紧接口说:“布拿拿长老,连您也取笑我吗?我知道我的脾气不好,我已经在努力地改进了,谁让我是暴躁的火性体质呢?再说我对孩子们可好了,不信您带着朗莱夫酋长去问问我们斯壮部落的孩子们,我平时对他们怎么样?”

朗莱夫酋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记得斯壮部落有一个叫做菲尔的孩子,初生魔法指数是35分,也是天生的火系魔法体质,他应该已经五六岁了吧!你可要好好培养他啊!我们魔语精灵家族里,攻击性魔法的法师太少了,又大多出生在你们斯壮部落,特眉投,你的责任很重啊!”

特眉投长老赶快回答:“朗莱夫酋长,您的记忆力真好!每年出生这么多优秀的孩子,您还能记住菲尔的名字!菲尔现在已经是我的学生了,他不仅魔法天分高,而且对于咒语的领悟力非常强,将来他的能力一定会远远超过我。请朗莱夫酋长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指导他!”

朗莱夫酋长说:“我不过比你们大了许多年纪,除了为家族提供保护性魔法,反击的能力比你和普推投都差得远呢!”

特眉投长老诚恳地回答:“长老,您总是那么谦虚,除了您,谁还有能力组织像神的庇护那样的大型魔法防御阵呢?我和普推投再能战斗,也无法保护好我们的整个家族!”

朗莱夫酋长没有一点得意的神情,反而有些落寞地说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保护区的能量在逐渐衰退,而我们的魔法保护能力并没有多大改善。浩普家族是魔法能力比较平衡的家族,我们非常需要向普推投这样的魔法师来保护家族,可是偏偏一百年来,浩普家族在普推投和他的哥哥之后就再也没有超过30分的天才孩子诞生。这个女孩儿总算是可以给我们带来希望了!”

布拿拿长老忽然接口说道:“朗莱夫酋长!迈德已经被我们在禁区里关了几十年了,当年的许多长老已经不在了,您看能不能......”

朗莱夫酋长却打断了布拿拿长老的话:“这件事我还没有想好!我们以后再商量吧!我感到普推投来了!”

普推投长老穿着一身漂亮的法师袍,和他平日里朴素的麻布披风反差巨大,手里握着的龙蜥法杖显然被擦拭过,一尘不染,熠熠生辉。尽管每个人都知道普推投长老此刻的心情一定是激动到了极点,可是从他的神情和步履却看不出一点浮躁的迹象。这也许正是朗莱夫酋长对他总是格外欣赏的重要原因。他一进入房间,就先向朗莱夫酋长躬身行礼,而朗莱夫酋长已经站起身,和他亲热地拥抱。然后,普推投长老又恭敬地向布拿拿长老行礼,最后是和特眉投长老使劲地拥抱了一下,还互相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朗莱夫酋长高兴地望着普推投长老说:“普推投!我们都等不及了!测试水晶带来了吗?”

普推投长老恭敬地回答说:“带来了!尊敬的朗莱夫酋长!”

推投长老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了怀里,掏出了一块闪烁着梦幻般光彩的水晶石。三位长老都面色庄重地注视着水晶石,魔语精灵家族最为崇尚的就是魔法和自然的力量。朗莱夫酋长轻轻地点了点头,普推投长老转过身,用微微颤抖的手把水晶轻轻地放在了婴儿的额头上方。一松开手,水晶石就轻轻地落在了小女婴的脑门上。小女婴还在熟睡着,她的头顶光溜溜的,没有长出任何植物。水晶的降临好像让她感觉到一丝异样,她忽然睁大了眼睛。普推投长老的咒语声渐渐响起,房间里的三位家族长老和房间外围观的族人们都安静而凝重地注视着小床里的婴儿,木匠和妻子紧张地握紧了双手。他们知道,经过了魔法等级测试,魔法天分高的孩子,头发就会像雨后的春笋一样一下子长出来,而不是像普通的魔语精灵宝宝,头发是像植物发芽一样慢慢地长出来。普推投长老的口中念念有词,周围安静极了,只有测试水晶在微微变换着颜色。小女婴对头上方悬浮的水晶非常感兴趣,她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散发着迷人光彩的好东西,伸出小手想要抓住它。忽然,女婴光溜溜的头顶上鼓起了一个个小包,好像皮肤下面有什么活动的东西一样,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变化,仍然紧张地注视着她。普推投长老还是一副沉着冷静的表情,但是攥着龙蜥法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龙蜥法杖顶端的小怪兽头颅忽然眼睛乱转了起来,还做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就像是普推投长老把它抓疼了。忽然间,测试水晶里仿佛有文字在闪烁,它忽的一下自己升高了,离开了小女婴的额头,小女婴的表情很是不满,她一直想要抓住水晶,见漂亮的水晶离开了,她愣了一下,好像在使劲,随后,小女婴的头顶瞬间长出了一支支翠绿的枝条,枝条上布满了含苞待放的花朵,是心叶冰花,而且枝条间挂满了即将盛开的粉红色花蕾!

房间内外一阵骚动,特眉投长老的声音最大:“有花!有花!生下来就有花儿的孩子一定是天才!”

布拿拿长老也笑容满面:“还是马上要盛开的心叶冰花!恭喜你普推投!”

推投长老却说不出话了,他已经握住了测试水晶。此时的水晶已经不再光彩夺目,里面的魔法文字清晰可见。然而就在大家都关注到底是多少分的时候,只见普推投长老的双眼向上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特眉投长老手疾眼快,一把从后面托住了他,布拿拿长老也以和自己年龄不相符的速度瞬间移动到了普推投长老的身前,迅速地从自己法杖顶端悬挂的各色小葫芦中解下一个,打开葫芦嘴,放在普推投长老的鼻子下面让他闻。窗外传来一片惊呼声,长老居然在测试仪式中昏过去了,到底什么状况啊!朗莱夫酋长镇定地一挥手,普推投大师手中的测试水晶嗖地一声飞到了他的手上。看到里面的文字,朗莱夫酋长一直平和的表情也一下子僵住了,片刻之后他才恢复了自然的微笑,高兴地把水晶高举过头顶,大声向着窗外的浩普家族成员宣布,“浩普家族新生女婴是罕见的双魔法系体质,植物系和宝石系!魔法指数——78分!”

包括抢救普推投大师的布拿拿长老和特眉投大师在内的所有魔语精灵都楞住了,所有目光都投到了朗莱夫酋长的身上!让朗莱夫酋长哭笑不得。

他摇头解释着:“我还没老糊涂,我的眼也没有花!78分,和传说中浩普家族大英雄奥宁的初生魔法指数不相上下!一个超级天才小魔女诞生了!”

欢呼声一下爆发出来,惊得小鸟们四散逃开。小女婴的父母泪光闪闪地拥抱在一起。普推投大师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他一下子从特眉投长老的怀里弹了起来,大叫一声从朗莱夫酋长的手中夺过了水晶,平时沉稳老练的长老大法师的形象荡然无存,所有魔语精灵都听到了普推投长老的呐喊:“谁说我们浩普家族没有天才,78分,奥宁一样的天才诞生了!78分!78分78分!”

普推投长老高举着水晶飞奔下楼,绕着树房子开始狂奔,钱钱等许多小精灵跟在后面大呼小叫。所有浩普家族成员都在欢呼雀跃!四面八方大树上的林蛙射手们也都跳到了地面上,和大家一起拥抱,各种颜色植物形态的头发像波浪一样翻腾起伏,看着十分壮观。

"宝石系?"布拿拿长老若有所思地念叨着,"真是个罕见的体质啊!"她忍不住看了朗莱夫长老一眼,正好看到朗莱夫长老对她轻轻点头,显然只有他们两位注意到宝石系魔法的珍稀程度和78分的魔法等级不相上下。博学的普推投长老显然也非常清楚,要不他绝不会出现今天这样毫不掩饰的激动和兴奋。也许是期待了太久,压抑太久的缘故吧,真是应该好好释放一下了。

布拿拿长老抱起了孩子,欣喜地望着她的小脸蛋对朗莱夫酋长说:“朗莱夫酋长,请您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朗莱夫酋长却有一些犹豫:“不好吧!浩普家的孩子还是让普推投起名字吧!再说还有她自己的父母呢!”

木匠夫妇却兴奋地接口道:“别见外了,谁不知道让年纪最大的长辈起名字会让孩子像长辈一样健康长寿,普推投长老肯定也是求之不得呢!”

朗莱夫酋长也笑了:“那好吧!我就不推辞了!”

朗莱夫酋长的眼睛看了看窗外,目光又移到了小床上挂着花蕾的柔软的葛藤,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花一样美丽的女孩,必将有温柔善良的性格,这个小姑娘就叫葛柔吧!”

大家的目光都随着朗莱夫酋长移到了小女婴的身上,朗莱夫酋长的话音刚落,葛柔头顶的花蕾颤动了一下,一声轻响,一朵灿烂的小花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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