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着他的视线，顾衾寒始终维持半真半假的笑意，抬手，甩开他扣着自己下颚的手指，缓缓说道，“直接一点，直接杀，杀完了，就赢了！”
“哈哈！”
闻言，夜陌翎却是失控的纵声大笑了起来。
或是因为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太过嚣张，或是因为他太过惊讶，惊艳，惊喜，总之，他在笑，笑得眸光都模糊了。
片刻，微收剑了笑意之后，他才说道，“你答应我了？”
“既然有机会能得二皇子亲自教授御阵心法，我怎么能不领情呢？”顾衾寒阖了阖凤眸，笑得三分娇艳，七分恍惚。
微站直身子，侧身，目光扫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族人。
身后，夜陌翎在靠她极近的距离中，朝她俯下了身，“神女，你应该尽快适合这个身份，然后，就不需要我再提点什么。”
“我只想说一句！”
顾衾寒蓦然阖上眸子，一抹肃然的杀意掠过，“别再靠我这么近！”
说罢，她径自举步，迈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夜陌翎似有些诧异，“呵”的一声，不明意味的似笑又似嘲弄。半晌，才缓缓抬眸，睨着目光之中与族人交谈的她，他深沉了眼瞳中的幽光。
一场动荡，终是落得尘埃结束。
而此时，天色已暗。
顾衾寒只觉得身子虚得厉害，走路的时候，费力的有些缓慢。终于送走了族人，她似松了一口气，回过身，目光不斯然撞上一道幽深的视线。
“敢问二皇子，我这个神女，做的够不够腔调呢？”
“呵，很好！”
如果她的笑意不是那么明显的敷衍，或许，会更好！
夜陌翎没有再多说什么，轻缓的沉下目光，却是说道，“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一辆马车，回来皇宫之后，再让公子十三给你瞧瞧身子。”
“连夜就走？你就这么担心我会逃跑吗？”
顾衾寒扯着嘴角，笑意虚恍在有些苍白的面色之中，显得有几分牵强。
这一次的交战，她不知道自己耗费了多少灵力，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感和虚脱感，深深的将她困在其中。她想，她定是伤得不轻吧，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么辛苦呢。
身子，徒然脱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姐姐！”
却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朝她跑了过来。
顾衾寒缓缓抬起头，视线还未看清那道扑过来的白色身影时，却猝不及防的被一双小手臂紧紧的圈住了身子。
用力所倾的脑袋撞上一个小小的肩膀，她蓦然蹙眉，一声痛呼。
“姐姐，你是不是受伤了？哪里疼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刚才那只怪物伤到你了吗？伤得重不重？”
耳边，是雪歌担心和关切的声音。
顾衾寒阖了阖凤眸，有些无奈，又有些欣慰，“我没事，可能是刚才用力过度了，所以就有些累，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这个小屁孩，就是这么让人觉得暖心。
伸手捏了捏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她笑得眼眸都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