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樊霖前来向公主问安。他身着锦衣华服,头带玉冠,透着贵气和威仪。经过通禀后步入内殿,被告知公主还未起,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见鲁阳公主懒懒散散地走出来,而他脸上耐心的笑意从未散去。
樊霖温柔地笑着迎上去:“公主。”
楚晔瑶点点头算是招呼:“你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听闻殿下今日与太子殿下相约斗剑,按捺不住要一起去看看。”樊霖略略靠近,低声说道:“不放心你。”
跟在楚晔瑶身后的云朱,不免瞟向一旁的穆昆,他的神色倒是安然,只是眼神看向别处。
楚晔瑶一笑:“太子还敢吃了本宫不成?”
“那自是不敢。”樊霖扫了一眼穆昆:“这便是殿下的新侍卫?”
穆昆上前微微致礼:“樊将军。”
樊霖拱手:“听说是云南王府的嫡系幼子,也是世家子弟,不必多礼。”转而一笑:“日后称呼我为驸马即可。”
穆昆未置一词,看向楚晔瑶,果然她微瞪了眼:“你我还没大婚呢,叫什么驸马。被旁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与你怎么不清不楚了呢。”
“是是是,都听殿下的,大婚之后再改口便是。”樊霖陪着笑,与楚晔瑶一起出府前往太子府。
府门口的马车早已停好,楚晔瑶被云朱扶上去,樊霖想与楚晔瑶乘坐一辆车,也准备上来,不料楚晔瑶一摆手:“本宫今日想一个人坐。”
樊霖立即收了手:“是,我就在边上,有事唤我。”
楚晔瑶没再说话,钻进了马车。穆昆骑马不急不缓地行在她的马车旁,似听到她在车内低低叹息。
太子府。
穆昆远远望见府门口的迎驾阵仗,规规矩矩站得十分齐整,却不见太子楚旸。只听楚晔瑶在车内问到:“太子又没出来吧?”
穆昆还未答话,另一侧的樊霖已抢先说道:“确实不在。”
“哼,”楚晔瑶轻嗤:“架子总是端得这么足,不就是因为他是储君么。”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从府门口快步前来,显得很是高兴。还没等楚晔瑶的马车停下,他就已经扶住了车辕,高兴地唤道:“皇姐你来了!”
正是三皇子楚昀。
楚晔瑶一掀车帘,直接就着楚昀伸过来的手,跳下车去,高兴地揪他的脸:“你倒来得快!”
楚昀任她在自己脸上揉捏,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边走边说道:“皇姐我给你带了礼物,你肯定喜欢,你说的那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在哪儿?我听说他一人打败了三十个世家高手呢,快让我见见!”
穆昆和云朱一直跟随在楚晔瑶身后,闻言上前行礼:“三皇子万安。”
楚昀本是随意看向他,看到之后却怔住了。
清隽却硬朗,傲然却谦逊。
这种令人难以忘怀的独特气质,楚昀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那个策马狂奔而来的清峻少年,提着长刀左砍右劈挥杀了一众敌人,一把将惊惧的三皇子提上他的马背,奔跃着冲出了重重的包围,一路将他护送至安全地带,没有多说一句话,顾不上歇息片刻便立即折返,如风般消逝在茫茫夜色之中。
傲骨冷厉,铁血铮铮。
他那天的模样,最令楚昀印象深刻的是那半块面具。他的左脸上戴着半块银色的面具,是獠牙可怖的狼头形状,在清冷的月色下泛着凄寒的光。
“怎么了?”楚晔瑶看了看愣怔的楚昀,“噗嗤”一笑:“有这么好看吗?云朱那天看到他,手里的东西都摔碎了呢。”
楚昀立即盯了云朱一眼,云朱也回应了一眼,很快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