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快醒醒,别再睡了。进考场的时辰到了,您再睡就误了科举考试了。要不您这三年的寒窗苦读就又白费了。”一位店小二打扮的男子,正不停的摇晃着在地上昏睡的男子。
这是秦天恢复意识时,眼前看到的景象。
秦天站在一旁,对于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楚。疑惑的偷眼去看,这是一间古色古韵的古代客栈客房一样的房间。看到这,秦天有些疑惑,不知道这都是哪跟哪。
然后,秦天本想再细观察一下周围,可是刚一转头,秦天就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因为在秦天身边居然有一位和其并肩而立的男子。恐怖的是这个男子的模样,居然和地上昏睡的那位一模一样。而秦天的尖叫声,居然也似乎只有这与其并肩而立的男子听得到,那昏睡在地上的那位和那店小二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男子,见秦天转头看向他,他居然也转头,还对着秦天微微一笑。这一笑,让秦天瞬间寒毛耸立,再次惊声尖叫,并且想要撒腿就跑。
可是还没等秦天抬腿迈步,只见眼前的画面就变了。
依然还是秦天与那男子并肩而立,同样是之前那间客房。只见店小二,掌柜的,在床旁,正看着一个医生郎中打扮的中年男子,给床上的那人摸着脉。
床上那位居然又是之前昏睡在地上的那位,也和此刻依旧与秦天并肩而立的这位模样一般无二。
秦天彻底崩溃了,暗自琢磨着,这是什么情况,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和我那群寝室的哥们聚会来吗?后来又自己喝了几口酒,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难道说我是在做梦吗?
于是秦天用手试着去掐自己的大腿,拧自己的脸。很痛,痛的他下意识的直咧嘴,可是眼前依旧没什么变化。
秦天心里暗骂,妈的,难道我这是死了吗?居然有疼痛的感觉,却还是醒不了。我这是撞邪了还是死了?难道说人死了以后会是这样的吗?
正当秦天心里暗骂琢磨的时候,那郎中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碗熬好的汤药。此刻正掰开那男子的嘴,往里面灌着。
那昏睡的男子很快也有了反应,一阵猛烈的咳嗽后,居然醒了过来。
那郎中又检查了一下,这还在意识迷糊的男子的情况。然后站起身,背起自己的药箱,转身的对掌柜的道:“何掌柜,此人已经无大碍了。居然能无缘无故的昏睡到这种程度,在下也是第一次见到。刚才灌了汤药,应该再有一时半刻,此人就能彻底清醒过来了。在下医馆内还有很多待诊的病人,就不多待了。在下先告辞了。”
“吴郎中,有劳了。那您慢走,您的诊费,我已经让小二准备好放在楼下柜台了。我让小二与您一起下楼,取了给您。那我就不远送了。”掌柜客气道。
“何掌柜,您客气了。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医者的职责,您留步。”郎中又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
没多大一会儿,店小二折返了回来:“掌柜的,吴郎中已经走了,诊费也如数付给他了。”
“恩。真是晦气,这家伙居然今年又住在了咱们客栈,这次比那三年前还要严重。连叫都叫不醒了,还害我垫付医药费。你在这守着他,哪里都不要去,等他醒了,医药费,客房费一分钱不少的给我要出来。然后将他给我赶出客栈。”掌柜一张黑脸气愤的说完,甩袖就出了房间。
店小二等掌柜的走了,转头看了看床上的这位,自言自语道:“这人还真是,居然进京科举考试,到了考试日期,却昏睡不醒。三年前发生了一次误了科考,居然这次比上次还严重。真不明白你这寒窗苦读,都是为的什么。哎,要是我有你这学问,这样的机会,我肯定宝贵的很。没想到你就这样儿戏般的浪费了。”
……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很快又再次变换了画面。
依旧与秦天并肩而立的这位,如影随形,雷打不动的与秦天并肩看着眼前的一切。
地点变成了一处荒郊野岭,这次没有了店小二,没有了掌柜和郎中,就只剩下那与秦天并肩而立面容一样的昏睡男子了。只见其蓬头垢面,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手中拿着一条绳子,正痴痴的望着一颗歪脖老树。
绳子被抛起了一头,飞过歪脖老树的树干,再次垂了下来。
男子转头又慢条斯理的走向不远处,准确的来说是半死不活,垂头丧气的。不远处,一个被挖出来已经干枯的树墩,被扔在了那里。连拖带拉的,男子将这树墩挪动到了歪脖树下。
将树墩摆好,男子站了上去,将之前垂好的绳子拴在了一起,这架势分明是要上吊。不过这男子并没有立刻自缢,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遗书,目中无神的再次看了看后,又放入了怀中。
然后,颈上青绳,双腿微蹬,树墩倒地,只剩哀风。
……
画面再次变幻,还是并肩而立。
这次画面依旧是这男子,不过这次却是躺在了棺材中。边上一个大户人家小姐模样的女子正哭得伤心,边上还有一辆马车,几匹马,几名衙役,一名丫鬟还有几名随从。
只听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嘴里哭念着:“志远,是我害了你呀。是我听信了我那些姐妹的话,害怕你真的考中了状元,被京城里的大家闺秀看上了,就不能回去娶我了。是我自私心太重了,我不该给你下那迷药的,不该一直想要阻止你参加科举考试的。”
“我没想到会害死你,我只是想留住你的人在我身边而已。你怎么会想不开,在这寻了死呢?早知道这样,打死我,我也不会给你下那迷药的。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是我,对不起你呀!呜呜……”
见这大小姐哭的伤心,一旁的丫鬟上前搀扶着劝慰道:“小姐您还请节哀,这童公子,如果在天有灵也会原谅您的一片痴心的。”
“原谅!原谅,他怎么会原谅我呢,你没看他遗书中说的吗,他临死前还想着我,念着我呢,还觉得愧对我。而我却对他不放心,对他下了迷药,如果不是我,他是不会死的。啊……”情绪激动,这位大小姐直接哭晕了过去。
丫鬟赶忙将大小姐,扶了起来,然后扶上了马车。
其中一名貌似管家的随从,对一众衙役说着:“几位差大哥,这童志远公子确实是上吊自缢而死。虽然我家小姐对其有下过迷药,但并不是直接导致其死亡的原因。另外您也看到了,我家小姐对这童志远一片痴心,又怎么会有害他的心思呢。真是劳烦几位差大哥跟着奔波了,这里是小人的一些心意。几位差大哥奔波累了,回去喝喝茶解解乏也是应该的。”
这管家随从,将一大包银子递给了几位衙役。
几位衙役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说道:“此事我兄弟几个,也是按律办事。既然事实已经清楚,那这童志远是上吊自缢而死。而且这童志远寒窗苦读,也是你家老爷一直在资助。那你们也算死者的半个家眷,那这尸体就交由你们处理吧。”
“几位差大哥,真是当世神捕,小人在这谢过几位差大哥了。”管家随从继续立刻应承道。
“行了,我们还有公事在身,就不多留了。走,哥几个,咱们走。”几名衙役,似乎银子到手也不愿多待,扬鞭快马离开了。
管家随从看着一众衙役远去,转身来到马车前,向丫鬟询问了一下大小姐的情况,并不大碍只是昏睡了过去后。吩咐丫鬟照顾好大小姐,而后回道尸体和棺椁旁。对着其他随从道:“兄弟几个,咱们动手将这童志远童公子埋了吧。”
“啊?埋了?咱们不想办法把尸体带回去吗?老爷和大小姐那里……”其中一名随从道。
“埋了吧。老爷在咱们来之前私下交代过,大小姐那里有老爷呢。再说这尸体要真是运回去了,难不成还风光大葬吗?老爷的脸面也出不了这丑事呀。就地埋了,省事又省力。动手吧。”管家随从似乎已经事先得了他们口中这老爷的嘱托。
“好吧。哎,老爷苦心培养了这童公子这么多年,而小姐对其也是痴心一片。谁成想最后却阴差阳错的落得这种结果。哎。”其中一个随从变找地方挖着坑,边摇头感慨到。
“哪来那么多话,不知道做这事有忌讳呀。快干活吧。”管家随从对这名感慨的随从训斥道。
众人闭口不言,很快坑挖好了。棺材也放了进去,众人马上就要填土起坟茔。这时管家随从再次开口道:“且慢,将这墓碑也直接放到棺材前面,直接埋了吧。另外也不要刻意起坟茔了。”
其他随从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疑惑。
管家随从看众人疑惑跟着解释道:“这墓碑是大小姐以为京城府衙不让尸体出城才让准备的,事先不知道这事能用钱财打点。这也算歪打正着,只不过咱们不带尸体回去,这童公子生前也待咱们兄弟不薄。如果咱们起了坟茔立了墓碑,这又不是在咱们那里,咱们照看不了。那些贪图钱财的盗墓之人,没准会扰了童公子的清净。所以咱们藏碑墓中,如果后世真有人发现了这棺木,童公子也不至于算是无名之尸。”
“原来如此,那咱们兄弟,还等什么,就这样办吧。”
埋了棺材,一众人驾着马车远去,不再回头。
看到这里,秦天不禁再次转头疑惑的看向身边与其并肩而立的这男子。
男子依旧是微微一笑,开口道:“很疑惑吧,你刚才看到的那个棺材中的男子,其实就是我。”
听到这,秦天感觉男子这微笑似乎变得更加恐怖了。然而秦天下意识低头去看这男子的脚。这男子的脚未着地,是悬空的,一下子秦天就吓晕了过去。
再然后,意识再次模糊,模糊……直到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