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张辇之反问陈瑾枫:“那你从店主小二那里有什么收获。”
“当然有了。”陈瑾枫将听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思绪回到了刚才。
看到他的样子,秦良勉在陈瑾枫的眼前晃了晃,陈瑾枫才回过神来,猛然说了一句:“我需要验证一个事实。”说着他丝毫没理会身边的秦良勉,大阔步走出了房间,只留下秦良勉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却瞥见了桌子上摆放着的银毫。
夜色已深,窗外的月光似乎也无精打采地躲回了厚厚的云层里,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在如此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杨修的死给悦来客栈披上了一层恐惧的外衣,只有客栈内的点点灯光让人的心里稍稍有了点暖意。
悦来客栈内原申的房间,换儿嘟囊着嘴叫着:“太姨娘,天都这么黑了,该点灯了吧,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听到换儿的抱怨,太娘笑着将灯罩掀开,用火折子点燃了灯芯,顿时整个屋子里满是跳跃的光线:“原来不早了啊。”
“换儿,太姨娘哄着你睡觉吧。”太娘轻轻地坐在床边,拍着换儿的背膀,换儿听话地闭起了眼。
这个调皮的家伙终于睡了,太娘轻轻地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原申的房间的旁边便是太娘的屋子,太娘轻轻地走了进去,坐在了房间的圆桌旁。圆桌上,一盏白纱灯正原封不动地座落着,从太娘住进来,这里的灯油就从来没有添过,自然每个晚上,这个房间都是漆黑一片。
门悄悄地开了,一个身穿黑衣面罩黑巾的男子悄然无声地走了进来,融入在这漆黑一团的屋子里。
“谁?”太娘猛觉有人进来,下意识地站起身子,抽出了挂在床栏边的一柄长剑。
来人并未回答,火折子一打,整个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话未说完,太娘突觉一股寒气紧逼而来,她歪头躲开了一击,反身抄剑便刺。黑衣蒙面人转身一仰,顺势一蹲,抬高右脚直朝太娘的小腹踢去,脚风一到,太娘急忙收回剑身跳开威胁,复又举剑冲了过去,来人侧身一躲让了过去,太娘一个不稳举剑直冲过了头,这一剑也让太娘将自己的后背露在了蒙面人的剑下。猛觉剑风从身后逼来,太娘索性顺势趴倒在地,一个侧滚,躲了开来。还未站稳身子,蒙面人又举起剑朝太娘的眉心刺来,眼看着剑身离目标只有一寸远时,太娘弹起一脚踢向握剑之手,身体也朝后翻了个跟斗,凌空抛起紧握的长剑,飞快地朝火折子窜去。剑到火灭,整个屋子复又漆黑一团。黑衣蒙面人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猛听到旁边剑声一来,他凌空跳起,躲过一袭,飞身地朝门口扑去,身后紧跟着又是一击,黑衣人闪身躲过,顺势离开了房间。
“来人啊,有刺客!”太娘的叫声划破了夜空,整个悦来客栈顿时醒了过来。
众人从各自的屋中钻了出来,只看到太娘站在房间门口,手持一柄长剑,脸上满是慌张及惊恐之色。望望四周,却没有发现别个的身影。
第二天清晨,也不知道是天阴还是未明的关系,空气中都含有一丝沉闷,悦来客栈中一名伙计早早地起了床,开始收拾开张的东西。
大门由内打开,一丝冷风顺着微弱的光线钻了进去,吹在了临门而立的柜台上。
“来人啊,店主死了,店主死了——”一大清早,客栈里的人们还沉浸在梦乡当中,便被一声狼嚎般的叫声惊醒了。
陈瑾枫急忙穿起衣服,跑下楼来,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伙计跌坐在柜台前,吓得浑身筛糠似的。
“亏你长得结结实实的,遇到点事怎么就这么不镇静。”秦良勉也跑了下来,看到伙计吓得那熊样,忍不住嘲讽了几句。
“别说了,害怕也是正常的。”陈瑾枫制止了还想唠叨几句的秦良勉,用手拍了拍伙计的胸脯:“别怕,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