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跟在那无赖身后的人一阵大笑。
其中一个笑趴在旁边一人肩膀上,嘲讽着问道:“哎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这么和王公子说话,到底是谁活的不耐烦了啊,哈哈哈哈哈……”
“就是,不自量力,简直要笑死人了!”
打头的王公子对这些充耳不闻,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谢瑶,看的谢瑶一阵恶寒。
“姑娘,你看你踩了爷的脚,是不是应该给爷斟酒赔罪呢?”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谢瑶虽然生气,却不想给谢家招来麻烦,只好再次道歉:“刚才是我的失误,我给公子赔罪,真是抱歉,还请公子原谅。”
这话说得,真的快要恶心死她了。
可那王公子还是不依不饶:“想让本公子原谅,简单,不是说了么,只要你给爷斟酒,爷就不计较了。”
沈临风嘱咐谢瑶:“你站在一边等着,我来处理。”
他已经完全不想和这种人浪费口舌了,上去一个反剪就将那不可一世的王公子给痛的哇哇大叫。
“臭小子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上啊!”那王公子还嘴硬的不肯认输,招呼着那群跟班上来以多欺少。
只见沈临风将那王公子揪起来往上一扔,王公子就飞出去两丈远,摔在地上捂着胳膊缩成一团,不知道究竟哪里受了伤,就是起不了身。
那群跟班一哄而上,沈临风左边一个回旋踢,右边一个翻连捶,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把人打得落花流水,全部躺在地上直哼哼,一个都起不来了。
好不容易有几个爬起来的,过去搀扶着王公子,临走,那王公子还不忘放狠话:“行,你给爷等着!有你好看的!”
说罢,一群人落荒而逃。
“唉,姑娘,你们怎么不忍一忍呢?那可是县丞家的小舅子,得罪了他,你以后可怎么办啊!”路旁卖菜的大娘忍不住叹息。
谢瑶也皱眉,她不解的问道:“县丞的权利那么大吗?不是还有县令大人吗?”
“唉,你不知道,以前的县令高升了,如今的县令大人刚上任没几天,这县丞本就是当地人,还一当就是好多年,县里各处都有他的人手,现在的县衙几乎是被县丞大人掌控着呢!你得罪他的小舅子,还能好过吗?”
原来是这样,谢瑶恍然大悟。可是她有什么办法?难道因为这个,就一辈子不出门吗?现在就算后悔,也为时已晚。
“怎么办啊,刚才不该那么冲动的。”谢瑶不禁着急起来。
沈临风听了,突然生气起来,对谢瑶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生硬:“怎么,你是在怪我拦着你去和富家公子喝酒了?”
谢瑶一愣,显然没想到沈临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等反应过来,便被气的浑身发抖,眼眶通红。
“沈临风!你有病啊!”
说罢,谢瑶扭头就走,不愿意被沈临风看到自己强忍着的眼泪掉下来的样子。
看到谢瑶眼里的愤怒和委屈,沈临风才想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口不择言,后悔之下,赶紧追了上去。
“哎……你等等……”谢瑶走的飞快,沈临风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谢瑶气的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他,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
“哎,你……”沈临风终于追上谢瑶,拉住她的胳膊,把人往面前一拽,才发现这丫头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瞬间,沈临风手足无措,背上了一股深深的罪恶感。
“你、你别哭了……”沈临风不知道该怎么办,慌乱之下竟然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谢瑶一把打掉沈临风的手,用自己的衣袖狠狠擦干净眼泪,抽噎着说:“沈临风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什么时候想去和富家公子喝酒了!我是不想惹麻烦,不想我爹娘担心好吗!而且你现在是在避难,避难你知道吗!你这样在大街上和人打架,之前想杀你的人追过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如果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你也不用跟着我了,反正我贪图富贵见人就贴你还管我干嘛!我救你一命刚才你也救了我,我们两清!两清了!你滚啊,别跟着我,也别回我家,爱去哪儿去哪儿!”
“我不想看见你!”
不知道为什么,沈临风只说了一句话,谢瑶却觉得自己有说不尽的委屈。本来擦干的泪水,越来越汹涌,她自己也控制不住,沈临风越是拉着她的胳膊,桎梏着她,她就越是生气,越是挣扎,最后还对沈临风拳打脚踢起来。
沈临风开始只是不放开她,任由她打骂撒气,没想到最后却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沈临风面子上绷不住,无奈之下只好把谢瑶拉到巷子角。
“你放开我,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就是陌生人!我不管你你也别……”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拽到了沈临风怀里。谢瑶本来要说的话就这样断掉了,谢瑶自己的脑子一片乱哄哄。
沈临风的心跳清晰的传入谢瑶耳中,“砰——砰——砰——”,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急促。他胸膛的温度也同时传递到谢瑶脸上,惹得谢瑶脸上温度越来越高。
谢瑶忍不住又去挣扎,想脱身出去,却听到沈临风原本就深沉的声音透过胸腔传出来,显得更加深远浑厚。
“瑶瑶,对不起。”沈临风闭着眼睛说道:“刚才是我口不择言了,对不起,我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我只是……只是对那些侮辱你的人太生气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竟然因为担心我而有委屈求全的心思……真的对不起……”
这下子,谢瑶连挣扎都忘记了。
她没听错吧?和人和她说……对不起?天啊,印象中那个一直冷清淡漠少言寡语的人和她道歉,说对不起?而且,他竟然还生气了?因为自己被欺负,所以生气了?
谢瑶忍不住抬头,仔仔细细的盯着沈临风看。直看的沈临风浑身发毛,别扭的不行。
“怎么了?”沈临风忍不住问道。
谢瑶不做声,抬起一只胳膊来,摸了摸沈临风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难道是被鬼上身了?”
沈临风脸色一黑,将谢瑶推开。
只一瞬间,仿佛又恢复了原来那个冷漠的性子,好似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谢瑶的错觉。
“我眼花了?”谢瑶拼命的眨眼。
沈临风却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其实,沈临风是在心里懊恼——老天,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他是疯了吧?
由于沈临风的沉默,谢瑶追究无果,只好悻悻作罢。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最后,还是谢瑶打破了这样尴尬的气氛。
“走吧,今天要办的事情还多着呢。”说完,也不去看沈临风,免得他觉得别扭,她更别扭。
沈临风轻轻应了一声“嗯”,也不知道谢瑶听到了没有。
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两人快要走到永安堂的时候,对面有人骑着一匹马飞奔而来。
马上一位穿着红色骑装的女子扬鞭而来,马蹄和鞭子将地上的尘土扬得到处都是,前面还有来不及躲避的老人家摔到,被鞭子抽在了身上。
谢瑶连忙往路边儿靠,她可不想再惹祸上身了。然而那姑娘的鞭子又粗又长,像是长了眼睛似得往谢瑶这边甩过来。
这次沈临风终于赶上了节奏,一伸手就紧紧攥住了那根钢鞭,然后用力一拉,就将那姑娘从疾驰的马背上拽了下来,滚落在地,刚才还意气风发的人儿,立刻变得灰头土脸。
谢瑶不禁扶额——他就不能低调一点,安稳一点嘛?刚才明明只要拉开她,别被鞭子抽到就好了,他偏要招惹那甩鞭子的人,是嫌他们今天的麻烦还不够多么?
看来,刚才她对他说的话,根本就是白说了。
“呸呸呸呸呸。”红衣姑娘吐了吐嘴里的沙城,瞪眼看向沈临风:“你个土包子,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放跑了本小姐的千里马,抢走本小姐的钢鞭,还害的本小姐从马背上摔下来,死一万次你都难赎其罪!”
沈临风淡淡的说:“当街纵马,伤及百姓,就算告到皇上那里,恐怕受罚的人也不会是我。”
灰尘渐落,红衣姑娘和沈临风两人彼此对视,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本来还想教训沈临风一下的红衣姑娘,在看到沈临风的模样后,竟只是嘟囔着抱怨了一句:“又没有伤到你,真是多管闲事。”
谢瑶简直无语,合着除了沈临风,剩下那些被鞭子抽到的人都是活该了?
经过今天这些糟心事儿,谢瑶真心觉得,要在这个世界平平安安顺顺当当活下去,没钱没势还真不行。
只希望她能赚到更多的钱,大哥二哥可以安心读书赶考,等到他们在朝为官,最起码,也不必被那小小县丞的小舅子给欺压了。
“算了,我们走吧。”谢瑶见那红衣姑娘没有迁怒沈临风的意思,就想赶紧离开。
谁知那姑娘后面追过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位英姿勃发的白衣少年。
“子御!你怎么在这儿?”看到沈临风,那少年惊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