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和玉面一早准备好就启程了,临行前,白卿还叮嘱朝夕暮夕要听夙若潇的话,朝夕和暮夕一脸不情愿,听惯了公子的话,突然之间多出一个夙若潇,让他们极不适应。
印象之中,朝夕是两人中话最多的,而暮夕却用总是躲在朝夕身后,除了白卿和卷丹,似乎看谁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夙若潇扶额一想,朝夕应该很好说话,只是这暮夕,还真是个难题啊。
白卿一走,夙若潇就和两人一起,大眼瞪小眼,气氛甚为尴尬。
“咳咳,那个,朝夕,你们公子一般都怎么照顾卷丹姑娘的?”
朝夕看着她,细下一想,公子先是煎药,然后喂药,整理房间、替卷丹姑娘疏通血脉……事无巨细,凡是卷丹姑娘的事,公子都亲力亲为,于是给了夙若潇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
“什么都做。”
夙若潇眼神呆滞,什么都做,好家伙,连带着这两小子,她根本就是接了个全职保姆的活啊,在她内心奔腾中,朝夕和暮夕早已走开做着自己的事,她回过神,眼前早已没有人影。
她只好默默走进卷丹的房间,除了昨日手指的微微蜷动,卷丹依旧安静地躺着,宛若一座人像,夙若潇想,白卿每日面对的都是这样的卷丹,而自己只是暂时代他就莫名不耐烦起来,不禁开始敬佩白卿对卷丹的那份情意。
瞥见卷丹的嘴唇干燥,夙若潇赶紧倒了一杯水,用瓷勺舀起一点轻轻覆在卷丹的唇上。
“卷丹姑娘,你一定会奇怪吧,为什么今天来照顾你的是一个姑娘,而不是白卿吧?”
夙若潇放下水杯,转而替卷丹按摩手脚。
“我呢,其实不属于这个时空,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也认识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心里突然想到与独孤钰初见,手下力道不自觉大了几分,夙若潇赶紧道歉。
“不好意思啊,卷丹姑娘,我刚刚想到一个人,所以就没有注意力道。”
夙若潇又拿起梳子替卷丹梳发,意外发现卷丹的发却没有想象中的难梳,反而柔顺异常,白卿竟然把她照顾的如此好。
“啊!对了,我还没有和你说为什么是我来照顾你呢,嗯……正式介绍一下,卷丹你好,我叫夙若潇,白卿受我之托去救人,所以就只好让我来临时照顾你了。”
夙若潇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的介绍方式太过现代,一直都是自己在说,而卷丹却不得不听。
“卷丹,我这样会不会太吵了?”
卷丹没有回应她,夙若潇又替她掖了掖被角,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着卷丹,总有说不完的话,而她心里竟然觉得,卷丹不会烦她,于是开始对着卷丹说着自己穿越而来的经历,包括程月,包括她心中最担心的人……独孤钰。
“你心里一定也这样想吧,这个人明明高高在上,却偏偏为了底层的百姓做这做那,他肯定是傻,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受那么重的伤。”
夙若潇虽是在向卷丹抱怨独孤钰,但是话中却随时透露这她对独孤钰的担心,夙若潇撇着嘴。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朝夕在门外偷看了好一会,看着夙若潇一副热心肠的样子,还陪着卷丹姑娘聊天,他虽听不清聊天内容,但心里对夙若潇却大有改观,没想到这个吃货,还挺靠谱。
暮夕端着药戳了戳朝夕,朝夕立马转过身,接过他手中的药碗进入屋内。
“若潇姑娘,这是卷丹姑娘今日的第一碗药。”
夙若潇有点奇怪,第一碗药是什么鬼?朝夕接着说。
“每日晨、午、晚,卷丹姑娘都需服药三次,第一次定心、第二次补体、第三次安眠,有些时候则是服四次。”
“这第四次是什么??”
“糖莲子。”
“糖莲子?”糖莲子也是药吗。
“卷丹姑娘以前最喜甜食,公子怕她沉睡中吃不到甜味,所以有些时候也会破例给卷丹姑娘糖莲子,按照公子的习惯,三天一次糖莲子,今日也该给卷丹姑娘糖莲子了。”
“原来如此。”白卿对卷丹,那真是上心,这么细致入微的地方都替卷丹想的那么仔细。
朝夕把药放到桌上,不一会,暮夕又端进来了一碗药放在桌上,迅速逃到门口观望着,朝夕这才转过头解释。
“暮夕的这碗药是给若潇姑娘你的。”
想她醒来时白卿的确给她开过药,若不是朝夕提醒,她都忘了,偏头看着倚在门口的暮夕,其实暮夕对别人,本是毫无恶意的吧,他的心倒是细。
夙若潇对着暮夕挑挑眉。
“暮夕弟弟,谢谢你啦。”
暮夕听到夙若潇对他的称呼,立马别过头,模样甚为有趣,慢慢退回门边,确认夙若潇不盯着他,才快速跑开。
这也太容易害羞了吧,夙若潇咧开嘴笑了起来,朝夕摸了摸头。
“若潇姑娘,暮夕他其实没有那么难处,他只是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只要和他熟了,你就会发现……”
夙若潇对着朝夕点点头。
“我知道啦,朝夕弟弟。”
朝夕憋红了脸,夙若潇明明没比他们大几岁,凭什么叫他们弟弟,他们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认一个小丫头做姐姐!等等,他才没有承认夙若潇是他们的姐姐。
“谁要做你弟弟啊!”
朝夕的反抗有气无力,说完这句话后就跑出屋去,夙若潇在屋里笑的前仰后翻,对着卷丹而说。
“哈哈,这两兄弟怎么都那么可爱,卷丹,你说是吧?”
笑容停在脸上,夙若潇拉住卷丹的手。
“要是你也能看到,该多好。”
所以啊,卷丹,快些醒来吧,看看你爱的人,也看看爱着你的人,他们都日日盼着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