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微笑地向我走来,我仿佛看到在各个角落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也许那些在暗处看着我的眼睛是这个村的村民的,因为连死数人,又请来一个道士来。但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刚逃跑就请了一个道士。
“你是来收我的吧。”我警惕地看着他,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何屠夫,千年古尸,好啊,”道士出神地打量着我,等我不太烦地吼了他一声,他才忽然反应过来。看着我,将手里的桃木剑和黄符收了起来:“不,不,我不收你,再说你现在是个人,
我怎么可能把你给收了啊。如果要收的话,也得收掉附在你右手上的赵小二才对。”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世?还有刚才你是不是看到了阎王!”我忽然感到了一种恐惧,感觉这个道士非同一般。但对于一个千年老鬼来说害怕是不应该有的情绪,但面对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家伙,我不由地害怕起来。
但这个道士却没有马上回答我,看了下周围,便咧着带有胡须的嘴角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跟我来!”
“跟你去干什么,去哪里?”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问道。
“如果你想真正地赢下这个赌局,你就必须跟我来。”道士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转身便向村子的出口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即使阎王投胎也有一群鬼怪在暗中保护他,同样地当阎王成长到成人后,也相继有鬼差用法力帮助他获取更多的金钱。这场赌局一开始,我就输了。
现在,我忽然感到了绝望,也许这个神秘地道士真能帮助到我。但他又有什么目的呢?我疑惑着跟在他的身后,转头看了眼昏迷在地上的赵老汉,让右手里的赵小二出来,看了最后一眼他,也许现在是最后一次了,我必须让赵小二看看他爷爷。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我跟随道士来到了荒野,又走了相当漫长而又坎坷地道路,仍然没有停下来。无论我问他到底去哪里,抑或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停下,抑或问他更多我所疑惑的问题,他总是一笑而之。
就这样,我们走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不吃不睡,一直向前走去,穿过山谷,又穿过江流,攀越高山,最后纵欲在一个山顶停了下来。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道观,道观很破旧,周围长满了野草,房檐下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字“无心观”,门前是两个古怪的雕像。道士推开破旧的道门,转身看着我说道:“这里是我修行的道观,无心观,深处无心观,万物皆无心。”
“有话快说,都跟你走了一天了,老子可没有这个耐心法跟你玩。”我不耐烦地坐在门槛上,捂了捂咕噜直响的肚子,胃在剧烈地疼痛着。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个感觉是叫饿。
“要吃点东西么?”道士微笑着说,然后挥了挥长袍从袍子里拿出一只烤鸡。烤鸡在月光下冒着白烟,香气扑鼻,看着他我有种想吃掉的感觉。
“给老子拿来!”我说着就抢过那个烤鸡,大口大口地将那只鸡给吃掉,最后吃到只剩下骨头为止,我才满意地拍了拍肚子。没想到,这个道士挺厉害啊,想吃什么就变出什么。想必以前那么多人修道都是为了这个吧。
“吃饱了么?”道士笑嘻嘻地说到。
“老子吃饱了,有酒么?”我扯着嘴大声喊道,右手伸了过去。
“有的。”道士又挥了下道袍,从里面拿出一壶酒。我立刻抢过来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浑身瞬间热了起来,感觉一股热流正在身体里乱窜,非常的舒坦。还是活着好啊,这一千年来什么也没吃,也么也没喝,这一顿下来,感觉真是够爽的。
“吃饱了么?”道士看着我问道。
“饱了!”我放下酒壶,抹了抹嘴角残余的酒水说。
“不,你没有饱,你只是心饱了!”道士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真饱假饱,老子反正是舒坦了。”我起身,躺着地上,翘起了二趟腿,浑浑噩噩地想睡觉。道士又是一笑,挥动了一下长袖,忽然我的胃又开始剧烈地痛了起来。原先我丢掉的鸡骨头和酒壶此时已经完全消失了。
“你那些东西都是变出来的?”我愤愤地看着道士问道。
“无心而无欲,无欲而现本相!”道士叽里咕噜地念叨一大堆听不懂地东西,好叫人心烦。气得我想上去给他两个铁拳,奈何我现在却是一副小孩的身子,打,却只能是我自己吃亏。于是我抱着肩膀看着道观一侧的树林,不听道士在哪瞎说。
“现本相,却可看见世间多隐匿之幻物。”道士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慢慢说到:“这也是我看到你的本来样子,看到阎王与你的谈话的大原因。”
“有意思,原来你一直在用道术啊。”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
“非也,只是无心而已。”道士继续说:“虽你现在可以看到世间的鬼物,皆因你还没有完全变作凡人。”道士说着便解释其中的缘由。
“你是说过段时间,我就会和凡人一样。”
“孺子可教。”
“你说明白点!老子着急。”
“哈哈,汝虽是千年古尸,但在满千年之机,只要有童男献祭,汝便会附身其上,三日之后,获得重生,变为真正的凡人,”道士又在说一些让人心急地话,我听着真有些不耐烦:“而三日之后,汝将失去所有记忆,以及你右手上的小鬼赵小二。”
“我去,失去这些,我怎么跟阎王打赌!”
“所以,你必须归为我的门下,成为无心派的掌门。”道士继续捋着胡子说道。在之后的谈话中,我知道这个道士就是被恶道士几人骗走道符的道士,他也是为了找恶道士那几人才来到村子里的。现在让我拜师于他,老子才不干了。如果真有本事,还能让那几个家伙骗了。而他说的那些解救我的话,兴许也都是骗人的。
“你让老子当你徒弟,老子不干!”我转身就走,但刚走几步,身后就想起了他的笑声,随即我的身体便动弹不得。一股疼痛忽然在我全身蔓延,好像是被蚂蚁咬噬一般。
“除非拜贫道为师!”道士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我答应你……”我冷汗直冒,浑身都是不自在,终于我忍受不住,大声喊了起来。道士高兴地走到我面前,又挥了挥衣袖,我忽然浑身没有气力,一下子跪在他面前。我看他竟是真的有这般的法力,也打消了之前的顾虑,跪在他面前,磕着头:“师傅!”
“我道号山鬼,无心派第九代掌门,今收你为徒,受汝道号鬼狼!”山鬼在我头上抚摸了一下,我的脑袋就忽然热了起来,手脚发冷,我忽然看到我的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地道文。但转身间又忽然消失掉。而这时,在道观附近地树林里,忽然跳出一个半拉身子的鬼怪,他满目狰狞,獠牙淌血,眼睛发出咄咄亮光,径直扑向山鬼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