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李新踩空,直接掉入洞中洞。
丫的,屁股生疼,比打针还疼,李新呻吟着眼含泪花,忍痛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照亮这个洞中洞。
洞内干燥,一摸洞壁,还比较光滑。明明是很老的洞了,怎么没什么味儿?
想起刚刚还在上面那个洞里时,走进去很深,却依然有光,没曾想一个没注意就踩空了。亲娘的,这滋味,真爽!
李新扶着洞壁站起来,咬咬牙,忍住这令人生无可恋的剧痛。
洞里洞外完全就是两片天地,前几天听人说这洞平均一百年移动一次,而且从外面看,洞明明很深,然而走进去发现就几米深,光秃秃的,啥都没有。她也是纯粹好奇,这个学历史学的大一女生,18岁,背着个背包就来了。
想着别人都说洞不深,她才只身前来,可这一摔,她就想,那些傻丫的是不是诓人的,这洞何止是深,还有洞中洞!
这摔的,也是没谁了!
一回去,老娘就要把那个发帖的人给举报了!
走着走着,前面的墙壁上出现一些不规则图形,再一细看,应该是些记事的。
李新呵呵一笑,这洞老成这样,谁的智商这么low居然把这个东西刻在这个小洞里,刻在外面岂不是要方便看一点?
难道这是宝藏密档?
哈哈,她打趣地一笑而过。
李新伸手去触摸,冰凉的石壁很有历史感。
看得入神,她完全忽略了洞外的天地正在瞬息万变。
忽的,墙上生出不知原由的强大之力紧紧吸住她的手,拔都拔不开,用脚蹬着也拔不开。
她将小手电咬在嘴里,用另一只手去拔,只见越用力就被吸得越紧。
忽的一道白光炸开,她惊得瞪圆了双目,这一瞬间从彻底的黑到彻底的白,再加上瞬移速度产生的眩晕感让她立马矮下去。
你好,这是公元2020年。
你好,这是公元1736年。
公元1736年爱新觉罗·弘历登基,时年25岁,母孝圣宪皇后钮祜禄氏。
其子时有三:永璜、永琏、永璋,均为孩童。
“新帝登基大典呀!”
迷迷糊糊中只听清了这句话,李新在头脑炸裂般的疼痛中睁开双眼,环顾四周。这应该是一个商户或者住宅的巷道,甚是古朴。
向巷口外一望,满眼衣着古朴的人。
是不是晕倒被谁扔到横店来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城门外聚集着很多人,他们往城门里张望着。
远远的,只听得鸣鞭三声。
“新帝登基了!”人群愈加沸腾,万人空巷。
走进人群,她随意抓了一个人,问道:“你们这是在拍什么戏?”
那人见此人衣着怪异,口音奇特,语言不明,一脸茫然。
“你是外族人?”
“什么外族呀,我又不是演员,我问你们在拍什么戏?”
“此乃乾隆元年,今乃圣上登基大典,此地乃京师。”那人不断说着“乃乃乃”,还抱拳礼揖皇城门内。
李新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了,怎么看他们都不像群众演员啊,也忒专业了点!
你好,这是公元1736年。
头顶不知何处传来这个若有若无的声音,李新一听,表情立马丰富起来。
这亲娘的我该是哭还是该笑啊!
曾今无数次幻想过穿越,如今成真了却让自己措手不及,什么都没准备好,怎么搅动风云啊……
一时间悲喜交加,心火难抑,她仰面倒下。
你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作……假……异……戏……世界……
梦里不断有个声音在和她说着什么,可她始终听不真切。
游戏?假世界?
乾隆三年孟夏至初秋,各地灾情不断,又逢永琏病殁,乾隆帝悲恸之际,封永琏为太子,谥号端慧,五日不临朝。
时长子永璜、三子永璋谋心皇位,谕旨一下,有心无意间,争储风起云涌。
乾隆八年初,这貌似是安和的一年,暂无大事发生,这年永璜15岁,居于阿哥所中。
偌大紫禁城,守卫虽森严,但一个皇子要想混出去,办法倒是有千万种。
李新在一户人家里醒来,看这家中摆设,倒也殷实。
走下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被绾上了发髻,插上了簪子,换好了衣服。
“我的亲娘呀,这个……这个……”无法用任何语言,任何表情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她转了一圈看着自己,摸摸这衣料,很丝滑,好料子。
打开梳妆台后的小窗朝外一望,庭院间有婢女们行色匆匆。
忽的,一个脑袋瓜子从窗户下面冒上来,吓得李新“啊”一声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丫的!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可也总不能次次都绕到她身上呀!
再摔一次,只要再摔一次,她就可以坐等残废了。
“姑娘,”那人走了进来,想要扶起她,“快起来,我可吓着你了?”
这不是废话吗,她现在的脸应该是猪肝色吧,可能还是炒熟的那种猪肝。
“你谁呀?”她向后挪着。
“我叫禄为,今早在城门外见你晕倒,就冒昧将姑娘带了回来。”
“今早?”可是她记得自己到这应该是中午,“现在什么年份?”
“乾隆八年。”
乾……乾隆八年!
明明才到这的时候乾隆才刚登基。
我的亲娘啊,自己这是躺了八年吗,那老娘现在是不是26岁了?
她赶紧爬起来照照镜子,跟原先没什么两样啊。
感觉到室内温度比较高,又看见自己身上穿衣衫单薄,想必是夏天。
“我现在应该干什么?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顾自地问。
“啊?想必姑娘也该饿了,这一睡就是两天一夜,眼见着就要到晌午。”禄为以为她在问自己。
“对,吃饭,吃饭,饭不能少。”
说着,瞪了一眼镜中有些陌生的自己。扭头就豪气地迈出房门。
禄为在后面一脸尴尬,姑娘难道知道他们家正厅的位置?
其他大户人家,很在意礼数,而他们家却很是随意,这跟他父亲的个性分不开。
走着走着,李新才反应过来,吃饭的地方在哪?
“姑娘这边走。”禄为在她后面给她指引着。
“你姓禄?”
“不,我姓李。”
“嘿?巧了,我也姓李,叫李新,新旧的新。”
禄为温和一笑,继续为她指引着。
这姑娘不论是说话方式还是行为举止,都有些像阿玛的地方,想必他们可能是同乡人,尽管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父亲说的那个家乡到底在哪。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逢,姑娘当真是与我李家有缘。”
“还好啦还好啦,哈哈,你们家是干什么的?”
“家父经营些小本生意。”
“怎么可能!”李新咋舌了,“就你们家这派头,怎么可能是小本生意?”
禄为谦恭一笑。
左拐右拐的才到了用饭的正厅。
还没进去就闻到了浓重的菜香,进去一看,偌大的八仙桌上摆满了菜品,重着叠着。
不会吧……他们家对待陌生人就是这么热情的?真是让人来了就不想走呀。
她内心感动地泪流满面。
这时从厅内的一个小门里出来一个男人,手里还端着一盘菜,一见她,便招呼到:“哟,姑娘醒了,禄儿,先带姑娘去那边正堂坐着,我们还得等你永璜弟弟。”
“啊,”禄为突然想起,今天永璜会过来的,“那禄儿先带姑娘过去休息片刻。”
“永璜是谁?”
“他是当今……”突然想去永璜的身份不能暴露,他便改口道:“我远方亲戚家的儿子,比我小几岁。”
“那你今年几岁?”
“年方十六,未及冠礼。”说到这,禄为好像有点难为的模样。
“为什么?”
“阿玛说要等我十八时再行冠礼。”
“哈?”他这爸还真是,刚刚进去就发现,那厅里面还有个小厨房,他亲自下厨不说,腰间居然还捆着一个特别像围裙一样的东西。
“你爸,”清朝好像不这么称呼的,她立马改口道:“你阿玛腰间捆的那个是什么?”
“哦?原来姑娘也知道爸爸这个称呼?看来你们真是同乡人了。”
“啊?”这是什么情况?
“阿玛腰间那物叫做围裙。”
什么!还真是围裙!李新差点笑破肺泡,她强忍着,问:“那你阿玛是哪的人?”
“他说是二环路,可我们家除了阿玛没一人知道那个地方。”
二、二环路?难道这个人也是?
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强烈激动感,她一把握住她的手,叹道:“老乡!真是老乡啊!”
禄为先是一愣,随后一脸惊喜,父亲多年来,终于找到一个同乡人了,等会儿可一定要告诉他。
难道二环路的人们都是这样的性格吗?和这座京师里的其他人,还真是不一样呢。
两人坐在正堂里,禄为给她倒来一杯茶水。
“禄儿!禄儿!”老远就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禄为瘪瘪嘴。
不知来者是谁,难道就是那个永璜?
声儿近了,人也近了,一看,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