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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如死灰

苏一看得莫名其妙,两个人刚才还打的天昏地暗,突然间南宫武态度大转弯,变成了崇拜秦御风的粉丝。不过抓住这个机会,苏一还是要好好嘲笑他一番的:“老虫子,你不是说让我秦叔三招都无所谓么?为何现在变成缩头乌龟了?”

南宫武笑道:“让秦前辈取笑了,秦前辈眼中,九龙谷自然不值一提,我竟然还不自量力对秦前辈动手,真是汗颜汗颜。”

秦御风道:“山野闲人,当不起。”

南宫武道:“前辈,当年你消失无踪,那人都相信你死了,真没想到前辈居然隐居在此福地。”

秦御风道:“我今日这般与死了有什么区别?”

南宫武道:“前辈千万别这么说,雷部总管,引雷御风,直至今日前辈的威名仍在江湖流传。”

秦御风道:“宫中情况如何?”

南宫武道:“因未见到前辈尸骨,而且奔雷剑尚无人能御用,雷部军队无人掌管,他得不到五部的一致支持,一直无法进入藏经阁。”

秦御风道:“这么说,地部也归顺了?”秦御风心中一颤,如果天部都归顺了,说明大哥已经身亡或者投降于他。

南宫武道:“归顺了,不过具体事情我尚不知。”

秦御风不再问话,苏一见自己被晾在一旁,大是无趣,叫道:“老虫子啰里啰唆真是聒噪,既然你认栽打不过我秦叔,那么留下这个小媳妇,你和那两个怪物可以走了。”

歆儿呸了一口,道:“谁是你小媳妇,不要脸。”

南宫武一脸尴尬,秦御风道:“一儿,不可无礼,这紫云峰路途遥远,山林密布,你来这里作甚?”

苏一将之前的事情一一告知,秦御风点头道:“一儿,九龙谷的谷主与我有旧,这些叔叔阿姨都是自己人,你不要再口舌上占人家便宜了。”

苏一吐了吐舌头,应道:“哦。”

南宫武忙道:“小孩子爱玩笑,不打紧的。”

秦御风又看向歆儿,道:“这小姑娘倒有几分眼熟,小小年纪不怕生人,眉宇间既有唐生泰的英气,又有乐婉清的清丽,好一个俏女孩儿。”

南宫武道:“前辈好眼力,这正是谷主与谷主夫人的女儿,名叫乐雨歆。”

秦御风道:“哦?跟了乐婉清的姓,又是为何?”

南宫武道:“这个……”

秦御风见他面有难色,不再追问,道:“既然这碧水麒麟是你谷中灵兽,理应由你带回谷去,我在此处清修养伤,不见外客,你带了它,这便去吧。”

秦御风说罢转身便走,南宫武急道:“前辈,我有一言,不吐不快。”

秦御风站定身形,道:“你说。”

南宫武正色道:“前辈消失十数年,江湖势力大多被他吞并,九龙谷也是岌岌可危,不出数年,五部全部沦陷,江湖全部沦陷,藏经阁大开,却离国就要改天换日了,若是让他窥得神王天机,天下再无宁日啊。前辈若不出山,天下断然无救!”

秦御风道:“天机不在藏经阁,这十几年我潜心静修,渐已得悟天道,已经注定之事,不必强求,他如伤天害理,天自诛之。你且去吧,我已是废人一个,不近红尘。”

南宫武还要说话,秦御风一手抱起苏一,一手拉起石朗,转眼间已消失在花丛中。

南宫武呆立在原地,乐雨歆道:“南宫叔叔,那个人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敢出山?”

南宫武苦笑道:“心成死灰,万事万物在他眼中,只是云烟。”说罢凝望远方,心中暗下决心。

乐雨歆也呆呆望着秦御风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

“秦叔,你真是太厉害了,三俩下把那老虫子打的屁滚尿流。”苏一边说边打量着秦叔的“豪宅”,三间屋子,简单的木材搭建而成,竹木桌椅,石板作床,在这鲜花簇拥的空地上,距离高耸入云的紫云峰只有数米。

秦御风沏了三杯茶,端到竹桌上,石朗和苏一尝了一大口,石朗面无表情,苏一面部扭曲,欲哭无泪,叫道:“啊啊啊,这东西是小爷降生以来喝到最难喝的东西,怕是比小爷的圣水还难喝。”

石朗奇道:“圣水是什么?”

苏一道:“嘿嘿,圣水就是小爷的黄金圣尿。”

秦御风笑道:“茶虽然苦,却暗合人生之道,人生多苦,却不得不过下去,学会苦中作乐,以苦为甜,就如品茶一般,从苦中品出芳香来。”

“这世上这么多好玩的事情,趣味甚多,哪来的什么苦?”苏一不以为意,秦御风看在眼里,眼中全是喜爱之情,苏一少年心性,不懂这人间疾苦,秦御风十几年来心如死灰,山野之中又无可喜之事,只有苏一在身旁时,妙语连珠,给他带来许多欢乐,略消孤独之苦。

“秦叔,一儿有件事情想问你。”苏一难得的正经,秦御风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何事”

“我爹爹到底去了哪里?秦叔你什么都知道,你告诉我怎么找到他好不好?”苏一眼中似有些悲伤。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秦御风以为他心胸开阔,从不在意此事,没想到今日当面问起。

“娘亲一提起爹爹,就流眼泪,我不想让娘亲流眼泪,所有想找到爹爹。”

“你有此孝心,很不错,不过你爹爹的事情,我也所知甚少,你将来有了能力,可以凭自己能力,去寻你爹爹。”秦御风甚是欣慰,没想到苏一年纪小小却如此有孝心。

苏一大为失望,默然不语。秦御风心中一动,道:“一儿,你想学武功么?”

苏一眼前一亮,叫道:“想啊想啊,我也想把那个胖女人还有那个老虫子打一顿,把那个小娘们抢来做老婆。”

“哈哈哈哈,一儿,我教你,学武切不可以与人争斗为目的,要净空六欲,明清灵台,才能悟得上乘心法的奥妙。”

苏一眼珠一转,道:“好吧好吧,我不想着与人争斗了,秦叔你教我好不好,我拜你为师。”

“我平生不收徒弟,不过你可入我雷部军团,我指点你武功,也不违礼法。”

“雷部是什么?”

“雷部就是许多武功高强的人一起修炼,一起打架,我是雷部之主,也就是所有人的老大。”

“好啊好啊,我就入雷部。”

秦御风教他行了入部之礼,随后对石朗道:“孩子,你愿意入我雷部么?”

石朗挠挠头,道:“什么是雷部?”

苏一大翻白眼,骂道:“白痴,你就说愿意就行了。”

“哦,那我愿意。”

秦御风点点头,心想:“苏一这孩子天性聪慧,一入武门必然精进神速,只是他太过自信,近乎自负,怕是有不少亏要吃,我已是半个废人,此生不再出山,将来天下有变,可以让这孩子继承我衣钵,只要不暴露身份,混个富贵倒是不成问题。”

秦御风朗声道:“习武之人,当恪守侠义礼法,尊师重道,忠义为先,不可恃强凌弱,不可欺师灭祖,不可助纣为虐。”

二人齐声称是,此刻开始,苏一步入江湖,开始了自己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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