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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不走了

开着希蕊的车,肖潇特意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些菜又买了些骨头,准备好好的给生病的希蕊做一顿饭。这么多年来,肖潇几乎没有这样为别人做过饭了。出了菜场,肖潇又去药房买了些感冒药。一圈下来,折腾到了十二点。

回到梧桐路,肖潇在街上遇到了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车,窄窄的街道,肖潇几乎和那辆货车是贴着过去的。

回到三楼的房子,房门还开着。客厅里堆着肖潇的行李,却不见希蕊。肖潇把药随手扔在了一边,又把其他的东西放在了厨房里。忙了一上午,肖潇感觉有些疲倦,准备上阳台上抽支烟,休息一会儿。

……

“你干什么呢?”

阳台上,肖潇发现四处都晒满了书信,还有一些画卷。肖潇一眼便能看出来,那些都是自己的东西。此时,希蕊正弯着腰整理着剩下的书信。肖潇的忽然出现,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希蕊回过头来,面带微笑的对肖潇解释道:“箱子好像是被雨水淋到了,所以我想趁着阳光把它们都晒一晒。”

肖潇看了看希蕊,随即望向了那一地的书信,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希蕊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做错了什么,那些书信似乎是肖潇的秘密。如今被人看到,自然是不高兴的。希蕊红着脸,强颜欢笑着准备解释:“我……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看,只是拿出来而已,真的。”

“你怎么那么傻呢,生着病还管这些做什么!不过都是些没用的废纸,淋到了就淋到了,没关系的。倒是你,应该回去换个衣服,吃点药好好休息一下。”

希蕊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正愁不知道如何解释,却没想到肖潇一脸的严肃竟然是因为这个。“我没事的,一点小感冒而已,没那么娇气。”

看着泪眼婆娑的希蕊,肖潇也是一阵的心疼。他很想轻轻的抚摸希蕊的长发安慰她,可是他们终究没有那么亲密。所以肖潇只能是给了希蕊一个微笑。

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是肖潇的目光却还是集中在了那些他口中的废纸之上。那些书,或多或少有着某种意义,不然肖潇也不会留到现在。那些信,那些记事本,对肖潇来说更是意义非凡。

“客厅里有药,去把药吃了吧!虽然只是感冒,但总还是有些难受的,吃了药早些恢复也少些痛苦。这是你的车钥匙,吃了药就回去你现在住的地方,换身衣服吧!昨天被雨淋过,穿起来肯定会不舒服的。”肖潇的声音很是温柔,少有的温柔。

“噢!”希蕊噘着嘴,乖巧的点了点头便走开了,留下肖潇一个人。

肖潇已经是很久,不再去翻看那些记忆,那些青涩无知,那些年少轻狂犯下的错。如果不是希蕊,这些书信哪怕是腐烂,肖潇或许都不会再去碰它们。

所有的书里,所有的信里,所有的文字或多或少都与黄立那个名字有关。只是如今都已经失去了意义,那个人已经远远的消失在了肖潇的生活中,这些文字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厨房里的东西,都是你买的吗?”

当希蕊吃完药回到阳台,肖潇正蹲着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那些记忆。

“嗯,你饿了吗?如果不嫌弃,我可以给你做饭。”肖潇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不想再去多回忆那些曾经的记忆。

“嗯……是有点饿了。”

……

厨房里,肖潇忙碌着。不过生活有多么窘迫,肖潇始终愿意自己做饭,那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信仰。

“看你那么熟练,平时应该经常做饭吧!”希蕊靠在门框上,似乎是生病令她有些疲倦。

“如果还能静下心来好好做一顿饭,那生活就还不是那么的糟。不过很多时候,其实我都没有这样的心情。”

“那你现在心情应该算是不错了!”

肖潇回头看了希蕊一眼,又忙碌起来。“你吃药了吗?困的话就去休息一会儿。我准备熬个骨头汤,所以会需要一段时间。”

“吃了,是有点困,不过不想睡觉。就这样看着你做饭,也挺好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

希蕊傻傻的笑着,没有回话。很久很久,才又问道:“你今天陪她去复查,怎么样了?”

“这能怎么样,打个吊瓶,开些药调理调理也就是了。”

“哦。”

肖潇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希蕊。

“怎么了?你突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有件很严肃的事情,我或许得在这里住上一两个月了。”

听到这个消息希蕊没有很惊讶,只是淡淡的说:“为什么呢?早上不上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赖着不走吗?”

“因为没钱了,仅剩的五千多块钱,花了四千六为她买药,所以没有钱去租房了。”

“噢!”

“也许你觉得我不讲信用,很无耻,但是无所谓,我反正是赖定你了。”

希蕊摇摇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着急搬过来。倒是你,虽然嘴上说很讨厌那个女人,但还是愿意在自己那么窘迫的时候,为她花掉那么多钱。”

“我不过是想要摆脱她而已,如果花这些钱可以让她不再纠缠我,也是值得的。而且还好有你,不然我恐怕就是要露宿街头了。”不过回想起分别之时梦瑶的那些话,肖潇又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摆脱她的纠缠。

很普通的几盘小菜,一碗浓浓的骨头汤。一切看起来很朴素,很简单,但是有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够享受到这份宁静的时光呢?忙着工作,忙着挣钱,忙着恋爱,忙着结婚。想着各种的奢侈,各样的浮华,终究能够得到的甚至都不如这些普通的事物。

“不得不说,还是有一点点味道的。”

“一点点吗?可能吧,很少为别人做饭,也不知道别人的口味。更多的时候还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去考虑的,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

“感觉你过得很孤独,不过我也一样,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我也不习惯为别人着想,都只是自私的只考虑自己。”

……

肖潇是个容易知足的男人,尽管短短几天经历了很多的事情让他缓不过劲来,但是静下来之后,他还是会满足现状。不去抱怨上天的不公,也不去奢求什么。当然关于黄立除外,那是肖潇唯一奢求过的不切实际。

吃完饭,希蕊本是想收拾厨房的。不过肖潇拦住了她,说是不能让一个病号做这些。希蕊有些无奈,不过是轻微的感冒而已却被说成是病号。不过有的时候这或许是幸福的,至少还有人会为她考虑。

收拾完了厨房,看着客厅里堆积的行李,肖潇不得不叹了口气。美好的周末,似乎是不可能休息了,不过充实起来,至少不会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需要我帮你收拾吗?虽然是个病号,不过也还是可以做点事情的。”

“怎么说呢!这些简单的事情,怎么忍心麻烦你,而且我也不敢浪费你宝贵的周末时光啊!”

“我不过是说些客套话而已,你以为我真的愿意帮你啊!不过你还是抓紧时间,我还有事情要你做呢!”

肖潇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果然是拿人手短,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希蕊噗嗤一笑,道:“得了吧你,说得我好像是趁火打劫一样,我只不过是让你送我回去,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你不是有车吗?自己回去就好了啊!”说完肖潇又觉得有些不对,又正色道:“不对,我不应该这样说。我不能抱怨,你要求的事情,我照做就是,什么都不能问,也不能说。东西回来收拾也行,我这就送你回去吧!”

肖潇停下了手里的活,开着希蕊的车,送希蕊往江南的繁华商业区而去。

在希蕊的指引下,肖潇把车开到了一个高档小区,仅仅是在外边,肖潇便能够感受到里边的繁华。肖潇不禁感叹,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继续往里走,肖潇开着车来到了地下车库。车库里停的,都是些豪车。保时捷,法拉利,兰博基尼,甚至还有肖潇曾经梦想过的帕加尼风之子。停下车,肖潇不舍的多看了几眼,就像是在逛车展一样。

“走啊!你看什么呢?”

肖潇回过神来,希蕊已经走到了电梯口。“你上去吧,坐电梯就不用我送你了吧!我出去打个车,回去收拾东西了。”肖潇走过去,将车钥匙递给了希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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