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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拒绝

屋漏偏逢连夜雨,心灰意冷又失业。几近绝望的肖潇却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大公司竟然投来了橄榄枝。然而肖潇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天上掉下的馅饼,也许是会砸死人的。

“我相信林佳大小姐你是真心的,不过我肖潇自己是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做你的同事我想我还不够资格,当你的下属呢我又不甘心。如果你这是出于怜悯,大可不必。世界那么大,我想总还是能够活下去。”严肃起来的肖潇虽然落魄,却不显得那样的无能。若是眼光独到,他确有一丝魅力。

“这么说,你是拒绝了我?”林佳不用问,其实答案也很清楚,肖潇虽然落魄,但他还有一丝傲气。

肖潇摇摇头,“准确的说我是拒绝了你所在的公司,并不是拒绝了你。毕竟像你这般有魅力的女人,你知道男人们都是无法拒绝的。”

“或许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已经改变。我想这次失业对你来说并不是一场灾难,时光流逝之后你会明白。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会这样说,当一个男人开始抽另一个牌子的香烟,他的人生必定会改变。”林佳拿走了那盒烟,那盒肖潇五年来唯一买过的一盒那个牌子的香烟。没有谁知道那个牌子对于肖潇来说意味着什么,肖潇想要起身阻拦,不过一盒烟而已,又能有多大的意义。

肖潇望着天花板叹气,没想到眼泪还是从眼角滑落下来。像个懦夫只会哭泣,似个废人满脸泪痕。说好的要忘记,可是曾经种种,又涌上心头,清晰的浮现在脑海。尽管没有幸福可言,可那一切对于肖潇来说还是那样的难以忘却。

如果生活还要继续,肖潇没有任何理由不改变自己。失去工作,便失去了生活的来源,曾几何时惶惶终日尚且可以糊口。只是如今,甚至都无法苟且。

门口就是银行,肖潇把自己仅有的资产交了房租。应有的微笑服务肖潇甚至都没有获得,银行柜员虽有几分姿色,却是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可又怎能去怪罪别人,自己尚且不修边幅谁又会给个好脸色。

将剩下的钱都取了出来,肖潇发现自己的钱包里第一次有超过两千块的现金。

在这离家很远的城市,肖潇第一次感觉到是那样的孤苦伶仃,一直以来他都是把这当做是一种自由。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然而肖潇也没有要向任何人诉苦。没有想过求谁安慰,不会向曾经的朋友求援,更不会向父母求助。

漫步街头,理应熟悉的城市肖潇却感觉是那么的陌生。说来他的确不熟悉这座城市的白天,他只对夜里的灯红酒绿有些记忆。江南,在肖潇的世界里不过是座空城。

行人拥拥挤挤,路人匆匆忙忙。街角的小情侣,不知道是不是还未成年;不愿牵手的男女,或许是对夫妻。时尚的女郎,戴着墨镜,提着不知道真假的奢侈香包。那些开豪车的,不知道是什么二代。

每一幢CBD里的人都怀揣着梦想,可终究还是在半张办公桌前给别人当奴隶。不过还是得承认,总有人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混个小小的经理,也能得个整张的办公桌给人当奴隶。

愤世嫉俗又几何,肖潇终究不过是社会最底端的群众。

往前走,江南市有个风景名胜——大明湖,肖潇说不定还能遇上个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不过那不是肖潇喜欢的地方,肖潇更喜欢的是与它同名的大明湖酒吧。那里没有夏雨荷,不过却有更好的。只是不管怎么说,大白天的上酒吧还是没有气氛。

天空渐渐阴暗下来,似乎大雨将至。肖潇无奈,只得回身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未至,雨点渐起,肖潇甚至以为自己会被淋成落汤鸡,不过这一次上天还真是眷顾了他一下,让他躲过了这一劫。

傍晚,肖潇在阳台上伫立,虽然只是三楼,还是老旧的房子,却还是有一丝优越感。至少大雨淅淅沥沥之时,有片瓦遮头。肚子饿得有些咕咕叫,肖潇却没有食欲。

搬了个藤椅,想要在这大雨之中沉沉睡去,这凉意正趁了肖潇此时的心境。

然而一通电话,打破了雨中渐渐平静的肖潇。

冷风卷着落叶肆虐着江南这座小城市,肖潇撑了一把大伞在市妇幼医院等待着一个人。人潮涌动之中,他看到了面色带着些许苍白的她。

“肖潇,我怀孕了。”

肖潇一愣,随即瞪着眼睛说道:“那你应该去找让你怀孕的人,而不是应该打电话约我出来。”

“我这一年来就和你一个男人上过床,我不找你我找谁?”

“我要说我这一年来就睡过你一个女人,你觉得可能吗?”

“我知道你这一年里睡过很多人,可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个公交车,谁想上就能上。”那个女人面色苍白,连大声说话都有些吃力。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别摊上这样的事就赖上我。既然你说孩子是我的,就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别跟我玩什么空口无凭,我可不愿意莫名其妙的当爹。”

那个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孩子我已经拿掉了,哪里还有什么凭证。”她带着哭腔,眼泪在不停的打转儿。

肖潇有些火大:“你当我傻吗?孩子拿掉了,拿掉了……”肖潇单手叉腰,深吸了一口气。“好,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我认了。”肖潇掏出了钱包里仅剩的两千块钱递给了那个女人。

她接过了钱,没有和肖潇纠缠。转身撑着雨伞向医院内走去,似乎还有钱没有交完……

看着雨中的她孤独的背影,肖潇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情绪。虽然不相信那个孩子是自己的,虽然很厌烦,但又感觉她现在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否则也不会讹上自己。

肖潇沉默了半晌,在那个女人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的时候喊道:“等等……”

那个女人回过头,静静的看着肖潇。

“这张卡里能透支些钱,你刚做完手术,好好补补身子吧!”肖潇从钱包里掏出了自己的信用卡,他还是心软了。

然而那个女人并没有要接受的意思,“……不用了,我想要的,不过是你愿意负责。找你是因为我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人睡了,又稀里糊涂的怀孕。”

肖潇转身走了,那个女人叫梦瑶。是肖潇在酒吧里认识的,长得风姿绰约。寂寞的人,很容易就会勾搭上,然后……一个经常泡吧喝酒容易勾搭的女人,肖潇怎么可能相信一年来就只和一个男人发生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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