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子那只黑猫就表现出无比熟悉且闲适的样子,我任由它随意的走着,我也在打量着屋子。
许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我太疲惫,我随便找了一间房间推门进去扑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啊。”
我从梦中惊醒,一晚上的噩梦,一会儿是我妈的脸,一会儿周云浩的脸,还有那口棺材,那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我害怕极了……
我抬起手想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探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我僵硬的慢慢放下我的手,是的了,现在的我怎么会出汗呢。
非人非煞,我已经不是人了。
昨晚没有拉上窗帘,我看了看外面,太阳不过将将探出头来,我却再也没有任何睡意。
我突然想昨晚我突然的疲惫会不会也只是做人太久了,自己衍生出来的错觉,其实像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需要休息吧。
那神秘人让我来到这里,却也什么都没有交代,100天的时间可太快了,三个月,三个月,我只有短短三个月的时间。
想着这,我就连忙翻身下床,我想好了,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那就先姑且当一个正常人生活着吧。
总不过那个人会找上门来的。
我打开房门,趿着拖鞋走了出去,客厅的灯都是来着的,这让我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A市好像不同于我从小生活的南方,这里气温好像更为干燥,虽然这气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但看看周边的植物,是北方的地界没错了。
现在天色还是蒙蒙亮,我走到昨晚我随意放着那个箱子的地方,打开来,抽出两张现钞,箱子里还放着我随手塞进去的那件黑袍子,我抬起来摩挲了两下,还是又把它塞了回去。
我刚打开大门,一身尖锐的猫叫,我眼前一黑,原来是那只黑猫兜头扑到了我的身上,我一个趔趄,好在还是稳住了身体。
我和那只黑猫大眼瞪小眼良久,试探的问了问它:“你想和我一起出去吗?”
那只猫前爪在我肩膀处搭了一搭,额,我就姑且当它就是这么想的了,我把它往我怀里一塞,走了出去。
昨晚在车内进的这个鎏溪湾,我抱着那只黑猫,倒退着向前看,却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一丝寒意。而这种寒意我敢肯定不是来源于天气温度的原因,它很怪异。
突然,我瞳孔一缩,手里一用力,我怀里的黑猫不耐的尖锐的叫了一声,我一惊,连忙松手,拍了拍它的后背,安抚了它一会儿。
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和周云浩那个小区一模一样的塔楼!而且,这个塔楼也有一个钟!
这是什么情况?
我探了探自己的胸口,那里本该受到惊吓后急剧跳动的心脏此刻触手一片虚无,我心知肚明,周云浩那一遭怕是让我的心脏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沉睡了下去。
而我,还能不能正常的活下去,就看我能不能让心脏彻底的复苏。
我不相信那个塔楼是一个巧合,一想到那晚,那个塔楼的打钟敲了三声之后,我的悲剧由此开始,我就无论怎么样都忽视不了它。
原本准备走出这里去外面逛一逛看一看,我现在转变了想法,我直直的向那个塔楼走去,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不对劲。
那个塔楼是在鎏溪湾的中心处,鎏溪湾绝对不算小,等我走到塔楼下,太阳已经逐渐要全部露头了。
那个塔楼就连上去的楼梯位置都和周云浩小区里的那个一模一样,我皱了皱眉头,直接拾步上去,楼梯有些长,那只黑猫一看我要上楼就直接跳了下去自己带前向上跑。
它速度很快,冥冥中我跟着它也加快了我的步伐。
我一到塔顶,一束阳光直直的打在我的脸上,太阳升起来了。
我感觉自己在太阳底下灼烧,我呻吟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半蹲下来,将自己紧紧的包裹住。而那只黑猫就在一旁冷漠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我保持着这种姿势忍受着那种痛苦有多久,我慢慢的试探着放下了我的手,外面还是阳光,我一抖又想遮住自己,却发现那种痛苦灼烧的感觉好像已经没有了。
我讲我的两双手放在自己眼前,打量着,刚刚在阳光在我看到我皮肤上的碎纹好像变成了错觉,现在它又和平常的每一个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我站起身来,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虽然感受不了一丝温暖,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狼狈。
那只黑猫还站在一旁,我看向它,轻轻的问道:“你知道对不对。”
它那双幽绿色的眼睛看着我,没有做出任的反应,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想,日出啊,我将要永远告别日出了。
心里那丝遗憾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眼前的这个塔楼才是我应该关注的东西。
塔楼上还有一个弧形的空间,那个空间看起来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而那钟就挂在这个那个壁顶上,显得很怪异。
我慢慢的向前有,看到那个钟的背后好像垂下来一天黄色的布条。
那种黄色的布条如果去过寺庙或讲命理的地方的人,会感觉非常熟悉,这里做过法事。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有种怀疑。
我走进那个只容一人进去的弧形空间,发现那里面有些一个桌案,桌案上放着一个罗盘,或者说那个桌面就是一个罗盘。
就算我对很多事不是太懂,但罗盘自古在中国就和风水两字挂钩。
风水术上用八卦来表示:坎卦代表北方,艮卦代表东北方,震卦代表东方,巽卦代表东南方,离卦代表南方,坤卦代表西南方,兑卦代表西方,乾卦代表西北方。
而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西南方坤卦那块仿佛是暗色的。
我看着那只跟在我身后的黑猫,慢慢说出一个想法,“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周云浩所在的地方就是在西南方。”
那只黑猫没有任何反应,好在我也没有打算从它这里得到什么回答。
我走了出来,站在塔楼的外沿,手搭在扶手那,整个鎏溪湾尽收眼底。
这样从上面看下去,整个鎏溪湾构成了一个圆形,这里绿化做的很好,看起来,郁郁葱葱。
小区内有着人工湖泊,在东北方向,我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猜测,在看到那片人工湖泊后几乎是立刻就向着西南方向认真看过去,高档小区有个自配的游泳池并不奇怪。
只是我握紧了自己的手,圆形的小区构造,互对着的一湖一池。
这分明是一个太极!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话便是极少关注玄学的人都非常熟识。
有太极怎么会没有八卦呢。
我眯着眼睛看着这里的住所,昨晚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这么直接一下子看下去,我甚至都有些一下子不记得我的那栋房屋在哪里。
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西南是坤,坤又为牛,我都不知道我脑子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写资料。
我慢慢的蹲了下去,想理清自己脑子里的思路。
那个西南方暗下去的罗盘到底怎么回事。一个高档的小区怎么会这么直白的做法事,要知道在唯物论盛行的今天,不能否认,有的是人忌讳这这个。
而且,这个小区居然和距离它遥远的一个小区有这这么多重的设计。
这一切,我都找不到人解答。
突然,那只黑猫走到我的身边,扯了扯我垂下来的衣摆。我被打断思路,我刚看向它,就听到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林小姐。”
我一惊,连忙回头,居然是昨天晚上那个女生的父亲。
要问我为什么会记得他,实在是他大拇指上的那个暗色的扳指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我一吓,手忙脚乱的站起来,看向他,一时嘴里结巴起来,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他好像看出来我的尴尬,扫了我一眼,说道:“鄙人姓顾。”
我一愣,连忙说道:“顾先生好。昨晚实在麻烦你了,还没有谢过你。”
他抬了抬手,止住了我的话,那种上位者的威压顿时压在我的身上。
他看了我一眼,问道:“林小姐不是这里的人吧,方便问一下你是哪里的人吗?”
我面上露出了几分迟疑,要直接说出来吗?我并没有告诉那个女生我姓什么,她的父亲又怎么会知道我姓什么呢,如果知道我的地址后再一查,那……
我甚至都不知道在那里我还是否在世。
他或许看出了我的迟疑,便没有再强求,笑道:“林小姐如果不方便就算了,不碍事。”
我刚想说声抱歉,他一句“不用放在心上。”立马把我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顾先生就这么站在我身边,好像也很认真的看着下面,塔楼上顿时一片寂静。
待了一会儿,我准备下去,这时,顾先生也转过身来,“一起下去吧。”
下楼的时候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托了一下我的手。我马上不自在的移开,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