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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契约雨灵

“你害怕吗?”一袭白袍的穆斯侧脸看着沐雨,在他那淡蓝色的双眸里,沐雨看见平凡的自己。

“有你在,我很安心”对于充满未知数的雨族,沐雨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畏惧,尽管穆斯和她讲述了关于雨族痛恨人类的故事,经历了一些事情,她想她会比想象中坚强许多。

从高空中往下看,越靠近城门,淡蓝色的雨水开始倾盆而下,沐雨都能听到气泡被猛烈撞击发出的弹跳声。她知道,这层气泡是穆斯为了她打开的,这些蓝色的雨水对于人类来说,是致命的毒药,和硫酸有着同样的性质,而对于风族来说,和普通的雨水并无区别。

就像卡欧说的,你可以选择逃避,但他会随时回来取沐雨的命。沐雨要承认,怕死怕的要命,这么一条平凡无奇的生命,却因为世间的一些人和一些期待,变得不平凡了。那天,当沐雨从程翰东身后离开的时候,她是多么想去跑到他身前,告诉他,她有多么不希望就这样离开,她和他还有故事没有发生,她和他还没有真正开始过,可沐雨又那么确切地明白卡欧的为人。揣着一颗自以为强大的心脏假装从容地跟随他的脚步,淡然地接受他带给沐雨的死亡讯息。那天沐雨从没想过,她还可以再次回到人间,以一个鲜活的生命体出现在家人面前,出现在程翰东面前。沐雨比以往更加怕死了,卡欧说,是鬼尸的出现救了她,可鬼尸的出现同样可以毁灭了她,不仅仅只有她,所有的神,和所有的人类。

突然间,她的生命似乎不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卡欧告诉沐雨,这条平凡的生命开始变得不平凡了,她成为了可以拯救所有神和人类的希望。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和使命的意义距离这么近。沐雨似乎看到电视剧里那些英雄们的主角光环,身体中洋溢着青春血液,温热的,沸腾的,让她自己都开始相信,她会成为那个救世主。

穆斯拿着通行证在门禁上刷了刷,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了,而在这之前,穆斯在风中发送着讯息。

“刚才你在和谁发讯息?”沐雨和穆斯走在坚硬的石桥上,这座宏伟的石桥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绵长而又冷峻,石桥的两边并没有铁链作为防护栏,虽然宽敞,可依旧可以感受来自于石桥下面深不见底的恐惧。四周被淡淡的白雾云绕着,清晰地听到周围的流水声和滴答声。这座桥是大自然本来的样子,没有任何修饰,巧夺天空的自然魅力,让沐雨对自然之帝越来越倾慕,他创造了自然,也赋予了自然之神的力量。看着身边隽永的风灵,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高贵的气息,沐雨不禁感叹着渺小的人类,脆弱的身躯里却承载着强大的欲望。

“没事,有我在”穆斯停住行走的脚步,他修长的手臂从长袍里伸出来,放在沐雨的肩膀上。

“穆斯,你胆挺大,居然带一个人类来雨族”天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可却没有看到她的本人。

“朝暮,我带来了鬼尸的消息”穆斯微微抬起下巴,对着天空说道,他知道那个声音来着某个人。

上空一股雨水形成的人形降落在前方不远处石桥上,雨水形成的人形逐渐形成人的皮肤和衣着,朝他们缓缓走来。

沐雨看见对面走来的人,曼妙的身材渐渐凸显了出来,一头咖啡色长发被挽起,扎成一颗宽松的发髻。

耳朵上一对夸张的圆形耳坠甚是夺人眼球,黑蓝相间的礼服,腰间大大的蝴蝶结装饰了长裙的大气。沐雨发现风雨女精灵有两个共同点,一是深的可以养鱼的锁骨,二是都喜欢穿裸露大腿根的服饰。沐雨看到,女子的礼服在大腿根那里也开叉了,随着女子每个步伐,她诱人的大白腿若隐若现。

绝色的脸庞注视着穆斯二人。沐雨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雨灵,只是并不能清晰地记起具体的时间和事件,这样的感觉像是脑袋中的记忆中枢被塞进了一颗核桃,不大不小,却刚好阻断了过去的连接,这让沐雨感觉不舒服,她始终在盯着那个女子的双眸。

“这双尘埃的双眼,你在寻找什么?”沐雨还没有反应过来,朝暮就已经用她的纤纤玉手触摸沐雨的脸蛋。沐雨条件反射的躲开了,她明显感受到那股彻骨的凉意,来自于她的指尖。

“五百年了”朝暮走到穆斯面前,眼中泛着久违的温柔。穆斯望了一眼朝暮,随即便转移了目光。

“我们来找雨神”穆斯别过朝暮炙热的眼神说道。

朝暮精致的脸蛋上浮现了让人觉得心酸的笑容,她想起五百年前的穆斯,一起飞翔空中时的快乐。五百年过去,时过境迁,她不再是单纯的雨灵,也摇身一变成为了雨神的契约者。而他穆斯也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风灵,而是担负起风域家族命运的风神。

“风雨两族五百年前就已经瓦解了,如今你前来雨城,只是自寻死路”朝暮的笑容消失了,露出指尖温度般的凉意。

“我想雨神应该已经知道了鬼尸的事情,我们前来也是为了此事前来”穆斯继续说道,脸上的表情让沐雨捉摸不透。

沐雨在猜想着二人的关系,想必五百年前,两人必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有情人。只是经历了什么,让二人形同陌路,谈话间尽是敌意。

“鬼尸的事情,雨神自有打算”朝暮依旧冷漠地说道。

穆斯望着那个曾经熟悉如今又陌生的背影,她背对着穆斯而立,周边的白雾越来越浓。

“你是为了这个姑娘来的吧”朝暮再次看着穆斯身后的沐雨,那双来自尘埃的双眼紧盯着朝暮魅惑的淡蓝色双眸。

“她和五百年前那个人一样,拥有抵御鬼尸的能力”穆斯说道,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说这一切都显得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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