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下,对封河没来由的戾气打了个冷颤:“大,大侄子我先走了,有啥事儿尽管吩咐。”
“等会儿!”封河想了想,问向村支书:“赵家住哪方向?”
村支书一脸讶然,这封河不像是会管人闲事的,怎么突然问起了赵家?
“不远,十几里路……我这正要去赵家呢,要不大侄子你跟我一块儿去?”
见封河出神的盯着手里的乐谱也不出话,村支书开始进退两难:“大侄子?”
“你走吧,没事儿别过来。”
封河上前赶人,村支书撑着一脸的笑,被赶出了屋子。门甩上后,这才啐了口吐沫,小声的嘀咕了句:“啥玩意儿!”
整个下午,封河都坐立难安,嘴里念叨着:“小村姑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就犯邪症呢?”
转念一想封河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寂寞了,才会管起了别人的闲事。
在这村里,跟他有‘深入’交流的,也就小村姑洛丽,多关心一点也挺正常不是?
年三十的晚上,十二点的鞭炮声炒得封河什么事儿也做不了,他取了瓶酒,戴上耳麦坐在单人床单,透过天窗,看着雪花飘落。
跨年了么?洛丽挣扎着虚弱的身子,透过木板的细缝往外头瞧着。
怪不得这么冷,原来是又下雪了。洛丽缩了缩身子,抱起了自己。封河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有一点期待她会回去?
“封河,封河,封河……”洛丽念着他的名字,嘴角扬起无法自抑的笑:“封河,祝你新年快乐。”
‘啊嚏’——!封河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取下了耳麦拧了拧眉:“谁又咒我了?”
屋子里一片安静,封河冗长的叹息了声,竟然莫明的有点想念起小村姑洛丽来,她要在这里,至少还能有个人说说话。
人真的不能太寂寞,否则邪得没边,想他封河也算是眼高于顶主儿,竟只能沦落到惦记着小村姑的下场。
次日等雪停了,封河来到了村委会,这大山里特别落后,好多连手机都不用,村里唯一与外界联系的公用电话,就是这村委会的老旧座机了。
封河这个电话并没有打给家里,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接通了。
那端传来的男人声音很好听,并且很具有特色:“哪位?”
“立阳,是我。”
“封河?!”叫立阳的男人一下便激动了起来,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
电话那端顿时一阵喧哗,立阳压低着嗓音道:“等我会儿,我出来跟你说。”
封河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电话那端终于再次传来立阳的声音。
“你在哪儿呢?没事吧?”
封河想说的太多,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又长叹了口气:“没事,还活着。乐队怎么样了?”
“你走后,乐队就一直一蹶不振了,之后所有的行程还有演唱会都取消了,损失了两个多亿啊,到为前为止,公关部门还在处理,不过……风声已经压下去了。”
封河心里堵得厉害,喉咙像是哽着一根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抱歉,我连累了你和辛凯他们。”
“嗨,说什么呢?咱们是好兄弟,阿凯、宇光还有我,等着你回来。”
封河失笑:“放心吧,等我回来,我会把曾经失去的,加倍的讨回来!立阳,我现在只有你可以相信了,也只有你相信我。”
立阳轻应了声:“我知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这边都交给我吧。”
封河提着的心,听到这句话时,跟着放下:“你办事我放心,我走了你就是老大,看着辛凯和苏宇光,如果……如果有单飞的好机会,你们考虑一下。”
“我们不会单飞,从我们出道到现在,就是一个整体,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们。”
这样的不离不弃,封河说不感动是骗人的,眼眶渐渐泛红了。
“我创作了几首新的单曲,这边条件太简陋了,我过两天寄回去给你制作改进一下,我们就靠这一次翻身!”
“新作?”立阳不由得提高了嗓音,眸光闪过一丝贪婪:“可以啊封河!我相信你。”
才刚挂断电话,乐队成员辛凯好奇的从包间跟了出来:“谁的电话?我好像听到你叫‘封河’的名字。”
“啊~是他。”立阳冷笑了声,将手机塞进了大衣口袋里。
辛凯立时就炸了:“草!这个傻逼还好意思打电话回来?我真TM想弄死他!”
立阳瞥了辛凯一眼:“你小声点儿,谁叫人家背景大,后台硬?他犯错,我们也只能跟着当炮灰了。”
辛凯气冲冲的问:“这傻逼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走,别理会他了,咱们进去唱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