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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祐樘见过姑姑”朱祐樘现在正在慈宁宫给自己的亲姑姑,惠庆公主请安。惠庆公主乃朱见深的胞姐,是周太后的长女。

朱见深被册立为皇太子之前,甚至是在英宗御驾亲征出事之前,作为皇室第一公主惠庆的日子都是过的很好的。奈何,随着时间的流逝,代宗的即位,作为太上皇长女的惠庆公主的地位一落千丈。

在英宗被囚禁的八年之中,作为长女的惠庆公主也是随着自己的母亲在后宫之中挣扎生活。英宗朱祁镇一家都是没有落得一个好,作为一个没有大人庇护孩子更是如此。

陪着周太后在冷宫经历了近十年苦难的日子,惠庆公主之于周太后就像是大汉朝的窦太后与馆陶公主一样的。

“起身吧,你也不必如此行大礼。记住,你是大明朝的太子朱祐樘!”对于朱祐樘这个太子,惠庆公主说不上喜欢但是如果说不喜欢也不是。

周太后一心觉得被吴废后能够在冷宫养五年的孩子,算不上是一个最好最能够听命于自己的人,但是惠庆公主不以为然!

“我记住姑姑的话了!”能够隔三差五的在西宫之中出入自如的,除了是皇帝之外就是惠庆长公主。“那侄儿告辞了。姑姑您与皇祖母说话吧,皇祖母念叨着你呢!”

……

“你来啊,最近怎么都是不入宫来见哀家了。”周太后虽然是有心计,但是周太后两个孩子之中,皇帝朱见深并没有惠庆长公主得宠。

“母亲您说的这话,儿臣在宫外到底是出嫁妇了,不必还是女儿家的时候,怎么就能够总是耍性子呢!”对于周太后的话,惠庆长公主一向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母亲对于我这个侄子,可是觉得还好。母亲儿臣已经说过了,皇兄的几个孩子之中朱祐樘算是最好的了。能够吃苦,能够但当大任。”

对于周太后将朱祐樘当作靶子,实际上是看好邵氏的长子朱祐杬这样的行为。惠庆长公主是极其不赞成的,从长公主来说朱祐杬没有经历过朱祐樘当初经历的那些事情。

今后凡是遇见了大事情,对于朱祐杬来说那就是一个考验。如果说磨练稍微严重些,只怕朱祐杬今后不会是一个明君。

“为娘怎么就会选错?邵氏出身为皇妃乃皇帝的宸妃。再说了那纪氏不但是蛮夷之辈,更何况在西宫呆了那么些年,这样出身的人如何能够成为大明朝的皇太后。”

对于自己的女儿,周太后能够说的话显然是要更多些。身份这个词是周太后一辈子的心结,当初钱太后哪怕是落得个终身残疾英宗依旧还是以原配为由令她为皇后。

但是周太后却一辈子,到英宗死都只能在贵妃的位置上,以周贵妃的身份成为皇太后。如此也仅仅是因为,周贵妃乃新帝的生母如此而已。

况且太后这个位置也是周太后与惠庆公主一起谋划而来的,按照宪宗皇帝以前的规矩,非皇帝嫡母不得成为皇太后。如果皇帝生母非要成为皇太后,除非这个生母是皇帝册立的皇后正宫娘娘。

这一切对于周太后来说是得之不易,所以对自己的长女周太后更加的依赖。

如今在对于朱祐樘的事情上有了分歧,是母女两个少有的事情。

“惠庆啊为娘怎么会害了你呢?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不是么?”周太后现在语重心长的对着惠庆公主说着,一点点的给女儿分析道理。

“如果说以长子的身份册立太子,朱祐樘却是能够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但是孩子啊,皇家看的不仅仅是这一点。生母的出身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啊!”

为何这些年会如此,作为周太后这样的举步维艰一切当周贵妃成为了周太后才明白。皇帝的敬重皇帝的宠爱,以及作为后妃在后宫之中的地位。这三点都是缺一不可的!奈何,周太后明白的太晚。

“母亲我自有打算,既然母亲与我不能达成一致。如此我们便按照我们自己的想法做事吧,朱祐樘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他活着并且成为太子的。”

惠庆长公主已经许久没有用过这样强硬的语气对着自己的母亲说话了!“母亲您好好休养,儿臣告退了。”

惠庆长公主虽然是在周太后跟前如此说,但是对于朱祐樘却并没有给太多的帮助。

“主子您看小公子这还是没有忘记您的,现在一直都是在孝顺您呢!”采荷再一次的收到从朱祐樘的奴婢哪里送来的东西,也是第一时间给吴废后送来了。

但是对于采荷兴高采烈的举动,吴废后却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你呀果真还是要向采香学一学了,这样浅显的道理现在都没有看穿以后呀你可是该如何是好?”朱祐樘现在才经历自己人生之中一些小小的波折如此而已。结果西宫六安堂的东西就一日一日的增多。

朱祐樘有心要送给自己,吴废后相信。但是这背后所代表的那些更多的东西吴废后也并不是视而不见,邵宸妃虽然一直约束着自己的儿子。

甚至邵宸妃也表现出了朱祐杬平庸的信号,但是周太后还是一直对于朱祐杬这个三皇子更加有好感。至少在慈宁宫中周太后厚此薄彼的态度,朱祐樘还是能够察觉出来的。

作为皇帝胞姐的惠庆长公主想要在立储这件事上插一手,只不过是为了今后自己的荣华富贵不足为惧。偏偏惠庆长公主的态度现在另吴废后觉得捉摸不透,所以一时间吴废后也不能理出个所以然。

……

“都说这敌人的敌人就是彼此的朋友,我看孩子你应该向你姑姑靠拢。”吴废后现在还是与朱祐樘有接触,但是也是万不得已的举动。毕竟一个冷宫后妃与太子接触还是说不过去的,而后宫中万氏的耳目还不少。

“老师你也是赞同我去接近姑姑么?可是姑姑似乎更加喜欢皇弟。”朱祐樘也是觉得自己应该抱紧姑姑这个人,惠庆长公主在皇帝和皇太后心中分量十足。

朱祐樘是能够察觉出来的,但是奈何自己的母亲与惠庆长公主难得能够说上话。这也是朱祐樘如此苦恼的原因,纪云娥虽然是淑妃。可是,能不能在长公主跟前说上话也是个问题。

“你姑姑有作馆陶公主的心,就是不知道你父皇愿不愿意给你姑姑这样一个机会。或者你可以?朱祐樘现在就是看你如何取舍的时候了。”

吴废后说完之后,就令采荷进来收拾这一桌子的杂乱。朱祐樘知道,这是吴废后下令自己是离开的时候到了。

“老师,学生告辞了。”

在吴废后跟前说了一席话之后,朱祐樘已经能够理清楚为何周太后跟前,自己这个长孙地位不如朱祐杬。一来是周太后看重邵宸妃的身份,毕竟纪云娥乃亡国的异族公主。

作为瑶族族长之女,早些年瑶族与大明朝关系融洽时,纪云娥的身份自然是受到看重的。但是现在情形不一样了,瑶族已经被大明朝收复了。

换言之,纪云娥如果不是生了朱祐樘,只怕依旧还是阶下囚的生活。如此这样的母亲,这样的身份周太后怎么可能会看重!

周太后现在另朱祐樘住在慈宁宫,对外宣称是怕朱祐樘被人给害了不想皇家的皇孙遭到什么不测。但是周太后庇佑朱祐樘总是有个时间限制的,男女大防总是要顾及的。

所以,朱祐樘还得思考自己搬回东宫之后,自己应该如何在万贵妃的手中活下去才是一件大事。最多不过两年,在朱祐樘九岁后搬离慈宁宫就是一件必须的事情。

……

“母亲你怎么非要我在叶夫子的课上跟表弟说话啊。”作为惠庆长公主的长子,周君铭其实不怎么喜欢朱祐樘的。毕竟一个比较黑瘦的表弟与一个比较白净的表弟在一起,周君铭审美还是更加偏向朱祐杬的。

“你作为表哥的,怎么能够厚此薄彼呢。再说朱祐樘作为太子,如今的储君你这个做臣子的跟储君说话又怎么了。”惠庆公主一心为了周家能够在今后得一个从龙之功,如此周家今后的富国才能稳固。

这一切的盘算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不过似乎周君铭对于自己母亲的意思不明白。不过现在也不是告诉儿子的时候,所以惠庆长公主也没有说的意思。

当年万氏产子,惠庆公主一面在御医哪里下手打探,得知这个孩子活着的机会其实很小但是长公主还是不放心。甚至依旧买通了万氏身边的奴才,那个时候的万贵妃还没有如今的人脉。

一个奴才又如何能够斗得过皇家的公主,再说了惠庆公主手中还有先帝留下来的锦衣卫。万氏就算是能耐再大,当初也不过是能够撒娇让皇帝废了吴氏。

惠庆公主其实对于吴氏有愧疚的,但是比起自己的利益,当作棋子的吴废后的悲欢就不再那么重要了。一步步的惠庆公主在背后将万氏推入了深渊,与周太后联合杀了万贵妃的儿子。

为了避免万氏今后在怀上皇帝的孩子,惠庆公主一点点的给万贞儿下药。知道现在万贵妃被御医确定,再也不能为皇帝生下孩子。

而在周太后跟前知道了朱祐樘的存在之后,惠庆公主又着手一点点的安排朱祐樘从冷宫之中出来。惠庆公主在背后一手策划了朱祐极的太子之位,当朱祐极死了除了贤贵妃难过之位,惠庆公主也是心中怅然若失。

只不过惠庆公主很快能够收拾自己的感情,为了自己长公主能够快速的再一次的分析利弊。

从朱祐极的死,惠庆公主明白了朱祐极这样的皇子不适合成为太子。没有经历过风雨,没有受过世间的苦难。对于万氏这样的恶妇没有戒备,同样的在明面上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所以朱祐极会死,贤贵妃注定命中无子。

可是与纪云娥和吴废后一起经历很多的朱祐樘不一样,朱祐樘知道万贵妃要为难自己的母亲。朱祐樘也知道万贵妃是看自己不顺眼的,一个孩子能够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害怕被下毒而死。

这样的孩子,就有足够的戒心来防备即将到来的风暴。同样的,朱祐樘对于吴废后的尊敬以及顺从,令惠庆公主更加满意这是一个比较好控制的孩子。惠庆公主知道以后,至少朱祐樘不会忘记自己当年的援手恩情。

如此种种不得不说,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属于朱祐樘的。所以今后能够主宰这大明天下的,也只有朱祐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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