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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姑娘听了低下头,声音低低的说:“那我爸爸怎么不喜欢我呢?他都不跟我和妈妈在一起,幼儿园的小朋友有很多是爸爸去送的,他都没有去送我上幼儿园,一次都没有。”顿了顿说:“我们班的琪琪说一定是我爸爸不要我们了,要不然怎么每次都是来家里待一会就走,都没有带着我出去玩过。”

齐泱听的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接着孩子的话往下说,听起来果果的爸爸妈妈大概是婚姻出问题了。

听着果果的抱怨,想到果果妈妈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齐泱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前世受的委屈,怀着孩子在医院的遭遇,眼泪控制不住的往,齐泱无声的哭泣吓呆了果果,呆呆的看着流泪的齐泱,齐泱赶紧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对不起啊,阿姨吓着你了吧。”

平静了情绪,齐泱说:“果果,阿姨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果果并没有被齐泱的话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担忧的看着齐泱说:“阿姨,你有伤心的事吗?”

齐泱奇怪的问:“你问什么这么问呢?”

果果说:“我妈妈就这样哭过啊。妈妈哭是因为我姥爷要出远门,她说我们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姥爷,心里挺伤心的。”

这是一个敏感的孩子,齐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果果话里的意思,疼爱她的姥爷看样子是去世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台阶上没有说话。

夏日的夜风吹散了白日的燥热,带来一丝丝清凉,齐泱看着有些神情落寞的果果说:“你跟妈妈以后要在f城生活了吗?”

果果说:“是啊,妈妈说姥爷去远方了,我们娘俩在家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就到f城来了,等到姥爷回来了我们再回去。”

齐泱说:“好啊,等你姥爷回来了你们回了齐城了我到你们家去玩去。”

果果笑着说:“好啊好啊,到时候我带你去动物园看老虎。”

大大的眼睛弯成一弯弦月,看的齐泱觉得自己的心融化在这弯弯的眼眸中。

沉醉在果果如朝花般绚烂的笑靥的齐泱听到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女的从招待所大堂里冲了出来,到了门口着急的四下张望,看到坐在台阶上的两人露出惊喜的笑容,齐泱仔细看去,浅碎花的短袖衬衣,下摆放到黑色及膝一字裙里,纤细圆润的小腿,脚上一双黑色细带的中跟皮鞋。

果果转过头去,看见来人一下子站起来张着两只胳膊大声喊:“妈妈,妈妈。”果果的妈妈急走两步上前抱起果果,把头埋到果果的脖子上,亲了亲果果的脸庞,说:“对不起,妈妈以后再也不把果果自己留到屋里了。妈妈一定带着果果,对不起,妈妈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果果开心的被自己的妈妈抱着,说:“妈妈,没关系,果果以后一定听话好好等着妈妈,再也不乱跑了。”

齐泱看娘俩重逢,惊吓过后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果果指着齐泱说:“妈妈,这个阿姨一直在这里陪着果果等妈妈来找哦。”

果果妈妈朝着齐泱嫣然一笑,说:“谢谢你啊,我是果果的妈妈,我姓卓,你叫什么?”

齐泱说:“别客气,我叫齐泱,齐城的齐,泱泱大国的泱,果果这么可爱,我陪着在这里等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果果的妈妈说:“时间还不晚,请你到我们房间去坐坐好不好?怎么着我也得好好谢谢你。”

齐泱想自己也没有别的什么事,跟这么漂亮的母女俩在一起说说话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答应下来。

果果妈妈开的房间的楼层在九层,齐泱发现这个楼层的房间没有对外营业,想来果果妈妈大概是在政府工作的人员。跟着进了房间,齐泱发现是一个小套间,客厅洗手间还有卧室,有点一室一厅的样子,果果妈妈齐泱在客厅沙发落座,端出来一盘水果一盘零食,果果拿起一个果脯,递到齐泱手里说:“阿姨,这个最好吃了,请你尝尝。”

齐泱接过来,说:“谢谢果果,果果真是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果果妈妈端过一杯茶,放到齐泱面前说:“你跟果果很结缘气啊,果果是个很腼腆的孩子,接触时间短的人她轻易不给人家自己的东西的。”

齐泱说:“我从小就帮着妈妈带弟弟妹妹,大概是挺得小孩子喜欢吧。”

果果妈妈笑着坐到沙发上,看果果挑拣着零食盘里的零食,把自己喜欢的几样放到齐泱面前。灯下仔细观察果果的妈妈,齐泱觉得自己知道果果为什么长得漂亮了,果果妈妈是一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人,容长脸,弯弯的柳眉,有些长的杏眼,鼻子挺翘嘴巴一笑两边微翘,看来很是可亲,黑亮的头发盘在脑后,大概是忙着找孩子,几根发丝调皮的挣脱了束缚,垂在耳前。

果果妈妈拿出一张名片对齐泱说:“我姓卓,叫卓雅琴,工作调动来的f城,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们在这里只是临时住一下,咱们这么有缘分,以后常联系啊。”

齐泱双手接过名片,上面只写着名字,一个座机一个手机号码,把名片放到随身背的背包里,说:“我叫你雅琴姐吧。”看果果妈妈点了点头,齐泱接着说:“我今年高考,过些日子得去这附近的f大上学,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说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吧。”

雅琴姐听完齐泱的话,想了想说:“f大是今年刚刚升的本科吧?”

齐泱苦笑了下,说:“高考成绩不尽如人意,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调剂到f大,又不想再去复读,只能到这里来上学了。”

雅琴姐说:“毕业证上的大学名称只是一个敲门砖,只要学好本领了在哪里都能吃得开的。”

齐泱说:“也是这么想的,十多年的苦读就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雅琴姐说:“你应该这么想啊,如果你进了一个名牌大学,说不定你的经历还没有在这所普通大学来的精彩啊。大学只是人生经历的一部分而已。”

齐泱点了点头,认同了卓雅琴的说法。

接下来在果果递水递水果的间隙,卓雅琴问了齐泱几个问题,齐泱的心理年龄跟卓雅琴的年龄差不多,按理说齐泱应该能应付得来的,可回答之后齐泱发觉问题里面有些陷阱,齐泱不觉正视起来,卓雅琴年龄不大,给人的感觉温柔可亲,跟人说话让对方如沐春风,却会在不知不觉间回答了自己认为不重要却很重要的问题,这位雅琴姐姐的工作很不一般哟。

坐了一会,齐泱起身告辞,果果拉着齐泱的手,恋恋不舍的要齐泱跟自己保证过些日子给妈妈打电话,要齐泱保证带着自己到f城的公园去玩,齐泱再三保证之后才跟果果母女二人挥手作别。

下到自己住宿的楼层,还没有进门,碰到外出归来的于赵二人,赵姐说:“刚才敲门想着叫你一起出去吃饭,没人应我们就在自己出去吃饭了。你吃过饭没有?”

齐泱说:“我到街上的快餐店吃过了,谢谢你们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退房的时候又碰到了两人,互相道别之后三人分道扬镳分别去办自己的事情。

去快餐店吃过早饭,齐泱步行到了自己将要生活学习四年的学校。

再过十年,这所雅致漂亮的校园被开发成了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齐泱在校友录里看到过那个小区的照片,栉次邻比的高层楼房再没有齐泱记忆中大学校园的影子,齐泱边走边看着后来只能在影集里凭吊的校园,虽然不大但记录了齐泱的青春,跟齐泱一起见证了几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的地方,齐整的草坪,陈旧的教学楼,陈旧的宿舍楼陈旧的食堂,当时死骂过后却无比怀念,恨不能马上回来再待一待转一转,好好看看的地方啊。

齐泱漫步在校园里,便道两旁的白杨树一如记忆中那样挺拔,排球场上的球网还是新的,齐泱好像看到自己跟同学一起在这里打排球,发球接球垫球抛球,一阵阵的欢呼仿佛响彻在齐泱的耳边,排球场旁边的露天厕所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青翠的叶子迎风招展散发着逼人的青春气息,旁边是一个很大的水泥池子,地上是干净的细沙,池子里竖着单杠双杠,齐泱记得自己跟宿舍的几个姐妹在这里翻上翻下,叽叽喳喳的说着各种各样的八卦,偶尔会有一阵大笑声响起来,惊飞了杨树上的几只麻雀。再往南走就是一排几个篮球场,穿过篮球场就是宿舍楼三栋六层的楼房,陈旧的外墙,逼仄的走廊,走廊两侧就是一间一间的宿舍,条件很差,十几个平方的房间住了八个人,可就是着小小的空间却是以后大家回忆最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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