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闻言,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爸爸真的好贴心呀。
云非非还待挣扎——她还没洗脸刷牙换衣服呢!这么邋遢怎么出门!
相北辰却已经在她耳边轻声开口:“你要是再闹,我不介意把你抱起来。”
云非非瞪大了眼睛——
相北辰冲她微微一笑,低头跟小白说话了。
那副认真又温柔的样子,哪有刚才的无耻劲。
她被吃的死死的,心里十分不爽,但是隐隐明白,相北辰敢那么说就真敢那么做,她丢不起那人!
啊啊啊,生气!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耍流氓又耍不过,这种感觉真的糟透了!
于是,她就化悲愤为食欲,拼命的点了一大堆早点,把那些食物当成是相北辰使劲的啃,磨牙!
相北辰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把手边的豆浆递给了她:“别急,慢慢吃。”
小白也在边上帮腔:“妈咪不要急,小心噎着了。”
云非非看着小白,忽然悲从中来,她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就这么被这个还没见几次面的男人给偷走了!
呜呜!
……
吃完饭,相北辰上下扫了一眼云非非,决定去逛街。
云非非撇了撇嘴,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她抗议根本没用。
小白那个小叛徒已经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了。
“爸爸爸爸,我想去玩具城,爸爸你会给我妈咪买好多漂亮的礼物的对吧?”
他一手牵着云非非,一手牵着相北辰,心里是满满的幸福感,这样的生活,他已经想了好久了。
别人都有爸爸,现在他也有了,而且比他们的爸爸好一千倍!
相北辰闻言,温柔的看了云非非一眼。
“当然。”
云非非被他眼神里的柔软看的一愣,刚才那种愤愤的情绪倒是消失了不少,而是变成了不解——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情绪变化这么快,前几天,他还是冷冰冰的对她,看她的目光没有一丝波动;现在,却又仿佛是深爱她的人一般,还在小白面前扮演一个完美父亲。
喜怒不定吗?
她皱了皱眉,就这么发着呆被相北辰塞进了车里。
去的是市中心的购物广场,集衣服美食游乐于一体。
“先去给你妈咪买衣服,好吗?”
相北辰耐心的征求小白的意见。
小白嗯嗯点头,当然是要先以妈咪为主。
云非非被他拉着去了几家高级时装店,看到价格牌上面的价钱,她忽然来了精神,一扫刚才的颓靡之色。
“服务员!把我刚才试过的所有衣服给包起来!”
她要使劲花相北辰的钱泄愤!
然后把刚才看中的一件衣服穿了起来,那是一件红色的裙子,衬得她肌肤莹白似雪,小v领的设计,将她精致的锁骨露出,胸前也若隐若现,甜美又性感。
裙子只到膝盖,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她一副暴发户的样子,略带嫌弃的看着镜子。
“勉勉强强吧,把你们这里最贵最舒服的鞋子给我拿过来!”
她可是穿着拖鞋出门的,相北辰竟然也不嫌她丢人!
服务员虽然在心里略有鄙夷,这样的女人她们见多了,抱着金主的大腿不松手,还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她们把云非非当成是被相北辰包养的了。
毕竟,相北辰的容貌与气质都在那里摆着的,谁也不敢怀疑他的身份。
至于小白那个白白嫩嫩的粉团子——她们也有些搞不懂,哪有包养女人还带着孩子出门的。
不过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呢,只要有提成拿就行了。
于是,大家都殷切的动了起来,争先恐后的按照云非非的吩咐给她拿东西。
云非非等收拾好了,从后面那个豪华的试衣间出来。
“哇!妈咪你好漂亮!”小白一脸惊叹。
相北辰瞥了她一眼,眼底的光芒也渐渐炽热起来。
云非非得意又挑衅的冲他一笑:“那是,毕竟你妈咪眼光好。”
她踩着高跟鞋摇曳多姿的走了过来,逼近相北辰,然后轻挑的拉着他的领带,呵气如兰:“是吧,相少?”
相北辰看着她不施粉黛却又嫣红的唇,喉结滚动一下,有些意动,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云非非笑的更开心了,眼底暗藏得意的锋芒:“那就拜托你,把账给结了吧。”
她说完,松开他的领带,拉着小白就出去了。
还不忘催促:“快点啊,我还有好多东西都没买呢!”
扫荡了衣服一条街,基本上,云非非只要看衣服大小合适,就直接全包了下来。
然后就是珠宝。
她拎着自己刚买的小包包,往柜台上一放。
“把这里最贵的钻石啦宝石啦拿出来,快点啊,别磨蹭,我还有好多地方没逛呢。”
她今天决定彻底作下去,直到相北辰受不了赶紧滚蛋为止。
店长本来在后面坐着,看到相北辰高大的身影沉稳步入,连忙站了起来迎接。
“相少好。”
相北辰又恢复了外人面前的冷酷模样,让人不敢轻易接近,他淡淡的开口:“按照她说的做。”
“是。”虽然心里惊讶,但是店长还是亲自去拿了。
他戴着手套,小心翼翼的把保险柜里的首饰盒托着过来了。
掀开盖子——
一道璀璨的光华瞬间流转,鸽子蛋大小的蓝色纯净钻石静静躺在黑色丝绒底布上,被周围细小的碎钻众星捧月一般的环绕着,美的惊人,纯粹的妖异。
云非非也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大抵是女人都抵挡不住美丽的珠宝吧,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确实好漂亮!
镜子被推到她面前。“小姐,你可以戴上试试。”
店长把盒子递了过来。
一双漂亮的大手横空插过来。
“我来。”
他修长的手拿起那个项链,要给她戴上。
云非非本来想挣扎的,只是通过镜子看到他垂目的样子,那雕刻一般的完美线条,还有深不可测、却透露出一种认真的眼神,鬼使神差的没有动。
男人高大的身躯从身后贴着她,一呼一吸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她稍稍有些不自在,在他温热的指尖不经意碰到她脖子上的皮肤的时候,身体一震,似乎有电流从他指尖涌向全身,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相北辰顿了顿,抬起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镜子里她。
“有感觉了?”
这莫名其妙的问话,云非非却瞬间听懂了,她小脸一热,狠狠翻了个白眼。
“谁有感觉了!色、情狂!”
可惜镜子里的人,脸蛋有着桃尖一样的红晕,大眼忽闪忽闪的,明显没有说服力。
相北辰看的喉咙一紧。
她这样,在颈间纯粹的蓝色钻石映衬下,美得惊人。
手上忍不住用力,把人扳了过来,有些急切的吻了下去。
云非非只觉得身体一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深深吻住了。
她推搡的手,渐渐无力下来。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乱。
口腔里每个地方都没放过,带起阵阵战栗与疯狂。
店长跟其他店员都惊呆了——不近女色的相少竟然亲自伺候一个女人不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深情拥吻!
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小白则害羞的转过身体,哎呀!
昨天他见到爸爸妈咪这样做的时候,一时好奇,就去网上搜了搜,明白了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了。
不过一转过身,他就看到门外不远处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他神色极为复杂,双手紧握。
是陆舅爷!
小白下意识就冲他笑了笑,妈咪说对谁都要有礼貌,何况这是他的长辈呢?
不过舅爷的脸色不太好看,身上散发着可怕的气场。
小白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上前跟他打招呼。
路瑾年身后跟着的人也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陆总这是怎么了?刚才说着说着就突然停下了。
他们有人好奇的顺着陆瑾年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到一对正在热吻的情侣。
虽然在公众场合做出这种行为有些不雅,但万一人家俩人情难自控呢,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怎么陆总看上去心情极其不爽的样子。
不明白啊。
“陆总?”
陆瑾年面沉如水,抬脚往那边走去。
后面的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先生,这里已被包场,暂时不接待客人,抱歉。”
“让开!”陆瑾年神色冷厉。
他气度高贵,那店员也招架不住,不敢动手,只得求救的看向店长。
小白也懵懵的看向陆瑾年,乖巧的喊了声舅爷。
云非非听到陆瑾年的声音猛然清醒,下意识就推开了相北辰。
她怎么会沉迷!
啊啊,她在心里尖叫!
不小心对上陆瑾年的漆黑又伤痛的眼神,愣了一愣,垂下了眼睛,也喊了声小舅舅。
相北辰则因为她刚才推搡的那一下,脸色冷了下来。
这样明显的避嫌举动,她就那么在意陆瑾年的看法吗?在她心里,陆瑾年是否还是占据了很大的地位?
也是,上次冒雨她都要带着小白去看陆瑾年,而他呢,她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相北辰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里面一片冷漠。
他伸手,以不容拒绝的力度揽住云非非的腰,手上微微用力。
云非非吃痛,却不敢说出来,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漠,明白自己刚才下意识的那个举动伤到了他。
可是她控制不住。
虽然她跟陆瑾年已经没有可能了,而且她现在也想明白了,但是毕竟陆瑾年还是在她成长中占据了很大的一段时间,面对他的时候,有些举动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
就像此时,她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孩被家长抓到了一般不安。
相北辰冷冷的看着陆瑾年,嘴角勾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陆总,好巧,你也来这里吗?这是我妻子云非非,你也见过,那位是我跟非非的儿子——小白,陆总怕是还没见过呢吧?”
“小白。”他喊:“过来跟陆总打个招呼。”
小白小跑着过来,脆生生的喊了声舅爷。
其他人有些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相少什么时候有了个妻子?他儿子都这么大了?相少的妻子叫陆总舅舅?莫非这位是陆总的外甥女?可是他们两个看上去相差的年龄不大啊。
还有,为什么陆总相少的面色都十分难看,两个人之间跟有仇一般,不是还正在合作着的吗?
一大堆问题在他们脑海里飞过。
而陆瑾年则是皱起了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云非非。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小白是相北辰的孩子?
怎么可能!
他看着云非非,云非非却根本没有否认,反而神色稍有不自在,眼神闪躲。
陆瑾年心瞬间就凉了。
看来是真的。
小白今年已经四岁了,也就是说五年前在他刚出国没多久,云非非就跟相北辰在一起了。
一股无名怒火在心底升腾而起!
将他的心烧的又痛又热。
他神色越发难看,浑身风雨欲来之色。
从牙齿里狠狠挤出一个字:“好!”
真好!
原来她当年就是这样对他的,一表白完,就投入其他人的怀抱,可怜他自己却被搅动的心潮波涌,孰知对方心里也许根本就没有他,也许她当时只是走投无路了,想要借着他的手出国,摆脱云家那一滩污水而已!
陆瑾年眼底有些发红。
他知道自己想的太过偏激了,云非非是否是真的喜欢他他又不是感觉不到。
可是这一会,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了!
他露出一个有些嗜血的笑容。
云非非吓得瑟缩一下。
相北辰及时揽住了她,轻轻拍了拍她:“别怕,有我。”
他挡在了她面前,冷眼看向陆瑾年。
“陆总这是做什么?是对我的妻子不满意吗?抱歉,这里不欢迎你,现在是私人时间,希望陆总别打扰到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
他看了眼店长:“清场。”
店长额头的汗都出来了,两边他都不敢得罪,但最不能得罪的还是相少。
他带着龟缩在角落的店员们,硬着头皮上前。
“陆总?”
陆瑾年冷冷一笑:“不用,我自己会走。相少的待客之道,我今天算是知道了,希望我们在接下来的合作里能能有更深一步的认识。”
这话就隐含着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