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我把电话打到了老主任家。这已经是近十年来形成的惯例。逢年过节,去一个电话,以示礼仪,以表问候。十年前不是这样。每到春节,尽管那时候还是物质短缺时期,但是,老主任总要把平日里少见的花生、柿饼、兰花豆等年货一盘一碟地准备好,等我们像回娘家一般地到老主任家团聚。老主任说:“我们是忘年之交,患难之交。不是一家,胜似一家。”那时候的春节,真是盛大的节日。拜年中弥漫着让人动情的亲情、友情。中午在一起吃年饭,尽管大家酒量都不大,可都毫不掩饰地超量地喝,非喝个一醉方休。我一生中惟一一次醉酒,就是在老主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