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已在魔灵塔燃起,魔族的勇士们,伟大的时刻已然来临。跟随我,让我们一起覆灭那虚伪阴暗的人类吧,这将是属于我魔族的时代,这大地将会由我魔族主宰。
随着祭坛中的魔主圣君,将手中的方天魔戟一挥,魔族军团那数以亿计的魔兵便就是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目的地,人类赖以生存的大陆。
目的,覆灭人类,以人族为跳板,统御万族,主宰凌峦大陆。
……
战士们,已经到了我人族生死存亡的时刻。圣火在召唤,今天,我们不分男女,不分老少,现在,我们就只有一个称号,那就是,战士。
魔族大军进犯,我们誓死将其歼灭在这落云山脉,这延绵万里的山脉就是我人族的生命线,更是我人族的底线,谁敢触及我们的底线,我们就唯有让其灭亡
魔族军团进犯我人族,我们只设立一道防线,这就意味着,这落云山脉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我们最后一道防线。我们绝不能让魔族跨过这落云山脉半步。
如果魔族跨过这落云山脉。
那。
践踏的不仅是我们的土地,更是我人族的尊严。
掠夺的不仅是我们的资源,更是我人族的灵魂。
摧毁的不仅是我们的城池,更是我人族的信仰。
生命的烛火即便熄灭,圣火将会延续我们的光辉。
圣火承载着的是,我人族不屈的意志;见证的是,我们无畏的精神;指引的是,我们向往的那自由的光明。
圣火在,人在,圣火灭,人亡。
英勇的战士们,让我们与圣火共存亡,用你们的热血,溅射那邪恶的魔族,捍卫我们的尊严,守卫我们的家园,保护我们的亲人。
这落云山脉的每一粒尘土都将记录我们的英勇无畏,这歧阴山的每一寸岩壁,将折射出我们的光辉。
我们无所畏惧,将战至一兵一卒,将军死,副将顶上,副将死,卫魔万夫长顶上,如果最终我们只剩一人,那他也是我人族最后一名战士,亦是最后一名将军。
飞鸟不度落云关,鬼神至此亦难还。但使人族一将在,不教邪魔度阴山。
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信仰,战吧。
身之所在,义之所存。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杀。
一声令下,数以亿计燃烧着热血的人族战士,挥动着手中的战器,如潮般涌去,迎上魔族军团。
凌峦大陆,战火蔓延。
尸骸成山万丈高,血流成河千里长。
最终,浴血奋战下,人族终于取得了胜利。
虽然付出了难以承受的代价,但终究也是捍卫了人族的尊严,守住了家园。
但是。
就在人族搬师归去,享受胜利的果实时,尸体已经四分五裂的魔主圣君,死灰复燃般,魔体化为一团黑炎,其中迸射出一道黑光,直冲云霄,穿破天际,最终沉射入黑龙渊渊底。
那黑光消逝的最后一刻,其中仿佛传出一声桀桀诡笑。
“啊。”
一声略显尖锐的呻吟响起,少年从石桌上惊醒,拍着脑壳,目光迷茫,喃道:“为什么,打小,我脑海里总是不定时的出现这人。魔大战的画面?”
少年十四五的年纪,那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的脸庞上面,却是像上天故意开玩笑般,从他双眼中将光明夺了去。
他名展迟,从小就是瞎子,确切的说,是不能修炼的瞎子。
他脖子间戴着一枚表面是阴阳图案的棋子,此物咋一看,就像是一块普通的黑白石刻成的,并无稀奇。
此时,他正坐在战王府中。
战王府,这个曾经让得西羽帝国无数人仰望的存在,如今随着他那被尊称为“军神”的爷爷一入无尽森林不复返,已然凋零破落。
他父亲三年前“战死”沙场,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就去世。
如今,偌大的战王府,只剩下他一个主人,和那忠心耿耿的五个老奴。
因为,如今的战王府,已经养活不起多少下人。
朝廷那边的俸禄,早已经在他爷爷进入无尽森林后的第二年就断了。
如今,已经是他爷爷展刀进入无尽森林第七个年头了。
这坐吃终于山空了,就在前些日子,老管家余海刚给每人一些银两,遣发了其他下人,只留下他们五个战王府的老奴。
他们在展迟的父亲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便已经在战王府了,一方面对战王府也有感情了,另一方面,他们要是走了,他们少主眼睛失明了,如何生存下去?
“余总管,你看着府中,我们几个去外面看看有什么活,接一下。”
一位和余海年纪差不多的老者,道:“顺便买点粮食回来的。”
“……”
闻言,想到如今的战王府,竟是需要他们几个到外面接一些活,才能维持生计,已经将近古稀之年的余海,一时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短暂的失神后,苍老的声音传出:
“好,你们几个也不比年轻人了,不要找那些重活,身体要紧,实在不行我再想办法!”
“余总管,你就放心吧,我们虽然也是六旬之人了,但之前一直有好好养着身子,不比那些年轻人差多少!呵呵,咳咳。”
那四个老奴中,还有一个故意拍打胸膛以示自己身体还好,可身子却是实在不争气,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刘商,你没事吧,看你都咳嗽了,就留下休息吧!”
看那刘商明明身体已经不舒服,还是强装自己很好要出去接活儿,余海心中一阵发酸,老泪差点滚落,但是被其硬憋了回去。
“余总管,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已经吃了几副药,好多了!”
看到余海要让他留下,刘商不禁急忙道:“况且我们只找一些轻活,不碍事。”
“现在战王府就剩咱们几个老家伙了,还什么总管不总管的,叫我余老就是了!”
见状,尽管心中更加的说不出滋味,但余海也不再多说什么,“那你们早点回来,我去照看少主了。”
“好,那余老,我们走了!”
语毕,刘商四人便是离开了战王府。
……
就在刘商他们离开后约莫一个时辰后,一位身穿太师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两名带刀侍卫,进入了战王府。
看此模样,分明是来着不善!
“慕容复,你要干什么?”
一进门,那几人便是找到展迟,余海看这阵势,知道对方是来着不善,做出护着展迟的姿势,怒斥道:“这里是战王府,还容不得你们放肆。”
“哈哈哈,”
闻言,那领头的中年男子不禁大笑几声,戏谑道:“你还真当这是当年那个威严得只能让人仰望的战王府么?”
突然脸色一冷,道:“要是之前,展老爷子在,我确实不敢放肆,可是现在,就剩一个瞎子少主和一个老得就快入土的老奴,我随便一根指头,便是能拆了这,你信不信。”
“你……”
余海怒火中烧,就欲破口大骂,可是对方那带刀侍卫的身形却是先来到他的身旁。
“你们要干什么,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余……”
余海身后的展迟,话还没说完,便是被扼住了喉咙。而那余海也已经被击倒一旁。
“你爷爷,爹,都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可怜你连棋子都不是,只是棋子的棋子罢了。可是,我还真得替陛下谢谢你,你虽然算不上棋子,”
松开展迟的喉咙,那慕容复戏谑道:
“但是有了你这个废物,你那爷爷听话得就像一条狗,既然真相信了无尽森林有可以治失明的灵药,这倒是也省得陛下伤脑筋想该怎么除去那第一功臣,哦不,确切的说,是功高盖住的大元帅。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飞鸟打尽,收起良弓,捕完狡兔,那之前帮其打猎的狗却被下锅烹煮。哼,这就是帝王之道么?”
展迟心中冷笑一声,凛然道:“宁戏游龙浅水际,莫欺少年落穷时。如我不死,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话说的,的确漂亮,可你只是个不能修炼的瞎子,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卑微的蝼蚁,杀了你都嫌那贱血脏。”
慕容复大笑道:
“要怪就怪你那爷爷和父亲,可知功高盖主是最大的过错?看看我,当年只是你爷爷麾下一个小小的副将,如今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像是故意想看看展迟那脸上精彩的表情般,慕容复停顿了一下,却是发现并未看到那“精彩”的表情,继续讽笑道:“而你那爷爷和父亲呢?哦,也许是活人之下,死人之上吧,哈哈哈……”
“齐铭,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没能看到他想看的“精彩”表情,慕容复还是有点微微的不爽,但是也不想跟一个将死之人废话了,对着那侍卫道:“务必干净利落。”
“太师请放心!”
那名为齐铭的侍卫恭敬的点头道,随之一把抓起展迟,朝战王府出去了。
……
半个时辰后,展迟被带到一片森林中。
“小子,不要怪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说着,齐铭就欲挥刀向展迟的脖子砍去。
与此同时,一把剑,在浩瀚星空中疾速飞掠,刺破层层虚空,像是忠诚的仆人,感受到主人有危险,正在心急如焚的,要冲破虚空,前去救主般。
剑尖凝聚着的寒芒,势不可挡,终于刺破最后一道虚空壁垒,出现在凌峦大陆的天际。
此时,像是距离主人更近,更加感受到主人危险的气息,亦或是因为即将要见到阔别已久的主人而兴奋,寒剑的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半截,破空而来。
就在齐铭的刀即将触及展迟的脖子之时,终于,寒剑到了展迟跟前。
只见,剑芒一闪,展迟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像是沉睡千年,苏醒的太古凶兽般。
展迟的双眸醒开,像是本能般抓过那寒剑,怒吼着,将压抑了十多年的愤怒都爆发出来,狠狠挥出一剑,劈斩向齐铭。
“嗤啦!”
寒剑犹如切豆腐般,将齐铭的身躯一分为二,那画面极其血腥,就是常年征战沙场,见惯了杀戮的人,看到这一幕,怕是也会为之血腥作呕。
“你是我的眼。”
恍惚间,展迟像是看见一男子轻轻抚摸着一把剑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