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忆多少能听出来他话里之意,无奈一笑也没多说什么,细心的照顾着孩子。
夜幕降临,欧星辰和贝小梓笑呵呵的回来,这两个人,估计是出门去逛街了,手里大包小包的。
“哥,你看我买了好多东西。”欧星辰跑过来腻乎道。
“好好。”欧少泽耐心道。
一直以来,安之忆都知道欧少泽疼爱这个妹妹,以至于宠的无法无天,要是以前,欧星辰很听安之忆的话,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我可是什么都没给你买啊,在我心里,贝小梓才是我的大嫂。”欧星辰给了安之忆一个冷眼。白天婚礼上,她不想忤逆哥哥,所以才背叛了贝小梓。
安之忆什么也不说,只是微微一笑。这些在她看来,跟她没什么关系。
“少泽哥,你看,我身上的裙子好看吗?配这条项链是不是很美?”贝小梓把白天的事情当做没发生一样,走过来转圈圈,手还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安之忆莫名看过去,她胸口的那枚心形项链,就是当年欧少泽绝情从安之忆脖子上拽下来的,手攥拳头,哄好孩子后,走过来。
“你这条项链真好看啊。”她故意道。
“那是自然,这可是少泽哥送给我的。”贝小梓得意道。
安之忆把这条项链看的很重,因为项链后面字母的意思,只有她知道,坐在沙发上,凑近,试探问:“少泽,你这条项链从哪里得到的?”
“不知道,只知道我在美国醒来,手里一直攥着。小梓喜欢,就送给她了。”欧少泽倒也不避讳,回答。
欧星辰可是什么都知道,她搂住贝小梓的肩膀,嘲讽道:“安之忆,这项链待在别人的脖子上,你是不是很心痛啊?”
“我为什么要心痛?一条项链而已,本就和我没关系。”安之忆故作若无其事的说,然后起身,抱起孩子,“米朵好多了,我带他出门走走。”
说是这么说,只是不想让那闪闪的项链辣到眼睛。
“你的孩子,你随便。”欧少泽无意道,随后,提醒一句,“别忘了,你已经为人妻。”
这是提醒她在外不要给他戴绿帽子吗?还是说,就算逃跑,他也能翻天覆地的找到她?
“放心。”留下这一句,出了门,她得想办法把项链夺回来,可欧少泽失忆了,而且刚刚对贝小梓白天做的事情好似已经既往不咎一般,不可能为了她翻脸。
对了,宫允俊认识做珠宝的,做一条一模一样的调换就好了,反正项链拿回来也不打算带,只是意义不同,想要把自己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
安之忆拒绝了司机,抱着米朵走出了欧家的大门,这个时候她才觉得真正的活了过来,那种在欧家四面楚歌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她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好像吐出了所有在欧家的不愉快,然后拦了一辆计程车去往宫家。
去往宫家的路对于安之忆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在那段父母相继去世,丈夫狠心抛弃自己的黑暗日子里,这里几乎是她唯一的避难所。她其实很不想再麻烦宫允俊的但是每一次有小麻烦或者大麻烦降临的时候,安之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习惯性的想要找这个能让她安心的竹马。
“伯父,伯母,我和米朵来看你们啦!”安之忆抱着米朵走进门,宫母便笑眯眯迎上来得迎上来一边抱走小米朵,一边把安之忆迎进门:“之忆啊,终于来看我们了,伯母可想死你了!”
安之忆走到客厅才发现不太对劲,平时这个时候宫父和宫允俊早就会下来抢着抱小米朵了可是今天除了管家和宫母外竟然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出现。
这时宫母才悄悄地和安之忆说:“这爷俩啊吵起来了,现在正在冷战呢!就前天晚上宫允俊那小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打电话回来说要提前继承集团,气得老爷子两顿饭都没吃,到现在爷俩都没说一句话。之忆啊,老爷子最喜欢你了,你帮我上去劝劝他们吧!”
安之忆连忙点头,然后上楼去,到了宫父的书房门口才突然想起来,前天晚上那不是正好是欧少泽和宫允俊打起来的那天晚上吗?
她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宫允俊不会是因为那天的事才突然想要提前继承集团的吧?!她敲了三下门,门内传来宫父略微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进来。”
从宫允俊小时候开始,宫家夫妇俩便想要一个女儿,但一直生不出来,而安之忆从小就一直喜欢往宫家跑所以宫家夫妇几乎是把安之忆当成是自己的女儿来养大的,安之忆在那段最黑暗的时期里更是一直住在宫家。
而安之忆对宫父的小脾气也是了如指掌,小时候宫允俊一干坏事就必定会先把安之忆推进家,然后等安之忆把老爸哄高兴了,然后再进家门。这次也不例外,安之忆三言两语便把宫父哄得眉开眼笑,然后她便去了宫允俊的房间。
安之忆直接打开了宫允俊的房间,他坐在深灰色的桌子前,修长的身体绷得笔直,安之忆当然知道这是自己的竹马在不高兴的时候的表现,她坐在书桌边的沙发上,随手抱起了沙发上的抱枕抱在了怀里。自从有了米朵,安之忆总是习惯怀里抱着些什么,她看着宫允俊直接问出了心里所想的那个问题,他们之间不需要秘密:“是因为我吗?”
“不是。”几乎是立刻宫允俊立马回答。
安之忆心里便有了答案:“宫允俊,我可以过得很好的,你不要为了我和伯父吵架。”
“之忆,不用担心。”宫允俊转过椅子,对着安之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真的,我有自己的分寸,我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见宫允俊这么说安之忆也就放下了心,和他说了项链的事,宫母便在楼下叫唤他们吃饭了。
晚上结束了在宫家愉快的晚餐,安之忆带着米朵准备回到欧家,即使她再也不想回到那里,但她知道,她总是要会去的,因为不管怎样,欧少泽都会把她抓回去的。
她坐在车上看着宫家的灯火越来越远,仿佛心也慢慢冷了下来。
车停在了恢弘的欧家前。
这里和宫家不同,几乎每时每刻宫家都亮着温暖的,橘色的灯光,温暖着安之忆那已经冰凉的心,而欧家的冷白色灯光总让安之忆想起寒冬,即使现在是炎炎夏日,安之忆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她抱紧怀中的米朵,走进欧家的大门,这是她在欧家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明明是自己的新婚之夜,但是大厅里没有一丝的喜庆,也许是因为没有人因为这场婚礼高兴的原因把,她自嘲地笑了笑。
所有人都恨她呢,不论贝小梓,欧星辰,还是…...欧少泽。
想到这里,安之忆的心脏突然一阵钝痛,似乎有一把刀生生地割着她的心。
“怎么,去一趟小白脸的家,这么高兴啊。”欧少泽那特有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生硬在安之忆的耳边响起,“你作为人妻,新婚之夜还出去和别的男人厮混到这么晚,真是不守妇道啊,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说着,欧少泽的手便抚上了安之忆的耳朵,抚摸着她的耳廓。
安之忆很庆幸现在客厅里没有开灯,因为她确信她的耳朵连同她的脸都因为这一举动而红得可以烧起来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安之忆对欧少泽的触碰还是感觉到面红耳赤。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假装淡然的推开欧少泽的手,冷漠地说:“米朵睡着了,我把他放到房间里去。”然后漠然离开。
就在安之忆推开的欧少泽的那一瞬间,欧少泽觉得有点奇怪,他的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她们之间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安之忆要离开的那一瞬间他直觉的几乎要开口说,不要走,你要去哪儿?留下来,陪着我,哪儿都不要去,好不好?
但是他还是忍了下来。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欧少泽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仿佛觉得安之忆本就应该是欧家的女主人,他欧少泽的老婆,而他们本该是深深相爱着的一对夫妻。
欧少泽狠狠地甩了甩头,仿佛要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袋。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欧少泽,安之忆可是那个杀了你父母的凶手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对她有除了恨以外的别的情绪呢?!你对她的永远都是恨,只可以是恨!
想着欧少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然后露出了一抹邪魅的微笑。
安之忆刚放好孩子走出门便被黑暗中的一双大手拉住,一点也不温柔地拖向了主卧的方向,然后安之忆被欧少泽狠狠地推到在了床上,而欧少泽一直推顶在安之忆的双腿之间,身子扑在安之忆的身上,以一种十分暧昧的男上女下姿势躺在了这张主卧里宫廷式的大床上。
“你去那个男人的家,那么晚才回来,何况还是我们的新婚之夜,看来我不好好惩罚你,你都不会把我的话放在耳朵里啊。”欧少泽以一种极其侵占式语气对安之忆说着。
安之忆突然反应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宫允俊的家里啊?!你派人监视我!”
“是又怎么样,作为你的丈夫,难道我没有权利知道你有没有在外面和别的野男人鬼混吗?”欧少泽贴在安之忆的耳边说道。
安之忆简直快要气炸了,她没有想到欧少泽居然会监视她而其还那么光明正大地承认了,仿佛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还没有等安之忆说什么欧少泽便已经极具侵占性地吻上了她的唇,吮吸着她的舌,似乎在宣布着主权似的。而她也不甘示弱,狠狠地咬住了欧少泽的上嘴唇,几乎要咬出血了,欧少泽也不肯松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先停下来,似乎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用着外人看起来带着情欲的吻,僵持着,如不肯服输的小兽一般。
最后也不知道谁先松开了嘴,把这个充满硝烟的问延续成了一室的桃色。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由于昨日的疲劳俩人都睡过了头。
安之忆和欧少泽几乎是同一时间醒过来的,安之忆看着欧少泽的嘴几乎要笑出声来,但张了张嘴便知道自己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安之忆下床跑到了卫生间里,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嘴,安之忆简直就要惊叫出声了。
安之忆觉得自己简直像做了丰唇一样还是过度的那种,但想到刚刚看到的欧少泽的嘴唇,心里便稍稍平衡了一点。
安之忆直接走出来主卧的门,由于是双休日,欧家的管家和下人们几乎都休息了,偌大的欧家显得空荡荡的。
安之忆径直来到了宝宝的摇篮床前,宝宝已经醒了,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看到熟悉的妈妈,便咧开了小嘴,一边笑着,一边咿咿呀呀地比划着什么,配上白皙粉嫩的脸颊,几乎可以激起所有少女的母爱心里。也不知道欧星辰是怎么对这么可爱的宝宝下如此狠手的。
想到这里,安之忆的眼里闪过一丝母亲特有的,那种为孩子不顾一切的杀气。
如果,如果那一天再去晚了哪怕一分钟;如果,那天真的没有找到宝宝…..想着想着,安之忆一阵后怕。
看着米朵天真烂漫的面容,安之忆轻轻地问了问孩子软软的额头,在心中发誓,妈妈的小王子,妈妈一定会好好的把你保护起来的,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妈妈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