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迷迷糊糊的,项佳期听到耳边急促的呼吸,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按在她的胸腔上,上上下下。
项佳期的怒火一下子蹿了上来,竟然占她的便宜!睁开眼睛,扬手便给面前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习惯性的要一跃而起,却发现身子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眼前的男人扶着她道:“公主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项佳期那句要脱口而出的“混蛋”就这样生生憋了回去。公主,公主?
她蓦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深蓝色劲装,轮廓鲜明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黑亮的长发正在滴着水珠,衣服也紧裹着他健硕的身体。
项佳期下意识的低头,果然,她自己的衣服亦是湿漉漉的包在身上,微风吹来,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原来,他是在救自己啊!
惭愧了不到一秒后,项佳期郁闷了,她穿越了!在她风头正劲、情场战场两得意的时候!
“公主,属下多有得罪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劲装男子抱起了她,飞快的在夜色里前行。
项佳期便悄悄的仔细打量着这个男子,他一双深邃如星空的眸子,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脸,加之眉间的戾气,宛如夜里的鹰,凌厉而骄傲。
隔着两层湿透的布料,项佳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以及他强有力的心跳,风在耳边轻微的作响。
尽管速度很快,但是男子很有技巧的护住她,使得那些风没有吹到她身上,心里禁不住有点儿小感动。
劲装男子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心跳加速的厉害,却竭力平静的道:“千山一会儿但凭公主责罚,请公主息怒。”
项佳期不知道该座如何反应,才符合前主的作风,一点儿记忆都没留下啊,只好淡淡的“嗯”了声,然后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这个男人,让她感到深深的信任和安心,一是身体本身的反应,二是刚才他那样全心全意的救自己,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只是,他和原主之间会是什么关系呢?
傅千山抱着她躲开重重人影,终是拐进了一间屋子,耳边响起一道焦急的女声:“公主这是怎么了?”
项佳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饱含关切的脸,没有吭声,因为她确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本以为那个劲装男子会说些什么,可他只是说:“白露,快备水给公主沐浴些,熬些姜汤。”这关心声音低沉有磁性,可因为缺少有价值的信息在她耳朵里打了不少折扣。
白露对上傅千山的神色,猜测到此事必然和那人相关,便也不再说什么,扶着项佳期说:“公主,快和我来吧,热水已经准备好了。”顿了顿,她又补充说,“十三公主刚才过来,说要见你,我们推脱不掉,只好说你在沐浴,她现在还在等着呢。”
项佳期看着两人默契的模样,心底禁不住深深的叹息一声,目前的情况,她一无所知啊!而这两个人,明明知道些事情,却不肯告诉她,默认她知道。
她欲哭无泪,根本不知道啊!要承认吗?要承认吗!
项佳期还没想好什么应对呢,便被白露扶着到了沐浴的地方,水汽氤氲,硕大的浴桶里洒满了美丽的花瓣。
若有似无的幽香飘来,冲淡了她心底的不安和焦躁。
项佳期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一扔,跨进了浴桶里,水温刚刚好,全身上下每一处无不熨帖舒畅,她将头埋入水中片刻,再起来,目光已经清亮了许多。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傅千山和白露应该是可以信任的,而她说没有推脱掉,初步推算这十三公主和前身的关系不咋地啊!搞不好是来看她笑话的。另外,白露能和十三公主周旋,她又不敢贸然闯进来,说明还是给前身面子甚至可能有几分忌惮的。这么看来,她的处境也不算太糟。
项佳期理了理思绪,便从浴桶里走了出来,擦了擦身子,在白露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擦着头发道:“带我去看看。”
白露也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引着项佳期便朝前厅走去。
只是才出浴室,项佳期便敏锐的捕捉到了有点儿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瞬间便匆忙避开,项佳期循着那目光,看到面色冷峻的傅千山站得如同一棵青松,朝他微微的弯了下唇角。
眼底的眸光倾泻出七分高兴三分妖娆,傅千山的心神恍惚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项佳期还没走到前厅,便听到有人笑着说:“九皇姐沐浴的时辰不短了,该不会故意躲着我吧?”
原来自己排行老九!项佳期又得到一个信息。而且短短几十步,她看出自己住的地方称的上是奢华,猜到这九公主也应该是个受宠的女儿。
里面有人清脆的答道:“十三公主您这就太冤枉我们公主了,您刚才来时,我们就告诉您公主沐浴了,而且我们公主沐浴的时间一向比较长。”
项佳期又忍不住勾了下唇角,这个丫鬟,说话真是利落又直接,她喜欢,想扣黑锅给自己,也没那么容易!
十三公主项春绿又道:“看来九皇姐把你们惯的不成样子啊,竟然敢这样顶撞本公主。”
“奴婢不敢顶撞十三公主,只是实话实话而已。”声音不卑不亢。
项春绿似乎也不生气,声音里带着笑意:“无妨,我看看九皇姐今天会不会回来给你撑腰?”
项佳期眉头微皱,果然来者不善!怕不是白露刚才说的只是送些吃食过来那么简单。是她上场的时候了!
白露推开了门,项佳期走了进去,笑着问:“皇妹要我给谁撑腰啊?”
项春绿一惊,抬头看见项佳期从门外缓缓的走了进来。
项佳期因为刚刚沐浴完毕,头发未全干,如瀑布般散落开来,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光泽,她眉如翠羽,齿如含贝,特别是那双眸子,波光流转,璀璨夺目,让项春绿痛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