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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情总有操蛋的一面

2015年8月,广州某日报曾刊发过一篇报道称,一名姓袁的先生因下腹疼痛到当地医院门诊就医,医生初步采用常规抗炎、止痛的方式进行了治疗,但之后袁先生病情无好转,遂进一步入院治疗,在检查时医生发现袁先生居然是镜面人。镜面人也称“镜子人”、“镜像人”,即其内脏,如心脏、肝脏、脾脏、胆等器官均与正常人相反,就像是正常脏器的镜中之像,镜面人由此得名,据了解,镜面人的发生概率大概是百万分之一,而从临床角度来说,对于镜面人采用的手术当然不能与正常人的相同,显而易见,脏器都是反位的,所以手术需要重新设计规划。上文提到的袁先生腹痛的原因只是急性阑尾炎,幸而医院通过胸片、X光等仪器事先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所以对袁先生做了有针对性的手术,最终切除了阑尾,手术取得成功。

无独有偶,2014年2月,有一名女性网友在国内知名网络论坛上自爆是镜面人,还上传了胸片、医院检查单等材料,她起初也不知道,直到几年前体检时从医生口中得知,但完全不影响生活,不痛不痒的也就没当回事,直到她婚后发现自己不孕不育,到医院检查后医生称其子宫畸形,发育不良,和镜面人有很大的关系……

镜面人的成因目前在医学界尚未形成科学定律,一些医学专家认为是在人体胚胎发育过程中,发生了罕见的基因突变所造成的。如上所说,镜面人外表和人体机能一般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很多镜面人从小不知道自己与他人有异,直到体检的时候才会被发现,起初会被认为只是普通的右心位,即只是心脏长在右边,因为这种情况的概率是万分之一,远远高于镜面人的百万分之一。而在现实中,也不乏知名的镜面人,据说曾效力于森林狼、奇才、爵士等多家NBA劲旅的美国篮球球员兰迪·弗耶(RandyFoye)就是一个镜面人,可见镜面人于常人在日常生活中完全没有两样。但也有一些说法称镜面人的寿命一般不会太长,但并未得到有效证明。

以上,是在我得知莫妮卡是镜面人之后,自己找资料做出的归纳分析。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而更想不到的是,这些无奇不有的罕事都让哥哥我摊上了。

莫妮卡已被医院证明是镜面人,这也给她之前声称自己不会怀孕提供了佐证,说明她的话是真实的。从科学角度可以推测,莫妮卡不会怀孕很大原因应该是和上文所说的,子宫发育不良所致,也很可能与其自身是镜面人有关,这其中,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她的皮肤真的会随意改变吗?这一点,似乎不用问,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我是亲眼目睹过了,从我认识她,到与之结婚,到一同度过几个月的甜蜜期,再到后来消失之前,她都是黄皮肤,但在试衣间中出现的,以及车祸后从后排爬出的时候,她的脸却是那么苍白,而完全不像是施了粉,这已经基本可以印证了她确实是如母亲所言的那样,是所谓的肤变人。关于莫妮卡,至今还有一些疑问,我无法想明白,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那天在试衣间,她究竟是怎么出现的?她是怎么由那个门口的衣服模特化身为人影在试衣间里试衣服的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立马赶赴医院,先是去护士站询问昨天车祸入院的胖哥所在,得到的答复是他已于昨日午夜自行出院,看来只能择时再找他了。然后去看莫妮卡的伤情,也想找时机和她谈谈离婚的事情——不管怎样,不管对她还是对我,这婚姻肯定是无法维持下去的了。返回医院楼外,我先在超市买了点营养品和水果,提着上楼,来到医院十二楼的病房,门虚掩着,可能是护士刚查完房,我想到之前的种种恐怖经历,在推门进去之前,还是鼓了很大勇气,纵然如此,我还是没敢关门。病房很昏暗,莫妮卡侧卧着趟着,鼻子发出轻微的鼾声,和普通熟睡的人看不出区别,不,我注意到了,她的脸,又变成了黄皮肤,而且,她眼角似乎起了许多皱纹。我把水果和营养品轻轻放在桌子上,坐在她的床侧,认真地看了看她,往事如烟,一幕幕浮现出来,我与她虽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从相识到结婚也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不能说完全了解她,但起码她在我眼里没有做过什么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明知自己不是正常人,还要和我结婚这件事不算的话。我凝视着她,想把她唤醒,却又有些担心,更害怕她忽然变成试衣间里,那个半张脸全是血块儿的人影!就这样我坐了很久,期间护士来过好几次,都说比较稳定,尽量不要打扰她,我心想这特级病房就是不一样啊,护士跑的真勤。直到中午时分,莫妮卡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我把事先拟好的离婚协议用一个大信封包了,放在桌子上,拿一个苹果压了下,轻轻地关了门,从医院走了出来。

B市属于北方城市,九月,已有了初秋的萧索,街边落了几枚早熟的黄叶,微风拂来,多了一丝凉意。望向街道,依然车水马龙,我看到了端着盒饭急匆匆奔向写字楼的上班族;也看到了一个女司机在一个师傅大声地引导下,有点手忙脚乱地侧方停车;我还看到几个骑着小黄车,穿着校服的年轻学生叽叽喳喳地在过马路;又看到十字路口,一个抱着吉他唱着民谣,留着大胡子的流浪歌手……

在这个地球上,我们每个人,都显得那么渺小,没有了谁,或者多了谁,生活好像还是原本的样子,人改变不了日月的运行轨迹,也改变不了正在奔驰的汽车路线,人,甚至什么都改变不了,但好像什么都能改变。我不禁要问,在宇宙中的这个星球上,主宰者难道真的只是我们人类吗?

我坐在一家路边摊里,嘴里吃着肉夹馍,喝着胡辣汤,同时,脑子想着人生、宇宙、微观世界……

拿出手机,看到许竟然的消息:“你今天先别跑来找我了,我也好好休息,日记本翻译好了我拿给你。”正合我意,等我处理好了莫妮卡和迷你裙的事情之后,我们来日方长,我心里这样想到。时间紧任务重,还是速战速决才好,决定先把迷你裙的事情解决了再说,于是给迷你裙昨天的那个号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嗨,那个,你有没有时间,我找你说个事情?”

“你还没说昨天泼你咖啡的那个女人是谁呢?你新的女朋友?”

“见面说吧。”

“好。”迷你裙还是很听话的。

我很快到了约定地点,等了十几分钟,她来了,这回改穿短裤了——试论,在这个露肉的季节,有一双好腿的重要性,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研究一番。

她走到我身前,居然从包包里拿出一包果丹皮,伸手递给我:“你喜欢吃的。”

我只好接过,但还是咬咬牙,铁了心的说:“咱俩真的不合适,你彻底忘掉我吧。”

“昨天那个泼咖啡的是你新女朋友?”

“算是吧。”

“她那么凶,哪有女人的样子,你不是说你喜欢温柔的吗?”

“不说了,总之,失掉你,是我的错,这个错,我已无力挽回。”我又咬了咬牙说道。

“我这么讨好你,这么处心积虑,也换不来你的回心转意?”

“……”

所谓的爱情,或许总有它操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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