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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翠峰”古今杂记

一、古今

翠峰山坐落在灵石县旧城之东、新城之南,海拔在780到900米之间。《灵石县志》载:“翠峰山在县城东,高半里,盘踞一里许,石壁巉岩,四时苍翠,故名。”

翠峰山上原有文昌庙,《灵石县志》记载:“知县路一麟建,乾隆己丑年间,知县张曾敏精通地理,使建奎星阁于庙之乾位,由是灵邑科第不绝。嘉庆六年奉旨祀典,与关帝同祭品。”后又建文昌阁,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七月建成。《灵石县志》载:“庚子七月,新建文昌阁于翠峰山,工部主事王国祯为之记。”文昌阁为二层殿阁,面阔三间,阁中供奉文昌帝君,原有大柏树数株。到20世纪50年代初,文昌阁尚存断壁残垣,仍可见其规模,后渐成废墟,乃至荡然无存。

翠峰山麓原有千佛岩。千佛岩“左有观澜亭,可瞰汾流,俯驿路,传有一僧于此募化建庙,人予一石即诺一佛号,积至千石,故为千佛岩”。还有土地祠、泰山庙、瑞云观、三官庙、先农坛、观音庙、马王庙、文武庙、神坊,火星圣母庙等,是释、道、儒三教建筑混杂的地方。以上建筑在20世纪40年代后逐渐倾圮,直至连废墟也难以寻觅。

据史志书籍的记载、文人墨客的描述以及现存耄耋老人的亲睹,历史上的翠峰山是乔灌满山、鸟语花香、殿宇辉煌、樵耕互答的好地方,曾两次被遴选为邑中八大景之一。然而,到了20世纪中后叶,由于滥伐炊薪、乱挖坟丘,失度伐木、取土、采石、开矿,使翠峰山逐渐失去原来的面目,成为土石裸露、坟茔遍坡、满目疮痍的童山。每当骤雨过后,山洪暴发,裹掖着泥沙、土石,直泻县城,或从芦子坪沟迸出,沿新建街,一路侵扰,或从泰山庙坡泻下,顺翠峰街,沿途漫淹。县城居民深受其害,苦不堪言。20世纪70年代起,人们断断续续上翠峰山植树,但年年植树不见树,收效甚微,面貌依旧。20世纪90年代中,县政府决定修建翠峰公园,意在绿化翠峰山,保持水土不下山,产生环保效益和社会效益。经过6年艰苦而不间断的精心施工,如今的翠峰山已是乔灌花草藤满山,亭台楼阁榭点缀,碧波荡漾,喷琼泻玉,假山奇石,曲径石阶,成为人们晨练、早读、休闲、健身、娱乐、游览的好地方,比之历史上的翠峰山,真可谓“不似往日,胜似往日”。

二、景观

翠峰曾因其峻峭、翠绿、灵秀、可人而被列为邑中初八景之一,古八景之一;又因翠峰公园的建造,列为灵石新八景之一。

“翠峰拥秀”为灵石初八景之首。《灵石县志》载:“在县东门外,石壁巉岩,峰峦耸云,丛林茂木,苍翠可观,晓雾暮烟,卷舒变化,一登其上而城墅、景物尽在目前;且重山叠嶂,四望无穷,而梵宇琳宫,遍满山麓,新建文昌阁于上,愈为邑之大观云。”

“翠峰耸秀”为灵石古八景之首。《灵石县志》载:“灵石地当孔道而群山环绕,孕翠洩烟;城南一峰尤为甲秀,建文昌阁于其上,点景弥佳,引人翘首,宛如身在画图。”

“翠峰新韵”为灵石新八景之一。“重建翠峰,三载时光。高阁凌云,荡气回肠。翠湖玲珑,神游遐想。亭台楼阁,缦腰回廊。芳草萋萋,喷玉吐香。绿披翠峰,万民共享。”(耿彦波·《炼石集》)

三、吟咏

历史上的翠峰美景曾令许多文人墨客、达官显贵青睐,并留下不少脍炙人口的诗咏:

清霍州刺史郑(贵州人)在游览翠峰山后,欣然命笔,成诗一首:“翠峰压汾河,丛木空际锁。路穿岩腹行,空翠马前堕。浓绿染衣襟,选石山根坐。须臾微风生,飘来云一朵。”清华州人、邑令王志瀜的五言古诗写道:“岌嶫俯城闉,危楼接春杳。秀色日可餐,白云环窈窕。石蹬夕阳微,僧归烟树梢。”其弟王志湉又是这样描写翠峰山的:“奇峰迤逦入云端,气逼山城夏日寒。岚透飞霞红有晕,石含积雨绿成团。烟中峻阁钟飘渺,树梢游人路曲盘。最爱凭临官舍近,朝朝画眼倚回栏。”清六合人孙贻谟的五言诗用清新的笔调写到:“郭外开青嶂,窗中见翠鬟。杂花香带雨,新月淡依山。杰阁凌霄汉,孤筇任往还。晓来云出岫,秀色有无间。”清邑人、嘉庆甲子科(1804年)举人曹文棣的五言诗描写了翠峰的秀色和峻峭:“秀色难为状,岧峣耸一峰。云屏横远翠,烟树郁奇浓。风荡星光碎,川涵练景重。借题供奉句,削出金芙蓉。”清邑人、嘉庆戊子年(1828年)岁贡杜先华是这样描绘被誉为“玉芙蓉”的翠峰山的:“天然削出玉芙蓉,紫陌红尘未许封。杰阁烘丹凌峭壁,疏林叠翠耸奇峰。暮涛低卷汾声壮,晓雾高涵石气浓。放眼最宜唯九日,凭栏凝眺豁心胸。”清壶关人任秉德描写了翠峰山的高耸、秀美,并抒发了自己的情怀:“奇峰矗立碧云端,万丈谁将彩笔干。星动奎垣秋色朗,月涵汾濑镜光寒。画屏雨后青于染,瑶草春来秀可餐。最羡雕鹏盘远势,风烟翘首独凭栏。”汲州人谢淇的四首七绝,全面地描绘了翠峰的险峻、秀美:“翠峰山倚软桥东,初上如无路可通。云树豁然生动处,文昌阁在夕阳中。”“不闻人语但闻钟,知在前山第几重。漫步登临回首望,顿教万虑隔尘踪。”“玲珑檐铎时闻声,汾水绵山槛外横。一览群峰明灭际,炊烟起处是荒城。”“溟濛难辨月将升,去向禅房别老僧。为说菩提浑不觉,归来初上两三灯。”清邑人、宣统己酉年(1909年)拔贡陈鹤年的两首七言诗描写了翠峰美景,也寄托了自己的志向:“一天云霭画濛濛,此日登临兴亦雄。千点乱山云影处,四围荒树雨声中。龙山落帽怀前约,雁阵惊寒人远空。秋水伊人何处所,黄花折寄欲临风。”“濛濛细雨欲沾衣,瞥眼韶华序已非。万里风云迟际会,三生萍梗梦依稀。好将诗思酬红友,无限秋光绕翠微。往事不堪回首忆,黄花且插满头归。”

四、公园

翠峰公园始建于1995年8月,历时6年,至2001年8月全部竣工。翠峰公园占地500余亩,为华北地区最大的人造山顶公园,是一座自然风光和人造景观相映衬的综合性公园。公园集山水风光、陈列展览、休闲娱乐、健身活动、餐饮住宿于一体,功能齐全,蔚为壮观。园内亭台楼阁榭星罗棋布,处处有景观;花草乔灌藤郁郁葱葱,满山披绿装。女娲广场杨柳掩映,玉雕秀美,喷琼吐玉,花香鸟语,可晨练、可早读、可小憩;翠湖园玉桥碧波,奇石紫藤,长廊小亭,云墙曲径,可划船戏嬉于水上,可散步休闲于湖畔;翠峰山庄是以三星级酒店标准设计建造的,位置独特,环境优美,设施齐全,服务一流,可下榻餐饮,领略山庄风光,可娱乐健身,享受人生乐趣,可举办会议,进行公务活动,可休闲度假,修身怡情逸性;集贤高阁,雄踞山巅,古朴典雅,雄伟壮观,灵石名贤法学泰斗、双子星座张友渔兄弟,科坛何氏三姐妹,著名版画家力群、牛文,作家胡正等褒扬其中,可瞻仰名人风采,可启迪来者奋发;儿童游乐场设施先进,环境整洁,形式多样,安全奇妙,可开发稚子智力,可锻炼孩童胆略;人造景观,石岩峻峭,瀑布飞泻,可与实山实水媲美,可享置身山水之趣。山顶广场,宽敞美丽,这里没有城市的喧闹,没有人间的烟尘,有的只是树阴、草坪,恬静、安详,徜徉在山顶广场,仰望长天,俯瞰大地,会感悟天地之间神奇的内涵。

五、楹联

翠峰公园的楹联在时任县长耿彦波的高度重视与带头撰写下,征集到一百余副,经反复推敲,最后选用了其中10副。这些楹联立意好、境界高、措辞好,对仗与平仄都很讲究,饶有趣味与风韵,从一个方面显现出我县文人雅士的功底和素质。

踏上长廊前的东、西台阶,首先映入眼帘的楹联是由原任县长耿彦波撰写、年轻书法高手赵秀峰书写的“闲从书山观兴替,莫向宦海问沉浮”。上联的意思是一有空闲就认真读书学史,这样可以从中了解到国家兴亡、事业成败的经验和教训。唐太宗曾经说过“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联出此处。下联的意思是做官当政,只考虑为民办事,造福一方就足矣,不要管自己的升谪荣辱。这副楹联,立意好,思想境界高,平仄和谐,对仗工整,不失为一副难得的好楹联。

穿过长廊,仰望集贤阁,正面挂着一副金字长联,上联是“贤阁几登临居高好穷千里目”,下联是“名山惟仰止立身须读万卷书”。由耿彦波撰、著名书法家刘炳森先生书写,可以说这是翠峰公园楹联书写之精品。楹联的内涵十分明了:上联告诉人们,多次登临集贤阁,可以高瞻远瞩,此联出自唐代诗人王之焕的“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下联告诉人们,翠峰可谓县之名山,既然是名山,就应该仰慕,“名山惟仰止”语出《诗经·小雅》“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而要立身于世,必须多读书,读好书。

集贤阁的南门两边柱上的楹联由耿彦波撰、时任县书法协会主席的武根立先生书写。内容是“汾水翠峰俱有灵其秀气必钟于英哲,圣贤豪杰都无种在丈夫度量精神”。大概意思是汾河水、翠峰山都有大自然的灵气,这种灵气一定会专钟才能智慧过人的英哲;圣人贤达豪杰都不是天生的,关键在于有没有大丈夫的度量和精神。这副楹联既不否定大自然乃至时势对人的作用,又强调了个人主观努力奋斗拼搏的决定作用。

过亭的南面挂着一副隶书楹联,面对集贤阁,由张国华撰,内容是“问阁外青山千古豪杰褒何处,看亭边劲松一邑名贤集此间”。本联用青山、劲松喻豪杰名贤,意为豪杰、名贤是永远受人尊敬的,被历史肯定,就像青松不老、劲松常青一样,千古流芳,万代颂扬。

八角亭的楹联有两副,正面为“满山景观亭台楼阁榭,一派生机花草乔灌藤”,由张国华撰。编撰者用五种建筑物“亭台楼阁榭”和五类植物“花草乔灌藤”描述了翠峰公园的迷人景色。背面为“扪星揽月凭栏顿生鸿鹄志,游目骋怀临亭每唱大风歌”,由李能永撰。“扪”的意思是“摸”,“扪星揽月”形容这里很高,可以“摸到星星,揽住月亮”,也寓意作者的志向高远,“欲上九天揽月”;故有下联,倚栏马上可生鸿鹄之志,“鸿鹄志”语出《史记·陈涉世家》,陈涉太息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游目骋怀”的意思是放开眼界,敞开胸怀,在亭上,常常唱起《大风歌》。“大风歌”为汉高祖刘邦所作,歌词是“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此歌气势雄壮,寓意志向远大。

六角亭上也有两副楹联,正面是“四顾青山远景赏心悦目,一览汾水城貌流光溢彩”,由张国华撰。六角亭位于翠峰公园下部,身立亭中,可仰望翠峰公园,可俯瞰汾河县城,故编撰者用赏心悦目、流光溢彩来描述翠峰美景和汾河县城。赏心悦目的意思是看到美好的景色而心情愉快,流光溢彩的意思是放映光彩。背面的楹联也是因六角亭的位置而编撰的,“欣临亭中仰望翠峰添秀色,稳坐台上静听汾水报佳音”,由张国华撰。往上看,土石裸露的翠峰山如今披上了绿装,到处是秀丽的景色;听山下,滔滔的汾河水日夜奔流不息,阵阵涛声传来的都是山城日新月异突飞猛进的喜讯。

翠湖园中,玉石桥头,有一座石亭,石亭的东、西亭柱上也有两副楹联,阴刻行书,内容都是描写翠湖园景的。一副为“园中曲径散幽香,水上清风移皓影”;另一副为“奇石尽含千古秀,翠湖长占四时春”。前一副中的“曲径”指翠湖中弯弯曲曲的小路,“幽香”的意思是细微、清淡、飘逸、隐蔽的香气,“香风”是指清爽、无尘的风,“皓影”是形容明亮的倒影,全联抓住“曲径”、“幽香”、“清风”、“皓影”有代表性的四种事物,有重点地、突出地描述了翠湖园中的景观与风韵。后一副中的“奇石”,指立在湖边的各种天然姿态、自然面目的石头,说奇也不奇,但石韵十足,饱含千百年来的灵石秀色;“翠湖”指人造的小湖,莫道翠湖水浅面积小,却一年四季荡漾着灵气和生机。

六、浮雕

集贤阁周围的白玉栏板雕刻着灵石的古今八景、历史文化、传说故事,共48组,分别为:

古今八景(16组)

1.古八景:冷泉烟雨、翠峰耸秀、汾水鸣湍、介庙松涛、夏门春晓、苏溪夜月、两渡秋晴、霍山雪霁;

2.新八景:天石呈瑞、翠峰新韵、民居奇葩、古寺迎晖、膏山红叶、周槐苍翠、侯墓萧萧、山城毓秀。

历史文化(24组)

石器先民、大禹治水、商代古墓、介之推归隐、卜子夏设学授徒、汉刘邦返兵葬韩信、孝文皇帝寓居、隋文帝置县、风尘三侠、秦王屯兵、唐明皇吟诗雀鼠谷、李商隐行次冷泉驿、崇徽公主出塞、李武功抗金、静升文庙、白知县修筑万金堤、路知县撰修县志、于谦吟咏韩信岭、傅青主授徒、夏门石渠、何道深殉国、竹林书院、苏溪渔隐、风雅名士杨尚文。

传说故事(8组)

文殊圣松、白衣观音、张果老云游、唐三藏晒经、鲁班筑寺、霍山神助唐、田善友得道、法师泉医疾。

(2002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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