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坝上草原的深夜还夹着丝丝的凉意,但是篝火烧得正旺,大家正在兴奋头上,萨特让吐耶拜夫妇提来马奶子酒,还有剩余的烤羊肉和点心,大家边喝,边吃,边说着闲话。陆笑梅说:“玛总,我跟你读了二年多书,这又跟着你打拼了好几年,关于你的故事,我只是听别人说过只言片语,还真没有听你亲口讲过呢。今晚正好大伙都没有睡意,你就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吧……”
玛丽亚说:“我的故事可不轻松啊。我也从来没有同别人说起过,只有萨特大哥和古丽知道我童年往事的碎片,今天托哈尼老爹的福,劲舞了一晚上,心情愉快,我就来说说往事吧……”
果儿古丽和陆笑梅都向玛丽亚靠拢了过来,篝火的亮光照着萨特那张国字形的脸膛,只见他皱起了眉头,仿佛也浸入了沉思。玛丽亚轻声慢语地说起,她父母那辈人就在乌鲁木齐教书,六七十年代受了一些冲击,父亲就是在那时候自杀的。后来恢复高考后,她兄妹三人都考上大学。后来哥哥大学没毕业就跟着妈妈去了海外做生意,先是到了澳大利亚,后来又到了欧洲。她大学毕业后在法国、瑞士工作了几年,赚了一些钱,又回到母校教书。并跟自己的同学夏生培结了婚,但是夏生培后来在野外考察中出了事故。哥哥为了让她排解孤独,便让她为他打点些在国内生意上的事情。渐渐地她从生意中发现了市场,便辞去了教职,从玛丽亚老师变成了玛总了。她说:“我们是遇上了好时代了。有空我带你们到我们草原上去,也见见我的姨妈和她们的儿女。好了,现在天近更夜,明天睡个懒觉,再吃一顿哈尼老爹的手抓羊肉,喝一餐马奶子酒,攒足了劲还得翻山越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