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嘛?
枊明悦连呼吸都静止了。
该不会他想……
直到唇上传来不属于自己的冰冷,枊明悦才瞬间回神。
下一刻,便听姜以辰有些嫌弃道“以后吃完东西记得擦干净,脏死了。”
“砰……”
幻想破灭,所有的粉色泡泡都破裂了,枊明悦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以前的颜止不会这样的。
姜以辰则完全看不到枊明悦的表情变幻似的,径自回位上处理公务了。
枊明悦怔了一会儿,也抱着怀里那堆姜以辰塞来的东西坐到沙发上看了起来。
姜以辰偶尔抬眸,看到枊明悦纠结在一团的小脸,眼里止不住笑。
这个小傻猪这么多年了还是什么都写在脸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姜以辰与枊明悦就那么各干各的在办公室呆了好几个小时,眼看临近中午了,姜以辰提早结束手边的工作,起身拧起外套就走。
“……”
直到眼前黑影晃过,枊明悦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他不怕出门被人砍了?走也不叫她一声。
枊明悦扔下手边的东西就追了上去“你这么变成这样了?”
“怎样?”姜以辰头未回,脚未停,就连说话也是没有什么温度。
枊明悦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你走怎么不叫我?”
“你不是跟来了吗?”姜以辰答非所问。
“……”
枊明悦无言以对了,她要不是本能反应快,怎么能跟上来?
心有不愤,枊明悦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了些。
姜以辰长腿迈得很快,不过,他刚走出公司,又有两个提着刀的邋遢女人从侧面冲了过来,毫无章法地向姜以辰砍去。
枊明悦脚下生风般冲了过去,一个横劈,一个纵踢,两个女人手中的刀便掉落在地,然后,她一手拉着一人的手腕带到姜以辰面前。
姜以辰眉头都没有挑一下,扭头对薛冰说了一句“打电话报警。”便快速上了车。
枊明悦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她们也是北城区的居民?”枊明悦斟酌了好久才开口。
“恩。”姜以辰轻声应道。
“你强行把北城区给划了,让他们搬,引起了很大的民愤,要不……”枊明悦试探性开口。
然而,话未完,直接被姜以辰打断“什么都不懂,就不要随便开口。”
枊明悦那个气愤“……”
这是对人的态度?
“你不怕北城区的居民都提刀来砍你?”枊明悦换了种问法。
“我若被人砍,也是你的责任。”姜以辰扫了枊明悦一眼。
“……”这跟她又是几毛钱的关系?
“这个项目真的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枊明悦道“北城区的居民在那住了那么久,肯定是有感情……”
后面的话,枊明悦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姜以辰扫她的眼神,就好像看白痴一样。
“枊明悦,你还真是长骨不长心,长肉不长脑呀。”姜以辰“我说过,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不搬,不过是嫌钱少了。”
“钱真有那么重要?”以前的颜止眼里不会只看到钱,任何事也不会用钱来衡量。
姜以辰未言,枊明悦说“钱不是万能的。”
“没有钱万万不能。”姜以辰明显有些不耐“你的职责是保护我,不该问的不要问。”
枊明悦心里很不是滋味,扭开头也不再言语了。
姜以辰看了枊明悦一眼,眼神闪了闪,抿着唇,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姜以辰一天的行程非常紧,吃完午饭后,连休息都没有又开始见客户,谈生意,考察项目等等。
枊明悦一路跟着,竟没有再跟姜以辰说什么话,每当有人问起的时候,姜以辰总会比她先一步回答,这给她一种错觉,似乎姜以辰在意她。
完了枊明悦又自我否定了,别说现在的姜以辰,就连以前的颜止也没那么在意她呀。
她是欠债的!
直到在公寓楼下停下,枊明悦才从一天的繁忙中回过神来。
“我到了。”
“还不下车?”姜以辰淡淡反问。
“……”他不是应该问能不能上去坐坐的吗?
枊明悦觉得自己也是魔怔了,连怎么下的车,为什么要站在原地目送姜以辰离开都忘了。
姜以辰回到家,迎来的便是父亲的责备“听说你的人打了以沫?”
“那只是误会。”姜以辰满是不耐“她只是本能反应,要想不被揍,别去招惹她就行。”
“把她开除了。”姜父态度坚决。
姜以辰头也没回“爸,既是我的人,我自己会处理,我保证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也希望你不要再插手。”
……
翌日一早,枊明悦照常去MG,再见到姜以沫,她远远绕开了,故而,没有再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刚走到办公室,姜以辰便道“去给我冲怀咖啡,不加糖。”
“……”枊明悦“你不是有助理吗?”她才刚到而已。
姜以辰头也没抬“薛冰和莫白都不在。”
那你可以自己去冲呀!
枊明悦不动,姜以辰抬眸,然后,当着枊明悦的面将抽届里的信和钱拿了出来,枊明悦脸色一变,在姜以辰有所动作之前冲上前去,双手合十,一脸请求样“我错了还不行,我现在就去给你冲,你别乱来。”
姜以辰眉梢几不可见地跳了跳,垂眸“现在乱来的人是你。”
枊明悦一听,顺着姜以辰的视线看下去,她的手都放在姜以辰手背上,脸都快贴姜以辰脸上了。
“……”
枊明悦整个人像触电般跳开,脸更在倾刻间红了起来。
老天,她刚又干什么了?
越想越没脸,枊明悦转身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姜以辰不禁摇头,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丝弧度。
六年不见,即便是当了人民警察,她还是没有多大变化嘛。
果然,身手再好,也是弥补不了智商不足的。
枊明悦一直奔到茶水间,关门,整个人靠在门后,努力再努力地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才走到置放咖啡豆的地方。
一个精巧的小柜里摆放着各品牌的咖啡原豆,枊明悦一一看过去,当取到最后一个瓶时,枊明悦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