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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迷阵再现

我骤然回过身来,不在奔逃,想要跟这条怪鱼殊死一战。然而,我来得及举起黑钢之时,就被一张血盆巨口一口吞下,甚至能感觉到身体被利齿切割的痛楚。巨大的痛苦让我陷入了癫狂之中,下意识便挥舞着锋利的黑钢,想拼尽全力争取出一块能够活命的空间。没过片刻,我便被腥臭的碎肉包围。与此同时,我能感受到怪鱼在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想必它也在后悔没有养成细嚼慢咽的饮食习惯。

这个家伙外表恐怖如斯,但体内却非常柔软,骨架虽然坚硬,但结果排列却并不紧密。黑钢根本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便从怪物的背部开出了一个洞口。我奋力爬出这怪鱼的体外后,抓着它的背刺朝着头部爬去。任何生物都有一个致命的要害,那就是大脑。

当我一刀插进了怪鱼的大脑时,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这是战斗的胜利和死里逃生的****。然而,这种快感并没与持续多久。我突然感觉到怪鱼的体温开始急剧升高,似乎是某种事件的前兆……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怪物都喜欢爆炸?这是我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

高耸入云冰雪峭壁上,矗立一座巧夺天空的雄伟堡垒。高大的铸铁王座上,一位健壮无匹的半巨人端坐其上。而王座之下,站着一个身形枯瘦的长者。

“岩王,答应我的条件,我两族将永结缔约。我们会帮助你们解决地底的威胁。”

“帮助我们?凭你们这些疯子?”王座上的半巨人冷哼一声,似乎对于长者的提议非常不屑。

“注意你的言辞,岩王。你的寿命尚不足五百轮回。”枯瘦长者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但却针锋相对。

“活得久又能如何?”半巨人道。

“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受到过永生的诱惑?”枯瘦长者道。

此时,王座上的半巨人却没有反驳,而是陷入了沉默。

“先民时期之后,我们岩灵族从来没有出现过分化者。”半巨人道。

“你将是第一个。”枯瘦长者转身离去。

堡垒地底,一个巨大的石殿中。

一位比王座上的半巨人还要高上数倍真正巨人,被无数条巨大的锁链锁在半空中。而它的脚下则有一个巨大的无比的石台。

巨人的皮肤如同铁铸,如死物一般一动不动,仿佛亘古不曾睁开双眼。

然而此刻,他的双眼突然睁开。

“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但……这……的确是……该来的……”

顿时,便再次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寂。

这次的爆炸要比上一次剧烈的太多了。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体内的那股力量在修复身体的同时被急剧消耗,好像已经所剩无几,甚至难以感觉到其存在。尽管大部分的内伤已经修复,但外在的伤势却只能靠身体机能自主恢复。我知道,这将是个不短的过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一个黏糊糊的湿热物体不停的在我的脸上磨蹭。当我睁开双眼的刹那,看到一个长满森森利齿的巨口。我本能地刚想避开,却发现浑身酸软根本没有力气动弹。难道那股力量真的消失了吗?这种跌落凡间的感受让人到无比的沮丧。

搞清楚了状况后,我才渐渐放下心来。这匹白狼对我并无恶意,而是在静静地守护着我。它用温暖的身体将我包裹起来,以至于没有在这冰天雪地中被冻死。没有了那种神秘力量的保护,我实在是太过脆弱了。

可能是往土世界的环境太过苛刻的缘故,原世界有着赫赫凶名的杀神,在这里却像是一只随时都能被踩死的土拨鼠。同时,直至现在我终于意识到一点,永远不要盲目崇信不受掌控或是难以持久凭借的力量,否则很可能会死的不明不白。达尔文的进化论告诉世人,只有尽力的去适应环境,并不断地做出调节自身状态,才是生存的不二法则。

我从温暖的巨狼‘怀抱’中爬了起来,渐渐地活动着身体,恢复着体力,身体上还有多处外伤没有愈合,疼痛感无时无刻地折磨着我。而且图灵给的豆子所剩不多了,我得省着吃。

过了很久,我才开始注意到这匹白色的巨狼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身体又大了一圈,全身皮毛洁白如雪,而且根本看不出来有过受伤的痕迹,最离奇的是它那条断掉的后腿竟然也完好无损。更奇怪的是,巨狼对我的表现出了异常的恭顺。

见到我一眼不眨地盯着它,巨狼从雪地里叼起了一块硕大的血色红宝石,然后放到了我的手上。然后将头垂下,小心的磨蹭着我的身体。这种血色宝石我见过一次,热泉中怪物爆照后被图灵得到过一块。也就是所谓的生命原晶。据说这种东西存在着巨大的能量,甚至能够提高寿命。

“你是想让我用这个东西疗伤?”我摩挲着巨狼的额骨,轻声问道。那巨狼犹豫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巨大的脑袋。且不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利用生命原晶,就算知道也不敢冒然使用。据图灵所说,这种东西所含的能量虽然强大,但是是一种成瘾物质,能够让汲取者陷入疯狂的境地。

望着那支离破碎的冰湖水面,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湖底会不会还有个石台?

过了许久,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拍了拍巨狼,然后又指了指冰湖。尽管我现在浑身是伤,但还是想去湖底去一探究竟。这好像是一种难以忽视的使命,又像是必须要去履行的责任。就好像上次在热泉之中,感受到的石台召唤一样。

巨狼极为通灵,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思,驮着我朝着冰湖走去。说来奇怪,自从来到往土世界,我根本没有遇到过任何与原世界有雷同的生物或是非生物,这巨狼却除外。多年的杀手生涯让我不相信任何巧合存在。我相信事物发展的必然性,这巨狼出现在往土世界并与我相遇,必定有着某种复杂的因果关系。就如同,我被称为‘贤者’一样。

三千个轮回是一个漫长的纪元,那座通天高塔依然在天边矗立,似乎只向世人展露出一个影子,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自朝拜并揭开它面纱。在这个漫长时间段里,往土世界必定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么我的突然出现又会为这个世界造成了何种影响,促生了什么样的变化?那么通天塔会一直保持如一的状态吗?救赎之门是否安在?不可及之地是否还可以到达?

进入冰湖后,冰冷的湖水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趴在巨狼背上,一直朝着湖底潜去。有了巨狼的帮助,下潜的速度快了许多。不到数十秒的时间,就已经看到了湖底。果不其然,这湖底同样存在着一个更大的石台。上面的纹路与热泉中的一模一样,而且中央位置也有一个不规则凹陷。我没有犹豫,随手就将手中的血色红宝石放了上去。

同样的景象再现,那血色的纹路再次被激活,并朝着四面八方的方向扩散而去。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在那股巨大的网络力量尚未形成之时,我便催促着巨狼朝着湖面浮去。当我们刚刚离开湖面之时,湖中突然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一张血红色的大网一闪而逝,隐没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中。

但却我依然不明白,到底激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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