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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运筹帷幄的故事(1)

一、以智争宠,皇子谋权的谋略故事

1.纣夺帝位,不靠武力靠“智慧”

殷纣王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暴君。你也许也为他夺取帝位也是全凭暴力吧?非也。他很善于在别人不经意之处寻找出有利于自己的“理由”,然后大造舆论,为自己登位铺路。

(1)受命于天的殷商之祖

殷纣王固然是一个暴君。然而,他的祖先却有过辉煌的历史。

殷帝的祖先原是我国历史上三皇五帝中黄帝的后代。相传,黄帝的曾孙帝喾有一个妃子叫简狄,是古代部落有娥氏之女。有一天,简狄和其他妃子们在河里沐浴,河水清清,蓝天悠悠,正当妃子们打闹嬉戏之际,天空中飞过来一只燕子,毛色黑得发亮,对着简狄叫个不停。简狄觉得好玩,走上岸来,那燕子不但不怕她,反而飞到简狄的手上,任她抚摸着自己的柔滑的羽毛。这时,河中的妃子们都在叫简狄回去,简狄便把燕子放在一个小竹篮中,用衣服将篮子盖住,便又返回河里,与伙伴们戏水打闹。太阳渐渐西沉,妃子们也开始感到疲倦,便上岸穿衣,准备回宫。简狄拿起衣服想看一看燕子在干什么,燕子却忽而飞去。简狄正在遗憾之际,看见竹篮里有一枚燕子产下的蛋,这枚蛋圆润滑爽,色彩斑斓,很惹人喜爱。众妃子争上前来抢着看这枚蛋,简狄害怕被人打破,便将蛋含在口中,结果一不小心,便咽下肚里。由此怀孕,生下个儿子,取名为契。契长大之后,在尧舜时期当司徒,因教化百姓有功,被封于商这个地方(现在陕西商洛一带),由此成了商朝的始祖。因此,《诗经·玄鸟》中记载了这件事说:“天命玄岛,降而生商”。可见殷商之祖是受命于天的。

由契传至十三世,生下太乙,后来叫作成汤。此时,夏朝已入末期,夏桀的暴政引起了众多诸侯和百姓的不满。而成汤是诸侯中的一个贤明的君主,于是,在成汤的率领下,推翻了夏桀的残暴统治,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二个王朝——商,在亳(今山东曹县)地建都。

俗话说:打天下难,坐天下易。由成汤之后,商代的国君们都坐享太平,渐渐地,奢侈淫逸成了风气,兄弟之间争夺王位,政治衰败。传到第十代商王盘庚,社会已经腐败不堪,由于历代商王抢得王位之后,就大造宫殿尽自己享用,并四处讨伐弱小国家,以便抢来奴隶、美女、珠宝财物,贵族们更是争夺奴隶,相互攀比。盘庚想稍微抑止这种奢侈腐败的恶习,借以缓和社会矛盾,就强迫贵族和民众渡河迁都,将国都迁到殷(现在河南安阳小屯村)地。此次迁都以后,商又称殷,又称殷商,而王朝的本名仍为商。商由此中兴了一段时间。

(2)凶残暴虐而聪慧过人的受

由盘庚传到商纣王,一共是八代十二王。其间,大多数都是一些昏乱的国王,他们不知道耕作的艰难,不关心民众的劳苦,一意追求享乐淫逸。纣王的父亲帝乙在位数年,王后一直没有生育,姬妾虽然生有几个儿子,但由于不是王后所生,不能立为世子。几个儿子中最年长的名叫启,他贤明孝顺,深得帝乙的喜欢,因此,王后死后,帝乙就立启的生母为王后。没过多久,这位新王后又生一子,取名为受,这样,帝乙和这位新王后前后共生有三个儿子:长子启,次子衍,三子受。而受,就是后来的纣王。

纣王从小就聪明伶俐,能言善辩,深得王后的喜爱。有一天,王后带着纣王在街上玩耍,走到一小酒店前。小酒店的门前正晾晒着一些衣服,晾绳拴在一根竹竿上,竹竿插在一只木头碌碡中,风一吹,把木头碌碡和衣服一起吹翻在地上。王后见了,对纣王说:“如果换上个石头碌碡,就不会动了。”

纣王不服气地说道:“谁说石头不会动呢?我问你,染坊里的石头不是从早动到晚吗?”

王后答道:“那是因为有人用脚踏它。”

“用脚踏?”纣王眨了眨了眼睛又说:“那泰山每天有千万人踏上山去烧香,怎么不见它们动一分呢?”

王后解释说:“那是因为泰山上的石头都是大而实心,所以难得动弹一下。”

“好,依你说大而实心的不会动,可是,城河桥上的石头都是小而空心的,为什么人们天天踏它也不会动呢?”

王后笑着说:“皇儿真聪明,母亲说不过你了。”

这时旁边有一个老者,听到这番话后,不以为然地说:“小时候聪明的人,长大了不一定出众。”

“看来,老头儿你小时候一定很聪明吧。“纣王应声道。周围的人立即哄笑起来,老者涨红了脸,急步离去。

到了少年,纣王已长得壮实有力,在兄弟中人最高,力气最大,也最能吃。有一天,帝乙领着文武百官游览御花园,欣赏盛开的牡丹花。纣王三兄弟也随同前往。一路过小桥,绕幽径,不知不觉来到御花园后的小山上。山上有一飞云阁。帝乙等人走入阁内,正在观赏四周的景色,只听咔嚓一声响,阁中一梁断裂,眼看就要倒下来。正在众人惊慌之时,只见纣王纵身一跃,跳上阁中的石桌,伸手托住大梁,一面叫道:“父王别慌,小心离开就是。”众人一看,纣王已用双手将断裂的两端稳稳托起,便一面护拥着帝乙离去,一面命人前来换下梁柱。直到此时,纣王才从石桌上跳下,仍面不改色。文武百官见之,齐口称赞。这可以说是第一次纣王在百官面前显示了自己的勇气和力气。

殷商时候,无论是皇室还是贵族,都极喜欢打猎,一来作为生活的消闲,二来也用打猎来演练自己的武功。因此,全国大大小小有无数的范围。在帝乙的三个儿子中,数纣王的武功最好,他常常独自一人骑着马,带着弓箭入山打猎。当时的苑囿可以是整座山封闭起来,不许百姓进入,更不许奴隶们进入。苑中养着各种野兽供狩猎者射杀,当时中原的野兽很多,不止有野牛狗熊,还有老虎大象,猎物中最多的动物是鹿,因鹿肉好吃,跑得又快,所以常常成为狩猎的目标。

有一天,启、衍和纣王三兄弟带领着队伍去皇苑打猎。走入山中,启在前,纣王在后,远远地看见一只雄鹿的角在动,角大而多枝,启便拿起弓箭,悄悄地向前靠近。等到走到近前,正要举箭射击,发现还有另一头雌鹿在旁边,两鹿依偎,相濡以沫。启不忍下手,慢慢放下箭来。赶上来的纣王奇怪地问:“为什么不射箭呢?”

“这是它们最美好的时候,何必要在这时杀死它们呢?”启一边说,一边拉纣王离开。

“你这人,真是!”纣拔出弓箭,回身一箭将雌鹿射倒,雄鹿一惊,转身便跑。纣王忙命人牵过马来,翻身骑上,向前追去。追至一灌木林,鹿已不见踪影。纣王下令,放火烧灌木林,于是,随从们将灌木林四周围住,放起火来,那鹿哪里经得住这般大火,只好跳了出来,刚一出火丛,就被纣王一刀砍下脑袋。用刀将头高高举起,大笑三声,丢人火丛之中。这一次打猎,收获不少,随从们抬着各种打来的野兽,从山上下来,向皇城走去。正在行进之中,有两个女人拦住了道路,其中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说是自己的孩子,另一个女人哭着喊着说这小孩是自己几个月前被人偷走的儿子。两人都跪在地上要请这三位大人做主。

纣王走过来,向启说:“大哥,你能断个明白吗?”

“这不难,既然是自己的儿子,就应该知道小孩的特殊印记,只需询问查验一下就可以了。”启边说边吩咐随从进行查验,谁知两个女人都能准确地说出小孩的特殊印记。

“还有什么办法吗?”纣王问。

“没有了。”,启无可奈何地说。

“那你看我的。”纣王说着,走到抱小孩的女人身边,用手抱过小孩,往地上狠狠一摔,那小孩早已脑浆迸裂。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哭喊着的女人一下子晕倒在地,那抱孩子的女人在一边呆呆地站着。

“还不快与我拿下!”纣王一边喊着,一边回过头来对启说:“你现在该知道谁是孩子的母亲了吧!”

随从抓住抱小孩的那女人,等待纣王的发落,纣王走向前去,拔出刀来,对着那女人说:“你这样的奸人,留下何用”。只一刀从前胸穿到了后背。

启对纣王说:“弟弟,你这一判,可要了两个人的性命!”

“那有什么,奴隶不是多的是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纣王不以为然地说完,转身上马,往王宫走去。纣王之暴虐,由此已初次显现出来。

(3)有勇有谋,巧鼓舌簧登王位

到了纣王的青年时期,帝乙已经老了,忙着商议继位的人选。继位,在中国古代的王子中可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古代的多少宫闱秘事、兄弟相残不都是为了“继位”这两个字吗!殷商时期的继承制,是以父死子继为主,兄死弟继为辅,因此从契到汤十四代,从汤到纣十七代三十王,其中兄死弟继的有十四王。商的继承制还是嫡庶制,由于商王婚姻表面上是一夫一妻制(一个王后),而实际上是一夫多妻制(众多的姬妾)。因此,王后所生的儿子(嫡子)有继承权,而姬妾所生的儿子(庶子)就没有继承权,在帝乙的三个儿子启、衍、受(纣王)中,帝乙最喜欢的是长子启,早在启的母亲还是姬妾时就想立启为世子,只因当时王后还在,而启又不是王后所生,便没有立成。帝乙在王后死后,便立启的生母为王后,他多次召集群臣和太史,商议立长子启为世子。这就对纣王继承王位产生了很大的威胁。而此时的纣王已不仅仅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史记·殷本纪》中说他“知(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早就看准了王位这个位子,眼看着父王喜欢启想立启为太子是很不甘心的,但又不能明争,只好暗中想办法。他见太史是一个贪图钱财和女人的好色之徒,于是就准备了上百名奴隶和十名美女,来到太史的家。商朝的太史不只是执掌朝廷大事记录的官,所有的政事都要由他记录保存下来,而且还对商王有劝谏的权力。正是由于后一点,才使纣王来到太史家同他商议继位之事。

“难哪”,太史说,“启是长子,又是大王最喜欢的人,大王要立他,叫我怎么说呢?”

“你可以死抓住母亲生他时是姬妾,生我时是王后这点不放呀。”纣王说。

“可是启贤明仁爱,极得群臣的人心,而你常常杀人,群臣印象不好呀,如果群臣们都反对,我也不好多说呀!”太史显得很为难。

“群臣那里我想办法,我会让他们不敢说,这你尽管放心。事成之后,你可是功劳第一大,我不会忘记你的,到那时,你就不仅仅是个太史了。”纣王用了我国传统的封官许愿的办法。

“如果你能让群臣不说话,那我就试试。”

第二天,纣王宴请群臣看斗牛。斗牛场是用高高的宽宽的石墙围成,人们坐在围墙上面边吃喝边观看。斗牛场内有两个长得强壮剽悍的奴隶,关牛的栏栅一开,一头公牛凶猛地跑了出来,向着那两个奴隶冲去,只几个来回便将两个奴隶开膛破肚,刺死在斗牛场上。就这样,一次一次一连抬出去了几个奴隶,牛也似乎越斗越勇,横冲直闯。群臣们也都看得哈哈大笑,指手划脚。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吼,一人从墙上跳下,站在斗牛场的中央。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纣王,一个个吓得面面相觑。牛一见有人从高处跳下,于是往后一退,随即头一低,屁股一翘,两只角对准纣王直冲过来。只见纣王回身一闪,双手抓住牛的两角一掀,一只脚向牛脚一扫,牛就倒在地上,纣王一脚踩住牛角,抽出手来抓住牛的两只前脚用绳子牢牢捆住,牛再也动弹不起来了。如此再三,一连捆了九头牛。还对围墙上的人喊:“谁能像我一样!”直让台上的人一个个看得汗流浃背,魂不附体。似乎又想起少年时的纣王托梁换柱的事来。这样一个人,谁又不惧怕他三分呢?

等到帝乙再次商议立世子的事时,太史即出班奏曰:“启和受虽然同是王后所生,但是生启的时候生母还是个姬妾,所以启只能算庶子,而生受的时候,生母已被立为王后,所以受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不能立姬妾的儿子为世子。”

帝乙见奏,说:“启也是王后所生,而且是长子,立为世子有什么不可以呢?”

太史说:“立王后时,启已为庶子多年,名分早已定下。有嫡子不能立庶子,有妻的子不能立妾的子。祖宗的定例如此,不可乱来。我商朝历代帝王都没有传给庶子的,怎么可以由我王开此夺嫡的先例呢?臣执掌记事,也无法下笔呀!”

帝已转而问群臣:“众大臣有什么话说?”

群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想起了上次斗牛之事,从中领悟到了什么。于是一个个只唯唯诺诺,不敢多说。帝乙无奈,只好立受为世子,封启为微地的君主,封衍为箕地的君主,后人称他们为微子、箕子。

帝乙死后,受继承王位,称为帝辛,后人称他为纣王,在朝歌(现在河南淇县境内)建都。

其实,受为自己制造的登位理由并非“智慧”,而是巧滑奸诈。这样的人再加上凶残暴虐,而又身为国君,实国家大难也。殷商也正灭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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