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在宿舍里想着顾笑艾今天可能真的不会回来，天色已经晚了，只是知道小艾和厉子再去看电影，那个电影好像是六点档的吧，看完电影，吃点点心，逛个街，嗯，生活应该很滋润，那么晚上是不是就要在一起了呢？应该吧，秦歌想，小艾一定是上次的事情受到了刺激，所以今晚要给厉子再一点安慰吧，希望她和他可以走的远，可是秦歌的眼睛开始不停的跳，跳的十分厉害，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秦歌关了灯，想着自己形影单只，现在还什么着落还没有呢？关于爱情也是一场空等，什么时候可以有对的人出现，她的工作也没有想之前预想的那样纷至沓来，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忧虑了，到底是工作还是回家等着父母的安排，还是自己先闯一下，然后再做安排，秦歌窝在被子里，大脑不停的在思考，一直没有睡着。
既然睡不着，秦歌还是起床了，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将网连上，开始在浏览器里搜索自己想了解的信息，她先是输入了常规毕业生会进去的网站，上面的大字标贴真的很醒目，她知道那时吸引人的把戏，果然，标价很高的求职链接上，点击进去，是做销售，无责任底薪写的诱人，看到真正的描述的时候，才知道世事艰难。
“09年或者经济困难的一年，10年是经济最为困难的一年，11年 是经济形势最为复杂的一年，12年是中国经济最为艰难的一年，……”
秦歌将这些描述关了，脑袋里想，“既然经济这么困难，为什么每年人员流动还是那么大，难道是寻求更好的生活吗？整体环境都在下行的话，到哪里可以寻找到理想中的生活呢？”
秦歌继续浏览网页，也许她觉得自己应该将自己的简历夸大一些，譬如，会开车，会翻译，会行政管理，还会设计，会画图，还会表格制作，会制造化妆品，还会研究配方，打得了杂，上的了厅堂，会谈判，还会总结，最后，她脑袋里蹦出几个字，“我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要相亲吧？”
秦歌摇摇头，然后仔细想想，好像这么多年读书，好像没有学会什么，那么用人单位怎么可能凭借几分钟交谈确定入围人选的呢？为什么小艾每次的简历筛选都能过，为什么一面试就挂掉呢？
秦歌觉得今晚要好好研究下关于找工作的学问，不等等到真的毕业了，再去研究，学校已经让自己离线，卷铺盖滚蛋，一点也不好玩。
一边刷着招聘信息，一边哇哇叫，“怎么搞得，现在要求这么严格，还90后，90后哪能吃了这个苦，两班倒，我倒你奶奶的嘴，换一个看看。”
另外一个招聘信息更是让秦歌彻底要骂人了，“什么，仅限男性。”
秦歌还没有骂出来，宿舍的门有钥匙转动的声音，她知道不会是小艾回来了吧？这么晚了？
顾笑艾本来轻手轻脚的进来，看到秦歌的电脑亮着，小台灯也亮着，“歌，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秦歌更是惊讶，看着顾笑艾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所在的床铺，才想起来问，“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你不是和子再共度二人世界吗？”
“是啊，我们一起看了电影，一起逛了公园，一起聊天，然后，我还是回来了。”顾笑艾最后的那句话里“还是”暴露了很多想象空间。
“为什么，你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吗？”秦歌的话明显的有的意思很确认了，你们肯定会在一起的，早一点迟一点有什么问题，既然经历了oscar之夜，还有什么好再保守的，只要认准了是厉子再，现在大学生恋爱在一起生活的比比皆是，像顾笑艾这样的真是少之又少了，可能是和顾笑艾的家庭教育有关，她甚至都想将自己的那些最珍贵的东西留在新婚之夜，可想而知现在她有多介意，自己被吃的事情，既然已经被吃，还在乎将自己给喜欢的男孩吗？
顾笑艾看着秦歌，若有所思，“可能我，我还是有些紧张，子再了解我，不急于一时的。”
“子再真的是这么说的？”秦歌又回想起火锅店门外，子再和那个裹着白色浴巾的男人的暧昧瞬间，难道厉子再真的已经喜欢了那个男人，小艾只是，他还怀念着和小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现在只是和小艾在一起聊聊天，看看电影，等真正毕业的时候，也许就是分手，不然有哪个男人不期待掀开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神秘面纱。
“歌，你怎么啦？在想什么？”顾笑艾问。
“没什么啊，没什么。”秦歌当然不能帮这些猜测告诉顾笑艾，只能将就着问，“晚上过的还好吧？开心吗？”
“还不错，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聊了很多，电影也蛮不错的，这一次子再罕见的和我谈起了电影，还记得一些台词，他已经变了，变的懂得照顾我的感受了。”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秦歌又开始怀疑，怎么可能会有变化，男人怎么可能和顾笑艾朝夕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变化，现在却变化了，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有了新的恋情，而且这个恋爱的对象不是女人，因为女人是不会改变他的性格的，想到这里秦歌的手不由的动了一下，鼠标动了，网页上找工作的消息也被不停的往下移动。
顾笑艾看着秦歌的电脑，好奇的问，“歌，你今晚怎么啦，怎么魂不守舍的，你不会在偷看什么限制级别的东西吧？”
秦歌笑着将床上的多啦扔下来，“什么啊，还限制级，确实是，这个千万不能让刚进大学的，或者准备考大学的孩子们看见？”
“为什么？”顾笑艾脱掉鞋子，直接爬到连接床的梯子上，看看秦歌到底在搞什么。
“你说我大晚上的能干什么，不是压力也出来了吗？今天我看一个图，好像是心里测试吧，具体我也记不得了，上面有图画，如果没有压力的人看，那个图是不动的，可是有压力的学生看，那个图就是动的，压力越大，动的越快，我看的时候就转动的好快，可是我没有感觉我自己有压力啊？”
秦歌将自己电脑的页面给顾笑艾看，顾笑艾看到的不是香艳画面，竟然是找工作的页面，这对顾笑艾太熟悉了，记得上次顾笑艾为了投一家公司，先是网上申请测试，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做完题目已经头昏眼花，谁知道接下来还有新的页面弹出，出鬼了，什么，是心理测试，时间极短，连上网搜索出题意图的时间都没有，顾笑艾还没有擦干头上的汗，就又开始接受网上心理测试了，果然大公司就是大公司，肯花钱做这些系统，让被筛选的人都先经历一场网上系统筛选，然后才有机会进入专业笔试。
她一天下午坐在那里四个多小时，忙完，只觉得心里饿，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面包，突然觉得苦尽甘来，可是啃了一口之后，她就开始吐，不停的吐，她没有告诉秦歌，她不想吓唬秦歌，让秦歌比自己快乐一些，顾笑艾现在看到招聘信息还有些恶心，可是她不能不看，因为前方没有后退的路，她不能选择啃老，因为老无所啃，家里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她的父母一直期盼着她毕业赚钱养家，都是等着米下锅的局面，顾笑艾又坚持着一边吐一边看招聘信息，一直到前几天，症状才稍微有一些缓解，可是看到了秦歌的页面，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可是她要强忍着，她要给秦歌一个好的样子。
“哦，是吗？”顾笑艾问。
“你怎么不问问我，看的怎么样？”秦歌问，有些失落。
顾笑艾爬到床下，不想看那些荧幕光线。
顾笑艾怎么不知道招聘信息里面的学问，可是她不想说，只是想秦歌可以微笑快乐的面对，开心毕业，因为她不需要知道这些，她的家人可以给她一个好的安排，那么为什么还要她经历这些呢，就让她这样不是很好吗？
“哦，能有什么好问的，招聘不都那样，你先看着，我去洗洗了。”顾笑艾捂着肚子就往卫生间去。
秦歌觉得也是能有什么好看的，小艾都身经百站了，虽然都是失败的经验，可是想想有这些踩着在脚下，迟早是有出头的一天，先是量变达到质变吗？
顾笑艾到了卫生间，将门锁上，轻轻的门背带上，顾笑艾躲进了厕所，吐了起来，那是酸涩和难受，那是痛苦的回忆在脑海中盘旋，那些被丢进垃圾桶的简历像一片叶子，没有了生命，用人单位说，“对不起，我们这个工作是要求男性，又或者，对不起，我们要求有相关工作经验，兼职经验也行，但是必须专业相关，更甚至，有男朋友吗？学什么专业，工作找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顾笑艾吐的一塌糊涂之后，还有收拾残局，因为她不想让秦歌担心，她要做一个坚强的女孩子，现在已经是一个女人了，只是厉子再还不知道顾笑艾的蜕变，笑着看着，小艾，不要放弃，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