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帝少卿才向新房走去,狄青悄悄的给林牧笛挤了挤眼,两人远远的跟在帝少卿身后,苏默看两人贼头贼脑的样子,面无表情的也跟了上去。
此时相宜正坐在新房的桌旁,优雅的享受着桌上摆放的食物,金月和金霞作为陪嫁丫鬟也在房间里,她们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喜娘早已经被相宜给感到了屋外。
听到脚步声临近,相宜拿着筷子的手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所以当帝少卿推开房门时,便见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美貌女子优雅的享受着她的食物,让他一时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金月忙给相宜使眼色,可是小姐完全不理会,金月急得额头冒汗,忙跪下向帝少卿行礼:“见过王爷!”
帝少卿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可以下去了,金月和金霞便带着满腹担忧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相宜把手边放着的绣帕拿起来,轻轻的擦了擦嘴,才站起来面对帝少卿:“妾身见过王爷!”
她是天性如此,还是跟别人一样看不起他?帝少卿抿紧嘴唇,带着小小的不满和委屈:“王妃怎么不等我呢?你……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啊?天地可鉴,她完全没有鄙视他的意思啊,对上他带着狭长的布满委屈的眼睛,相宜有些不自在,为什么就会觉得对不起他呢?
“我没有,我只是饿了,见这有吃的便自己吃了。”相宜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
闻言,帝少卿笑了起来,笑容里竟带着孩子般的纯真明媚,相宜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心,感受着那异常激烈的跳动纠结不已,自己明明不喜欢这种懦弱的男人,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被美色所惑?
帝少卿带着些小心翼翼道:“那王妃,我们喝过合鸾酒就休息吧!”
回过神来,相宜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有些纠结,明明有着尊贵无比的身份,世间独一无二的绝世之姿,为什么会养成这样一种性子呢?
想来,他年幼失父,失去了庇佑自己的人,定然会受到皇室的压榨,又因为他才是皇位的顺应继承人,皇上更加的不能容他,是因为经常受到伤害欺辱,却无法反抗才会变成这样吗?与以前的相宜何其相似,她从记忆里深刻的感受到过那个相宜的孤独无助,让她深深的怜惜着那个女孩。
而此时,面对着帝少卿她似乎也产生了同样的情感。
可是,懦弱不争无法使他们逃脱被欺辱的命运,有时候奋起抗争才会让人忌惮。
因为那个相宜的消失才会有她的重生,她无法改变拯救那个女孩,可她希望可以改变这个绝色男子的命运,不让他步上那个相宜的后尘。
相宜将帝少卿拉过来坐在她的对面,语重心长道:“你要记住,你是王爷,还是亲王,这个国家除了皇上,没有人比你更尊贵,你不用害怕别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欺辱你。”
帝少卿愣愣的看着相宜,没有伪装,是真的很惊讶,也带着感动。相宜看他呆呆的样子,以为他没听明白,想了想便道:“就比如说刚才,你想要做什么不用害怕我是否答应,因为我是你的王妃,而你是王爷,我是没有资格反对的。”
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她这不是教他以后奴役她吗?
“那个,刚刚有个地方说的不对,我是说你不用怕任何人,像刚刚那样的小事就没必要询问我,但有什么事还是可以和我商量的,尤其是与我相关的事。”相宜努力的想要纠正自己刚刚的话。
帝少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觉得这丫头很有意思,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等喝过合鸾酒要休息时,相宜忽然发现自己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刚刚怎么就没有明白休息这两个字在此时此景所代表的含义呢?
帝少卿自顾自的脱掉外裳,只着白色中衣,然后看向相宜:“王妃,该休息了,你还不脱衣服吗?”
闻言,相宜不由自主的拉紧衣领,退后一步,讪讪道:“那个,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有什么事不可以到床上再商量吗?”帝少卿的眼神很纯洁,很无辜。
到了床上还怎么商量,相宜腹诽,却还是努力扬起笑脸:“我与你商量的事就是这个。”
“你不是说这种事不用商量,只要我自己决定就好的吗?你刚刚是骗我的?”帝少卿神色受伤的低下头。
相宜目瞪口呆,他真是个好学生,活学活用。现在该怎么办?打破自己刚说的话,他以后就不会相信自己了,可要照着他说的去做,自己不太愿意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刚说的话没有骗你,我只是想说,我还小,不太适合……”
帝少卿看她一脸纠结的表情,心里偷笑,决定不再逗她:“那你自己决定吧,我先睡了。”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转上便往床边而去。
相宜瞬间囧了,是自己想多了?可今天明明是他们的新婚洞房夜啊,这个男人就这样睡了?是自己太没魅力,还是他不知道洞房该做什么?古代还有这么纯洁的男人吗?明明是很合她心意的事,怎么就觉得那么不爽呢?
还没等她纠结完,便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而且特耳熟,好像曾经听到过……
转过头向前看去便见帝少卿两指捏着一只小狐狸,神色疑惑。
她怎么忘记小吱了,可怜的小吱,这是第二次被人给压着了吧,真担心它有一天会变成薄薄的纸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