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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紫丹街

木窗外是1975年江南楚泉特有的景致。一河春水绿波微漾,河边捶衣妇人的欢笑声从远处隐隐传来。月牙形石桥下面划过一只乌篷船,几只白鹅受了惊在水面上展翅跃起。河两岸白墙灰瓦的楼屋里有人拎出一只圆煤炉生起火来。东西两边的终点是广袤的井字形稻田,影影绰绰地与远处的山峦连成一片,在云气氤氲中如一幅水墨画空灵而秀美。石桥左边就是紫丹街,静儿的家就在这条街上。一个藤蔓爬满墙的晚春午间,她被送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天未黑,柳叶来串门。因她的眉毛似柳叶,人称柳叶。柳叶周身透着一股书卷气,高高的额头,白而光滑,一头天生的波浪形卷发自然垂于白皙无瑕的脖颈上,神情黯然。静儿被母亲挡在门里头,透过窗户她看见柳叶恬静如海的葡萄眼里泪光盈盈,睫毛一抖泪水便扑簌簌滑下来,她赶紧摸出手帕擦干泪。女儿岚菱与她母亲最相似的地方便是眼睛和额头。这个时期母女俩的个性是迥然不同的,母亲优柔寡断,女儿果断干脆,怎么想就怎么做,长大后她才渐渐像她母亲。柳叶好像遇上麻烦事了,屋里的声音模糊,静儿听不清。

石桥东边与秦宅周边环境相似,静儿一次次在迷惘中不自觉地抵达那里,并产生逃离的念头。一个日暮时分,她走在悠长的机耕路上,一串笛声从侧面河塘边飘来。只见河塘里硕大的荷叶上顶着几朵蓓蕾,蜻蜓悠闲地在四周盘旋。河塘边蹲着个穿灰色中山装,白净的脸上架一副黑边框眼镜的青年男子,细长的五指在一根笛子上灵动,方正的嘴唇贴紧笛孔,悠扬的音符在田野与雾霭间回绕。静儿想起家里有一根精致诱人的金黄色笛子,她也这么抿着嘴吹过,却始终吹不成调。男子吹完一曲,朝一脸惊奇的静儿笑了笑,静儿也淡淡一笑,转身又漫无目的地往前逛。在静儿眼里这个男子长相好又有本事,而人往往是不可貌相的。

七十年代的楚泉笼罩着与时代相吻合的铅灰色基调。来往行人衣着以灰色、黑色或藏青色为主。女人多是卡其衫和齐耳短发,男人多是中山装和平头,千篇一律的样式。偶尔有扎红蝴蝶结或衣着鲜艳的女孩经过,便成为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石桥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袅娜而过,有人不时回头注视她。她那两条乌黑的长辫子一前一后垂着,纤纤巧手梳理着辫梢,蓝罩衫和蓝裤遮盖不住那曲线美,侧面看去纤长的颈和耳轮粉白优美。有几个妇人睨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声嘀咕。静儿不晓得这个叫伊楣的女子在这里是个有故事的人物。

一日下午,静儿在西面田边摘野花,一阵毛毛细雨飘洒下来,她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慌乱间她发现田边冒出一个头发参差不齐,双眸呆板,穿男装的妇人,紫丹街上的人都称她傻子。傻子友好地领她回去,半路上几个小孩闯出来恶言辱骂傻子并向她投掷石子及脏物,在一边护着她的静儿快招架不住了。这时候红裙儿举着红缨枪出现了,骁勇的架势顷刻间吓跑了那帮小孩,这场面静儿之前也见过一回。她们是紫丹街上的一对双胞胎姐妹,红裙儿的绰号来自于某一个夏天她俩都穿着红裙子以及神似的容貌。从此,不管她们是单行还是同行,人们都以此相称。两人远黛略微上挑,细长的眼睛闪着灵韵,伶牙俐齿之中带着点犷悍,惹人喜欢,似乎谁也不敢招惹她们。一次偶然的窥伺,静儿发现了一个秘密。西边一间破旧的茅屋里摆着一张石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泥炉子,床头几张长方形红边框奖状使昏暗的屋子亮敞了许多。傻子站立着捧了一碗水在喝,红裙儿趴在桌上在写字。原来傻子是她们的母亲,她看见红裙儿的父亲赤着脚背着一把锄头从东边田野里走来。在一次“母亲保卫战”中静儿成为她们的好友。红裙儿告诉静儿关于东面河塘边的一件怪事。当静儿再次经过河塘耳闻笛声时,她多了一份留意,异样地捕捉周遭的动静。一日薄暮时分,在悠长的笛声里,长辫子伊楣的影子远远飘来,黑漆漆的眼珠瞟向河塘边的男子,男子两眼生辉,起身过来,伊楣羞涩地扭腰走向桥那边人多处。此景静儿偶遇过两回,男子总是追到一半停下,茫然地在一边踯躅。

听说岚菱回楚泉了。她母亲与静儿母亲在同一所学校教书,岚菱家在学堂附近一栋教师家属宿舍楼里。她去秦宅暂住缘于父母三天两头拌嘴,她父亲是景城知青,有名的书呆子。谁也猜不透这对外形匹配的夫妻出了什么问题。

初夏静谧的午后,河面上传来过路渔船嘈杂的马达声。静儿从红裙儿家出来,随手捕捉身边的蝴蝶。前面又飘来笛声,声调短促,随着静儿的出现笛声停止了。男子向她招手示意,小妹,过来,他匆匆从衣袋里摸出一张叠成四四方方的纸条,轻声说,快,递给那个长辫子姐姐。静儿与他从未说过话,却好似已经很熟了。伊楣细腰上系了一条粉色碎花喇叭裙,白衬衫扎进裙里露出胸部丰满的曲线。伊楣经过一户户人家的门口,袅袅而来,到河塘附近时她驻足张望,静儿在一边游移不定。男子急得直皱眉,笛声跑调。伊楣羞怯地一望又一望,踌躇片刻,返身往回走。笛声断了,男子使劲向静儿递眼色,静儿追上去飞快地将纸条塞进伊楣手里,一蹦一跳地跑了。

静儿怎会预知做这件事的后果,不久她目睹了一个场景。那是天黑的时候,她一路戏耍回家,途经河塘边见有几只萤火虫在眼前一晃而过,这白闪闪的夜精灵令她惊喜地来回追逐。在一片甘蔗地边,只见阡陌上有两个眼熟的影子在晃动。月光皎洁如水,她辨明是吹笛子男子和伊楣在并肩而行,稍远些他把手搭在她肩上,远到只能看见两个点时,两个影子就粘连在一起了。静儿自然联想到帮衬他们那桩事,脸上漾起一丝笑意,心下叹道,真好!可没想到静儿日后会后悔自己的所为,并憎厌他们。

岚菱家所在的那栋木楼已陈旧不堪,地板踩在脚下吱嘎吱嘎响,静儿喜欢踏在上面摇摇欲坠的感觉。夏雨初歇的黄昏,浓浓的菜肴味从谁家飘来。静儿摇晃着走在岚菱家的木楼梯上,隐约听见楼上房内岚菱的哭声,我不去啦!我不去!随后是她母亲低低的抽噎声。她上楼朝木窗内一瞧,见柳叶用手帕捂住嘴尽力抑制哭声,仰头凄凄地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涕。与伊楣相比,柳叶更为成熟娴雅。岚菱拉着静儿出来,幽怨的圆眼睛被泪浸得红肿。静儿的诘问又一次引发她呜咽,她父母已分居,父亲还未接到景城的调令就产生不再回来的念头,提出要强行带走岚菱去景城跟他过,却不管母女如何哀求。与岚菱父亲素未谋面的静儿猜想他必定长得又凶又丑。

燥热无比的夏夜,紫丹街上散布着纳凉的人们。天墨黑时一个消息炸开了,东河边一对男女被人揍了一顿,尽管不知其真实姓名,东面街上的人还是能猜出几分。这是一个无月之夜,除了昆虫的叫声,田野周围一片阒寂。红裙儿去岸边停泊的船舱里取物件,船上传来一对男女的低声细语以及压制的嬉笑声,俩人缠在一起,黑暗中分辨不清是谁。姐妹俩回去告诉父亲,父亲骂骂咧咧背起一把锄头疾步而去。红裙儿父亲的出现使气氛紧张起来,他举起锄头几步便跳到船上连吼带骂,男子护着尖声乱叫的女人抱头鼠窜。红裙儿姐妹举着红缨枪赶到时,他们已逃之夭夭。平素少言寡语的父亲边走边冒出一大串脏话,他好像认识这对男女。她们想父亲喊打的人肯定不是好人。红裙儿父亲的举动是有根源的,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来不动手打人。

一个夏雨过后雾气沉沉的晌午,岚菱失踪了。这天是岚菱要被父亲带走的日子,一家人心急火燎地找了一天毫无结果。唯一知道岚菱去处的静儿想着岚菱在某个安全的地方总算逃过此劫了,正偷乐着。翌日清晨,两个邻居大妈的对话传入她耳中,这孩子,可怜呢!被他爹绑住了手脚抱走了,一路啼哭,他爹狠狠地捂住她的嘴,好像在半路上她昏厥了。岚菱终究没能逃过父亲的大扫荡,被押到景城。

之后关于岚菱的消息都是从西边那栋木楼里传来的。夏日里木楼下院子四角爬满了藤蔓和紫白色的野花。天井里嬉戏的孩子里缺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女孩——岚菱。纳凉的人们聊天的话题经常触及岚菱在景城的遭遇,聊到可怜处,叹息不已,哀其不幸。对于那个负心汉,人们嗤之以鼻,一个彻头彻尾的忘本货。他抛弃妻子的原因是要调回景城与那里的一个女人结婚,传说他还与本地一个景城女知青关系暧昧。闷热的夏夜里,岚菱遭难的片断在静儿的梦里出现。

岚菱的水彩笔不慎触碰到了景城女人的白衬衣,女人怒斥着将衣服抛掷过去,给我去洗干净!岚菱在脚下垫了一把小凳子才够得着水槽,她洗呀洗,上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是没把衣服上的污渍洗掉。女人把她拉到阳台里面壁思过。夏日午后的阳光恶毒毒的,岚菱还饿着肚子,她快要晕倒了,这时父亲开门进来,女人赶快将她拉进屋内。岚菱举起弹弓瞄准与父亲亲热的女人,啪一声,女人脖子上涌出嫣红的血,她哎哟乱叫。扫帚重重落在岚菱手脚上,她吮着手上的乌青,含泪瞪着失去理智的父亲。景城女人厌嫌她的存在,没再出现。父亲常无端冲她发火,她去亲戚家讨钱预谋逃跑。父亲察觉后将她捆起来关在一间小屋里,只放了些吃的,甩门而去,一天不回。岚菱哭泣,乞求,逃跑,所有的一切都无济于事。

炎热的黄昏,紫丹街河埠头的石阶上布满青苔,河边漂浮着几条翻白的死鱼。临街的几户人家门口竹盘里晾晒着鱼干,街上弥漫着一股鱼腥味。滂沱大雨倾泻而下,这个雨天发生的意外事件,静儿之后回忆起来犹如做梦。

静儿惬意地淋着雨慢悠悠地回家去,路边一个淋成落汤鸡的女孩哭丧着脸孤立在雨中。她走近她时,她笔尖的脸上眼睛凸显,啊!是岚菱!她几乎认不出来了,才多久哟!瘦得一脸不匀称。这是岚菱多次逃跑中唯一成功的一次。岚菱父亲估计已尾随而来。两人商量着躲到哪个隐秘的地方。彼时雨似乎停了,两人抬头见头顶出现一把杏红雨伞,伊楣正撑着伞微倾着身子听她们交谈。伊楣说,岚菱去姐姐家躲躲吧。静儿与伊楣好像已是熟人,她抵挡不住她至诚的笑容,信任地点头,好呗!我陪她去你家。伊楣一指对面拱形小桥边的一扇木门,那便是我家。跨进木门,穿过天井,木屋里飘来一股爽身粉的清香,好像屋里有人沐浴后涂抹的粉味。岚菱止步与静儿约好晚上再碰头。静儿淋着雨回家,头重得像天压下来,她趴在床上打起了盹。醒来时天黑如墨,她想起与岚菱的约定,仓促敲响伊楣家的大门,许久门只拉开了一道缝,伊楣铅灰色的脸带着厌倦,岚菱不是去找你了吗?没等静儿开口,嘎吱一声她不耐烦地关上了门。一路上伊楣阴阳怪气的神色不停闪现,静儿心头涌起一阵寒意。雨丝细如乱麻,黑泥地湿而滑,静儿在折回途中摔倒了,一只宽大的手将她扶起,一看是一张戴眼镜的脸——吹笛子的男子。她无心与他说话,疾步而去。家里死寂一般,空无一人,一只老鼠在桌底床下一窜而过,无奈与恐惧使她哇一声哭了起来。她的头又重又大,身子摇晃着倒在床上,醒来时四周雪白一片,头顶挂着一个点滴瓶。柳叶来医院探望,亲口与她说,别说胡话了,岚菱在景城呢!那些日子,静儿徘徊在河边桥头,等待岚菱来与她接头,但是岚菱终究没有出现。

静儿依然三天两头往岚菱家里跑,吸引她的缘由是岚菱的弟弟贝贝——一个胖嘟嘟的可爱的洋娃娃。没想到与贝贝的接触让她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这天贝贝翻箱倒柜找一条姐姐穿过的花裙子,在一只抽屉底层露出了一张黑白相片,他捏在手里看得出了神,指着上面合影的男女,嘴里含糊地念念有词,爸爸,妈妈。静儿侧目而视,目光好似触及了什么,她夺过来细看,照片中的男人正是河塘边吹笛子的男子。她让贝贝再叫一遍,静儿用手捂住嘴嗫嚅着,怎么会是你爸?贝贝一个劲地对静儿点着头。贝贝外婆见一屋狼藉便走进来整理,她从静儿手里夺过相片嚷着,你爸妈照片你也捣出来,哎!还留着它干啥?静儿的头大起来,思来想去觉得有蹊跷——究竟咋回事呢?

静儿从红裙儿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是红裙儿父亲最早觉察到了这个秘密。红裙儿父亲在学校挑粪时,无意中粪桶擦到了一个男子的裤边,遭到他的一顿辱骂,后来碰到他在河塘边吹笛子伫候长辫子伊楣;之后又偶然得知此男子竟然是他敬重的女儿班主任的丈夫——岚菱的父亲。眼见这男人与另一个女人暧昧不清的样子,这个憨厚的农民心中愤懑不平,却束手无策。一个蝉鸣不绝的夜里,他经过河塘听见一个女子在苦苦地恳求,求男人回心转意,而男人冷漠地回绝,这女子是柳叶。这便是红裙儿父亲那夜为何将累积的愤恨发泄在这对男女身上的因由。他一直将这件事埋在心里,直到红裙儿将静儿在岚菱家发现相片的事告诉他,他才揭开了这个秘密。

静儿想到曾为这对男女传递纸条,心生歉意,也更憎恨他们。不久从去景城探望女儿回来的柳叶口中证实这年夏日雨天,岚菱真的曾费尽周折逃回来,却被帮着寻人的伊楣撞见,骗其至家中随后交给她父亲。这夜静儿在途中偶遇的男人正是四处寻人的岚菱父亲。据说伊楣一调回景城就与岚菱父亲确定了关系,可不久她又感觉这个男人并非理想之人,两人的关系无疾而终。

放暑假前,学堂操场举行隆重的授奖仪式,四周挤满了人,静儿爬到一棵大树上观看。敲锣打鼓声里,红裙儿姐妹站在列队中间挂上了红领巾,脸蛋因激动而红嘟嘟的,静儿羡慕地向她们招手,一不留神一脚踩空,从树上滑了下来。

没多久静儿一家便迁往城里居住。离开前一天,夕阳淡然西下,紫丹街上行人稀疏。静儿在河边,远远见东边缓缓有三个人影在移动。她迎上去,走近河塘边闻到荷花淡淡的幽香。前面三个人影越来越清晰,红裙儿父亲背着一把锄头,红裙儿姐妹一个抱着稻草,一个端着铝锅。她们赤着脚,又黑又瘦,头发散乱。父亲让她们辍学了,在家做农活,照顾母亲。

静儿一家离开楚泉的早晨秋意浓重。柳叶来车站送行,她款款走来,长发飘逸,容光焕发。她轻抚着静儿的头,咬咬牙说,阿姨一定要把岚菱抢回来,让她像你一样快快乐乐的!她握紧静儿的小手,黑亮的瞳孔散发出坚定不移的光芒,然后她莞尔一笑。静儿从未见过她笑的模样,这种美她多年后还能记起。静儿心中的愧疚骤然淡却许多。

秋晨,静儿被修伞的吆喝声惊起,她蓦然想起已抵达一个陌生的地方——南国涌城。在那里她将遇见从青涩女孩蜕变成美丽少女的洁雯,目睹她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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