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796700000006

第6章 自剖(1)

我爱动,爱看动的事物,爱活泼的人,爱水,爱空中的飞鸟,爱车窗外掣过的田野山水。星光的闪动,草叶上露珠的颤动,花须在微风中的摇动,雷雨时云空的变动,大海中波涛的汹涌,都是在在触动我感兴的情景。

◎自剖

我是个好动的人:每回我身体行动的时候,我的思想也仿佛就跟着跳荡。我做的诗,不论它们是怎样的“无聊”,有不少是在行旅期中想起的。我爱动,爱看动的事物,爱活泼的人,爱水,爱空中的飞鸟,爱车窗外掣过的田野山水。星光的闪动,草叶上露珠的颤动,花须在微风中的摇动,雷雨时云空的变动,大海中波涛的汹涌,都是在在触动我感兴的情景。是动,不论是什么性质,就是我的兴趣,我的灵感。是动就会催快我的呼吸,加添我的生命。

近来却大大的变样了。第一我自身的肢体,已不如原先灵活;我的心也同样的感受了不知是年岁还是什么的拘絷。动的现象再不能给我欢喜,给我启示。先前我看着在阳光中闪烁的金波,就仿佛看见了神仙宫阙——什么荒诞美丽的幻觉,不在我的脑中一闪闪的掠过;现在不同了,阳光只是阳光,流波只是流波,任凭景色怎样的灿烂,再也照不化我的呆木的心灵。我的思想,如其偶尔有,也只似岩石上的藤萝,贴着枯干的粗糙的石面,极困难的蜒着;颜色是苍黑的,姿态是倔强的。

我自己也不懂得何以这变迁来得这样的兀突,这样的深彻。原先我在人前自觉竟是一注的流泉,在在有飞沫,在在有闪光;现在这泉眼,如其还在,仿佛是叫一块石板不留余隙的给镇住了。我再没有先前那样蓬勃的情趣,每回我想说话的时候,就觉着那石块的重压,怎么也掀不动,怎么也推不开,结果只能自安沈默!“你再不用想什么了,你再没有什么可想的了”;“你再不用开口了,你再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我常觉得我沈闷的心府里有这样半嘲讽半吊唁的谆嘱。

说来我思想上或经验上也并不曾经受什么过分剧烈的戟刺。我处境是向来顺的,现在如其有不同,只是更顺了的。那么为什么这变迁?远的不说,就比如我年前到欧洲去时的心境:啊!我那时还不是一只初长毛角的野鹿?什么颜色不激动我的视觉,什么香味不奋兴我的嗅觉?我记得我在义大利写游记的时候,情绪是何等的活泼,兴趣何等的醇厚,一路来眼见耳听心感的种种,那一样不活栩栩的丛集在我的笔端,争求充分的表现!如今呢?我这次到南方去,来回也有一个多月的光景,这期内眼见耳听心感的事物也该有不少。我未动身前,又何尝不自喜此去又可以有机会饱餐西湖的风色,邓尉的梅香——单提一两件最合我脾胃的事。有好多朋友也曾期望我在这闲暇的假期中采集一点江南风趣,归来时,至少也该带回一两篇爽口的诗文,给在北京泥土的空气中活命的朋友们一些清醒的消遣。

但在事实上不但在南中时我白瞪着大眼,看天亮换天昏,又闭上了眼,拼天昏换天亮,一枝秃笔跟着我涉海去,又跟着我涉海回来,正如岩洞里的一根石笋,压根儿就没一点摇动的消息;就在我回京后这十来天,任凭朋友们怎样的催促,自己良心怎样的责备,我的笔尖上还是滴不出一点墨渖来。我也曾勉强想想,勉强想写,但到底还是白费!可怕是这心灵骤然的呆顿。

完全死了不成?我自己在疑惑。

说来是时局也许有关系。我到京几天就逢着空前的血案。五卅事件发生时我正在义大利山中,采茉莉花编花篮儿玩,翡冷翠山中只见明星与流萤的交唤,花香与山色的温存,俗氛是吹不到的。直到七月间到了伦敦,我才理会国内风光的惨澹,等得我赶回来时,设想中的激昂,又早变成了明日黄花,看得见的痕迹只有满城黄墙上墨彩斑斓的“泣告”。

这回却不同。屠杀的事实不仅是在我住的城子里发见,我有时竟觉得是我自己的灵府里的一个惨象。杀死的不仅是青年们的生命,我自己的思想也仿佛遭着了致命的打击,比是国务院前的断脰残肢,再也不能回复生动与连贯。但这深刻的难受在我是无名的,是不能完全解释的。这回事变的奇惨性引起愤慨与悲切是一件事,但同时我们也知道在这根本起变态作用的社会里,什么怪诞的情形都是可能的。屠杀无辜,还不是年来最平常的现象。自从内战纠结以来,在受战祸的区域内,那一处村落不曾分到过遭奸污的女性,屠残的骨肉,供牺牲的生命财产?这无非是给冤氛围结的地面上多添一团更集中更鲜艳的怨毒。再说那一个民族的解放史能不浓浓的染着Martyrs的腔血?俄国革命的开幕就是二十年前冬宫的血景。只要我们有识力认定,有胆量实行,我们理想中的革命,这回羔羊的血就不会是白涂的。所以我个人的沈闷决不完全是这回惨案引起的感情作用。

爱和平是我的生性。在怨毒,猜忌,残杀的空气中,我的神经每每感受一种不可名状的压迫。记得前年奉直战争时我过的那日子简直是一团黑漆,每晚更深时,独自抱着脑壳伏在书桌上受罪,仿佛整个时代的沈闷盖在我的头顶——直到写下了《毒药》那几首不成形的咒诅诗以后,我心头的紧张才渐渐的缓和下去。这回又有同样的情形;只觉着烦,只觉着闷,感想来时只是破碎,笔头只是笨滞。结果身体也不舒畅,像是蜡油涂抹住了全身毛窍似的难过,一天过去了又是一天,我这里又在重演更深独坐箍紧脑壳的姿势,窗外皎洁的月光,分明是在嘲讽我内心的枯窘!

不,我还得往更深处挖。我不能叫这时局来替我思想骤然的呆顿负责,我得往我自己生活的底里找去。

平常有几种原因可以影响我们的心灵活动。实际生活的牵掣可以劫去我们心灵所需要的闲暇,积成一种压迫。在某种热烈的想望不曾得满足时,我们感觉精神上的烦闷与焦躁,失望更是颠覆内心平衡的一个大原因;较剧烈的种类可以麻痹我们的灵智,淹没我们的理性。但这些都合不上我的病源;因为我在实际生活里已经得到十分的幸运,我的潜在意识里,我敢说不该有什么压着的欲望在作怪。

但是在实际上反过来看另有一种情形可以阻塞或是减少你心灵的活动。我们知道舒服,健康,幸福,是人生的目标,我们因此推想我们痛苦的起点是在望见那些目标而得不到的时候。我们常听人说“假如我像某人那样生活无忧我一定可以好好的做事,不比现在整天的精神全花在琐碎的烦恼上”。我们又听说“我不能做事就为身体太坏,若是精神来得,那就……”我们又常常设想幸福的境界,我们想:“只要有一个意中人在跟前那我一定奋发,什么事做不到?”但是不,在事实上,舒服,健康,幸福,不但不一定是帮助或奖励心灵生活的条件,它们有时正得相反的效果。我们看不起有钱人,在社会上得意人,肌肉过分发展的运动家,也正在此;至于年少人幻想中的美满幸福,我敢说等得当真有了红袖添香,你的书也就读不出所以然来,且不说什么在学问上或艺术上更认真的工作。

那末生活的满足是我的病源吗?

“在先前的日子”,一个真知我的朋友,就说,“正为是你生活不得平衡,正为你有欲望不得满足,你的压在内里的Libido就形成一种升华的现象,结果你就借文学来发泄你生理上的郁结(你不常说你从事文学是一件不预期的事吗?);这情形又容易在你的意识里形成一种虚幻的希望,因为你的写作得到一部分赞许,你就自以为确有相当创作的天赋以及独立思想的能力。但你只是自冤自,实在你并没有什么超人一等的天赋,你的设想多半是虚荣,你的以前的成绩只是升华的结果。所以现在等得你生活换了样,感情上有了安顿,你就发见你向来写作的来源顿呈萎缩甚至枯竭的现象;而你又不愿意承认这情形的实在,妄想到你身子以外去找你思想枯窘的原因,所以你就不由得感到深刻的烦闷。你只是对你自己生气,不甘心承认你自己的本相。不,你原来并没有三头六臂的!”

“你对文艺并没有真兴趣,对学问并没有真热心。你本来没有什么更高的志愿,除了相当合理的生活,你只配安分做一个平常人,享你命里注定的‘幸福’;在事业界,在文艺创作界,在学问界内,全没有你的位置,你真的没有那能耐。不信你只要自问在你心里的心里有没有那无形的‘推力’,整天整夜的恼着你,逼着你,督着你,放开实际生活的全部,单望着不可捉摸的创作境界里去冒险?是的,顶明显的关键就是那无形的推力或是冲动(The Impulse),没有它人类就没有科学,没有文学,没有艺术,没有一切超越功利实用性质的创作。你知道在国外(国内当然也有,许没那样多)有多少人被这无形的推力驱使着,在实际生活上变成一种离魂病性质的变态动物,不但人间所有的虚荣永远沾不上他们的思想,就连维持生命的睡眠饮食,在他们都失了重要,他们全部的心力只是在他们那无形的推力所指示的特殊方向上集中应用。怪不得有人说天才是疯癫;我们在巴黎,伦敦不就到处碰得着这类怪人?如其他是一个美术家,恼着他的就只怎样可以完全表现他那理想中的形体;一个线条的准确,某种色彩的调谐,在他会得比他生身父母的生死与国家的存亡更重要,更迫切,更要求注意。我们知道专门学者有终身掘坟墓的,研究蚊虫生理的,观察亿万万里外一个星的动定的。并且他们决不问社会对于他们的劳力有否任何的认识,那就是虚荣的进路;他们是被一点无形的推力的魔鬼蛊定了的。”

“这是关于文艺创作的话。你自问有没有这种情形。你也许经验过什么‘灵感’,那也许有,但你却不要把刹那误认作永久的,虚幻认作真实。至于说思想与真实学问的话,那也得背后有一种推力,方向许不同,性质还是不变。做学问你得有原动的好奇心,得有天然热情的态度去做求知识的工夫。真思想家的准备,除了特强的理智,还得有一种原动的信仰;信仰或寻求信仰,是一切思想的出发点:极端的怀疑派思想也只是期望重新位置信仰的一种努力。从古来没有一个思想家不是宗教性的。在他们,各按各的倾向,一切人生的和理智的问题是实在有的;神的有无,善与恶,本体问题,认识问题,意志自由问题,在他们看来都是含逼迫性的现象,要求合理的解答——比山岭的崇高,水的流动,爱的甜蜜更真,更实在,更耸动。他们的一点心灵,就永远在他们设想的一种或多种问题的周围飞舞,旋绕,正如灯蛾之于火焰:牺牲自身来贯彻火焰中心的秘密,是他们共有的决心。”

“这种惨烈的情形,你怕也没有吧?我不说你的心幕上就没有思想的影子;但它们怕只是虚影,像水面上的云影,云过影子就跟着消散,不是石上的溜痕越日久越深刻。”

“这样说下来,你倒可以安心了!因为个人最大的悲剧是设想一个虚无的境界来谎骗你自己;骗不到底的时候你就得忍受‘幻灭’的莫大的苦痛。与其那样,还不如及早认清自己的深浅,不要把不必要的负担,放上支撑不住的肩背,压坏你自己,还难免旁人的笑话!朋友,不要迷了,定下心来享你现成的福分吧;思想不是你的分,文艺创作不是你的分,独立的事业更不是你的分!天生抗了重担来的那也没法想。(那一个天才不是活受罪!)你是原来轻松的,这是多可羡慕,多可贺喜的一个发见!算了吧,朋友!”

三月二十五至四月一日

◎再剖

你们知道喝醉了想吐吐不出或是吐不爽快的难受不是?这就是我现在的苦恼;肠胃里一阵阵的作恶,腥腻从食道里往上泛,但这喉关偏跟你别扭,它捏住你,逼住你,逗着你——不,它且不给你痛快哪!前天那篇《自剖》,就比是哇出来的几口苦水,过后只是更难受,更觉着往上冒。我告你我想要怎么样。我要孤寂:要一个静极了的地方——森林的中心,山洞里,牢狱的暗室里——再没有外界的影响来逼迫或引诱你的分心,再不须计较旁人的意见,喝彩或是嘲笑;当前惟一的物件是你自己:你的思想,你的感情,你的本性。那时它们再不会躲避,不会隐遁,不会装作;赤裸裸的听凭你察看,检验,审问。你可以放胆解去你最后的一缕遮盖,袒露你最自怜的创伤,最掩讳的私亵。那才是你痛快一吐的机会。

但我现在的生活情形不容我有那样一个时机。白天太忙(在人前一个人的灵性永远是蜷缩在壳内的蜗牛),到夜间,比如此刻,静是静了,人可又倦了,惦着明天的事情又不得不早些休息。啊,我真羡慕我台上放着那块唐砖上的佛像,他在他的莲台上瞑目坐着,什么都摇不动他那入定的圆澄。我们只是在烦恼网里过日子的众生,怎敢企望那光明无碍的境界!有鞭子下来,我们躲;见好吃的,我们垂涎;听声响,我们着忙;逢着痛痒,我们着恼。我们是鼠,是狗,是刺猬,是天上星星与地上泥土间爬着的虫。那里有工夫,即使你有心想亲近你自己?那里有机会,即使你想痛快的一吐?

前几天也不知无形中经过几度挣扎,才呕出那几口苦水,这在我虽则难受还是照旧,但多少总算是发泄。事后我私下觉得愧悔,因为我不该拿我一己苦闷的骨鲠,强读者们陪着我吞咽。是苦水就不免薰蒸的恶味。我承认这完全是我自私的行为,不敢望恕的。我惟一的解嘲是这几口苦水的确是从我自己的肠胃里呕出——不是去脏水桶里舀来的。我不曾期望同情,我只要朋友们认识我的深浅——(我的浅?)我最怕朋友们的容宠容易形成一种虚拟的期望;我这操刀自剖的一个目的,就在及早解卸我本不该抗上的担负。

是的,我还得往底里挖,往更深处剖。

同类推荐
  • 诗人的心

    诗人的心

    本书共46篇诗歌评论,既包括1984年版《诗人的心》的30篇文章,又包括《开明少年》中刊载的其他16篇讲诗词的文章。作者从诗人感情的真实流露这一角度出发选取诗歌,既有新中国成立前后的新诗,也有古代、国外的经典作品。对诗歌的鉴赏也细致入微,从字词含义、句式韵脚,到诗歌创作的时代背景及诗歌蕴含的价值意义。
  • 富翁是这样打造的

    富翁是这样打造的

    这是一个跨国教育子女的传奇故事,这是值得让所有中国家长反思的成功教子个案。望子成龙的母亲沙拉,曾是一个地道的中国式妈妈,也希望孩子通过高考进入名校。可是,当她回到以色列后,坚决放弃做中国式妈妈,转而当起犹太母亲:儿子在家吃住,要交生活费;儿子大学毕业,让他去服兵役,以经受更艰苦的磨练!就是这样一种“冷酷”的母爱,却得到了儿女丰厚的回报,两个儿子都成了富翁。犹太人注重教育,我们注重文凭;犹太人注重智慧和生存能力,我们注重知识和考试成绩……此文肯定对您的教子思路有所启发。请勿错过!
  • 我心所依

    我心所依

    家庭经济的拮据并不能阻止一个优秀青年的成长反而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锻炼和考验,这样的历练造就了一批批志向远大的优秀人才,他们学习刻苦,工作努力,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与勤奋肯干,改变着人生的命运,诠释着奋斗的深层含义。
  • 披风

    披风

    《披风》是苏忠近作的汇编,多为短句、短章,无冗词,无赘语,简约是他的基本风貌。有时深情绵缈,飘逸着记忆的风烟;有时关涉现世,聚结着日常的烦忧。山晴雪,雨离别,枝乱颤,都是他的所见、所感,美言词,深邃而别有意蕴。
  • 心若浮尘,浅笑安然

    心若浮尘,浅笑安然

    岁月需要流转才有戏,人间没有悲欢不成篇。自然给女人的,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一味子,杂陈五味。面对这些生活的赐予,女人们应该懂得珍惜,崎岖顺畅,都是命运的真谛。需要救赎的是我们这些拿不起、放不下、好高骛远、忘乎所以的人,是我们这些蹙眉窝心、抱怨连连的女人。这也正是本书的写作主旨。本书没有从放下、淡定直接入笔,而是提倡追求奋斗,人生需要经历精彩,需要经历挫折,生活给我们的痛苦欢乐,都是一种财富。只有经历了,才能够淡然,只有痛了,才能放下。
热门推荐
  • 穿越之奇女子

    穿越之奇女子

    冉的新作(醉妃)已经开坑,欢迎大家多多捧场啊!注:醉妃叹-更名--醉妃还有啊,林夕冉的女儿长大了哦,长成了个怪怪闪光的丫头--莲色语,哈哈,(色攻),冉的另一新作,欢迎大家去捧场,我们的莲色语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精彩!莲色语,是姓莲,可是爹爹会是谁呢?------------眼泪流多了,脸上长苔鲜,开茶花!不能哭,不消沉,这不是梦想的穿越时空吗?茶一样温润的大哥,即墨轩.风一样搞笑的二哥,即墨寒.那么那么温暖的父母!还有那个莲一样的男子!莲无漾......她和他相遇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只能固守在各自在轨道上奔驰.他会甩开背负的秘密,为自己活一次吗?他调皮幽默,勇于争取,果敢无畏,橡皮球一样永不言弃.可他对她会一如既往吗?他却只能用戏谑掩盖真心!沉默的火山会爆发吗?她不想回应感情,可是感情却越来越模糊不明!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爱或喜欢,爱与不爱,谁能分得豆是豆,壳是壳?她只是一个小女子,但求无论在哪,繁星满天,她只摘一颗;也希望能有一人,为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她执著于回到本属的地方,却也在这个时空点燃了朵朵绚丽的烟花!她能回去吗?一个历史上没有的皇朝,四个性格各异的皇子!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神谕,五行俱,兄弟合,江山盛!神秘的即墨家族,迷雾重重的莲城,诡异的杀手组织.国恨家仇,可让人红了眼,冰了心?王位之争,可让人冷了血,毒了魂?没有复杂迷离的斗争,没有阴狠奸险的狡诈,人总有一面是温暖的!你看见的是向日葵的哪一面?*~~~~*~~~~~*~~~~~*~~~~~*~~~~~~~~推荐文:风云小妖--穿越之美女保镖柳少白--都怪老婆太温柔五月-生活在古代敛心-权倾后宫倾城之恋--贱妃看的笑破肚皮!山上草--乱红草木多多的《我的绝色老公》落地非花--穿越之富婆皇后---------------------------------长效兴奋剂:(6丸)1,置顶的--大脸猫5的巨无霸可爱留言!3,-来自lemon01054026的留言在作者专栏里!4,冉:晚上好,看完了现有的。感觉很好,该怎么形容,像淡淡的粉色香水百合,有时淡雅,有时浓郁。喜欢这时一屋的芬芳。真的,加油,林。很期待Lulu
  • 大侠今年一百零九岁

    大侠今年一百零九岁

    清末民初,中国武林群雄蜂起,英侠如林,但是堪称得上中外闻名的武林高手却只有区区三人。他们是津门大侠霍元甲、关东大侠杜元五和长江大侠吕紫剑。如今,岁月蹉跎,斗换星移,威风一时的霍元甲与杜元五均在民国年间先后作古仙逝,成为永炳史册的一代英豪。可是,谁也不曾想到时至二十二世纪的今天,当年与霍元甲、杜元五武林齐名的“长江大侠”吕紫剑,居然仍然健在人间。而且年至一百零九岁的耄耋高龄,仍旧雄风不减当年,威名凛然,享誉在长江、嘉陵江两江汇合处的山城。
  • 学园传说之戒中秘

    学园传说之戒中秘

    当鬼将一枚戒指送来的时候,你是否敢于接?而你是否,又能拒绝?这个鬼送来的戒指又有什么秘密?当这个秘密揭开的时候,他们将会面临什么样的选择?
  • 贵族之家

    贵族之家

    《贵族之家》的故事发生在一八四二年及八年以后;主人公拉夫烈茨基是已经丧失了农奴主“热情”的贵族的最后代表。贵族之家的没落已无可挽回,农奴制的崩溃也不可避免;然而由谁来给俄罗斯社会注入新的活力,俄罗斯又该往何处去呢?无论是拉夫烈茨基,还是作者本人,都无法作出明确回答。拉夫烈茨基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到,应该做点儿什么有益的事情,未来应该是光明的。而作为农奴制贵族阶级的最后代表,回首往事,拉夫烈茨基却感到虚度了一生。“熄灭了吧,无益的一生!”在抒情诗一般的“尾声”中,拉夫烈茨基无可奈何地这样悲叹。
  • 太上洞玄灵宝补谢灶王经

    太上洞玄灵宝补谢灶王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创新得当论

    创新得当论

    作为人类实践的高级形式,从伦理学的角度分析,创新具有两重性:既可造福人类,亦可能对人类造成某些危害。准确预见创新的负面影响是困难的,但又是必须的。由此,从伦理学的角度探索创新之“得当”的应然尺度,研究有利于“创新得当”的文化氛围和制度安排,寻求培育创新主体之品格的有效途径,以抑制或减少“不当创新”,就成为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现实且又无法回避的课题。
  • 都市逆袭之王

    都市逆袭之王

    【与众不同,火爆精品】仙帝重生都市,回到年少时代,从此强势崛起,吊打一切,踏上一条惊天逆袭之路;这是一个爽到爆的故事,先看几章,你一定会喜欢!……………………欢迎各位读者加群,群号:217080822
  • 妃常嚣张

    妃常嚣张

    她知道,和亲不是她能左右的,那日,她看向了他,颜王月隐!脸色微红,未宸皇帝大笑说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而圣旨上赐婚的名字却不是他,而是当朝的太子,她心中清楚,父皇爱江山大于她。“你也不想娶我吧!”新房中,她看着他说。他凝眉,一脸的愤怒,甩袖离开!都是他嫌弃别人的论,什么时候轮到了自己被嫌弃?“告诉你,就算我不喜欢你,但是你也是我月懿轩的王妃,不许你跟别的男人说话!”他看着她,额头青筋绷起,手紧紧握着,好像怕失去一般。她错愕却默然:“殿下,你这是在吃醋么?”
  • 归宿

    归宿

    晓娟是被建强的声音惊醒的。建强在叫:“妈,妈,妈……”一声比一声紧。醒过来的晓娟又一次明白是在医院里。病房里的夜灯晚上一直就没有关过。她看到并排放置的另一张床上,建强闭着眼睛在一声接一声地叫着。女儿函子在一进门靠墙的钢丝床上睡着了。由于建强的折腾,她们到很晚才睡的。晓娟慌忙下床,趴在建强头跟前,看到建强仍然昏睡着,他是在说胡话。手术以后,建强就总是处于这种谵妄状态。清醒的时候也有,很少。每当清醒过来,他就发脾气,骂人。“妈,妈,妈……”晓娟轻轻地拉住建强的手,不敢吭气,只是静静地看着建强在叫。
  • 水浒之王族霸业

    水浒之王族霸业

    中国人总是被他们之中最勇敢的人保护的很好,武汉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