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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往事

“嘿嘿嘿,有点意思哈~”听完周瑶对之前的场景的叙述,肖冉没心没肺地笑了半天。

“你也觉得他对我有意思?”周瑶激动地问。

“他我管不着,不过你是真有意思。”

“什么意思?”这俩人说话怎么这么绕

“呵呵,小女生啊,”肖冉摸摸她的头,“人家给你点小关会你就以为命犯桃花了是吧?那我们三个成天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没多想过?”

“这不一样啊”周瑶想要辩解。

“当然不一样。因为他是你喜欢的人,所以只要他多注意你一点,你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就得他喜欢上你了。而是你换过来想想,如果你是个男生,你忍心看到别的女生淋雨吗?”肖冉是经济学的学生,但她下决心辅修心理学,所以对人的内心世界揣摩的很透彻。

“哦我懂了。”周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眼中失去了方才的光彩。

“没关系,来日方长,说不定能日久生情呢!”肖冉拍拍她的肩膀。

“嗯,但愿吧。”周瑶勉强笑笑。

“阿嚏!”第二天早上,周瑶寝室里的姐妹们华丽丽地被周瑶用喷嚏叫醒了。

“第一百零三个。”寝室长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听上去闷闷的。

“对不起啦,我真的很想忍了,可是忍不阿嚏!”周瑶满脸歉意地揉揉鼻子。

“一百零四。你这是怎么了啊?”寝室长干脆坐了起来。

“大概是昨天淋了会雨,感冒了吧”

“你这感冒还真是惊天动地呢~”室友小青捶捶脑袋,“下次出门记得带好雨具,淋雨加感冒,搞得自己多难受啊~咱们出门在外,总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了,谢谢。”周瑶点点头,感觉心里暖暖的。

“我始终带着你爱的微笑,一路上寻找我遗失的美好”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吓得周瑶抖了一下。

屏幕上,“慕容倾”三个字像是能发光一般,晃得周瑶眼睛亮闪闪的。

“喂阿嚏学长,什么事?”

“你还真是生病了啊!”话筒另一端传来了慕容倾了然的声音。

“啊?”周瑶不明就里。

“想到你昨天淋雨了,就想着打电话问问,看你有没有生病,结果还真被我猜中了。别脑子里成天想着那些所谓的‘浪漫’,现实点,雨中漫步听起来很美,可实际呢?感冒不美吧!好好休息休息,需要什么药吗?我去帮你买。”慕容倾好像第一次这么罗嗦。

“哦,不用了,我有备用药箱的。”周瑶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

“那就好,有事打给我。”

“嗯那个学长”

“什么事?”

“谢谢。”

“呵呵,不客气。我去上课了,拜拜。”

“拜拜。”

周瑶带着花痴的笑容,盯着手机上的“通话结束”一动不动。

良久,她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异常,愕然抬头就看到了室友们正趴在床上双手托腮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怎么了?”

“嘿嘿,男朋友的电话?”寝室长笑道。

“不是啦!只是学长而已。”周瑶说到这个现实的问题总是很没底气。

“哦,会关心学妹的学长哈?瑶瑶你赚到了哟~”小青笑得很不正常。

“呵呵,他比较心细而已。他有女朋友的”

“哦,那我们就祝福他早日分手吧。”

新生军训是从周瑶感冒的第二天开始的。

室友们建议她趁机请几天假,既能养病又能逃避高强度的锻炼。但周瑶还是决定坚持去说不定有机会见到学长呢!她可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见到他的机会。

“一二一,一二一”教官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周瑶一度认为这些教官不会数四以上的数字。

火辣辣的阳光下,她正跟随着一片绿油油的队伍前进着。本以为自己的身体会吃不消,但半天之后她却发现阳光使得它的感冒病毒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是大自然有神奇的治愈力啊!”休息的时候,周瑶边伸懒腰边向其余三姐妹感叹着。

“嗯,更有治愈力的来了。”汐悦指指远处。

“嗯?”周瑶带着疑问转过头去。

操场上,一个帅气的男生走过,引得席地而坐的一众“绿油油”的女生目光纷纷追随着他,颇有种领导检阅的感觉。

可惜那男生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不远处的长发美女身边,挽起她的手有说有笑地离开。

不用说,那男生是慕容倾,女生是小兰。

“唉,看来你情敌不少啊”肖冉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周瑶。

“不过那学姐还真是漂亮呢~”筱粲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们就不能给我点信心么!?”周瑶无奈得很。

“好啦,缘分可不分看起来配不配,他如果真是你的真命天子,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了他的~”汐悦终究说了点中听的话。

“嗯嗯,我也这么认为!”周瑶似乎彻底恢复了活力。

军训的日子和高三很像,明明苦到人人都没好气,却又在结束时让人感觉万分不舍。

上大学之前,大部分学生都想象不到为期一个月的军训要如何度过。但如今日子悄悄溜走,教官早已与他们“saygoodbye”,他们却又开始怀念那尽情挥洒汗水的日子。

人就是这样一种不知足的生物。

不过我们的四位活宝倒是随遇而安的很,闲下来的时候就经常在一起闲聊。

“我今天看见学生会招人的启示了,你们有没有人有兴趣?”肖冉一直对学生会这种“据点”很感兴趣,从初中起就是学生会成员。

“你见我们什么时候对那些无聊的事感兴趣过?”汐悦代表那三人发言了。

“哎哟,就没有一个愿意陪我的么?听说那里帅哥可多呢,尤其是会长啧啧”肖冉沉浸在了自己的帅哥梦里。

“我已经有帅哥了!”周瑶首先撇清自己。

“我不爱看帅哥。”汐悦也摆明立场。

“我对帅哥没兴趣。”筱粲说的是实话。

“哦,其实美女也不少的!”肖冉继续放弹。

“与我们无关!”

“道不同不相为谋”肖冉碎碎念着离开了。

“既然那里帅哥那么多”筱粲开口了。

“怎么,你想去钓一个?趁肖冉还没走远,赶紧去追哈!”周瑶调笑她。

“不是啦!我是说,既然那里帅哥多,说不定咱们小冉能在那钓到个老公呢~”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场景一般,吃吃地笑着。

“但愿吧”汐悦却一改往日的不正经风格,神情阴郁地呢喃。

“咳咳,汐悦啊”周瑶迟疑地开口,“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又没敢问你,你跟”

“夏冰是吧?”汐悦打断她迟疑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周瑶和筱粲一起点头。

“呵呵,好像好久没提他了呢感觉跟上辈子的事似的”她苦笑着,眼神似乎飘到了那遥远而又纯真的年代。

“很多事我都没跟你们提起过,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觉得不知怎么开口。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吗?”

“那次替小冉‘出征’?”周瑶接过话头。

“嗯,”汐悦点点头,“那时候第一次见他,觉得正如小冉所说,他一点也不帅。但是看见他一个人在那打球,有点孤单,又有点酷酷的样子。筱粲,你还记得那时你常常逼我看你那些无聊的偶像剧吗?呵呵,我最喜欢那里面外冷内热的男主角了呢。”

“嗯嗯,我也是!”筱粲跟着点头。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跳得快了些。当时没在意,只觉得是自己心脏的问题你们也知道我心律不正常。记得吗,那时小冉愣在那,一副被他迷住了的样子,我随意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到最后我才不得不承认,我那时是很不爽的。”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也是个情种。”周瑶想缓解一下气氛,便半开玩笑地说。

“去死~还要不要听故事了啊!?”汐悦瞟她一眼。

“要要要~嘿嘿,我开玩笑的”周瑶赶忙撒娇。

“后来你们知道的他把我堵在校门口向我表白了。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没新意呢,只是一句‘我喜欢你’就指望我能答应他,怎么那么天真~可是啊,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表白,而且是被自己有点好感的男生表白,那时真的感觉自己好幸福的。”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筱粲满脑袋小问号。

“当时一方面是太突然,我有点措手不及,另一方面,我觉得作为女生应该矜持一点。刚好那时上课铃响起,我就借机跑掉了。后来回到教室,我又想了很多。那时我很后怕:还好没有答应他。因为我想起小冉对他的一片真心,想到自己不能自私地和好朋友喜欢的男生在一起。”

“所以你就放弃了?”

“嗯,反正那时我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还不算是喜欢,悬崖勒马还都来得及。只是,再后来,他送来的东西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我桌上,我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他是怎么潜入咱们班的。不过那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是女生,是个被男生关注久了会胡思乱想,收到男生的礼物会心儿砰砰跳的小女生。每天的爱心礼物看起来俗气没创意,却在潜移默化中打动了我的心。”

“情根深种喽?”周瑶笑笑。

“情根深种谈不上,但喜欢却是毋庸置疑的了。”

“那那天放学”筱粲想要问清楚,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呵呵,那天在你们看来是意外,可在我心里不是。你们应该记得,他送来的东西上面始终没有署名,所以时间久了你们就都不关注了。可是,那天早上,他送的巧克力里加了张纸条,写着‘放学后我等你’。我吓了一跳,想去找他,结果那天忙得要死,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等到放学走到门口,看到痞痞地站在门口的他,才突然想到那张纸条。我当时心率是真的失常了,只能一个劲地向他使眼色,可他没看懂我的心思,还是走了过来。我当时脑子已经完全空白了,只觉得有道选择题摆在面前,让我选择爱情还是友情”

“很明显你选了后者。”肖冉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冉”汐悦看着她,眼中有若隐若现的泪花。

“乔汐悦,你!”肖冉重重地吐着字。

三人谁也没说话,气氛冷了下来。

“你为什么这么傻”她却坐了下来,一把抱住汐悦。

“我”汐悦哽咽了。

“没有人让你做选择题,我们是姐妹,所以我要让你幸福!”

“可我不希望你不幸福。”

“失去好朋友才是让我感觉不幸福的事。你知道吗,从那天起我就能感觉得到,大多数时候你都在有意无意地躲避我的心。我知道,你是怕我提起那件事,怕我像悍妇一样‘吃了你’”

“呵呵”汐悦缩在她怀里无力地笑了。

“可是,你不知道吧,跟你比起来,我对他的感情更淡。那时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情,只觉得那个人很合自己胃口,就以为那是喜欢,可是,那又跟咱们喜欢洋娃娃,喜欢泰迪熊有什么区别呢?说得直白点,我想我对他,只是一种占有欲吧”肖冉苦笑了一下。

“小冉,谢谢。”汐悦低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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