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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歌声里

盛夏的夜晚热的有些凉爽,白天的余温渐渐散去,也有些留了下来,等待着明天迎接新的伙伴。

我会在窗边依旧练着我的吉他,不慌不忙的,衬着蝉鸣。我想如果把蝉替换成田原,我伴奏,她演唱,会不会也有如此安逸。

夜有些深,远处的亮灯的人家已经很少,没有休息的往往都是学生在学习,每一个夜晚都会有那束浅绿的光线陪着我,这使我更确信了我的猜测,也更让我好奇在这灯光下,她会写着什么?想着什么?

我摸了摸琴板,拨了一段音符,弹出的音阶有些温柔,想着心思。感激这样的夜色,不知是夜色成全了我,还是我充实了夜色。

远处的田原是否会听到我的琴声,她的歌声又是怎样?

几天后,音乐课上,老师冒出个想法,或许是由于她不愿意讲课的缘故,要求每个同学到前面来唱一首歌,顺序从前到后从左到右。依照这样,田原会排在我的前面唱。我很期待,但又很紧张,因为她后面就是我。

班级有了些生气,衬着年少时的青春。

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上台,一个接着一个演唱,歌声参差不齐地飘荡在空中,参差不齐地动作也同样上演。有的脸了红,有的低了头,有的哑了嗓,有的慌了乱。

坐在下面的我们不停的鼓掌,不停的欢笑,可能是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

可紧张是不能靠外界缓解的,这使得每个人都变得更紧张。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越唱到后越觉得像是要证明什么,证明给别人看,证明比别人好,或是证明比别人怪。匆匆的上台,匆匆的下台,匆匆的鼓掌,匆匆的欢笑。什么都记不住,什么都忘不了。演唱的人没有得到什么,倾听的人没有收获什么,就像走一个过场,只不过是一个热闹的过场罢了。

不知田原什么感受,看她很平静的样子,挂着微笑,好像又把这一切包容了,可唯独剩下了我,又把我留在了她的世界之外。让我了然,却无法融入。

时间在人们的匆匆里显得很匆匆,没有片刻停留,然后再让人们感到匆匆

不一会儿,时间急匆匆的轮到了田原

我也匆匆地期盼着,但希望时间原谅我曾经的鲁莽,让此刻停留

在掌声的惯性中,她带着微笑走了上去,我有些莫名骄傲,不知为什么。

或许是内心深处早已把她当成了亲近的人。

我想终于能听到她的歌声了。

想到这儿,又有些莫名失落,因为接下来所以人都会听到她的歌声,我无法珍藏。

前面的她看起来很踏实,人群也有些变得安静,这也许才是人们的常态,生活并没有那么多乐子。热闹有时也代表着慌乱,欢笑有时也表示着不安。

她带给了所有人心安理得的理由,让所有人都跟时间平行了。

忘了她的歌唱什么时候开始的,时间果然没有为我停留

一开始也总是很模糊的

歌声像春雨沐浴般的洒向教室,洒向了同学,洒向了我,也洒向了老师。不知为何,老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竟然有些害羞的样子,这让我知道了,美好是会被邪恶引导出来的,然后再把邪恶变成美好。

她静静地唱着依旧

我没有听过她唱的歌曲,不过倾听的时候,我想到了那天夜里的蝉鸣。

那很有禅意的蝉鸣

突然记起了在她的信里曾写道小学时她当过音乐委员,当时看到这封信时我还觉得这人太自大了,总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过去我总觉得吹嘘过去,沉寂在过去的的人都是愿意骄傲的人,可现在才懂得已经释怀的怀念是对过去的尊重。

原谅了过去也就等于成全了未来。

未来和过去又有什么区别?

我想她小时候的歌声一定很好听。

可她为什么现在不当音乐委员了,是不是没了倾听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我愿当一个新的倾听者。

歌声继续沐浴着人们,时间过得有些缓慢,或者说是恢复了正常。

她的眼神有些深邃,像一个天使。我没见过天使,但觉得也就应该这般如此吧,天使也许不都聪明,但天使一定都善良,然后原谅值得原谅的人,还有原谅仍生活在不可原谅中的人。

天使的声音结束了,我的白日梦也终结了。

随后,教室里掌声回荡着,没有欢呼,没有吵闹,一切都很普通,普通的一点儿都不普通,我想这才应该是人们的常态吧。

但并没有功夫想太多,因为下一个就是我。

不愿太多提及,我只想说那天我咆哮了。

我唱了一曲国歌,因为我是个爱国的人。

很多人听完,然后就不爱国了。

我这个旁边的绿叶衬托的还不错,我很欣慰。

不过仍有一个遗憾,时隔多年,我始终没有再次听到过那她唱的首歌曲,问了很多人都没听说过,也许改了词,也许变了奏,也许换了人,又也许那首歌只属于天使,我们只是有幸听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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