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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开始的日子

日子仿佛静止一般,循环播放,每天重复,庆幸的是,重复的是美好,对于那时的我来说。

可命运的剧本太过无常,太过戏剧,再有准备的人都会变得措手不及,当我们不相信缘分的时候,命运就会多给我们一点儿,也仅仅是那么一点儿,可怜的一点儿。

人生太短,所以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而那年的我仍然单纯

我每晚都练习乐曲,从简单到复杂,有些捉襟见肘,又有些欣喜若狂,仿佛找到了音乐的意义,自己的灵魂。我总觉得这把吉他仿佛跟命运相连,也许是与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望着浅绿色的光线,我隐隐的觉得。

命运的安排的确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你甚至猜不出它是要成全你还是要惩罚你。

由于田原很伶俐,加上学习成绩不佳,老师便把那个好座位让给了别人。

她的座位被调到了倒数第三排,而我就是倒数第三排。

不解的是,她被发配的准确位置恰好是我的左边。

当时我以为是在梦里,甚至梦里都不会梦到。

唯一推翻的证据就是她没有成为我的同桌。

后面排的布局是这样的:两边各一排,中间三排挨着。然后每周每排由左到右移动一排。这意味着我每一轮都有两周和她挨着的机会。

我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迷茫。我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很多人、很多事一旦近了,就会变得面目全非。所以有时我宁愿离开,也不愿看流星陨落的时候。

很明显的是,现实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深刻。她把书搬过来的时候,我们中间还隔着一条走廊。

她坐下了,挂着微笑,我猜不出这微笑,或者不想猜这微笑。

本打算跟她打个招呼的,却说不出口。

我好像害羞了,不过幸好有人替我问候了。

“怎么老师让你坐这儿了?”我的忧郁同桌李磊不忧郁地问道。

“你不喜欢啊?”她无辜地反问道。

“不喜欢啊。”

“为什么?”

“你太漂亮了,影响我学习。”

“不过坐在这里你可以更方便给我信啊。”李磊继续说。

“是你写信,我回信,你应该弄明白的。”

我隐隐的笑了笑。

却躲不过她的眼神。

“你叫什么名字啊?”她向我望了望。

“王远。”

“哦,你是王远啊,李磊在信中说他有一个挺有趣的同桌,但他说了你很多坏话。”

“嗯?是吗?”

“你怎么没告诉我呢?”我望向了李磊。

他突然变得沉默。

“他都说我什么坏话了?”我又问向了田原。

“唔….他说你什么事都不关心,还说你很丑,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他在嫉妒你”。

想到了相貌,我拿起了前桌的一面镜子,像小孩子一般的照了照,这种动作感觉有些肤浅,但很快乐,因为我的确要比李磊秀气许多。

她笑了,很天真的笑,起码看起来如此。为了延续她的笑,我形式的打了李磊几下。她也的确如我所愿,这让我感到更加亲切了几分。

那天是我们第一次交谈

就这样,日子仿佛更如意,夜晚我的琴声也变得更加温柔,我有些害怕,害怕这一切是梦。如果这是梦,我真希望快些结束。却万万没想到,梦醒了,我却依然活在梦中

随着熟悉的累计,我和田原之间也越来越熟悉,那年的夏天终于有了些疲倦,热的更深了,仿佛要把自己的生命耗尽。

我渐渐地从她的话语中旁听侧击到她的家就在我家窗外的那栋楼。这让我更确信我的猜测,所以没有再深问是不是那一抹浅绿。

我问了她为什么字这么好看还坚持写书法,她只是笑了笑说她喜欢,然后便转过头。

留给我她的侧脸,熟悉的侧脸,她看起来依旧那么纯真。

那一刻,我不再分析她的孤独,不想了解她的用意,我只是知道她说了她喜欢。

我的世界突然显得有些暗淡,有些了无生气。我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资格再问下去。

不知道我能否像她一样,像她一样用的时间去理解体验,哪怕是在梦里。

有些故事注定要改变的,有些情节注定要重写的。

从田原来这儿以后,她再也没有收到过曾经那些风轻云淡的信了,我有时会看到她书包里的信纸,跟李磊剩下的一样多。我知道他们之间少了某些东西,又多了某些东西,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可能永远都不会了。

但现实毕竟是有趣的,有时你会因为它的无趣而感到有趣。我没想到,在田原搬到这儿的那一刻,在意的除了我,还有一个人。

田原的后桌是一个男生,一个我很讨厌的男生,表面上很阳光,可心里装满了坏水儿。起码我觉得那是坏水儿。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很不喜欢讨厌一个人。可有些人生下来注定就是让你讨厌的,你想改都改不了。你可以改变习惯,改变爱好,但永远改不了本性,改了本性,你就不是你了,即便开始喜欢他也不再有了意义。

可现实又是那么无常,多年以后,这个男生却成为了我为数不多仍在联系的同学之一,虽说我仍不喜欢他。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他用一天时间写了一封情书,还打了草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用心,但我从不认为他用了真心。当然,也许用心和用真心写的情书没有什么区别,但我相信值得拥有真正情书的人是能够辨别出来的。

他悄悄地把它放在了田原的书包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拉上书包的拉链。

放学后,我回到家中,猜想着结局,也许她此刻会生气,也许她会一脸笑容满不在意,也许她还会同意他的请求。。我猜不出来,想透透气,然后望着远方,没有了月亮,只有星星,今天的浅绿绿的有些深。

第二天,田原很晚来的学校,但没有迟到,我隐隐的害怕这种感觉,像生活被打乱了似的,而且永远恢复不了。没想到来的时候她还是带着顽强般的天真笑容,仿佛要与命运平起平坐。

她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扭过头,向期盼已久的他说了那句很有禅意的话:昨天,谢谢。

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很少有东西能出乎我的意料,我总是那么乐观。

她却做到了。

我想她变了,变得更像一个命运的老师,她教会了自己的命运,也包括别人的。她的命运变得更从容了,他的命运变得更安宁了。他没有说话,我想她已经把他包容了,像天使一样

也许她并没发现,她也在一点一点改变着另一个人的命运。而且更彻底,更难忘

就这样,日子继续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变。上课的时候,我的旁边坐着一位老师,下课的时候,我的旁边坐着一群笑声。自习的时候,我做题,她练字,有时,她也会羡慕羡慕我,有时,我也会钦佩钦佩她。

我很珍惜那段日子,因为我知道世上没有不变的,不是变好就是变糟,可也许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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