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歌直接走到门口处，冷冷地扫向那一身藏青色凤袍、手拄翠玉拐杖的老女人。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老夫人，和上次一样，这个老太婆依旧盛气凌人，看起来就让人厌恶！
“臭丫头，还不赶快给老身跪下！”老夫人一来就咄咄逼人，命令月如歌跪下。
月如歌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这老妖婆还当她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废材吗？
想让她跪？不可能！
“老夫人，我可是月家二房的嫡出小姐，你一口一声臭丫头，未免也太不把我嫡系一脉放在眼里了吧？
虽然你是月家的当家主母，但毕竟不是正室，若论资格，我似乎可以不用跪你。”月如歌直接把话挑明，她懒得再和这老妖婆废话，也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委屈迎合。
“你——”老夫人被气得不轻。
她在月家多年，自从成为当家主母后，就从来没有受过气。
月如歌上次找理由不跪她，她已经够郁闷了，没想到这一次更嚣张！
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臭丫头，已经没有魔兽当护身盾牌了，还以为自己能有多大能耐？
真是嚣张！
“来人，月如歌违抗主母的命令，触动了家规第七条，直接把她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老夫人当场下令。
很快便有几个家丁走出来，手里拿着板子，朝着月如歌走来。
月如歌站在原地，挺直背，继续对峙道，“老夫人，我说的都是事实，反倒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动我二房的人。
我二房再怎么说也是嫡系，你区区一个妾室，居然敢谋害嫡系子孙，若是爷爷回来了，肯定饶不了你！”
月如歌的声音很大，气势很强，那些家丁听见这话后，居然都不敢靠近了。
老夫人彻底黑了脸，她只是把李嬷嬷关押在马房，没有谋害嫡系，月如歌这个罪名安得也太大了？
即使是她，也有些慌了。
“月如歌，你胡说八道，老身不过是惩罚了一个下人，哪有谋害嫡系一说，你分明就是诬蔑！”老夫人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激动了。
月如歌勾唇一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冷冷地看着老夫人，月如歌继续开口道，“没有谋害嫡系？老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弟弟被四房当成重伤，你不帮忙评理也就罢了，居然在他受伤之后，把二房唯一的仆人关押起来。
若不是我弟弟福大命大，恐怕我回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死了。
你间接伤害我弟弟，这不是谋害嫡系，那是什么？
按照家规，谋害嫡系是重罪，可不是重打二十大板那么简单！”
月如歌掷地有声，有条有理，而且摆出了嫡系的架子，老夫人就算是祖母，也拿月如歌无可奈何了。
虽然老夫人是掌权者，但嫡系终究是嫡系，身份最尊贵的那一脉，按照规矩，月家未来的家主之位，极有可能是落在月少辉身上的。
老夫人虽然是惩罚李嬷嬷，但换一种说法，她就是在谋杀月少辉！
这种罪名，可大可小，完全不能马虎。
“我……我……”
老夫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纵横月家这么多年，嚣张惯了，有时候做事也不像以前当小妾时那样思考全面。
这一次，她一不小心就犯了一个大忌。
幸好月老家主暂时还没有回来，否则这件事如果传到了老家主耳朵里，只怕现在，凶多吉少的人就是她！
老夫人越想越心慌，最后，她唇角勾起一丝牵强的笑，看着月如歌说道，
“如歌啊，这一切都是误会，奶奶并不是那个意思。”
老夫人这时候开始打感情牌了，直接用“奶奶”这个身份和月如歌说话。
月如歌冷笑，根本不接招，她的亲奶奶可不是这个老妖婆，这老妖婆居然敢用这种自称，真是不要脸！
不过，月如歌也知道分寸，并没有继续和老夫人斗。
毕竟这个老妖婆掌控着实权，她只能用面子和规矩压制对方，如果真把这老妖婆逼急了，场面也不好收场。
想了想，月如歌继续道，“老夫人，既然是误会，那现在你觉得应该怎么收场呢？李嬷嬷可是二房最忠心的仆人，居然被你关了这么久？”
“这件事，的确我当时没有考虑清楚。
这样吧，我会给李嬷嬷选一个最好的大夫，再赐她一百两黄金，好好养伤，怎么样？”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非常郁闷。
她可是月家最尊贵的主母，居然要向一个臭丫头低头，还要给李嬷嬷赏赐，这不是打她自己的脸吗？
可惜没办法，现在话语权掌控在月如歌手上，她不得不暂时顺从月如歌的意思。
“老夫人，李嬷嬷伤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精神。
这些年来，她为二房、为月家尽心尽力，你却那般折磨她，把她和畜牲关在一起。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她赔礼道歉吗？”
月如歌根本不在乎老夫人给的钱，她要老夫人亲自给李嬷嬷道歉，这样才能给李嬷嬷出一口而恶气！
听见这话，老夫人刚才还虚伪笑着的脸，立刻就僵了！
这该死的臭丫头，居然让她去给一个奴婢道歉，怎么可能？
她已经是月家最尊贵的女人了，绝对不能给一个奴才低头！
“老夫人，错了就是错了，你差点害少辉惨死，难道少辉的命，还抵不上你一句道歉？”
月如歌再次紧逼。
四周其余下人，听见月如歌这话，纷纷在心里后怕。
这位大小姐实在是太恐怖了，居然连老夫人也敢威胁，那可是当家主母啊！
就连屋里的李嬷嬷，听见月如歌让老夫人给她道歉，心里也是一番震撼！
月家等级森严，嫡庶有别，大小姐用嫡系一脉的身份去压制老夫人，未免也太冒险了？
为了减少接下来的矛盾，李嬷嬷强撑着身体，走到门口处，声音虚弱地开口道，“大小姐，老奴……”
“李嬷嬷，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老夫人必须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月如歌再次瞪向老夫人。
她知道分寸，让这个老妖婆道歉，并不会触动对方的底线，所以她才敢玩这么大。
毕竟，老妖婆不敢和她赌。
一个好不容易才爬上高位的女人，输不起。
月如歌能豁出去，老夫人不能！
